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联酒店在贵安市属于是高档酒店, 那地方一般人还真去不了,但苏唯就是突然给张宴修发了这样的信息还有地址,而且还是选在大年十五的时候。
张宴修皱眉, 总感觉有点奇怪。
陆之寒则有点疑惑,直接问他:“苏唯是谁?”
“就是张良。”张宴修道:“以前在班上, 坐你后面那个长得斯文又温柔的那个。”
陆之寒认真想了想, 但……实在是想不起来这个张良是谁。
张宴修无奈, 就把苏唯的事简单说了, 包括大年三十他回老家遇到苏唯跟张家另外那几个人的事也没隐瞒。
陆之寒听了, 只微微皱眉问:“是华联酒店吗?”
张宴修拿起手机,看了一遍:“是华联酒店, 二十七楼, 2017号房间。”
陆之寒嗯了一声, 拿起手机突然拨了个电话。
张宴修狐疑不过没问, 几秒后电话那边就传来了让张宴修感觉熟悉的声音。
是傅云枢。
大年三十, 家家团圆, 傅云枢却独自一人在酒店里面。
他没有忙着加班, 没有忙着处理公司的其他事情,在给大伯大家打了电话报了平安后,就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新年节目。
陆之寒的电话打过来时, 他正拿着手机,犹豫着要不要去张家见见云商,还没决定陆之寒的电话就来了。
傅云枢皱眉,直接按了接听:“有事?”
陆之寒也不废话,直接问他:“我记得你住华联酒店的吧?”
傅云枢轻叹:“不住酒店住哪?大年十五难道还去你家?”
陆之寒道:“宴修有个同学, 叫苏唯, 在华联酒店二十七楼, 2017号房间,你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傅云枢一听这话,就感觉不对,他没多问,挂了电话就起身直接出门去了。
傅云枢住在楼顶的三十楼,二十七隔着不远,他踏出电梯来到楼下时,这二十七楼的楼道里,有三个男人正神色凝肃的像是在找什么,其中还有一个穿着睡袍,头发湿漉漉的明显是刚洗澡出来。
傅云枢看得微微皱眉,朝那几人身边走过时还听到其中一个人说什么他下楼了马上让人去楼下拦住他。
擦身而过时,傅云枢跟对方互看一眼,对方没有理他,直接钻进电梯旁的跑楼梯,根本就没有人去在意傅云枢下来干嘛。
傅云枢也没怎么关注他们,他只抬步一路朝前走,偶尔看上两边的门牌,最后傅云枢停在2017号门前。
房门没关,大概是里面的人走得急,傅云枢只往前走两步,就直接进去,将屋里的情况一眼收入了眼中。
房间里并没有什么异常,甚至连个人影都没有,不过床上铺满的玫瑰显得有些混乱,还有浴室边上打碎的玻璃瓶像是在透露什么。
微微皱眉,傅云枢将房间里仔细检查了遍,确定没有其他发现这才转身出去,他进了电梯返回楼上,并且拿出电话准备给陆之寒回个信息过去,然而就在踏出电梯后不久,傅云枢的脚步停了下来。
他听到电梯后的楼道里,隐约有人声传来。那声音急促似乎很是难受。
微微皱眉,傅云枢转身直接朝楼道口走去,果然,楼道的门板后,有个男人躺在那里缩成一团,正难受的喘息撕扯着他自己的衣服。
傅云枢微微眯眼,喊他:“苏唯?”
地上的男人像是没有听见,他整个人难受得不行,满脸的潮红,双眼湿透满是水雾。
被他自己拉开的衣衫,隐约露出里面的胸膛,锁骨上还留着个新鲜明显的牙印,除了衣服略显凌乱之外,裤子倒是还完好的穿着,不过皮带明显已经被人抽掉了。
很显然,如果不是他自己跑掉了,那他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可想而知。
盯着他,傅云枢突然就想起之前楼下那个穿着浴袍的男人……
“啊……。”
地上的人突然□□出来,似乎已经忍耐到了极限。
那用力的五指已经难受得在他自己的身上留下了鲜红的抓痕。
傅云枢骤然回神,大步上前将他抱了起来,转身就朝房间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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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唯是在第二天的中午了才醒来的,他醒来的时候,傅云枢正在跟陆之寒打电话说昨天的情况。
陆之寒那边,张宴修也还在睡,到不是因为两人做了什么,而是因为张宴修昨晚上受了点惊,晚上又陪着团团玩晚了点,再加上他现在孕中期,晚上睡得不好,所以白天就贪睡了些。
陆之寒听到傅云枢说了苏唯的情况时,他沉默着久久没有说话,一双眼就盯着床上还在睡觉的张宴修看。
傅云枢那边交代完后,他也没再说什么就把电话挂了,而后一转身就看到苏唯坐在床上,正表情复杂的看着自己。
傅云枢微微一愣,随后表情又恢复正常,他就站在阳台上,看着苏唯,声音淡淡的问:“醒多久了?”
苏唯神色复杂至极,闷半响才说:“醒了一会……。”
话才说完,苏唯就尴尬得恨不得躲床底下去。
他的声音沙哑得十分厉害,明显就是……使用过度。
至于是怎么使用的,苏唯完全记得。
毕竟他是被下药,而不是喝醉酒。
但越是这样,苏唯就越是尴尬,尴尬得简直不知道该怎么说该说什么的好。
傅云枢看他的反应,也猜到他什么都还记得,这样到也省下一番口舌,不过昨晚上……
傅云枢微微皱眉。
昨晚上到底是他把人给上了,还闹得有些厉害,苏唯被下药了情有可原,他没有,他没有所以他算是乘人之危了。
低低叹一口气,傅云枢道:“其他的话,说多了也没有意义,总归昨晚是我占你便宜。”
苏唯一愣,似乎有些意外。
傅云枢又说:“作为给你的补偿,以后你如果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我可以帮你一次。”
这个承诺可以说是很重了,也让苏唯听得意外。
看着傅云枢,苏唯正想再说什么时,忽地感觉身体又不对劲了,霎时间苏唯脸色都变了,连抓着被子的手都猛地用力起来。
傅云枢看他情况不对,还有些狐疑,可几秒后,当看到苏唯脸色逐渐发红,呼吸也紧了起来时,傅云枢似乎猜到了。
“药效又起了吗?”
“嗯……。”苏唯哑着嗓子,说得有点困难:“是……蓝伽。”
“蓝伽?”傅云枢意外:“怪不得,这种东西药性很强,最轻都有三天的药效,越是压抑药性越是厉害,这东西算是禁-药,你怎么会被人下了这个?”
苏唯眉头越皱越紧:“我大概早就被人给盯上了,第一次运气好,躲开了,这次运气不好。”苏唯深深吸一口气:“或许就是因为我第一次躲开了,所以这次,才被人……下了这种药啊……。”
苏唯身体一软,直接倒在床上几乎缩成一团。
傅云枢直接朝床边走近,他低头看着云商,笃定的道:“看来盯着你的人,不但对你势在必得,还有意想要掌控羞辱你啊。”
“我……。”
苏唯狠狠闭眼。
不得不说,傅云枢确实是说中了。
他昨天如果不是趁着对方洗澡的功夫先跑了出来,那等着他的就不是一个人,而是三个人了……
咬着唇,苏唯控制自己不发出声来,他狠狠闭眼,不敢去想昨天那些事情究竟都是怎么发生,他又是怎么被自己父亲卖掉的,只要一想起来,苏唯就想杀人。
“苏唯……。”忽地,苏唯的上方传来傅云枢的声音。他微微睁开眼睛,就看到傅云枢虚压在他????身上,低声问他:“再你还没有失控之前,我问你,需要我帮你吗?”
苏唯一愣。
傅云枢又道:“昨晚上你失控,我可以当我占你便宜,但现在,你还没有失控,还能回答我的问题。”
苏唯呼吸愈发急促,他睁着的眼,眼尾有些发红,看着傅云枢俯视着自己的眸光时,苏唯咬了咬唇,伸手抓住傅云枢的臂膀:“请……请你帮我……求你……。”
傅云枢没有说话,他只抓住苏唯的手,按在头边,而后整个身体伏下去。
等苏唯能离开酒店房间时,已经是五天后了。
……
大年十五一过,日子快的瞬间就像是坐了火箭一样,这些天,张宴修找到了感觉,人物设计图是一张接着一张的出,他的人物设计出来了,工程部那边的进度也跟着出来了,除了他,公司里杨毅昶忙得像狗一样,负责处理被分给他的环境设计,他除了画稿还要做色彩渲染。从中选出最合适最满意的搭配。
相比起来,张宴修的工程就简单多了,可就算这样。他也依旧感觉累得不行。
主要还是因为他的肚子快七个月了,比起之前,肚子明显大了两圈。很多事哪怕只是坐着也坐不住,又时常容易犯困,这些情况让张宴修开始思考,他是不是要提前请假回家待产了,但这个想法,张宴修还没来得及说,他就接到了一个消息。
确切的说,是韩杰析带来的消息。
云京城那边有一场大型的艺术绘画比赛,比赛最后的前三名,有进入国际艺术协会的资格,表现突出者还可以提前正式成为国际艺术协会的成员。
张宴修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懵了一下,他呆呆的问:“国际艺术协会是怎么回事?”
韩杰析把他手里的资料发给大家,解释道:“就是获得国家认可的艺术传播协会,可以在各国之间传送交流艺术的一个协会,能加入协会的人可以说是寥寥无几,已经成为正式成员的那种,随便拉一个出来,都是大师级别的人物。”
张宴修意外:“这么厉害?”
“可不是?”韩杰析笑道:“前几年,圣地莉亚的动漫电影节得主就是这个协会的成员,叫阳极,他的动漫风格设计,不但国人喜欢,国外也很受欢迎,不过虽然人家参加动漫电影制作跟设计,但在国画上的造诣真当的起大师两个字。”
杨毅昶有点无奈又嫌弃:“所以,这种神仙打架的比赛你告诉我们有什么意义嗷!”
他被韩杰析一巴掌拍在后脑勺!
张宴修看得憋笑,其他人则没有这么客气,直接哄笑出来。
杨毅昶有点郁闷,但理智的并不说话。
韩杰析看着在场的众人,又道:“我知道,坐在这里的大家都是学过艺术绘画的,对于能更进一步,相信没有人能抗拒得了,这次遇上国际艺术协会举办的活动比赛,如果有想参加的人,可以跟我说一声,我会给想参加的人留点时间出来为比赛做准备。”
众人一听,顿时相互张望起来,一个个有些议论纷纷,却没有人立即回答韩杰析的话。
张宴修也坐在其中,他看看众人,又看看手里的资料,一时间,说不心动那是假的,可是,他也伸手悄悄的摸向自己的肚子。
国际艺术比赛的事,不说最后胜出的前三名,只要他能撑到比赛的最后一场,那他的身价至少还有翻身可能。
就算以后没在GA公司里了,去其他公司凭着那些经验,他找个七八千的工作也不是问题,甚至于他还可以不用从助理再慢慢的熬,就能直接做一个总设计师什么的。
张宴修知道,自己差的不是实力,而是一个漂亮的履历。
当然,即便是不考虑以后可能跳槽做其他设计的可能,但这个机会如果抓住了,那也是他人生里一个很大很大的跳板跟平台。
在众人的沉默中,张宴修终于开口:“我想试试。”
那瞬间,所有人全都朝他看去。
张宴修眸光平静的扫了众人一眼,最后朝韩杰析看去。
韩杰析没有说话,杨毅昶先沉不住气了,他猛地起身,却可怜巴巴像看着个负心汉似的看着张宴修。
张宴修有点:“……。”
“宴修,你会不会一战成名之后就跳槽了?”
张宴修揉着眉心。
杨毅昶继续看负心汉似的道:“宴修我们同窗共读那么几年这么深刻的同学情谊你可不能说抛弃就抛弃了啊!不然我是死都不会瞑目的哇!”
张宴修:“……滚!”
韩杰析也看不下去,给杨毅昶饿脑门呼一巴掌!杨毅昶顿时就不敢闹了,只可怜巴巴的盯着张宴修看。
韩杰析问:“你想好了?确定要试试?”
“嗯,想试试。”张宴修道:“能通过比赛当然最好,就是过不了也可以当积累经验。”
韩杰析点头:“可以,既然你决定好了,那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跟我说。”
张宴修点头。
其他人则直接放下资料,他们放弃比赛,毕竟自己是个什么水平他们还是知道的,别说在那样神仙打架的比赛脱颖而出了,就是能不能坚持到最后一场比赛都是个问题,与其如此,那还不如做好自己的本质工作。
韩杰析对此并不意外,他把这个消息告诉大家也是免得大家心里痒痒。
毕竟人都有种心理,越是遮遮掩掩的就越是心里痒痒,大大方方的摆上台面才更容易让人知难而退。
不过张宴修决定参加的事着实还是让他有些意外,可同样的如果可以他也希望张宴修能脱颖而出当然能拿到名次最好,这样对他们公司来说到时候作品播出也是一个宣传的噱头,双赢的事,谁不想做?只是鉴于张宴修现在身体“不好”韩杰析就不敢说这个话。怕给他增加压力。
下班时,陆之寒准时过来接他,张宴修就把比赛的事跟他说了,陆之寒听后,微微蹙眉,捏着他的手问:“你现在的身体要工作又要准备参加比赛还要监督商场装修了事,能撑得住吗?”
“应该还行。”张宴修摸着肚子,道:“商场那边的装修基本都快完工了。周哥监督得很好都没有什么问题。工作这边,设计稿大部分都出来了,剩下的就是数据部建模录制我在不在基本上没有什么区别,韩杰析也说了,我要参加的话,他给我时间,早上过去打个卡看一下建模数据的情况,没什么问题基本上就可以走了。”
陆之寒听着,眉头这才松了几分:“既然这样,那你想参加的话就去吧。”
张宴修微微挑眉:“你……不阻拦我吗?”
“我阻拦你做什么?”陆之寒道:“你想做什么只管去做,但记住前提是别伤着自己就行。”他伸手摸着张宴修的肚子,声音轻轻的:“虽然这种时候我应该阻止不让你再劳神,但比起那些虚假的东西,你现在的心情才更重要。”
张宴修听的满眼笑意,突然来了一句:“那晚上我们去吃烧烤吧!”
