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来了?


    听听这狗男人说的这叫什么话?!搞得好像她才是偷/情的那个人似的!


    再说了,现在来不是最好的时机吗?


    狗男人刚登基两年,朝政不稳。


    他还需要裴家。


    他还需要哄着她!


    裴妙妙原本坚毅的眸光,一瞬间变了梨花带雨,捂着脸,一脸悲痛欲绝:“皇上,您……您怎么和诗羽……”


    说完,捂着额头,作势就要晕倒。


    狗男人现在根本不敢得罪她,慌忙起身,想要扶住她。


    结果从被窝里跳出来了,才发现自己一/丝/不/挂。


    一瞬间,脸上红得发紫。


    狼狈地推开靠上来想要抱住他的裴诗羽,又手忙脚乱地穿好裤子。


    终于在裴妙妙将要倒地的瞬间接住了她。


    裴妙妙目光呆滞,悲怆的叫了一声:“皇上!”


    未语泪先流,好一副悲情面容。


    眼见着就要哭得背过气去!


    狗男人的脸皮也跟正常人不一样。


    抱住裴妙妙就开始疼哭流涕的认错。


    “妙妙!妙妙,你别这样!朕就是一时鬼迷心窍,朕心里还是只有你一个人啊!”


    “你相信我,我发誓。”狗男人举起手来。


    “皇上……”


    床上被忽略了的狐狸精裴诗羽,一听这话,忙不迭地凑上来刷存在感。


    只见她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娇滴滴深情款款唤道:“皇上,都是奴婢不好。奴婢实在抗拒不了您的魅力,这才铸成大错。皇上!奴婢……”


    “奴婢让皇后娘娘伤心痛苦,让皇上和皇后娘娘生了嫌隙,都是奴婢的错!奴婢罪该万死,就先去了!”


    说完,作势要撞墙寻短见。


    果然狗男人他急了。


    手上一松,想去捞狐狸精。


    裴妙妙忍不住在心底冷笑,好家伙!这绿茶还真是又香又润呐。


    虽然和她预设的剧情走向不一样,但她裴妙妙是谁?当她那么多任务是白做的呢?


    她裴妙妙可是当过演员,做过雇佣兵,出演过悲情的亡国公主,扮演过青楼花魁等等各种角色的。


    就这点雕虫小技,她都不用动脑筋,就即刻想好了借力打力。


    “诗羽不要。”


    说时迟那时快,裴妙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度,猛地扑过去抱住裴诗羽的脑袋,随即尖叫一声跌坐在地。


    跟着,她捂着肚子,眉头紧锁道:“好痛。”


    狗男人瞧着不对,忙一把扶起她:“……妙妙,你怎么了?”


    裴妙妙算了算时间,猛地拔高了声调痛苦的叫出声:“诗羽,我好心救你!你为何……为何要对皇嗣……下手……”


    “我的肚子~”


    “好痛!”


    裴诗羽最后能成为太后,自然也不是傻的。


    她知道陆频笙现在还要仰仗裴家,不敢把裴妙妙怎么样,同样的,陆频笙喜欢她,自然也不会舍得让她死。


    本来只想在陆频笙和裴妙妙面前演场戏,用这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方式,震慑一下裴妙妙,同时让她认清自己在皇上心里的地位,不敢拿她怎么样。


    哪里会想到裴妙妙居然会冲过来救她?


    她刚刚为了逼皇帝做选择,撞墙之事做得逼真极了,力道自然不小。


    撞坏皇嗣,也有可能。


    可那也只是意外,怎么到她裴妙妙嘴里,就成了戕害皇嗣这样天大的罪状?


    裴诗羽惴惴不安地先看了陆频笙一眼,随后激烈否认:“不是。我没有!”


    已经迟了。


    门外传来一个老迈却威严的声音:“大胆!”


    门被推开,太后在春竹等人的搀扶下,走了进来。


    春竹忙去搀扶裴妙妙,发现地上的血迹后,一脸心疼:“娘娘,我都说了你一个人不安全。”


    春竹和旁的丫头不一样,她是裴府的家生子,自小就呆在裴家,裴妙妙就是她的天。护主就是她的人生格言。


    那会儿,她瞧见裴妙妙面带喜悦地摸着肚子,便顺理成章觉得她家主子怕不是怀上了?


