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胤虽然跟云商说了只是试试, 但他拿出来的态度却并不像是只是试试而已。
云商不知道他已经请了二叔公帮忙做说客,一想到晚上要回张家,云商就紧张得很, 为了缓解这种紧张,云商并没有粘着张胤不放, 相反他还准备把张胤撵出去跑车去了, 但云商没有想到, 他跟张胤刚出了宾馆, 踏出下楼的时候, 云商某个地方传来的疼痛拉扯的厉害,让他脸色白了几分, 险些朝门外摔了出去。
张胤吓得一把将他的腰勾住, 才避免他摔下楼去。
“怎么了?”
“没……没事……。”云商呼吸有些紧, 似乎疼得难受。
张胤看得狐疑, 干脆又转身将他拉回宾馆的床上坐着:“哪不舒服?是不是昨晚上除了后脑勺还有其他地方有伤?”
“没……我就是……。”云商支吾着, 脸颊逐渐发红。
他说不出是那处昨晚上被张胤伤着了, 可云商不说, 张胤抓着他的手却感觉到不对劲了。
云商的体温似乎有些偏高。
张胤皱眉,直接朝云商额头摸去,那温度瞬间让张胤皱眉:“发烧了, 你怎么不说?”
“我……没觉得啊。”云商自己也有点懵:“我还觉得有点冷呢。”
“发高烧了当然会觉得冷。”张胤脸色有点难看,他重新将云商拉起:“走,我带你去医院。”
“啊?”
“去医院看看,别是后脑勺的伤引起了其他的症状。”
云商也有点被吓住了,怕了昨晚上被那俩混蛋打伤厉害了引起的症状, 当即乖乖的跟着张胤去医院了。
结果……在医院跑了几次下来, 得到的结果是云商恨不得立即原地去世!
因为在换了两个大夫查看结果之后, 大夫给出来结论是,因为他跟张胤“夫夫”都是新手的事,再加上药效的作用,所以昨晚上张胤做得过火,把云商给伤着了!如果再不来医院,温度持续走高的话云商就得烧得不省人事了!
得到结果的张胤跟云商都:“……。”
憋红了脸!
离开医院的时候,张胤拿着一包外擦又加内服的药,把云商送回了他暂住的酒店,原本张胤是想先帮云商上药的,但云商死活不同意!
开玩笑,昨晚上虽然是跟张胤做了,但光线昏暗,张胤他看不清楚,再加上被自己当时的状态给撩的关系,才成了事,现在青天白日光线正好,别说云商好不好意思了,万一他再给张胤吓着了,那昨晚自己不是白受罪了吗?所以云商打死不给张胤帮忙上药。
酒店门口,被推出来的张胤微微皱眉盯着云商。
云商脸颊发红,有点尴尬,又有点倔强:“真的不用你帮忙的,我自己能行,你还是……还是先去跑车吧,都已经不早了。”
张胤轻叹:“那你上了药后,再睡一会,下午五点我来接你。”
云商懵了一下:“要去哪吗?”
“去见我爸妈。”
云商呼吸一紧,突然想起早上的那个电话,顿时连呼吸都屏住了。
他有点紧张,有些忐忑,还有些期待。
张胤看出来了,他摸了一下云商的头:“你跟我妈相处那么久,知道我妈是个什么样的人,她不会为难你的。”
刘丽芳确实不是会当面给人难看的,但云商还是怕她不接受自己。
张胤看他紧张,动了动唇,到底也说不出保证的话,他只能道:“好好休息,等退烧了,我来接你。”
云商有点闷闷的嗯了一声。
张胤又道:“说了跟你试试,不会临阵退缩的。”
得这话,云商眼睛瞬间亮了,他像是突然原地复活了似的,眸光亮晶晶的看着张胤。
张胤走后,云商自己红着脸,躲洗手间里自己上药,又吃了药后去床上躺了两个小时,等醒来后那处也没那么痛了,而且烧也退了,云商就自己就直奔商场大买特买!
下午五点张胤收车来接他的时候,张胤顿时就默了。
云商这个小怂货,又穿回了女装打扮成了一个小姑娘,还拧着一大堆的东西,就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
张胤就:“……。”
云商有点心虚,看了看手里拧着的东西:“这些都是给叔叔阿姨还有君雅他们的礼物,必须得带着的。”
张胤揉了揉眉心:“带东西就算了,你这身打扮又是怎么回事?”
云商轻咳一声,又说:“我这不是想着……反正叔叔阿姨也不知道我是男孩子,不如……就别告诉他们了。”
张胤皱眉。
云商又说:“这样以后我还能跟阿姨一起出门转转,遇到一些不太友好的亲戚阿姨也能拿我出去炫炫,要是遇到找事的,我还能帮你给怼回去。”
张胤听着,真的是哭笑不得,同时心里也有些暖。
他笑了笑,抬手朝云商头上摸了一下:“不用。”
“可是……。”
“这种事不能骗我爸妈。”张胤说:“他们毕竟是我父母,而不是那些乱七八糟的亲戚。”
“可万一……。”云商依旧担心。
张胤说:“就算以后你想在那些亲戚面前耍威风,如果没有我妈帮你掩护,万一你露馅了怎么办?”