陆之寒就:“……。”
作者有话说:
这章算是两个合并的不完整吧,因为昨天锁了一下午,咋个都锁了一下午,神烦!感谢在2022-10-31 17:01:44~2022-11-01 14:35:2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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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三受
张宴修想吃烧烤, 陆之寒最后还是带他去了,但去的并不是路边烧烤,而是美食城里的无烟烧烤。
两人来美食城的时候, 还把团团也带了出来,团团第一次来这种地方, 整个人都开心得不行, 就是有点惋惜, 君雅跟子言不能跟他一起来玩, 不然三个小家伙在一起多有意思啊。
看团团有点失落的小表情, 陆之寒摸摸他的头,安慰道:“等子言的感冒好了, 我再带他们再来一次。”
得了承诺, 团团这才笑了。
子言这两天生病了, 高烧有点反复不说, 整个人都懒羊羊的, 又粘人, 尤其是粘着君雅, 她离不开君雅,君雅也舍不下她,就干脆在家里陪着她。
张胤跑车, 顾不上子言这里,只能时不时打个电话来问问子言的情况,云商今天休息,没去水果批发市场,他就在家里陪着两个小姑娘。
小小的姑娘软绵绵的, 又没精神, 看起来特别可怜, 云商颇为心疼,但奈何此刻说不出话,根本就安抚不了子言,往日比较粘他的子言,现在也因为病了而不理他,就粘着君雅。
到底是亲姐妹,血脉相连的。
云商看得心里不太舒服。
而这不舒服并不是针对子言跟君雅,而是对自己的不舒服。
他想起张文人给自己诊断过的,他被坏了身体,以后想要孩子基本是不可能了。
当时听到这个时,云商还没什么感觉,觉得有没有都无所谓了,但现在看着子言软软的粘在君雅怀里,他心里忽地又羡慕向往起来了
他也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挂件。
看着那小挂件一点点成长,蹒跚学步,牙牙学语,病了时抱着,玩耍时牵着,但……这些好像都不可能了。
垂了眼,云商的眸色十分复杂。
刘丽芳从隔壁接了开水过来准备给子言喂药时,他急忙收拾起了自己的心情,退到一边。
沙发上原本被君雅抱着的子言,软软的喊了一声奶奶,就又歪到刘丽芳的怀里,闭着眼睛有气无力的张口吃药。
云商在旁边看了一会,在子言吃了药躺在沙发上睡着后,他转身走出去。
一直以来,云商对于自己失忆的事其实都并不太在意,甚至于他从那些零散的片段里面觉得,就算是忘记了也没什么,毕竟那些零散的记忆对他来说也并不美好,可是现在,云商突然有点想恢复记忆。
他想知道他以前究竟是怎么样的人,想知道他的身体倒地是怎么被人坏掉的,可同时,云商也害怕,如果他真的恢复了记忆,那现在他有的这一切会全都消失。
他不敢想,如果张家人知道他说谎了,欺骗了他们后,会是什么反应,尤其是张胤……如果张胤知道他其实不是女孩子,还会不会对他这么好?
这些东西,一但想得多了,云商就感觉自己整个似乎都在备受煎熬,或许他应该等自己能说话之后,再找个机会,跟张胤好好坦白,跟张家的其他人好好坦白?
“云商?你怎么了?”
忽地,身后传来的声音让云商猛然一惊,抬头时才看见张胤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此刻就站在眼前正看着自己。
云商愣愣摇头。
张胤更加狐疑:“出什么事了,想得那么出神,叫你几声都没有听见?”
云商不敢说他此刻在想怎么解释自己隐瞒了性别的事,他只急忙拿出手机,敲打了一串信息出来。
【看到子言病了,有点难受。】
【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我回来看看子言怎么样了。”张胤说着,又道:“今天早上接到二叔公的电话,他那边忙完了,也做出了方案,让我后天带你去医院直接找他,他给你做针灸治疗。”
云商心里忽地一紧;【一定……一定要治吗?】
张胤轻笑:“怕打针?”
云商点了下头。
张胤拍拍他的头,安抚道:“二叔公针灸很厉害,感觉不到什么疼的,放心。”
云商张了张嘴,最后又只能轻轻一叹。
张胤转身进店里去了,他去看望子言瞬间哄哄小丫头。
在跟阮海燕的这场婚姻里,张胤最对不起的大概就是小女儿子言,这丫头从小就没有母亲陪在身边,别人疼了哭了,都有妈妈喊,但子言只有爷爷奶奶可以找,所以得知下午了小姑娘都还在发烧,张胤忍不住了,干脆开车回来先陪陪女儿。
生病的孩子都是最脆弱的,张胤平时陪不了她,也想在这时候能哄哄他。
店门外,云商隔着玻璃门就盯着张胤抱着子言的身影,他看了半响,才低低呼一口气,而后拿出手机给张宴修发个短信。
此刻张宴修正跟陆之寒还有团团在美食城烧烤,他要的鸡腿也才刚刚烤好。
手机短信进来的时候,张宴修懵了一下,等他点开短信后,感觉更懵了。
短信是云商发过来的,但是云商问他;【你二哥有可能会喜欢男生吗?】
张宴修顿时就:“……???”
懵逼了。
“怎么了?”陆之寒狐疑。
张宴修道:“云商问我,我二哥有没有可能喜欢男生。”
陆之寒:“……。”
感觉好像知道了什么,不过陆之寒没说。
张宴修咬着竹签,干脆给云商回复过去:【怎么了?你看到我二哥跟其他小男生在一起?】
云商是几秒后回的:【好像有个男生挺喜欢他的。】
张宴修皱眉:【哦,那估计没戏。】
云商:【?】
张宴修回:【我二哥这人算是直男,没结婚前谈的对象都是女生,从没听他说过哪个男生怎样,结婚后更没提过其他男生的事。】
云商那边沉默了,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张宴修看着没有回复的短信,眼珠子一转,忽地又补一句:【不过我二哥这人女人缘特别好的,刚离婚那会还有女人倒追他,现在好像都等着他的。】
云商就……彻底没回复了。
张宴修眨眨眼,狐疑地看陆之寒:“我会不会……过分了点?”
“你跟云商发了什么?”
张宴修就把手机递给陆之寒。陆之寒看后,眸色有些微妙。
“怎么了?”张宴修懵逼。
陆之寒问:“如果你二哥将来真找了个男人,你觉得……。”
“这不可能。”张宴修斩钉截铁地道:“我二哥跟我可不一样,他不会喜欢男人的。”
陆之寒微微挑眉不表态。
张宴修又说:“我二哥这人吧,怎么说呢,他喜欢的女人都是那种比较乖巧型的,当然虽然他不排斥我跟男人在一起,但并不表示他自己就接受男人。”
陆之寒五指轻轻敲着桌面,没啃声。
张宴修更加狐疑:“你怎么会突然问我二哥的取向问题了?”
“没什么。”陆之寒瞎扯:“原本有个条件不错的小男生想介绍给你二哥。”
“你可拉到吧。”张宴修失笑:“别回头惹急了我二哥,直接让你连门都进不去了。”
一听这话,陆之寒顿时打消了脑子里的所有念头。
张宴修拿起鸡腿,咬了一口,又道:“先别说我二哥喜不喜欢男生的问题,好,就当他喜欢,我爸妈那边也不会答应的。”
“为什么?”
张宴修耸肩:“我二哥跟我可不一样,除非他已经有了一个儿子,不然他要跟男生在一起就是不可能的。”
陆之寒瞬间懂了。
老人家的传统思想,都要后继香火。
但张胤他只有两个女儿,将来不管怎么说女孩子都是要嫁出去的,老人家肯定是希望张胤膝下能有个儿子,将来可以养老送终。
想到这里,陆之寒轻轻一叹,他抓住张宴修的手,眼底带了几分笑意:“幸好,你跟你二哥不一样。”
……
吃完烧烤,不过九点。陆之寒跟张宴修带着团团,沿着美食城外的夜市慢慢走向停车的地方,半路时遇到有套圈的游戏,团团还忍不住上手套了几个,结果就只得了一个水晶苹果,张宴修上手套了一把把把皆空,什么都没有选中。
拿着水晶苹果的团团看着张宴修的眸光顿时就有些不太友好:“爸爸,你怎么这么笨,明明就很容易的,怎么你玩了这么多把还是一个都套不重?”
张宴修就:“……。”
儿子的嫌弃跟眼神,让张宴修颇为受伤,他扭头看陆之寒:“你去套?”
陆之寒眼底带笑,交了十块钱后,拿着十个圈就走到圈外,十圈五空,可以说是满赞而归。
张宴修瞬间鼓掌,一脸嘚瑟:“我虽然套不中,但我有强力外卦啊!”
团团顿时就:“……。”
感觉他爸好像有点丢脸,不过一看张宴修那圆滚滚的肚子,团团决定还是不跟他犯傻的爸爸一般见识。
陆之寒拿着老板用袋子装好的战利品回来,看着团团笑道:“刚好,这里头的东西,回去可以给子言还有雅君分一下。”
团团拉起袋子一看,里面的都是女孩子喜欢的玩偶,玩偶做的十分精致,橱窗里一个至少也得八九十,除了玩偶还有仿真猫咪,手链戒指,都是做工极好的那种。
笑了笑团团道:“子言一定会很喜欢这玩偶的,上次跟她看电视的时候她还吵着想要的。”
陆之寒摸摸团团的头:“那我们现在回去。”
“好。”
团团接过袋子,自己亲自拧着。
张宴修也摸了摸团团的头,转身时,张宴修的脚步却突然顿时。
他看见夜市上,前头不远处的商场门口,许久没见的苏唯穿着玩偶服,扶着车站旁的垃圾桶正吐得厉害。
张宴修顿时狐疑了。
陆之寒见他不动也有些狐疑:“怎么了?”
“是苏唯。”张宴修看着苏唯吐的昏天地暗的样子,微微皱眉后,直接走了过去。
苏唯并不知道张宴修此刻也在这附近。
他现在正吐的难受,只差没把苦胆水给吐了出来。
他这情况,持续有两三天了。
作者有话说:
哎……午好
第63章 承诺
这两天里, 苏唯就像是得了胃病一样,吃什么就吐什么,这情况一度的让苏唯怀疑自己是不是吃错东西吃坏了胃, 不然怎么可能会连着三天都给吐成了这样?
想不明白的苏唯很是无奈而又懵逼,如果不是因为他现在急需用钱, 他早都去医院好好检查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现在苏唯只能忍着。
“苏唯?”
“嗯?”苏唯胡思乱想着, 闻声抬头顿时愣住:“宴修?”
张宴修已经来到他的身边, 正拧着眉, 略微担忧的看他:“你这是……怎么回事?”
“没事,可能是这几天吃错东西了。”苏唯深深吸一口, 他擦了擦嘴, 又问:“你怎么在这里?”
“我在附近吃烧烤, 正要回去, 就看见你在这里, 你这是……?”
苏唯低头看了看身上的玩偶服, 有些苦笑:“喏, 做兼职呢。”
张宴修觉得震惊。
苏唯正待张口时,忽地看到张宴修身后的陆之寒跟团团并肩走了过来,他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只朝张宴修笑道:“呐,你看,我还有工作,手里还有传单没派发完,等我忙完了, 回头再跟你细说。”
张宴修虽然很想答应, 但还是忍不住问他:“你上次给我发短信让我去华联酒店那次……。”
苏唯神色微微一僵, 又很快笑了:“没事了,不过也幸好你没去。”
张宴修感觉有事,可能还是大事。
苏唯突然拿出手机,跟张宴修留了新的号码,道:“对了,我手机号换了,以前那个没用了,你如果有事找我,可别再打以前的那个号了。”
“你……。”
“没事,不过以后你记住,除非是我亲自给你打的电话,其他的东西你都别信啊。”
张宴修顿时拧眉:“是不是出事了?”
“嗨,没什么事,不过你自己也多长几个心眼小心一些。”
张宴修感觉不对,还要再问,苏唯突然赶他:“行了,行了,不早了,你还是先回去休息吧,等我忙过了这阵,我再跟你联系。”
张宴修无奈,又看了一眼他手里的宣传单,那到了嘴边的话到底还是没问出来。
苏唯重新把玩偶服的头套戴上,跑向路边又跟路人继续发宣传单。
张宴修就站在车站台这里盯着苏唯的身影。
他感觉,苏唯家里肯定是出事了,不然作为富二代他怎么可能跑这里来兼职发宣传单呢?
“宴修……。”陆之寒站他身边轻轻喊他。
张宴修皱眉,低声的问:“上次大年十五那天,苏唯是不是出事了?”
陆之寒没答。
张宴修仰头看他:“你那天不是让傅云枢去帮忙查看情况了吗?到底怎么了?”
陆之寒轻叹:“先回去吧,路上我再跟你说。”
回去的车,陆之寒才把苏唯的事跟张宴修说了,至于苏唯最后跟傅云枢发生了关系的事,陆之寒却没有提,毕竟这关乎苏唯跟傅云枢的事,他除非两人开口,不然陆之寒也不好明说,可就他说出来的那种,也足够让张宴修听后,整个人都气得脸色铁青。
……
苏唯是被自己亲生父亲给算计了,他把苏唯骗到酒店,给苏唯喝的茶里放了点东西,而后在苏唯药性发作的时候,就起身离开,把苏唯留在酒店交给了三个陌生的男人,而那三个男人正是张宴修当初曾经见过的张阳洛等人。
因为第一次时苏唯逃掉了,张阳洛一直心有不甘,所以这第二次他又给苏唯喂了些药性比较猛的东西。
苏唯是在其中两人出去抽烟,张洛阳在浴室洗澡的时候趁机跑的,因为猜测他们可能会在楼下拦截,再加上苏唯当时也跑不远,所以他把电梯按了下楼之后又快速钻了出来,直接朝楼上跑的,之后,他就被傅云枢给捡到了。
张洛阳给苏唯的东西确实很猛,在傅云枢房间的那几天,苏唯就没有下过床,甚至于后来他离开酒店的时候,人都是还发着烧的,但他也实在是呆不下去了。
才短短几天了,苏唯的身体因为药性就像是被人彻底开发了一样,他变得不像自己,变得放浪形骸,躺在傅云枢的身下,控制不住的跟傅云枢求欢着,即便那几天傅云枢已经很照顾他了,但苏唯还是伤着了。
离开酒店后,他回了家,又浑浑噩噩的昏睡了几天,等高烧褪了,人清醒过来时,苏唯才发现一个问题。
这几天他妈苏青居然一次都没回过家里。
这很不正常,但因为手机被人拿走,苏唯联系不上苏青,去了苏青的工作单位苏唯才知道,他妈苏青已经好几天没去上班了,那时候苏唯这才彻底慌神。
连着几天都找不到人,苏唯最后没有办法,又再次去了华联酒店,当他重新站到傅云枢酒店门口的时候,苏唯整个人都是慌的,也是焦急的。
开门的那瞬间,苏唯抬头看着门口穿着居家服的傅云枢,整个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做的好,他急得脸色有些苍白,连心口都像是要跳出来了一样。
至于门口的傅云枢,看着苏唯的神色却很平淡,平淡得两人就像是普通朋友,即便……他曾在这酒店的房间里,跟苏唯发生过不止一次的亲密关系。
“有什么事,进来说吧。”傅云枢声音淡淡,转身走了进去。
苏唯暗暗吸了口气,踱步跟上还不往顺手带上房门。
傅云枢就坐在沙发上,茶几上摆放着台电脑,似乎之前正在处理事情。
苏唯不敢乱看,只看了傅云枢的侧脸一眼,就又急忙移开了视线,他声音有些低,却透着无尽的为难与难看。
“你上次说的,可以帮我一个忙,不知道……还算不算数?”
