只有地上还保留着一处阵法模样的印记。
“这——”
四人面面相觑,他们只是离开了一小小会儿,然后自家主人就不见了?
还连带着夫人一起?
“你们觉得这像不像之前右护法消失之前?”
鬼一蹲下来查看了一番,抬头冲着另外三人问道。
被问道的那三个表情略显扭曲,似乎是经历了什么巨大的心里挣扎,终于勉强在脸上挂上了一抹难看的笑容, 最后还是鬼二三看不下去,直接把鬼四推了出来!
“不,不太像吧?”鬼四转了转眼睛仔细回想着, “况且当时只有老大你离得最近,你应该比我们更清楚才对。”
“那大概就是像的,况且你们当时没听见右护法的惨叫吗?我记得我和你们说过啊。”
“说过?!”鬼二三四异口同声道, “你什么时候说过?”
鬼一抬手摸了摸下巴,“啊, 没说过吗?大概是年纪大了记性不好。”
鬼二三四:“……”呵呵!
“不过不管怎么说, 当务之急是找到道主和夫、夫和顾仙长。”鬼一夫了半天也没想出怎么来称呼顾景言, 临时改口叫了个顾仙长才把话继续说了下去。
“那我们现在……”
“去剑阁,道主下个目的地就是剑阁,无论怎样在那里总会等到道主的。”
鬼一说着,随手就将地上那印记抹除, 几声剑鸣,四人消失在了原地。
而与此同时,地底深处。
“这是……什么地方?”
顾景言声音之中带着沙哑,天魔衣已经被扯开了一半,原本闪烁的纹路再一次平静隐匿下去。
一切都恢复了平静, 之余两人呼吸声。
“地、底!”
韩泽冷着一张脸,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吐出了这两个字,不着痕迹地拍大了一下自己的衣摆,侧侧身将微微焦糊的左手避在身后。
地底?
顾景言转了转眼睛,不多时就适应了地底的黑暗,只是鼻翼端突然传来了一股味道,眼神立马飘忽了起来,轻咳两声。
“咳咳,那什么,魔君大人,方才……”
“顾景言,你是不是该解释解释。”
韩泽和顾景言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道,韩泽似乎是已经调整好了,转过身严声厉色的冲着顾景言质问道。
瞧着韩泽这架势,顾景言还当自己是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坏事,可转念一想此事皆是由韩泽而起,要兴师问罪也应当是他质问韩泽才是,这怎么颠倒了?
还没来得及惊异于韩泽的无耻,就见韩泽走上前,扯了扯顾景言的衣服,顺手把领口最顶上的扣子扣好。
“光天化日之下,还是不要如此放浪,这次本座就不计较你的过失了,待本座找到人,再找你算账!”
“等等!”顾景言这话越听越是迷糊,“我没听错吧?我?过失?”
韩泽原本脸色就不怎么好看,闻言再次黑上一度,“自然是你的过失,如果不是你在外放荡,你和本座怎么会到这个地方?还脱衣服勾引本座!”
“勾引?”顾景言眯着眼睛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魔君大人在说这番话之前可否劳驾看看自己的左手,我要是有意勾引,就不至于让魔君大人你受点小伤了。”
一边说着,顾景言一边笑着打了个响指,指尖划过几道电弧。
“魔君大人你说的?”
韩泽:“……”
韩泽眼神稍稍飘忽了一下,不过想到顾景言方才的模样,还是不由正色道:
“就算那是个误会好了,总归你可要记住,你现在已经是本座的人了,平日的行径自当检点些,别总是这般放荡,四处勾搭!”
“四处勾搭?”
顾景言被韩泽这一番话说得也开始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东西,难道他和韩泽一样也得了失忆的毛病?
感觉不应该啊。
“你自己清楚。”
韩泽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顾景言的领口,随随便便脱衣服,不是放荡是什么!要是这是有人作祟,岂不是什么都看到了?
哼!
“魔君大人你能把方才的话再说一遍吗?”
不知何时韩泽竟是把心里话直接说了出来,这感情这就是勾引啊放荡啊?
他这怎么就放荡了!
顾景言突然觉得有些明白了韩泽的意思,方才出了点小状况等于有人算计,再等于他们刚才的一切都落入了旁人的眼中——
哦豁!
真是有道理——个屁啊!
退一万步讲就算真的有什么人,那又有什么问题,方才发生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吗?
没有!
“魔君大人可否解释一下,什么叫做放荡?”
顾景言眯起了眼睛,“或者是解释一下这些东西是怎么一回事!”
说着,顾景言挽起了袖子,胳膊上纹身一般的锁链紧紧贴合,瞧起来倒是好看,就是放在一个大男人的身上,有些怪。
“到底是谁不知检点啊!”