    于是不顾主子的话,偷偷跟在身后。


    当她发现在东暖阁偷/情的其中一人竟是皇上时,担心自家小姐脾气刚烈会吃亏,于是匆忙去了福寿宫。


    这会子,裴妙妙脸色苍白,却固执地不肯走。


    她一脸绝望地看着裴诗羽,眼泪像珍珠掉落,一串接着一串,大有种弱风扶柳的美人断魂姿态,真真惹人心疼。


    “诗羽,你我从小一起长大,情同姐妹,你喜欢皇上,便是同我讲了,我又怎会不依了你?你为何要暗地里勾引皇上!还……”


    裴妙妙没说完,却转而摸上了小腹,随后眼睛一闭,昏了过去。


    “娘娘!”春竹等人惊叫起来,小小的东暖阁里霎时间乱作一团。


    “送娘娘回寝宫。”


    “快去请太医!”


    “要顾太医,一向是他在调理娘娘的身体。”


    “好。”


    **


    陆频笙铁青着脸从殿外进了皇后的寝宫。


    已经两天了,裴妙妙终于醒过来了。


    他刚刚去看了诗羽,可怜的诗羽还被太后下令关着,他求情不得。


    只有来求裴妙妙。


    狗男人变脸速度之快,就在进门之时,铁青着的脸立时换作一副心疼的模样,柔声叫道:“妙妙,你醒了?”


    “可把朕急坏了!”


    呕!


    裴妙妙见到他就犯恶心,忍住要吐的冲动,自顾自转个身,将后背对准他。


    “妙妙!”狗男人在床边坐下,伸手去抓她的手,继续柔声道:“你别这样!孩子还会有的。”


    裴妙妙不动声色抽回手,随即说道:“皇上,我好累。”


    “妙妙~”


    “我还没见过我的孩儿啊。”裴妙妙呜咽一声。


    一边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病恹恹地靠在床头:“戕害皇嗣,她真敢呐。”


    “够了!”


    陆频笙蓦地拔高声调:“裴妙妙,你别这么说诗羽。她那么善良,怎么会做这样的事。当日就因你这四个字,惹得太后震怒,将诗羽……”


    他鼻子忽然有些瓮声,“将裴诗羽重责五十棍子,你知道你的小姐妹的,她体质弱,哪里挨得过,已经去了大半条命。”


    裴妙妙面无表情:“还没死呢?”


    狗男人震惊地看着她,表情复杂:“……妙妙?”


    “我当日是想救她,为着我们多年的情分。但我现在也是真的恨极了她,”裴妙妙抚上小腹:“为着我们还没出世的孩儿。”


    “妙妙!”狗男人咬着牙,将对眼前这个女人的厌恶狠狠碾进心底,又换成柔和的声线哄道:“妙妙,孩儿已经没了,诗羽也没了半条命……你、你放过她好不好?”


    “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答应你。”


    瞧瞧瞧瞧!


    这狗男人急了!


    居然对狐狸精是真爱呐。


    既然是真爱,不弄死她对得起自己和儿子?


    她的宝贝儿子陆君杳死得多惨啊!


    她上辈子死得多惨啊!


    裴妙妙将脸一撇:“我什么都不要,就要她为我的孩儿偿命。”


    “裴妙妙!”


    “请皇上成全。”


    “你!不可理喻!”


    狗男人现在还得靠着裴家,不敢拿她怎么样,于是一甩衣袖,气急败坏地出了皇后寝宫。


    “恭送皇上。”


    春竹靠上来:“娘娘,何必惹……”


    “春竹!帮我更衣。”裴妙妙突然从床上坐起身,满脸红光,哪里还有刚刚的病弱神色?


    春竹惊讶。


    裴妙妙挥手屏退屋内的人,这才说:“行了,我压根没怀孕。”


    春竹再度惊讶。


    “其中缘由以后再跟你说,快帮我更衣。”


    春竹忙问:“娘娘要去哪里?”


    “裴诗羽关在哪里?”


    “暴室。”


    “那就去暴室。”


    春竹一边帮她整理衣衫,一边出声问:“娘娘去那里干嘛?”


    “干死她。”


    春.惊讶三次方.竹!


    “娘娘!请您三思啊……”


    春竹吓得忙不迭地跪下来。


    裴妙妙俯下/身,面带悲悯:“春竹,如果我告诉你,我继续做皇后,未来几年,咱们都会死得很惨,你觉得该怎么办?”


    春竹嗫嚅着:“怎么会呢?皇上爱极娘娘,看重裴家,断不会……”


    “是吗?他爱极我?”


    春竹能跟着裴妙妙进宫,本就比一般小丫头聪慧一些,此刻脸色惨白。


    “我……不知道。”


    “现在是最好的撤退时机,我不做皇后,再让裴家退居幕后。”裴妙妙理着指甲套,兀自说道:“所以我不能再做皇后了。既然不做皇后了,总得找个被废的由头。”


    “便宜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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