傅云枢并不意外,只平静问他:“想让我帮你什么忙?”
苏唯拧紧了眉,暗暗吸一口气,才道:“我妈,她叫苏青,她失踪了,我现在找不到她。”
傅云枢笃定:“你想让我帮你找她。”
苏唯朝他鞠了个躬:“拜托你了,我现在……就我妈一个亲人了。”
傅云枢微微蹙眉,问:“会不会是你妈有事去了别的地方?你要不要再等几天,也许她过几天就回来了?”
苏唯没有说话,只维持着鞠躬的姿势。
傅云枢静默几秒,忽地又道:“我不轻易许诺,你确定要浪费这个机会,而不是让我帮你报仇吗?”
“拜托你了……。”苏唯的声音,明显哑了。
傅云枢盯着他的身影看了好几秒的时间,这才终于开口:“我知道了,你回去等消息吧。”
而后他专注于电脑上的事情,再没理会过苏唯。
离开房间的时候,苏唯的身上几乎湿透了,他只要一踏进那里,脑子里想起的都是在里面的那几天跟傅云枢的翻云覆海,没办法他控制不了,倒不是说苏唯对傅云枢有什么深刻的情谊,而是作为一个男人的第一次,居然不是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不说,却还是跟个男人,而且自己还是躺下的那个,说不点都不会去想,明显是不可能的。
虽然再见傅云枢时苏唯整个人尴尬紧张到不知所以,但他庆幸他去找了傅云枢。
因为傅云枢只用了两天的时间,就找到了他妈苏青的下落。
苏青被车撞了,人躺在医院里面陷入昏迷,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过来,对方肇事逃逸,现场除了苏青被撞得稀烂的手机跟一地血迹,什么都没留下,警察那边还在侦破这个案子,并没有找到什么进展,就连查到的肇事车辆,最后是在废弃车站找到的,但车子上并没有留下什么有用的线索。
苏青被撞的事,也就成了悬案。
苏唯的事,张宴修并不知道,他现在整个人都很充实,有稳定的而没有压力的工作,工作之余还能为比赛的事再做做准备,又有陆之寒陪在身边小心照顾,儿子乖巧,父母和顺,简直就是一帆风顺。
只不过,张宴修刚感觉良好没几天,家里就来了几个让他有点头疼的客人。
是他的远房二姑妈跟曾经相亲过的吕雅雯还有吕雅雯她哥。
他们是特意拜托了二姑妈陪他们过来见张宴修的,当然主要想见的人还是陆之寒。
……
吕雅雯的哥哥叫吕炙,南国花锦里也有他百分之四的股份,他对南国花锦其实并不怎么在意,毕竟那里面对的客户算是少数人群。他现在在意的是,喷水池那里已经装修完毕并且即将营运的商场,龙腾集团。
龙腾名气很大,牌子很响,他在贵安市的商场如果正式营业起来,能引来的几乎全都是贵安市里的上流人士,品牌方们如果能在这个时候入驻龙腾的商场,那对他们来说未必不是一个更跨一步的台阶,但是龙腾商场那边并不接他们的申请函。
一直周旋了这么久后,吕炙才想起件事。
当初在南国花锦里面,妹妹吕雅雯跟张宴修曾经发生过不愉快的事情,最后吕炙只能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带着吕雅雯还有他表姨来了这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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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虎妞
二姑妈对于这其中详细的事并不知道, 她只知道吕炙跟她说之前见过张宴修,但跟妹妹吕雅雯有点误会,大家怎么说都是亲戚一场, 不好让她夹在中间难做,所以他请二姑妈帮忙牵线, 带他跟吕雅雯亲自上门来见见张宴修。
其实这二姑妈坐在这里也有点尴尬。
当初她介绍张宴修跟吕雅雯相亲认识, 也只是想着他们两个年纪相仿, 身边又都带着一个孩子, 应该能聊得来, 结果没想到居然还聊崩了,
详细的二姑妈没好问得太多, 但这两人的事却是不敢再提了, 现在坐在这里, 再看着张宴修时, 二姑妈真有点尴尬。
她当初就只想着张宴修跟吕文雅都带着孩子年纪相仿, 却忘记了两人的家庭条件悬殊停大, 谈崩了也是正常, 但是谈到需要上门道歉就迷惑了。
张宴修到没想得太多,他只是意外吕雅雯跟吕炙会突然上门,心里疑惑罢了。
此刻看着二姑妈有些不太自在的神色, 张宴修当没事的依旧笑脸相迎。
他顺手拿起炉盘上的茶缸,给二姑妈倒了杯茶:“二姑妈,您可好些年没来过我家了,上次见您还是前几年了,今天来了, 可得多呆几天才行啊。”
二姑妈接过茶杯笑了:“谁说不是啊, 这要搁前几年, 我还能到处跑跑,现在啊,年纪大了,腿脚不利索了。”
张宴修笑了笑。
二姑妈转眼看了吕炙跟吕雅雯一眼,又带了几分小心的道:“宴修啊,这小伙是我姨表妹家的,听小炙说,你之前见过,所以我今天就干脆让他陪我来走一趟。”
张宴修笑了笑,道:“之前跟吕先生确实见过,不过那时候不知道他跟二姑妈您也认识。”
张宴修确实忘记了这茬,所以当时怼起吕文雅来也没留情。
吕文雅坐在一边,整个人都是说不出的尴尬,却又不敢表现出来,只能一会看看眼前的铁炉子,发现这铁炉子还掉漆,一会又朝身后的货架上看看感觉货架有点凌乱,总之就是眼神乱飘,没敢去看张宴修。
张宴修也没看她,只一副无事的模样笑意盈盈的跟二姑妈说这话,吕炙在旁边倒也还能跟上两句。
刘丽芳在隔壁忙完了最后的活计,也走了过来坐下,有她加入,张宴修就闭口不说话了。
他坐在沙发里面,靠着小沙发,肚子上盖着一个小毛毯,旁边放着的是个速写本。
吕炙几次看向张宴修的时候,都感觉他的肚子好像有点大的出奇,可有些话也不好直接问出来,毕竟唐突。
店里面,几人正说着话,玻璃门突然被人拉开,大家扭头一看,就见门口陆之寒怀里抱着团团,身后跟着个女孩正踏步进来。
见到屋里还有其他人在,而且还不是来买东西的客人,陆之寒只点了下头,便直接将团团放到沙发上,团团顺势揉着眼,歪在张宴修怀里继续打盹。余下的云商则有点尴尬,只能朝刘丽芳点了下头。
二姑妈狐疑:“他们是?”
刘丽????芳微微一顿,只道:“他是阿寒,住我们楼上,这丫头是云商,最近也住我们这里。”
二姑妈哦了一声,她对陆之寒没兴趣对云商有兴趣,随即二姑妈压低声音问:“她是阿胤的女朋友还是宴修的女朋友啊?”
刘丽芳愣住。
二姑妈又说:“这姑娘看着可真文静又乖巧,感觉挺难得的。”
刘丽芳听得失笑,只能将云商的事大概说了一下。
至于陆之寒,刘丽芳没怎么提,可他的出现却让吕炙跟吕文雅都同时震惊住了。
他们确实是想见陆之寒,但他们也没有想到陆之寒跟张宴修已经到了这个公开见家长的地步,而且还堂而皇之的蹬了门!
这太不可思议了。
陆之寒却连个眼神都没给他们,就直接转身去了厨房那边。
他给团团弄早餐吃。
厨房里的事,陆之寒能插手的地方不多,一是刘丽芳跟张成良不让他碰,再有就是有时张胤回来遇到会做,也不给他去碰,他能碰的时候,要么就是团团的早餐,要是就是张宴修的宵夜,不过别说,陆之寒的厨艺确实不错。
而后再次让吕炙跟吕文雅震惊的事就又发生了。
他们眼睁睁看着陆之寒拿了围裙系上,动作熟练的开始做饭,如果不是地方不对环境不对,吕炙都忍不住想上前跟陆之寒说话道歉了。
但他只能忍着,也幸好他忍住了。
刘丽芳跟张成良都是普通人,可接受不了他们这种“大佬”的谈话方式,陆之寒现在是努力容入张家人的生活,可不想给人一朝拉回解放前。
招呼着团团吃了饭,陆之寒刚把碗筷收拾了,刘丽芳突然叫他。
陆之寒狐疑。
刘丽芳道:“这个是宴修的二姑妈,以前对我们家照顾挺多的。”
张宴修点头:“嗯,小时候我住二姑妈那边上学的时候,二姑妈经常风雨无阻的接送我,从没让我自己走读过。”
陆之寒点了点头,跟着张宴修的话喊了一声二姑妈。
二姑妈瞬间就懵逼了。
刘丽芳抓住二姑妈的手,笑了笑,又朝陆之寒道:“等以后,你跟小修确定好了要办事的时候,我们这边的其他人都可以不请,但二姑妈是一定要来的,她以前对小修照顾很多。”
这下子连吕炙跟吕文雅都跟着震惊了。
陆之寒却没理会他们两个,只朝二姑妈道:“那到时候二姑妈一定要赏脸才行。”
二姑妈继续懵逼,总觉得好像知道了什么,却又不太清楚。
刘丽芳朝陆之寒挥手:“行了,你今天不是要带团团回去吗?去吧,时间也不早了。”
“好。”陆之寒站起身来,又朝二姑妈打了个招呼,就抱着团团起身朝外走了。
张宴修没动,他就继续坐在沙发上,当看着陆之寒抱着那么大的团团又走出去时,他下意识的捏了捏自己的手臂。
他很疑惑陆之寒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力气,抱着团团走上走向都不带喘气的?
不过转念一想陆之寒连自己都抱起来毫不费劲,他就歇了探究的心思。
就在张宴修思绪乱飞这会,刘丽芳已经拉着二姑妈去了隔壁厨房说悄悄话去了,店铺里,一下就又只剩下了他们三个。
吕炙吕文雅跟张宴修。
张宴修顿时:“……。”
有点微妙。
店铺里,眼看着长辈们都没在这里了,吕炙这才郑重了神色,朝张宴修开口说明了今天突然拜访的来意。
“你跟文雅的事,之前我都问清楚了,文雅性子不好,说话做事容易冲动,但她这个人确实是没什么坏心思。”
张宴修微微挑眉。
吕炙又说:“南国花锦那次的事,她也跟我说了,那次确实是她不对,今天我们过来,主要就是想跟你亲自赔礼道歉,希望你大人大量别跟文雅计较,我以后也会好好约束她的性子,不会让她再乱发大小姐脾气的。”
张宴修转眼朝吕文雅看去,他就觉得吕文雅出现这里不对劲吧,果然是来道歉的。
但能让吕文雅愿意低头道歉,冲的肯定不是他张宴修,而是……已经带着团团回了陆家的陆之寒。
吕炙看张宴修不说,便朝吕文雅小声的喊了一声。
吕文雅无奈一叹,才站起身来朝张宴修鞠了个躬:“上次在南国花锦确实是我不对,我说话太冲,没考虑那么多,但是……。”
“文雅!”吕炙警告她。
吕文雅不服,还是忍不住小声的道:“但是当初你也挺过分的,你不答应就算了,怎么还那么回我,要不是你说什么父母双亡,我也不至于……。”
“文雅!”吕炙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张宴修好笑:“怎么?你想两万块钱买断我跟我儿子的父子关系,做你的上门女婿,我就不能提个父母双亡的要求?”
吕文雅嘀咕着:“如果这条件是你们男人提出来的,我们女人不答应不也要被你们说一句不识好歹吗?”
“嗯,所以是我不识好歹,就不应该提父母双亡的要求。”张宴修拉过肚子上的小被子,站起身来看她:“吕小姐,条件是人提的,接不接受也完全看双方的意愿,如果踩到了别人的底线,那不接受也是很正常的事,至于过分与否,好像是吕小姐你更过分吧。”
“我……。”
“买断我的人身自由,为你们母女任劳任怨,还不许我接近我的儿子,说好听了,是做上门女婿,说白了其实比一个男保姆都还要不如,我张宴修要是为了几万块前就能答应你这样的要求,那我张宴修就不是人。”张宴修冷冽了神色:“很显然,你的条件都踩在我底线上疯狂蹦跶,你觉得,我能答应?”
“我……。”
“你跟我见面之前,应该也了解过我的情况,不然刚见面的时候你说不出我的那些信息,但你明明知道我的情况却还提出那样的条件,呵,吕文雅,你是觉得我张宴修真的穷到了要卖父母跟儿子的地步吗?”
吕文雅没再说话,也几乎说不出来,因为张宴修全都说中了。
吕炙听张宴修直接把这些都给点破了,也很是无奈,他揉着眉心,一副头疼的模样,正当他想着要怎么补救的时候,吕文雅突然开口了。
她有些无奈又破罐子破摔地道:“我当初是过分了,我承认,但我也是不想被一些穷亲戚缠着打秋风而已……。”
吕炙差点没忍住想掐死她!