韩泽打量了一下四周,不着痕迹避开了顾景言的眼神,“这里的气息本座倒是有些熟悉,想必应当离合欢宗不远。”
顾景言:“……”转移话题的技术还能再高超一点吗?
答案自然是不能,顾景言没等找回场子,韩泽就率先往前走去,走了一阵,突然停了下来。
“禁地。”
“嗯?”
顾景言下意识疑问,却不想韩泽声音一下子凝重了起来,转头看去,却见韩泽正仔细观察着四周的墙壁。
“我们又回到了合欢宗的禁地之中。”
韩泽重复了一遍。
就算他的记性再差,也不至于连这里都记错,他刚刚和顾景言离开的地方。
他本来以为是合欢宗的天魔舞搞出来的事情,可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这样,没道理他们遇上天魔舞,就顺道进入禁地了吧?
韩泽眯起眼睛,继续往前走着,不多时面前出现了一扇门,与寻常门不同的是,与其说是门,倒不如说更像是一层光幕。
“竟是这里……”
……
“那魔君大人可是看出了什么东西?”
“魔君大人?”
顾景言不知道为什么韩泽穿过那道光幕之后一下子变得有些怪怪的,神情还更加凝重了。
“魔君大人似乎对这里十分忌惮?”
顾景言顺着韩泽的目光看了看,没看出什么奇怪的地方,只是对韩泽的态度有些惊奇。
说来着实是奇怪的很,别看韩泽现在这般不着调的样子瞧起来没什么厉害之处,可是顾景言却不相信韩泽就真是个肤浅自大的人。
话本里总有些不作为无能的修二代整日惹是生非,而在现实之中,确实有惹是生非的修二代,但是无一例外都有着保命的依仗。
韩泽狂妄,谁人不知,可到现在仍旧活的好好的,就足以说明他不简单了。
哪怕自己的老窝被端了,韩泽也没有像是现在这样,而在合欢宗里,却是不止一次露出这种神情了。
“都说了是禁地,总归是比普通的地方要邪门些,本座可不想着了合欢宗的道。”
韩泽直起身,露出了一个嫌弃的表情,“合欢宗里总归不是些什么好东西,离着远点好。”
“也是,合欢宗名声确实不好。”
“可不仅仅是名声。”
韩泽扭头看了顾景言一眼,似乎想要说什么,可话到嘴边,又突然停住,半响之后方道,“总归不是什么好地方就是了。”
顾景言觉得韩泽愈发奇怪了,先前在合欢宗禁地的时候,韩泽可不是这幅样子,想着,顾景言下意识道,“可我瞧着魔君大人对合欢宗熟悉的很,况且又有旧识。”
“姜小篱能知道些什么!”
“可是那姜……”顾景言刚想要说,猛然一顿,看着往前继续不断探索的人,手中祭出灵剑,期间电弧划过,“你不是韩泽,你是谁?”
……另一边。
韩泽穿过光幕就停了下来,面无表情地看着在自己身边喋喋不休争论“放荡”之事的“顾景言”,没有不喜,也没有愤怒,就像是没有一丝一毫人类感情一样。
对着没有回应的一方,“顾景言”也逐渐停了下来,只是眼神仍旧不解愤愤地看着韩泽,似乎是被韩泽气到了一样。
过了许久,还是韩泽率先打破了沉默。
“夺情谷,果然名不虚传,没想到短短几年未来,连幻化本事都强了不少。”
“韩泽,你这就是对我的解释!”
“顾景言”听着韩泽的话,立时反应激烈的叫嚷起来,韩泽瞧着微微勾了勾嘴角,在韩泽的眼中,眼前的一切一瞬间虚化起来,就连那声音也逐渐飘远。
“画虎不成反类犬,就算是有了顾景言的记忆,你也装不出来,方才是本座高估你了,看来和当初没有什么差别。”
“破!”
韩泽口中轻吐了一个字,之间四周一切在这一瞬间凝固,不多时如同镜面一般齐齐碎裂。
下一刻,此地真正面目呈现在了韩泽的面前。
一处巨大的湖泊,周围荧光点点,细看只不过是栽种在湖边的草植。
而就在这里呈现在韩泽面前的一刻,这些荧光纷纷脱离地面,在空中汇聚,逐渐凝聚成了一个巨大的人影。
“韩泽……”
一道低哑阴沉的声音响了起来,“汝违背了吾们之间的约定。”
“是吗?”
韩泽偏偏头,突然笑了起来,“本座记性不好,可不记得什么约定,况且……”说着,韩泽脸上竟是露出了天真烂漫的神情,“本座可不是什么韩泽,本座姓玉轩,单名一个白字。”
作者有话要说: 日更……mayb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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