吕文雅道:“毕竟咱们两家家庭条件本来就差那么多,我也不想被人给当提款机,成天有事没事的找我要钱,所以才会提那样的要求,”
张宴修听着,突然想起他二哥欠账爆出来的那段时间,他爸妈确实是四处跟人借钱来着。一时间张宴修都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笑了。
吕文雅又道:“总之件事,确实是我不对,我认了,对不起,以后我也会改改我这毛病,但站在一个母亲的角度为自己的女儿打算,我觉得我也不是很错,其他的总之一句话,对不起。”
这性子……
张宴修有些好笑,不知道该不该说一声吕雅雯是敢爱敢恨有担有当?
三人的谈话并没有刻意放低音量,所以隔壁的二姑妈跟刘丽芳基本全都听到了,也包括蹲在洗手间里的云商,几乎也听了一个大概,他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就觉得这个吕文雅挺……虎的。
至于吕炙直到这会才彻底松了口气,他观察着张宴修的神色,确定张宴修并没有生气,才开了口:“宴修,文雅这性子,也是被我还有我爸妈给宠坏了,是我们没管教她,你看,能不能原谅她这一次?就当是给表姨一个面子,她以后如果再口无遮拦胡说八道,不用你动手,我亲自教训她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我……。”张宴修刚要开口,一扭头见厨房的小门边二姑妈跟刘丽芳就在那里支着耳朵盯着他们,张宴修顿时无奈,他揉揉眉心,轻叹:“算了,但下不为例了。”
吕炙一听顿时笑了,吕雅雯也直到这会才跟着松了口气。
……
陆之寒是晚上快十点了才带着团团回来的,出门一趟小家伙回来收获了很多礼物,他全都倒在小沙发上,跟君雅还有子言两人一起分享。
张宴修坐在一边,看着三小只玩得开心,脸上也带着笑,随后他就把吕炙跟吕文雅今天来道歉的事跟陆之寒说了。
陆之寒听后,低声问他:“你觉得吕炙这人如何?”
“他?还算不错吧。”张宴修道:“感觉人挺稳重,沉得住气,还算温和,挺公正的。”
陆之寒突然眯眼:“那我呢?”
“?”张宴修懵逼了一下?
陆之寒低声问:“那你觉得我怎么样?”
张宴修就:“……。”
默默脑补了一下实话实话的下场后,他吞吞唾沫,道:“你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
陆之寒危险的嗯了一声。
张宴修只能硬着头皮说:“你很好,独一无二的好。”
陆之寒这才轻笑一声,不过还是偷偷捏了一下他的指尖:“晚点再收拾你。”
张宴修就:“……。”
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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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又来
晚上十点, 返回楼上的时候张宴修都还有点怂,他知道陆之寒既然说了就肯定不会放过自己。
其他的先不说了,就他跟陆之寒现在的情况, 其实是应该陷入热恋期的,但偏偏因为张宴修怀孕的关系, 有些事情不但需要克制, 还需要节制, 所以他跟陆之寒的深入交流真的是……少的可怜。
而现在……张宴修有点紧张, 又有点期待, 甚至于一想到某些画面,他就已经有了反应。
主要还是因为, 孕期的身体, 真的特别敏感, 一丁点的撩拨都经不住。
“怎么了?”察觉他的手有点发抖, 陆之寒捏了捏, 顺手把门关上。
张宴修不好意思说他有点期待陆之寒的收拾, 只憋红了脸摇摇头。
陆之寒看着, 眸色微微一闪,他突然转身走到张宴修跟前,几乎是差点把张宴修又给逼到门板上。
“你……。”张宴修心跳快了, 喉咙滚动了两下。
陆之寒微微低头,朝他凑近:“要去洗澡么?”
张宴修心里一紧:“我……我自己去。”
陆之寒站着没动,张宴修伸手推他:“你倒是让开啊,堵在这里做什么唔……。”
能做什么?
肯定是欺负人的。
抓着陆之寒的衣服,张宴修几乎靠他身上, 一身发烫, 耳朵红红。
陆之寒圈着他的腰, 几乎是与他贴在一起的,两人的气息纠缠着,唇齿相依着。
跟平时相比,现在的张宴修浑身都在轻微的颤栗着,不知道是羞的还是紧张的。
“唔……。”突然的,张宴修身体猛地一软,几乎埋在陆之寒的怀里。
陆之寒依旧圈着他的腰,却没有说话,但他呼吸却越来越急,连张宴修的气息,也跟着瞬间乱了。
“啊……啊寒……。”张宴修想要喊他,但一开口,腔调就变了味。
陆之寒眸色骤然一深,他忽地一把将张宴修抱了起来。
张宴修气喘着着,乖顺的靠着他没说话,陆之寒直接道了一声:“洗澡去。”抱着人,就进了浴室。
张宴修差点没能起来去GA公司打卡。
……
张宴修的工作现在进入了一个比较轻松的阶段,早上去公司打卡,跟着建模师们看了一下建模情况,遇到需要修改的地方再做点改动,微微调整就行。他空闲下来,除了研究韩杰希说的那个比赛之外,跟云商最近的接触也多了起来。
张宴修发现,云商这人乖巧的外表下,似乎还藏着一颗有些淘气的心。
这些日子,云商也开始接受张文人对他针灸的治疗,如张胤所说,张文人扎针并怎么疼,他几乎还没感觉到针就已经扎了进去。
每天针灸半个小时,回来后再陪着张文人给他开的中药,断断续续云商也服用了一段时间,而这段时间,云商喝这中央基本已经成了习惯,就是张宴修……受不住中药的味道。
也不知道怀孕后,张宴修的鼻子是不是变成了狗鼻子,云商明明就坐他对面喝得药,他居然都还能闻得到,而后每次都给他弄得差点吐了。
今天也是一样。
难得周末,张宴修不用去公司打卡,他睡到快十二点了才从楼上下来,结果一推门进去,张宴修的脸色顿时就变了。
铁炉子旁边,云商刚把药倒了出来,满满一碗还没喝,他就仰头朝张宴修看去。
张宴修僵在门边,像呆住了,他表情十分复杂的看着桌上的那一碗药,在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云商看出来了,他急忙将砂锅盖上放铁炉子上,然后端着碗转身就跑厨房那边去了。张宴修看着,感觉自己好像有点在欺负人似的,不过想了想那个药的味道……
张宴修还是决定欺负他一次吧。
耸耸肩,张宴修把玻璃门彻底打开,吹吹里面的药味,他走到铁炉子边上的小沙发坐下,拿起茶缸给倒了杯水,外头突然有人进来,那动作快得让张宴修直接懵了一下,猛地抬头时看到的却是穿着工作服画着装,一脸阴鸷的阮海燕来了。
这是……什么情况?
张宴修有点懵逼。
阮海燕冷眼看他:“你二哥还没回来?”
“没回。”张宴修移开眼,淡淡的回了一句。
阮海燕不再说话,她气呼呼的在一边坐下,拿出手机就要给张胤打电话。
隔壁厨房,端着药正在吹的云商听到动静,躲在门外歪头一看,顿时微微蹙眉。
他看得出阮海燕神色不对,有些像是来者不善,再看一眼旁边的张宴修……
云商放下药碗,转身走隔壁去了。
那里是个小仓库,刘丽芳平日进的一些货都放在这里,这里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整理一次,不然不好拿货,云商进去的时候,刘丽芳跟张成良正在气喘呼呼的搬着货物。
他拿出记事本上前,拍了拍刘丽芳的肩膀,刘丽芳刚狐疑扭头,就看见记事本上写的几个字,顿时,刘丽芳微微皱眉,她朝站在角落里的张成良喊了一声:“孩儿他爸,海燕来了。”
……
张胤是在十分钟后才回来的,他回来时,云商已经让团团带着君雅还有子言去楼上玩耍了,三小个完美的避开了阮海燕的出现,根本就不知道她的到来,张宴修也坐在屋里,只不过无视了阮海燕存在的他,突然想起之前阮国富找过自己的事,微微皱眉,张宴修就干脆给陆之寒发了个短信。
此刻的陆之寒正在喷水池的龙腾商场检验装修完成的结果,身边跟着的全是他在这边的主要骨干,一群人同步而行,四处观看检查,周全英则拿着张宴修当初的那份设计方案,跟大家做现场讲解。
不止是商场,连办公区大家都去参观了一番,毕竟是大家以后工作的地方,环境对于工作的状态也很重要。
陆之寒看过之后,整体都十分满意。
这种带着复古元素的设计,既有意境,又不会显得太过冷清像是没有人气似阴森森的,那种感觉陆之寒并不满意,总感觉到莫名的压抑,他一个大老板都感觉压抑了,更何况是底下的员工们?
陆之寒点了头,神色间的满意不言而喻,他身后有人忽地朝周全英问:“设计师今天怎么没来?”
周全英一愣,道:“设计师生病了,来不了,不过前两天倒是来了一趟,也做了检查确认过没有问题。”
对方还想再说些什么,陆之寒突然开口:“这事我知道。”
对方明显一愣,见陆之寒对此都没什么异议,顿时就闭嘴不再说了。
众人又转了一圈,确认无误之后,陆之寒朝周全英道:“已经检查过了,你去找财务跟设计师做剩下的结算吧。”
周全英听着瞬间乐得大喜。
徐林在陆之寒身边淡淡撇他一眼,那眸光似乎是还有些嫌弃。
陆之寒走向电梯方向,刚要进去时,手机忽地震动起来,他拿出一看,就见短信显示着张宴修的名字。
宴修:【阮海燕突然怒气冲冲的回来了,会不会跟阮国富有关?】
宴修:【阮国富这段时间没有找你吧。】
陆之寒微微蹙眉,这才想起阮国富的事来,但是现在……他走不开。
“徐林。”陆之寒突然喊了一声。
徐林一怔,忙上前:“陆总。”
陆之寒:“让陈律师过来一趟。”
……
烟酒店里,几分钟过去了,张宴修都没有得到陆之寒的回复,正当他猜测陆之寒多半都是在忙的时候,陆之寒突然回他了。
陆之寒:【我已经让人过来了,你不用担心。】
让人过来,让谁?
张宴修有点懵逼,不过也没追问。
此刻门外张胤也把车给停好了,他刚一进来,阮海燕就怒气冲冲的起身看他。
张胤皱眉,眸光下意识的在屋里扫了一圈,确定没见到子言跟君雅这才松了口气。
不过云商倒是还在这里,他是坐在张宴修的身边,至于刘丽芳跟张成良两人的脸色也不好看,也不知道他回来前,阮海燕是跟父母都说了什么。
“张胤!你是什么意思!”阮海燕咬牙质问着:“当初明明说好了,我给你们十万房子归我!你现在又凭什么要我把房子还出来!”
张胤懵了一下,皱眉:“我什么时候跟你要过房子?”
“没有?”阮海燕冷笑:“如果不是你要那房子我国哥怎么可能逼我,让我把房子还给你!”
张胤确实对此并不知道,主要是阮国富没找过他。
阮海燕又咬牙:“你不但想要要回房子,你连君雅的抚养权都想要抢,你凭什么抢君雅的抚养权,君雅是我的女儿!这三年来都是我在照顾她!你到底是给我国哥说了什么居然让他突然这么事事都顺着你!你说啊!你说!你是不是非要逼死我你才满意!”
张胤愠怒:“你在说什么胡话!你突然把我叫回来就是想说这些胡搅蛮缠的事吗!”
“我胡搅蛮缠?”阮海燕怒,一把揪住张胤的衣服:“张胤!我二十岁就嫁给你!跟你几年的婚姻我得到什么!就一套房子一个女儿我什么都没有!我没要你赔我青春损失费你凭什么跟我抢房子跟女儿!你对得起我吗你!”
张胤惊呆:“青春损失费?”
别说张胤,在场的人都跟着惊呆了。
刘丽芳跟张成良更是气得不行,只差一点没有爆粗。
张宴修微微皱眉,并没有开口,然而一扭头时他就看见身边的云商双眼亮晶晶的,仿佛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张宴修顿时就:“……。”
他是不是可以猜一下云商现在在想些什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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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指证
云商其实也没想什么, 他倒是想做点什么让这阮海燕彻底的翻不了身,但他偏偏说不了话发不了言,于是也就只能在心里祈祷让阮海燕再作一点再作点就可以彻底摸平了张胤对她的所有感觉, 不止张胤到时候连刘丽芳都不会再想着让他们复婚的事了。
至于张胤,他虽然不知道云商此刻在想什么, 可却也则直接被阮海燕给气笑了:“你也说你二十岁跟我结的婚, 结婚后我对你不好吗?没有给足你体面吗?你说结婚的几年你什么都没有, 那我又有什么?就是为了给你体面不想让你在娘家那边难堪, 小黑每次过来找我求我跟他一块去的时候我才跟他去了, 你呢?笑着让我帮小黑多翻点盘的是你吧?回来跟爸妈说打麻将比跑车赚钱的也是你,说我赢钱的也还是你吧?结果呢, 事越捅越大, 你走了我自己扛了, 几年的感情你说不要就不要了, 现在你来问我要青春损失费?是, 你的青春是青春, 那我呢?我那些年的青春跟感情就全都喂了狗吗?”
“张胤!!!”阮海燕气得不行:“你是个男人你跟我怎么一样我一个女人带着个孩子你让我怎么办?我没有房子没有保障以后我还能靠谁!你是个男人以后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你打麻将那么厉害几万块前的事还不是几场麻将就赢回来了!但你把房子要回来, 把君雅的抚养权抢回来你让我以后都怎么办你让我怎么办!”
张成良听着猛地拍桌:“我算是知道阿胤当初为什么会栽得这么彻底了!到现在你还在说这种话!阮海燕你到底是把阿胤当了什么!麻将那种东西你怎么能支持着让他去碰,到现在都还觉得他打麻将能够赚钱!”
阮海燕朝张成良吼去:“他如果不想打的话我能支持得了他吗!赢钱的时候你们不说,输钱了反倒怪我!还讲不讲理!”
“怎么没讲道理了?”刘丽芳也是冷了脸道:“当初我就不止一次跟你说了, 让你管着他管着他不能让他去打麻将你说你管不了他他那么大的人你怎么管?现在你还来说这种话不讲道理的是你吧!”
阮海燕气得满脸阴鸷,死死抓着张胤的衣服不放。
张胤拧紧了眉,用力拽开她的手:“以前的事现在再提也没有意思,不过你今天既然跟我说到了这些,那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 房子我是没打算要, 但君雅的抚养权, 我要定了!”
“你!”
“君雅到底是我的女儿,她身上流着的是我血,我不会让她一直呆在阮家受你们阮家人的欺负!”
“你胡说!谁会欺负君雅!”
“没有人欺负她!那君雅为什么会哭着跟她大姑说外公踢她肚子!为什么她会说舅妈不喜欢她!甚至于连你这个亲妈大冷的天都让君雅一个孩子帮你去外头发传单而你自己躲在一边跟别人聊天你说是谁欺负君雅又是了谁给阮家欺负君雅的底气!”
张胤彻底动怒了,他从没有对阮海燕如此疾言厉色的说过话过,哪怕是当初两人离婚时,张胤也不曾如此过,但现在他当真是一点都忍不住了。
想到自己的女儿被人欺负,她的妈妈却不知道,想到两个孩子大冷的天在外头去发传单,她们的妈妈却躲在一边跟人聊天张胤就觉得心如火烧。
甚至于他都不敢多想,君雅没说的这几年里在阮家她究竟是被欺负到了什么地步。
深深地吸一口气,张胤几乎是咬牙的问:“阮海燕,你说你喜欢君雅,你舍不得她所以要她的抚养权,但你对她究竟有没有上心过?”
“我……”
“我刚把君雅接过来的那几天,你知道她是什么样的吗?这里明明就是她的家,她却对谁都小心翼翼,生怕哪里做得不好,怕我们会嫌弃她。”张胤喉咙有些发紧:“君雅明明就是个大方乐观的女孩可你告诉我,这几年她在阮家究竟是怎么过的,才让她变成了这样?”
“你胡说八道!”阮海燕用力推他:“君雅在我爸妈那里谁会对她不好!连她穿的衣服都是她舅妈给她买的谁欺负她!我看的分明是你为了想要拿回房子拿回抚养权才胡说八道!”
“你!”
“张胤!你太不是男人了吧!就因为我没回应你复婚的事你就这么对我出尔反尔还想跟我抢女儿的抚养权!你还是不是个男人说过的话居然就像放屁一样不作数吗!”
张宴修突然起身,冷冷地道:“我二哥从没想过要抢回房子的事,是你家国哥自己想要让你把东西都还回来的。”
阮海燕猛地扭头朝张宴修看过去。
不止是她,其他人也都意外了
张宴修冷冷地道:“你与其在这里找我二哥麻烦,不如回去问问阮国富为什么要这么做。”
“阮海燕震惊:“你怎么知道的?”
张宴修冷笑:“我怎么知道?当初是阮国富自己来找我的,他想让我帮他复职,你说我怎么知道?”
“你?不可能!”阮海燕脱口就说:“凭你是什么东西,有什么本事能帮他复职!”
张宴修冷笑:“这个就要你自己去问阮国富,为什么会觉得我能帮他了。”
“你!”
阮海燕怒不可遏,怒视着张宴修还要说话,店门外突然又来了个穿着西装革履的男人。
他提着公文包推门进来,对于店里的剑拔弩张仿佛像是没有看到一样,只朝刘丽芳走近,问:“请问,这里是张胤张先生的家吗?”
屋里几人都是一愣,刘丽芳更是心里猛的一个咯噔,感觉这又是上门催债的来的。
张胤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还是皱眉看向对方,道:“我就是张胤,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男人随即一笑,摸出一张名片递给张胤:“是陆先生让我过来帮你处理一点事的。”
张胤微微皱眉,脱口就问:“陆之寒?”
男人点头没说话。
张胤看着名片,上面写着男人的名字-陈利。
刘丽芳跟张成良有点面面相觑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张宴修却已经反应过来,陈利就是陆之寒说的人。
阮海燕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只冷哼一声,有些讥讽地道:“不是说已经还清欠债了吗?怎么还有人追上门来?”
张胤皱眉。
陈利转身看向阮海燕:“这位女士,你弄错了,我不是来催债的,而是来帮张胤先生处理事情的。”
阮海燕听的皱眉。
陈利道:“你跟张胤先生离婚的时候虽然写过离婚协议,分配了两个孩子的抚养权,但实际上,你并没有做到一个母亲的义务,长女被你交给父母照顾之后,你就很少过问长女的事情,以至于长女在你父母那边过的并不顺逐,根据律法,我当事人完全可以起诉要求重新拿回长女的抚养权。”
“你胡说八道!”阮海燕怒道:“我自己的父母帮忙照顾他们的亲外孙女怎么可能会让她过的不好!你胡编乱造小心我去起诉你!”
陈利并不着急,只是淡淡一笑:“阮女士,你先别急,我这里有点东西,你可以先看看。”
阮海燕狐疑。
陈利从公文包里拿了几张单据出来,而这些单据却让张胤看得脸色骤变。
陈利拿出来的是君雅在医院的逼超单还有体检报告。
君雅有明显的贫血跟营养不良,而逼超则是去年暑假的时候做的,君雅脾脏有点出血,经诊断是被重要撞击所致,但因出血量并不是很大,可以通过保守治疗吸收积血,可如果再严重的话,那就必须只能做手术治疗。
看着逼超单上的字,张胤的整个脸色都难看至极,连拿着单子的手都下意识的用力。
阮海燕则震惊住了,她看着那些东西,满脸震惊:“你怎么会有这个!你从哪偷来的!”
陈利道:“逼超单自然是在你长女的书包里找到的,体检报告学校里查一下就知道了?”
阮海燕脸色刷的一白。
陈利又道:“你长女之所以会把这单子偷偷藏起来,也是因为当初想跟张胤先生说这个情况,但她不忍心,最后又把单子藏了起来,等到学校开学,这单子就夹在体检报告里一起交给了学校。”
阮海燕死死盯着单子,没有说话。
陈利又道:“能把一个孩子打到脾脏积血,可见打人者当时并没有留情,而且根据体检报告,孩子贫血还有长期营养不良,已经构成了虐待,所以……。”
“你胡说八道!!!”阮海燕大怒,突然一把把单子撕了:“君雅什么时候受这么重的伤了!她怎么可能会营养不良怎么可能会贫血!你这些!这都是伪造的!”
“阮海燕你够了!”张胤突然怒吼,伸手推她一把,阮海燕踩着高跟鞋,一下就跌坐在小沙发里面,面对张胤的暴怒,阮海燕明显懵了。
张胤死死盯着阮海燕看,气得半响都说不出话来。
刘丽芳跟张成良更是哏得难受。
张宴修也看到了那张单子。陈利大概是早就知道阮海燕会撕毁,早就把单子复印了好几分,在这里的,几乎都是人手一份。
而张宴修,他看着单子,想到的却是君雅那瘦瘦小小的身影。
阮海燕跟张胤离婚时,她好像才四岁左右吧,那这个单子……君雅被踹的时候才六岁左右的样子,那么小的一个姑娘,还是自己的亲外孙,怎么就能下得去手。
张宴修觉得难受,拧紧了眉,肚子突然传来一针钝痛,让他忽地吸了口气,忙伸手捂着肚子。
云商在他身边,察觉到他的动静急忙扭头看他,那神色明显有些担忧。
张宴修没说话,就捂着肚子缓缓坐下,他刚靠在沙发上,就感觉到肚子里的小家伙动得更欢。
而且还是肚子两边一起也动。
只不过他的情况,除了云商都没人注意到。
张胤确实没注意到弟弟那边的情况,他死死盯着阮海燕脑子里一直回想起来的都是君雅当初临要被他送走时才没忍住说的那一句话。他那个时候怎么没有更加重视一下……
“阮海燕,这……!这就是你对君雅的喜欢想要她抚养权的原因对她的照顾?”张胤声音紧得厉害。
“根本就不是这样,根本就没有……!”阮海燕还想解释:“如果如果君雅真受这么重的伤,她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不告诉我?”
“她怎么……。”
“我说过的。”
门边,君雅的声音突然传????来,打断了张胤来不及说的话。
众人浑身一震,扭头看向门边,就见君雅站在那里,小脸白着,眼睛里全是眼泪打转。
张胤看着,一下就红了眼眶。
刘丽芳更是急忙伸手将君雅拉进来抱在怀里。
在君雅身后,跟着的是团团还有被他牵着的子言,子言看刘丽芳抱住君雅,也朝刘丽芳跑去要她抱着。
团团则直接走到张宴修的身边,绷着小脸,紧紧按着张宴修一句话都不说。
这三个孩子,也不知道是在外头站了多久,听了多少。
阮海燕愣在沙发上,不可思议的盯着君雅,好一会了才问君雅:“你……你什么时候说过了?你要是说了我怎么可能会不记得?”
“但我确实是说了,我跟你说外公打我,但你说是因为我不听话,外公才会打我,你让我好好听他们的话。”君雅一开口,眼泪就啪嗒啪嗒的往下掉:“我被外公踹得倒在桌子下面,是外婆进来把他拉开的,他还骂我是拖油瓶,让他不省心,我不敢说话,外婆带我去的医院,她让我别跟外公计较,说外公只是喝醉酒了不是有意的,我好疼的,在医院里呆了两天才回家,外婆不让我告诉你我住院的事,她说你被爸爸抛弃了,一个人在外面打工赚钱很辛苦,让我懂事点别给你添麻烦了,可是……我在外婆家真的很不开心,那里只有外婆会对我好,外公喝醉酒了不是打我就是骂我,我还要照顾弟弟妹妹,照顾不好,舅妈还要骂我,他们衣服脏了舅妈也要骂我,我每次……每次都得等弟弟妹妹睡着了才能回房间里去写作业,我经常一个人,写作业写到晚上十二点才能写完……。”
刘丽芳彻底说不出话来,她抱着君雅,双手紧紧用力,像是要把君雅揉进怀里,抚平她所有的疼痛。
张胤眼角湿润,冷冷地问阮海燕:“你听到了?君雅亲口说的,你还要说是胡说八道吗?”
阮海燕彻底呆住,直接说不出话来。
她一个人在外头住,并不在父母那边,所以君雅跟着父母在老家那边究竟是什么情况她根本就不知道,更不用说君雅的外婆让君雅瞒着别说差点住院的事了……
阮海燕都不知道君雅差点住院了,张胤又怎么可能会知道?
陈利又道:“这段时间,我也走访了牛兰关那边,有不少人都亲眼看到,你母亲那天急忙抱了孩子直奔医院的事,至于你现在的那套房子,因为有证据证明那套房子的首付是张胤先生的父母所出,且房产证上也有张胤先生的签字,所以那套房子最少也是你们夫妻平分,另外……。”陈利顿了顿,话音冷了很多:“由于你有婚内出轨的情况,所以你最后还需要向张胤先生进行赔偿。”
陈利这话让阮海燕脸色刷地一白,她楞了楞,才心虚似的脱口怒吼:“你胡说八道!!!!”
陈利不疾不徐,只道:“是不是我胡说八道,你自己心里清楚,如果你还想执意狡辩,我这里随时都可以提供小区楼层的监控。”
监控一出。阮海燕就彻底的无所遁形,别说她带人回了家后呆了多久,就是进小区后,走廊里,电梯里,她跟对方不少的景象都足矣指证她到底有没有婚内出轨。
陈利说的斩钉截铁,阮海燕却再反驳不了。
君雅突然又开口了,说:“”那个叔叔是我同学的爸爸,他跟我一个辅导班补课,妈妈有时来接我的时候会遇上他,就认识了。”
“你住口!”阮海燕突然朝君雅怒吼。
君雅浑身一阵,通红了眼眶,咬死了唇,还是没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君雅一哭,子言顿时也跟着哭,急得刘丽芳连忙将两个孩子紧紧抱在怀里哄着。
云商看不得子言哭,原本就打算看个热闹的他,这下彻底没忍住,拿了铁炉盘上的茶,就朝阮海燕泼了过去,阮海燕一脸的茶水颇为狼狈她朝云商看去时那龇牙欲裂的样子恨不得捶爆云商一样,结果她还没来得及动手,云商就先一耳光给她抽去,用力一把将阮海燕朝门外推去!
虽然说男人打女人不好,但云商着实是忍不住了,如果不是因为现在不能说话他都要骂阮海燕一个狗血淋头了!
怎么就会有人这么不要脸又这么猖狂的?
他以前怎么也没见过啊。
云商气得不行,下手也不留情,反正他现在穿着女装,就打女人了也没人会说什么。
不过云商还没能打个几下,他就被张胤给拉开了,同时阮海燕的手猛地抓来,直接在张胤的脖子上留下了几个鲜红的爪痕,云商一看,彻底怒了,飞起一脚就给阮海燕的肚子踹去,直接把人给踹得砸在门边的冰柜上面!
作者有话说:
体检报告什么的记得学校好像是要的,所以学校要不要这个就别太较真了,QAQ
第67章 护夫
云商突然的暴走, 让张胤等人都一阵惊愕,显然他们完全没有想到那个平日里看着斯斯文文的“小姑娘”居然会突然变得这么猛。
那一脚着实踹得不轻,砸在冰柜上的阮海燕半天都没起来, 而云商在踹了她后,立即转身去看张胤, 他拉开张胤的衣领, 就看到那被阮海燕抓出的血痕居然还有些深有些长, 一直蔓延到张胤的锁骨下, 都浸出了血珠子出来。
云商后牙直接咬了起来, 准备再给阮海燕补两脚上去!
张胤急忙一把圈住云商的腰,将他拉住:“云商!别打了, 我没事, 别紧张。”
云商怎么可能不紧张?
他被张胤这么把腰一圈, 整个人就几乎贴在了张胤怀里, 那瞬间, 什么阮海燕什么干架他都给忘记了, 脑子里就只有张胤贴着自己后背的胸膛……
这里动静不小, 又是突然情况,周围不知情况的邻居猛然听到嘭的一声闷响,都急忙跑了出来, 结果一看张家这店门口的情况,顿时一个个都困惑了。
他们都认识阮海燕,但跟阮海燕却并没有什么交集,主要是阮海燕在珠宝店上班,看不上他们这些在这里租房的, 楼上帮房东看房的老郑两口子更是做着环卫工的工作平日出入跟四周邻里关系都好, 可在阮海燕眼里人就是个扫垃圾的, 从没正眼看过人家。
此刻骤然听到这楼下有动静传来,老郑家也急忙打开窗户,结果一看是阮海燕被人打得砸在店门口的冰柜上,还以为是张家被人欺负,跑出门吆喝一声,就把楼上的邻居都喊了下来。
结果就……尴尬了。
不是张家被人欺负,是阮海燕被张家的人打了。
张胤圈着云商的腰不让他再动手,扭头一看那老郑两口子喊了人下来准备帮忙,心里颇为感触,他把云商推回店里,只朝老郑两口子道了声谢。
阮海燕扶着被撞疼的肚子撑起身来,猛地朝云商看去,还准备要去扑着云商打,结果老郑媳妇眼尖一把将阮海燕的手臂给拉住!
“放开我!”阮海燕挣扎着怒吼:“关你们什么事!放手!”
老郑媳妇脸色一黑,用力一拉,差点把阮海燕给拉砸在地上,她错身一站,宽大的身躯就堵在店门口,挡在云商身前:“你这媳妇太猖狂了!当着你公婆的面都敢动手!别说这不关我的事,你要是我侄儿家的媳妇我早都大嘴巴抽你!”
阮海燕怒不可遏,但没来得及说话,就又被老郑媳妇怒斥:“看你一天到晚打扮花枝招展!家里不顾!孩子不管,出了事拍拍屁股就走了!陈大姐是性子好,看孩子份上没跟你计较,你还来劲了连个小云商都想打!陈大姐家的事我不管!小云商的事我还就管了!我就看不惯你这么欺负她不会说话你怎么样!”
云商站在店里,听到老郑媳妇的话心里瞬间暖乎乎的。
他呆在张家,跟张家关系好的都知道他是什么情况,他虽然说不了话但还是会跟人打招呼的。
街坊邻居的其实用不了什么攀附,大家以心相交,相互尊重比什么都重要,时间长了,自然也都跟着放心里面,所以老郑媳妇倒也是难得这么明显的维护人了。
不止老郑媳妇,跟张家关系好的基本都知道张胤跟阮海燕的情况。
说白了,他们这附近因为赌博输钱的并不止张胤一个,几乎住在这里年轻人有大半都输钱欠账,但闹到离婚还摆明面上的就只有阮海燕跟张胤两个人。
毕竟家丑不可外扬,没谁家因为欠钱离婚了会闹得满城风雨,大家都要面子要脸就算要走也都是悄悄的走,只有阮海燕跟张胤闹了一次又一次,从离婚不离家到最后净身出户带着女儿走人,这周围的邻居哪个不清楚的?
现在老郑媳妇直接挑明了发话,其他邻居也跟着开口。
他们可以不插手张家的事,但小云商的事他们得管,毕竟这小云商不是张家人,在这无亲无故不能被欺负了去。
话说得挺干净的,说白了就是给张家撑腰和底气。
阮海燕从没有遇到这样的情况,一时间还有些懵了。
张胤拉了拉衣领,满目阴沉的看着阮海燕突然开口:“上次我就说过,你如果有事可以直接找我没必要再来这里,显然我说的话,你一点也没有听进去,今天我算是看到你对君雅到底是怎么关心还有照顾的了。”
阮海燕朝张胤看去,脸上的神色又怒又是委屈,不知道还以为是张胤对她动手。
突然,云商钻了出来,从张胤身后探个脑袋出来,龇牙瞪着阮海燕,大有阮海燕再说句话就准备咬她的架势!
阮海燕气得不行,又看现在店门口全都是人,到底也不敢像之前那样猖狂,她的大叫一声,指着张胤怒斥:“张胤!君雅的抚养权我是绝对不会给你的!你死心吧!还有这鬼地方就算以后你求我我也不会再来了!”
云商抬手作势准备打她,又被张胤给一把拉住,圈在身边,老郑媳妇看着怒斥一声:“那你走啊!我们这穷旮旯可装不下你这金凤凰!”
“就是!你走啊!以后再敢过来,我路上见你一次就打你一次你信不信!”
四周围观人群,有人忍不住跟着开口,其他人则明显是在看热闹。
阮海燕第一次经历这样的情况,整个人都懵了。
她惨白着脸色,看看张胤又看看店里。
张胤对她现在完全只有冷漠,店里张成良对她只有不满与愠怒,陈利是个外人完全就是在看热闹,刘丽芳跟三个孩子则不见踪影,显然是她带着三个孩子躲回房间去哄了,怕吓着三个孩子尤其是君雅。
那瞬间阮海燕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她再看向张胤,却见张胤圈着云商一副将人护着的姿态,阮海燕感觉刺眼,冷哼一声,黑着脸,转身离开时还用力撞了张胤一下,要不是张胤一直圈着云商估计云商一个转身就会再给她一脚飞去!
阮海燕一走,这场闹剧也跟着散了,看热闹的人走了,余下的几个叔叔阿姨大概问了一下宽慰张胤两句也回了,老郑媳妇则比较担心刘丽芳,得知刘丽芳在房间里哄着三个孩子,她直接进去找刘丽芳给她宽慰。
张宴修目睹着这一切,脑子到现在都还在停留在云商刚才的凶悍里面,等他回神的时候,张胤被云商拉着在铁炉子边坐下,而云商手里则拿着瓶碘伏,要给张胤脖子上的抓痕擦。
张宴修顿时就:“……。”
感觉好像知道了个什么事?
张胤也没反应过来,就老老实实坐着让云商给他擦碘伏,偶尔一抬眼时,他看到云商脸颊气鼓鼓的,就跟着生气的松鼠一样,不由得有些失笑:“没事,不疼的。”
云商瞪他一眼,继续给他擦碘伏。
张宴修默默移开了眼睛,轻轻摸着肚子安抚里面的小家伙。
他突然就有点想陆之寒了。
……
陆之寒是快四点了才回来了,阮海燕回张家他并不担心,他只担心张宴修现在的身体会不会被阮海燕迁怒,所以在忙完了大事件之后陆之寒就提前走了,其他的事则留给了徐林处理。
陆之寒到家时,阮海燕才走没多久,云商坐在门边怀里抱着子言,君雅则被张胤抱着,小姑娘到现在都还在哭,显然是今天的爆发,让她这几年的委屈全都再压制不住了,这一发泄就控制不了。
张宴修听着君雅的哭声,心里也难受得紧,再加上他现在怀孕情绪正是敏感,一听着君雅的哭声,就下意识的把团团抱住,而后脑子里一带入了一下团团的身影,顿时只觉得更加的疼。
陆之寒推门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个情况,顿时把心给拧了起来。
他走到张宴修跟团团的身边,将两人圈住,才问:“怎么了?被欺负了。”
张宴修一愣,摇头。
团团仰头看他:“姐姐被欺负了,姐姐可怜。”
陆之寒朝张胤父女看去,拧了眉并没有说话。
刘丽芳早躲厨房那边去了,张成良也回了房间,这两人都年纪大了,受不住君雅这么哭,但小姑娘不彻底发泄出来却又不好,所以就只能躲开了。
陆之寒回来了,君雅也哭够了,她有点不好意思,躲在张胤怀里直擦眼睛。子言看姐姐不哭了,突然从云商怀里跳下将君雅抱住。
张胤抬头,像是才看到陆之寒顿时不免有点尴尬。
张宴修摸着肚子朝他走近,提议道:“二哥,反正你不耽误也耽误了,要不,一会你还是带君雅去医院再做个全面的检查吧。”
陆之寒听得狐疑,不过他也没说,只看了君雅一眼。
张胤吸一口气,也调整过来,他摸着君雅的头:“今天下午不跑车了,我带她去医院,检查完了,再带她们去玩一玩。”
他想给两个姑娘转换一下心境,尤其是对君雅。
张宴修点头,看着君雅红红的眼,没说什么。
张胤去了隔壁,跟刘丽芳打了一声招呼,刘丽芳长长一叹,也支持他带君雅去看看,想了想刘丽芳担心张胤的钱不够,还给他转了一些。
张胤没有拒绝,他今天只跑了一个上午,确实没有什么钱,晚上回来还可以继续再跑一段时间,出门时,张胤把云商一起叫上,云商听着还懵了一下。
陆之寒朝云商看过去,他想起云商真实身份,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子言一听要出去,完全不给云商摇头的机会就伸手拉他,要他跟着一起去。
张宴修劝:“那你就跟我二哥一起去吧,难得你今天休息,跟我二哥一起去,顺便在医院帮忙照顾一下子言。”
云商听着点了点头。
张胤转身出去的时候,看了弟弟一眼,那眼神像是在说谢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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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还钱
张胤跟云商带着两姑娘离开之后, 张宴修才把今天的事跟陆之寒说了。
陆之寒听着沉吟半响才道:“对于有些人来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别说君雅是个女孩, 就算是个男孩,那也不是跟他们姓的, 平日里或许看不出来什么, 但有些人喝了酒, 就很容易暴露本性的。”
张宴修听得叹息一声:“我知道, 可这到底不是有一半也是阮家的血吗?”
陆之寒对此, 只是轻笑一声:“外孙没有家孙香,尤其越是贫瘠的人家对这个越是在意。”
张宴修顿时就不说话了。
外孙不及家孙香, 这确实是他们贵安市很大的通病, 甚至于还有很多的人都十分的重男轻女。
……
张胤跟云商带着两个姑娘是晚上九点才回来的, 回来的时候, 两个姑娘都睡着, 云商坐在后面一手搂着一个避免她们掉下座位。
刘丽芳是抱子言的时候, 看到这幕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张宴修看他们回来, 就耐心等着,一直到张胤跟刘丽芳把两个姑娘抱去房间张宴修才问他们去医院的情况。
张胤微微皱眉,道:“我带君雅拍过片子, 并没有什么问题,至于体检报告,要下周才能拿到。”
张宴修点了点:“那就等等吧。”
张胤嗯了一声,忽地朝陆之寒看去:“今天的事,谢谢你。”
“不用客气, 举手之劳而已。”
对陆之寒来说, 确实是举手之劳但对张胤来说却不是, 这根本就是雪中送炭。
陆之寒也不想让张胤想得太多,顿了顿,又说:“当年你帮忙宴修,照顾团团,后又支持宴修留下我的孩子,说来,是我欠你一声谢谢。”
没有张胤的支持,张宴修对于怀里的这个二胎恐怕还犹豫不决,或许他更没有机会父凭子贵轻易的能进张家。
张胤倒是没想到这些,他张了张口,却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张宴修打断:“行了,自家人都别谢来谢去了,牙酸。”
张胤听得轻笑,摇了摇头。
张宴修打个哈皮,明显困了,陆之寒就干脆直接带着他去楼上休息。
张胤看着他们两人的离开,一时间心里不知怎的,居然有些羡慕起了弟弟张宴修。
他这弟弟,算是苦尽甘来了,而且还是遇到陆之寒这么一个能将他放在心里的人,虽然都是男的,但张胤也不得不承认。
男女的夫妻之间,再好的感情都不一定能做到他们那样,但陆之寒做到了。
时隔七年之后,他依旧还是把自己的弟弟放在心上。
而他跟阮海燕呢?
刚结婚时确实感情甚笃,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跟遇上的事情,再浓厚的感情也都要给磨没有了,更何况……阮海燕确实是婚内出轨了。
那是张胤不想承认的,在他因为欠债跟阮海燕刚产生分歧矛盾的时候……
闭了闭眼,张胤强迫自己不再去想。
房间里,云商出来看他站着不动,还有些狐疑的拍拍他的肩膀。
张胤回神,朝他一笑:“没事。”
云商眨眨眼,拿出记事本写了几个字递上:【阿姨留了饭菜,要吃饭吗?】
张胤刚想说不吃了,但仔细一想,之前在外头云商跟他只顾着两丫头,也没怎么吃,他拒绝的话顿时就变了:“我去把饭菜热一下。”
云商想去帮忙,张胤就让他坐着烤火不让他去了。
吃饭时,云商就跟张胤坐在铁炉子边上,热好的饭菜摆在炉子上,一直都在冒着热气,云商吃饭时,下意识的伸手勾了一下耳边垂下的发,张胤抬头一看,就见他露出的耳朵小巧精致,耳垂白嫩如珠。
再看云商的脸,巴掌大的脸上被火炉烤得发红,鼻尖冒着细汗,似乎有些热了,他还把衣领微微拉开了一些。
看着这样的云商,张胤心里忽地有些平静,就好像是放空了一样,什么烦躁的杂念全都没有。
而云商,正低头吃饭,忽地感觉到不太对劲,一抬头就正好撞进张胤的眼里,他顿时懵了一下,可张胤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无声一笑,就继续低头吃饭。
莫名的,云商脸颊突然就烫得厉害。
吃完饭,张胤十点就又出车去了,云商也困劲来了,他一个人上楼休息,开门时,里头的灯还亮着。
小客厅里,陆之寒就坐在沙发上,桌前放着的是笔记本电脑。
云商有点狐疑陆之寒今晚上怎么怎么不回他自己的那边去办公,结果刚关门进去,就听陆之寒突然开口。
“你喜欢张胤吗?”
云商顿时就愣在门边。
陆之寒没有回头,指尖继续敲打着键盘。
氛围忽地有些凝固。
云商盯着陆之寒的身影,心里突然有些发慌。
几秒后,陆之寒又突然开口:“你如果喜欢张胤,就不应该骗他,骗张家的人。”笔记本突然合上,陆之寒起身看向云商:“有阮海燕骗他的□□再前,如果让张胤知道你也骗他,你觉得他是接受你,还是厌恶你?”
留下这话,陆之寒转身就回了房间。
云商站在门边,却猛地惨白了脸色。
……
君雅的体检报告是一周后拿到的,小姑娘还是有点贫血,蛋白质跟钙也缺,需要补,其他的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拿到报告的时候,张家一家人都松了口气,就担心这姑娘有什么地方不好,毕竟连当初君雅差点住院的事都被她外婆教着瞒了下来,万一还有其他问题君雅也不敢说那怎么办?
不过还好,君雅没有问题了。
在张胤拿到君雅体检报告的时候,张宴修午休时,又在GA公司的楼下,遇到了等在这里的阮国富。
微微皱眉,张宴修悄悄打开了手机录音。
杨毅昶跟在张宴修身边,看这情况有点困惑,他小声的问张宴修:“找你的?”
“嗯,你先去吃饭吧,我跟他说两句话。”
杨毅昶又朝阮国富看了一眼,叮嘱张宴修自己小心,这才走了。
张宴修直接走到阮国富跟前,还没说话,阮国富就问:“前面的咖啡厅,去坐会?”
“不用了。”张宴修道:“这里一楼就有临时会客室。”
阮国富微微挑眉,也没拒绝就跟张宴修直接去了一楼的临时会客室。
……
会客室室里,张宴修跟阮国富对面而坐,张宴修还没说话,阮国富就从他身上的挎包里摸了一些东西出来。
张宴修看着,微微挑眉。
阮国富道:“这是海燕当初跟你二哥离婚时写的协议,是关于君雅的抚养权协议,这个是房产证原件,还有这个。”阮国富把他一直提着的个黑箱子放在桌上。再将箱子打开。
里面放着一箱摆放整齐的钞票,崭新崭新的,红的十分耀眼。
阮国富说:“这里一共六十万,除了你二哥当初输掉的五十万,剩下的,足够补上你父母当初买房装修的钱了。”
张宴修微微皱眉,他扫了箱子一眼,又朝那份离婚协议看去。
协议上写的很清楚君雅跟着阮海燕,阮海燕放弃对子言的抚养,双方之间不存在相互给抚养费的问题,且彼此之间都有随时探视孩子的全力。
看着上面的签字日期是在五年前,张宴修无声一叹,又问:“只有这些,君雅的户口呢?”
阮国富忽地一笑:“户口不急,回头你们随时都可以去给君雅把户口迁过去。”
张宴修听得冷笑。
阮国富这是打算拿着君雅的户口做最后的筹码。如果陆之寒帮他复职,迁户口随时都可以,不然阮家那边一定会阻止的。
他们还真是算的精细,把君雅的价值发挥到了极致。
张宴修皱眉:“阮海燕昨天来我家的事你知道吗?”
“知道。”阮国富道:“但以后不会了,我已经说服她放弃君雅的抚养权了,你可以放心,她以后也不会再去张家骚扰你们了。”
张宴修听着,不由得更加狐疑阮国富是怎么在一个晚上的时间说服阮海燕的,明明昨天阮海燕还说的那么斩钉截铁,现在却连离婚协议都拿了出来。
虽然狐疑,但张宴修也没有去问,他就拿起箱子里的钞票翻了翻。几秒后,张宴修问:“介不介意我让人送个验钞机过来?”
阮国富顿时就:“……。”
只能做个请便的动作。
张宴修果断给杨毅昶打电话过去,杨毅昶听到张宴修说让他把财务的验钞机抱一楼会客室时还懵了一下,不过还是照办。
十分钟后,杨毅昶就抱着验钞机出现在会客室里面。
阮国富坐着没动,张宴修直接对杨毅昶道:“老杨,麻烦你帮我点一下这箱子里面的东西。”
杨毅昶有点瞪眼,也有点懵。
如果不是确定张宴修是正经人的话,眼前这情况杨毅昶差点就以为他们是在搞什么黑色交易了,但认真想想,杨毅昶没有多话,他走到两人的中间坐下,把验钞机插上电,这才拿起一叠钞票看了看,随后他才发现箱子边上放着的离婚协议。
杨毅昶觉得自己脑子有点不够用。
张宴修提醒他:“你可验仔细了,回头要有问题,我可就直接找你了啊。”
杨毅昶顿时浑身一震,不敢乱想地给张宴修验钞。
会客室里,很长的一段时间回响的都是验钞机的声音,阮国富没有说话,张宴修也气定神闲,丝毫不慌。
好一会后,杨毅昶帮他点完了票,完全没有什么问题。张宴修这才点头,对阮国富道:“看来你诚意真的很足,不但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准备好了这些前,连离婚协议都能拿得出来。”
阮国富轻笑:“我的诚意可是十足的很,而且这些东西,来路绝对正经,都是家里人一起凑的。”
张宴修没有多说,他把离婚协议放进箱子里关上盖子,道:“你的诚意,我看到了,这边回去之后我会……。”
“不用等回去了,不如你现在就打电话吧。”
张宴修微微眯眼,他盯着阮国富看了几秒,忽地一笑:“也好。”
随后他直接给陆之寒打电话过去。
此时陆之寒正在办公室对徐林交代新商场即将开业的事,突然接到张宴修的电话时他还有点意外,然而等听到张宴修说了什么之后,陆之寒的眼底寒光忽地一闪。
徐林被他眼底的寒光给惊了一跳,心里不由得嘀咕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徐林狐疑,不过很快他就看到陆之寒挂了张宴修的电话后,又另外打了一个电话。
是给某个局的人物打的。
至于内容,徐林听后只有一个感觉,就是:“……。”
他老板在整人。
事实也是,因为陆之寒对那边说的是:“贵安市的人,是不是都这么本事通天,找关系找到我爱人这里来了。”
“好好查查吧,看这个阮国富还有没有其他同伙。”
“短短几天的时间就能凑出几十万来,油水很多吗?”
“别打草惊蛇,要伤了我爱人,省局里见吧。”
然后陆之寒就挂了电话。
目睹全程的徐林:“……。”
感觉,不涉及老板爱人的事,他话都没有这么多,一涉及他爱人……。
这叫什么?炫妻狂魔?
作者有话说:
晚上好!
第69章 商场
张宴修不知道陆之寒那边是怎么操作的, 他当着阮国富的面挂了电话,只淡淡的问:“可以了吗?”
阮国富哈哈一笑,起身道:“痛快, 那我就不打扰你了,我们, 下次再见。”
张宴修没有回他, 只坐在沙发上看着那一箱子的钱。
阮国富离开之后, 杨毅昶彻底控制不住心里的八卦, 急忙追问张宴修这是怎么回事, 然而等他拿起那张离婚协议时,杨毅昶又懵逼了。
“张胤?阮海燕?”这谁啊?
张宴修道:“张胤是我二哥, 阮海燕是刚才那人的妹妹。”
“这……。”杨毅昶表情复杂的朝桌上的那箱钱看去。
张宴修微微皱眉, 也没再说什么。
五点时, 陆之寒过来接他, 张宴修就直接把那箱子递给陆之寒, 问:“这个, 怎么处理?”
“既然是给你的, 那你就收着吧。”
张宴修明显一愣:“可是这样,不会出问题吗?”
“不会,正常渠道来的钱, 不会有什么问题。”陆之寒道:“而且那边准备彻查阮国富这个人,短时间里暂时不会动他。”
张宴修意外:“那他真的会复职了?”
陆之寒嗯了一声:“警察局他是去不了,只能再回交警队。”
张宴修猜测,恐怕上面的人,要彻查的就是阮国富在交警队的关系网, 并且……一网打尽。
陆之寒轻笑一声, 抬手刮了一下他的鼻尖。
张宴修一怔, 随即猛地憋红了脸颊。
“大庭广众的,你别乱来。”
陆之寒无声轻笑,转而抓着张宴修的手揣进自己荷包,张宴修挣脱两下,没挣开,又偷偷的撇向四周不见什么人影,这才稍微大胆一点,放任了陆之寒的动作。
站到路边陆之寒伸手拦车时,忽地又朝张宴修道:“明天可以让二哥去给君雅把户口迁回来了。”
张宴修意外:“这么快?”
“可不是?”陆之寒道:“马上就要开学了,肯定是越早越好。”
……
学校确实是快开学了,如果不是陆之寒说,张宴修都没反应过来,已经到了这个时候。
第二天,张胤一早就开车去了牛兰关,跟他一路的还有陆之寒安排的律师陈利。
他们去的时候阮海燕跟阮国富都没有在,只有阮海燕的父母在。不过两人的脸色也不太好看,尤其是阮海燕的父亲。
如果是往常,张胤看着他至少还会喊他一声爸,但是现在……一想到君雅在这里受的委屈,这声爸张胤就喊不出来。
他只朝阮海燕的母亲打了一声招呼,就说明了这次的来意。
阮母听着,一脸的为难,还想再劝劝,张胤直接摇头,打断阮母的话:“其他的再说也没有什么用,你还是把户口本拿出来吧,回去我还得给君雅办理入学手续。”
“真的……真的非要这样吗?君雅好歹也是我外孙女啊……。”
“你也说了,她只是一个外孙女,而不是你亲孙女。”张胤冷了神色:“如果她是你亲孙女,想来你也不会教她,瞒着我她差点进医院的事了。”
阮母脸色一白,顿时就说不出话来。
阮父坐在沙发上气得脸色铁青。
门外,有个身影微胖的女人忽地进来,一看张胤在这里明显楞了一下。
张胤撇她一眼,没理她。
阮母面对张胤的冷脸实在无奈,只能转身去拿户口本出来,这下那女人不悦了,她眉头一挑讥笑着:“怎么?这么快就迫不及待的来给君雅迁户口了?那这几年我们对君雅的抚养费是不是应该算一下?”
“阿梅!”阮母斥她。
阿梅不悦:“????怎么了?难道我说错了?君雅这几年住在这里吃在这里,海燕对她也照顾不上,几乎都是我在照顾她,要点抚养费怎么了?”
阮母还要再说话,张胤猛地转身,眼神冰冷至极:“你跟我要抚养费?你苛待君雅的事我都还没跟你算,你也好意思跟我要抚养费?”
“你!”
“君雅当初是被阮海燕留在这里,你想要抚养费找她要去!至于我,我没起诉你苛待我的女儿已经够给你面子了,你别蹬鼻子上脸,逼我动手揍你!”
阿梅明显错愕,显然是没有想到一向温柔能忍的人今天怎么会这么这么蛮横。
一直没有开口说话阮父也忍不住了,他敲敲桌面,讥讽起来:“果然是涨本事了,耍横都耍到我家里来了!”
张胤冷冷撇他一眼,并不理他,只从阮母手里拿过户口本转身就走。
阮父猛地起身,厉声喊他:“张胤!你就这个态度吗!怎么说我都是君雅的外公!是你长辈!”
“长辈?”张胤转身神色冷冷地看他:“如果不是看在君雅的份上,就凭你差点把君雅打进医院的这事,就不可能善了,现在你知道你是君雅的外公了?不好意思,从今以后,你不是了。”
“张胤!”
“阮先生,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再继续纠缠也没有意思了。”陈利突然开口,神色温和,话音却略冷:“或者,现在,张先生把户口本还给你们,我们离开,然后再由法院,传唤几位,到法庭处理抚养权的事?”
陈利这话,说的阮家三人都是一震,然而陈利的话也还没说完。
他无声一笑,又说:“不过如果到时候走司法程序的话,那就不止是拿户口本这么简单了,到时候几位对孩子的精神损失费,恐怕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毕竟……能把一个孩子踢得内出血,已经构得上故意伤害罪,还有虐待罪,几位要不要考虑一下,走司法程序?”
陈利的话,虽然有夸大的成分但也是实话。
阿梅明显惊住,阮父气得脸色铁青,阮母早前得了阮国富的话,担心他们再呛出什么事来,急忙拉住阮父不让他开口,就忙打断:“阿胤,户口本在这里,我跟你一起走一趟,阿梅他们,你别跟跟他们计较,啊,别跟他们计较了。”
张胤冷冷撇了两人一眼,没说话转身走了。
阮母急忙跟上,临走时还瞪了阿梅一眼:“你跟阿胤要抚养费?要是再搅黄了国富的事,小心国富回来抽你!”
阿梅脸色一僵,顿时不敢再说了。
阮父也想起阮国富的事来,脸上的神色猛地变得十分难看。
张胤今天走这一遭,跟阮家父母算是彻底的撕破脸了。
离开户口登记处的时候,阮母的脸色十分复杂,她张了张口,略带试探的问:“君雅还有些衣服在家里,你要……。”
“不用了。”张胤淡淡地道:“她缺什么衣服,我会给她买,那些旧衣服,就不要了,免得让君雅想起不开心的事。”
阮母一听这话,神色尴尬而又苦涩。
在阮家的这几年,尤其是之后的这两年,对于君雅来说,开心的日子确实很少很少……
中午十二点左右,张胤就回去了,陈利跟他是半路分开的,陈利陪他走这一趟其实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只是为了预防阮家那边胡搅蛮缠而已。
回了家,张胤把事情略作交代,当君雅得知自己可以在这边跟着团团一起读书的时候,小姑娘高兴得又叫又跳,兴奋得不行,团团也满脸欢喜,小小的脸像是狠狠松了口气似的。
张胤还要去给君雅处理学校的事,只呆了一会就转身走了。
云商今天休息,他看着三小只满脸欢喜的样子,突然拿出记事本写道:【我带你们去买新衣服吧。】
……
说是要带三小个去买新衣服,可实际上云商自己连贵安市的商场都没有摸清楚。
想了想,他给张宴修发个信息过去:【你知道哪里有卖童装的商场吗?】
云商没注意看到,他这信息发错了人,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才知道,他发给张宴修的手机,尾号输错了一个号。
不过那边很快回他:“你到云岩广场这边,这里有很多商场。”
云商面上一喜,当即带着三小个直奔云岩广场那边去了。
刘丽芳也没阻拦他带三个孩子出去,云商虽然说不了话,但团团跟君雅已经懂事也不会乱跑,再有他们两个跟着,子言也会乖乖听话,一行人就这么兴冲冲的出了门。
然而,等云商带着三小个到云岩广场看到等在那里的人是谁后,他的脸色瞬间就阴沉下来。
车站边上,被靠着轿车穿着西装等在那里的人,正是他那个所谓的哥哥,傅云枢。
……
傅云枢最近一直都呆在贵安市,他也在忙,忙着在这里投资新的项目,忙着给云商攒钱,虽然他不知道云商会不会接受,但他就是想这么做。
对于云商的电话,他其实早就从刘丽芳那里拿到了,只是一直没敢给云商打过去,而今天意外收到云商的短信,傅云枢也很惊讶,但他不敢妄自猜测,只能在这里等着云商。
幸好云商没反应过来。
团团跟君雅之前也见过傅云枢,两人一看到他,就乖乖的喊了一声叔叔。
傅云枢摸摸团团头,朝君雅跟子言一笑,才对云商道:“收到你的短信,我就立即过来了,你是想给她们买衣服吗?我陪你去。”
云商皱眉,抿唇,神色满是不悦,抗拒的意思十分明显。
傅云枢又道:“当着孩子的面,别吓着孩子,尤其子言还小。”
云商低头,就朝子言看了一眼,见小姑娘睁大眼睛盯着自己,他好一会才无奈轻叹。
傅云枢直接对三个孩子笑道:“叔叔陪你们一起买衣服好不好?”
团团不吭声,只仰头看云商,君雅跟子言也看云商。
傅云枢完全不给云商拒绝的机会,转了身牵着团团的手就道:“走吧,买了衣服一会请你们吃饭。”
云商狠狠咬牙,只能拉着君雅与子言,跟在傅云枢的身后。
云商对傅云枢不喜,但偏生他现在又说不了话,子言一直被他牵着没松开手过,团团跟君雅也乖乖跟他身边,然后还有一个跟他身后的傅云枢,一双眼总紧紧盯着云商。
不知道还以为是两口子带孩子出来买衣服。
云岩广场这边商场不少,儿童区也有很多,傅云枢跟着云商,到是给云商省下很多麻烦,避免了云商不少的尴尬。
离开商场时,云商怀里依旧抱着子言,子言则抱着个芭比娃娃,至于君雅跟团团则人手拿着一个玩具,他们身后的傅云枢则拧着几包的东西,全都是几个孩子的。
这种帮人拧东西的感觉,对傅云枢来说,还挺稀奇的,不过看着弟弟没有拒绝,傅云枢也乐得高兴。
只不过刚出了商场的大门,门口的人,正在跟发传单的人,却让傅云枢微微一怔。
那是苏唯。
苏唯今天没有穿玩偶服,他就穿着白色的工作服,胸前系着一个小熊围裙,头上戴着个老虎帽,满脸笑容仿若阳光一般。
别人的宣传单都发不出去,就他手里的宣传单发的快,特别是一些小姑娘,好像是为了能跟他照相或者是抱他一下,才来拿他的宣传单。
苏唯有点腼腆,可面对女生们的请求他全都应了,那样子,像是乐在其中。
傅云枢看着,眉头不自觉的拧了起来,他忽地想起第一次遇到苏唯时,苏唯在自己身下满脸潮红,带着哭腔的嗓音哀求他的样子,而现在……
“小苏,传单都发完了啊?”商场里,有个女人走了出来,一脸笑意,似乎跟苏唯关系亲切。
苏唯扭头看她,笑着喊了一声:“王姐。”
“你小子行啊,才来几天就把传单都派完了,这几天活动,到店的客户也有不少,老板让我问你,有没有打算稳定下来,做我们的正式员工。”
“这个……。”苏唯为难,又有些轻叹:“如果是平时的话,我很乐意的,但是现在不行啊。”
“怎么了?有什么难处吗?”
苏唯道:“我妈在医院里面,我得时不时过去看看她的情况,还不知道她要昏迷到什么时候。”
王姐听着,也叹了一声,她忽地又问:“你家里真的就没有什么亲戚了吗?他们……。”
苏唯摇头:“家里就我跟我妈两个,她这次事出突然,我也实在没办法。”
“那行吧。”王姐轻叹:“如果你没办法留下来,那我们只有下次合作了。”
苏唯笑道:“没关系,下次还有这样临时的活要我,王姐你直接叫我,我立即过来。”
“行吧,那你去进去,把今天的工资结了就行。”
“哎。”
苏唯点头一笑,他摘下帽子,抬步朝着商场里面小跑里面,完全没有注意到一边的傅云枢盯着他看了许久。
倒是云商,原本带着子言都走出一节,忽地发现傅云枢没有跟上,又黑了脸转身回去直接把他手里的袋子拿了过来。
傅云枢一愣,急忙拒绝:“你拿不了,我拿吧,东西有点多,你还是抱好子言就行了。”
云商瞪他。
傅云枢轻笑,又问团团跟君雅:“饿不饿?我带你们去吃好吃的?”
团团直接看向云商,似乎是在等云商做主。
云商看看团团,又看看君雅,见君雅神色带着几分小心翼翼,云商才无奈一叹,点头答应。
他是为了三个孩子才妥协的绝对不是因为傅云枢的关系!
嗯,就是这样。
不知道云商是怎么想的傅云枢,再带着他们离开后,想到的却是之前看到的人。
小……小苏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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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交易
傅云枢是在下午四点把云商跟三小只给送回去的, 刘丽芳看到他的时候还有些意外,原本还想留下来吃晚饭的傅云枢,在发现在刘丽芳身后正瞪着自己的云商时, 他心里不由得有些好笑,为了下次继续能陪着云商吃饭逛商场重新拉近兄弟间的距离, 傅云枢还是忍痛拒绝了刘丽芳的提议。
他清楚的看见, 当他拒绝就刘丽芳的挽留时, 云商原本紧绷的小脸, 顿时松了几分。
傅云枢无奈, 只能转身走了。
离开张家,傅云枢的车在半路遇上了红灯, 等红灯时他把车窗打开, 一扭头就看到路边的人行道上, 之前才刚见过的某人正神色匆匆的朝前跑去, 最后进了一家拍卖会所。
傅云枢抬头一看, 顿时拧起了眉。
沉默几秒, 傅云枢鬼使神差的把车靠边, 他跟进了那家拍卖会所。
这拍卖会所,是贵安市少有的大型拍卖会所,外头挂着典当交易, 老物拍卖,可实际拍卖的到底是些什么只有他们内部的人知道。
苏唯也是没有办法了,才来了这里。
中午他又去医院看过他妈苏晴,苏晴依旧没醒,在病床里昏睡着, 可她这几天的用药也是不少, 苏唯才去医院没有多久, 护士就过来通知他又该交费了。
医院这个地方那就是个烧钱的地方,当初苏晴被送进来的手术费,护养费用药费就让苏唯几乎花掉了他这大半积蓄,再之后的两次病危急救,更是把苏唯几乎都掏得差不多了,他现在是真的拿不出钱,如果他妈再来一次病危急救,他都不知道到时候要怎么办了。
至于找人借钱?
苏唯试过,但对于曾经是富二代的他来说,谁会相信苏唯现在缺钱?
最后没有办法,苏唯只能来了这里。
这个拍卖会所,还是以前他渣爸带他来的,那会他还小,才十多岁,渣爸也还没有出轨对他挺好,说是带他来这边见见世面,男孩子总不能养得太娇气,得知道这世上有些东西不是绝对的,也不是一层不变的。
当初的见识还让苏唯有些被吓呆了,回去后简直不敢相信他一直以为和平的年代居然还有他不知道的龌龊事情,苏晴那会得知这事也气得不行,差点没把他渣爸给捶一顿撵出门去。
而现在……苏唯自己一个人,又来了这里。
离开办公室的时候,苏唯手里还拿着个小小的册子,他脸色很是难看,颇为苍白,连唇都不看不见几分血色。
垂了眸子的他,男子里此刻想起的全刚才跟人谈话的声音,他并不知道这大厅有人在特意等他,看他出来直接就站到他的跟前。
苏唯愣神,直到撞到对方的胸口这才回神,可同时也惊愕了。
“傅先生?”
傅云枢朝前台的工作人员看了一眼,没说什么,只转身朝门口走。
苏唯没动,只盯着他的背影,脑子有些空白。
突然,走到门边的傅云枢回头看他:“跟上。”
苏唯就鬼使神差的跟了过去。
两人出了拍卖会所的大门,傅云枢才转身看他:“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苏唯神色难堪,明显有些难以启齿,他抓着小册子的手也下意识的往身后藏。
傅云枢眉头一拧,突然出手将那小册子抢了过来。
“傅先生!那是我的!”苏唯惊愕,想把东西给抢回来,但他这一米七几的身高,在贵安市确实少有,可对上云京城的傅云枢就显得不太够看。
他抢不过傅云枢,只能眼睁睁看着傅云枢当着他的面把小册子打开。
那瞬间,傅云枢眉头狠狠一拧,猛然朝苏唯看去的眼神,激得苏唯浑身发疼,恨不得找个地方把自己藏起来似的。
事实上苏唯也这样做了,他接受不了傅云枢看自己的那种眼神,那眼神对于苏唯来说简直就像是在看个表子,受不住,苏唯转身就想要跑。
傅云枢愣了一下,随后急忙跟着追了过去。
两人刚跑出广场,才钻进一边的小胡同里面,苏唯就跑不动了。
他肚子有些发疼,使不上劲,只能看着墙呼呼喘息。
傅云枢看他停下,小跑两步来到他的身边,一双眼冷得可怕。
“你跑什么?有胆子出卖色相,就没胆子面对我吗?好歹我跟你也有过几天的姻缘不是?”
这话很刺耳,苏唯听了,脸色更加难看。
傅云枢脸色有些阴沉,直接把小册子甩他跟前:“这是怎么回事?”
“我……。”
“说实话。”苏唯狠狠吸了口气,才有些艰难的道:“这……这是我自己的私事,跟傅先生你没有关系吧。”
傅云枢眯眼,忽地朝他走近,将他逼到墙角。
苏唯急了,下意识的伸手推他。
傅云枢低头凑近苏唯的耳边:“你忘记了,你被下药的那几天,哭着求我帮你的事了?”
苏唯呼吸狠狠一紧,整个差点站不住脚。
傅云枢又冷道:“说实话,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唯有点怕他,又看他此刻神色阴沉,这才握了握手,有些难堪的道:“我……需要钱。”
傅云枢不说话,就盯着他看。
苏唯移开眼,又道:“我妈还在医院,之前就被医院下过两次病危通知,她现在住进重症监护室,每天都要很多钱,我……没办法。”
傅云枢声音冷冷:“所以你就跑来这里,打算把自己卖了?”
“我……。”苏唯声音紧得厉害,几乎带了哽咽:“我不能放弃我妈,我只有她一个人了。”
傅云枢垂眼看着苏唯,久久没有说话。
苏唯在傅云枢面前的样子,实在是太不够看,他只到傅云枢胸口,低垂着头的时候,傅云枢就只能看到他的脑袋。
其实在傅云枢误打误撞睡了苏唯之后,他就让人查过苏唯了。
他知道苏唯的一切,知道苏唯他渣爸在苏唯还没读大学的时候就出轨了,他妈苏晴一直都被瞒着,后来知道了这事就跟他渣爸离婚。
苏唯很干净,在校期间连女朋友都没有谈过,毕业后也只是在美术馆里做个老师,如果不是他渣爸被撤了职性情大变,想卖了苏唯来换前程,苏唯可能至今都还叫张良。
而上次苏唯出事,他渣爸在这里面也扮演了很重要的角色。
无声的叹了口气,傅云枢突然开口:“你跟我吧。”
小胡同里,就傅云枢跟苏唯,明明就没有其他杂乱的声音,可苏唯还是觉得,自己出现了幻听。
他猛地抬头,满脸错愕的朝傅云枢看去,那模样明显是不相信傅云枢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傅云枢却神色未变,只依旧说道:“我包养你,给你妈交医疗费,你跟着我,从今以后你不能让别人碰,你也不能去碰其他的女人。”
苏唯明显呆住,楞楞的问:“为……为什么……。”
傅云枢话音冷了几分:“我碰过的东西,不允许别人染指,哪怕是我丢掉的。”
苏唯浑身冰凉,嚅动了唇,却说不出话。
傅云枢后退两步,眼神微冷的看他:“给你一天时间考虑,是把你自己交给拍卖会所,卖给什么老变态或者是老富婆手里,还是被我包养只有我一个男人,你自己选。”
留下这话,傅云枢转身就走,只不过,他刚走出两步,就被苏唯拉住了衣服。
这个动作,像极了无助的小孩牵着大人的衣角怕被扔掉。
“我……。”苏唯不敢抬头:“我跟着你。”
……
苏唯被傅云枢带走了。
又是当初的那个酒店,还是当初的那个房间。
再次踏进去的时候,苏唯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心情。
第一次他是被傅云枢带进来的,两人就在床上,把所有最亲密的事都给做了,
第二次是他自己来的,用掉了傅云枢给他的承诺帮他找他妈的下落。
这第三次……
站在门边,苏唯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自己应该要怎么做了。
傅云枢看他一眼,忽地开口:“去洗澡吧。”
苏唯一惊,心里狠狠跳了一下。
他以为傅云枢才刚带他回来就想要……
“拍卖会所鱼龙混杂,太脏。”傅云枢只说了这么一句,就转身走向柜子,他从柜子里拿了套衣服出来:“没有换洗的,先穿我的。”
苏唯低低哦了一声,抱着衣服转身去了浴室,等他洗干净出来的时候,房间里,傅云枢已经不在,只有桌上留了纸条。
傅云枢还有事情,先走了,他让苏唯自己安排时间。
看着纸条上的字迹,苏唯心里顿时松了口气。
除了纸条,旁边还有一张银行卡是给苏唯的,密码则是零零七零十四。
这是云商的生日,也碰巧是……苏唯的生日。
……
傅云枢是下午六点了才回来的,他推门进去的时候,一眼就看到苏唯在沙发上睡着的身影。
傅云枢还有些意外,他怎么不去床上睡觉,可等走近沙发之后,傅云枢的意外又变了。
苏唯怎么会这么瘦的?
明明之前都还不觉得的,可是现在再看,傅云枢确定,苏唯确实太瘦了。
苏唯瘦的给人一种几乎差点脱框的感觉,再加上他穿着傅云枢的衣服有些偏大,这么侧身睡着,衣领几乎大开,不止是锁骨露了出来,连他胸口的那红点都在里面若隐若现。
有点像是小孩偷穿大人的衣服。
傅云枢移开眸光,转身拿过床上的毯子给苏唯盖上,自己就朝浴室里走了进去。
花洒下,傅云枢闭着眼,脑子里却冷不丁的闪过苏唯在沙发上睡着的样子,还有……他衣衫下若隐若现的春光。
拧了眉,傅云枢把花洒开到最大,可突然的,当初他跟苏唯在床上翻云覆雨的景象突然闪现,还有……苏唯在他身下时的模样……
傅云枢忍不住爆了个粗,平日十分钟就洗好的他,这次愣是洗了二十分钟,出来时,苏唯依旧还在沙发上睡着没醒。
傅云枢莫名有点气闷,换了衣服,又出去了。
出电梯时他给陆之寒打电话过去,喊陆之寒出来喝酒。
但陆之寒说:“没空,要陪宴修。”
傅云枢刚张了嘴……
陆之寒:“宴修离不开我。”
傅云枢顿时就:“……!”
拉黑吧!
作者有话说:
中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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