云商一听,眼睛瞬间亮了:“说得也是。”
然后……云商就欢欢喜喜去把衣服跟打扮都换了回来!
一身的休闲装,牛仔裤配着运动鞋,看起来隐约还有些像个高中生似的。
看着这样的云商,张胤无声一笑,带着他,就直接回家了。
而家里面,二叔公张文人跟二叔奶奶也终于把今天过来的目的给说了,张宴修就坐在一边听着,没有说话。
刘丽芳跟张成良听到张文人说的话后,结结实实的彻底愣住了,那神色就像是不敢相信一样。
他们确实是从来都没有想过,云商居然是男生。
张文人又说:“这个事,瞒着你们,是两个孩子的不对,不过这事吧,说来云商也是情有可原,当初阿胤带他来找我看病的时候,我就知道云商是男孩子,而且他跟宴修一样也是翼人,我原本还以为他打扮成女孩子是为了躲避他后妈的纠缠,以为阿胤也一直知道这个事情,所以才没有说的,说来也算是我帮他做了隐瞒,不过今天,阿胤找到了我,这有些话,别人不好说,我这个当叔公的,还是能说两句的。”
张成良跟刘丽芳就看着张文人又朝他旁边的二叔奶奶看过去,显然这事她也知道。
“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要在人民医院坐诊住在外头只逢年过节的时候才会回去吗?”张文人轻叹一声,又道:“老家那边的牛鬼蛇神实在是太多了,交情纯粹的老哥哥老姐姐们都没几个活着的了,剩下的那些小辈,也没几个心底是正直的,尤其是你家老幺跟他两个姐姐,恨不得整个张家都是他们说了算,我在老家呆着也是腻烦得很,所以才干脆来这外头清净清净。”
二叔奶奶听着,也开了口道:“你们估计还不知道吧,就前段时间,老幺家的闺女订婚了,说男方是商海那边的,给了他们十八万八的彩礼,老幺逢人就说他女婿厉害,说他闺女有本事,巴拉巴拉说了一堆,连我听着都腻烦了,一说到订婚的事,就又说起了阿胤跟海燕的事来,气得我当场就没忍住给怼了回去。”
刘丽芳听着顿时皱起了眉。
自从家里的老人都过世后,他们兄弟姐妹的关系就一直成恶劣化,如果不是因为老家的有些事情必须到场,他们可说已经是到了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了。
所以那边的订婚他们并不知道。
但……订婚宴上还不忘抬高自己闺女跟女婿,贬低他家的张胤就着实膈应了。
张文人见他们两的脸色难看,又道:“所以说啊,那些的人你们真没有必要太过在意的,说白了,他们就是巴不得你们落难,拿着个砂碗出去讨饭,但是你想想啊,张胤跟阮海燕的婚姻虽然不好,但是他跟云商能好啊,虽然说云商是个男孩子,但认真说来云商的人品可比阮海燕好太多了,最关键的,是他对张胤好,对两个丫头也好,真的,就这点比什么都强是不是?”
刘丽芳没有说话,神色很是复杂。
子言突然钻她怀里:“阿姨晚上会抱着我睡觉,给我扣肚皮,可舒服啦。”
君雅看妹妹开口,也跟着盯着刘丽芳,道:“阿姨对我们确实很好,虽然说不了话,但他都会跟我们玩的。”
张成良看着两个女孩,叹息一声。刘丽芳则摸了摸他们的头,才说:“你们说的我都知道,可是这有的事……阿胤以后总是要回去撑着门面,万一让那些人知道云商的事,那……。”
“所以我说你就是喜欢瞎操心。”二叔奶奶直接说:“老家那些人是什么德行你还不清楚?你在意他们的眼光跟看法你日子到底还过不过了?”
刘丽芳明显一哏。
二叔奶奶又说:“你要真担心老家的那些人胡咧咧的,回头等云商跟阿胤定了下来,回老家去修栋大房,修好一点堵他们的嘴就行了。”
张宴修在一边听着,明显一呆。
他二叔奶奶居然这么简单粗暴的吗?
不过张宴修也立即说:“这个可以,上次阮国富还的钱还一直在我这里都没有动过的。”
刘丽芳瞪他一眼:“瞎掺和。”
张宴修又是一哏。
张文人皱眉:“这怎么是瞎掺和呢?回头小修那里的钱要是不够,我这里还有一点,先拿给你们把房子修了,再大办一场搬家酒,我给你撑面子,堵死他们的嘴让他们羡慕死你!”
这个话……
张宴修听得隐约失笑,张成良都没忍住笑了:“这哪能让您破费啊。”
张文人瞪他:“不想让我破费就少想那些有的没的。”
张成良被哏一嗓子。
陆之寒听了这么久,直到这会才终于开口:“爸妈,这件事其实也没有你们想得那么遭,日子毕竟是自己过的,话都是别人说了,日子过好了,他们没办法,也就只能酸那么几句,日子过不好如了他们的意,他们才会更要敲锣打鼓弄得人尽皆知了。”
二叔奶奶跟张文人听着都止不住的点头。
陆之寒又道:“况且,云商之前在家里呆了那么久,他们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爸妈应该也看得出来,他如果不是真心对待家里的人,两个孩子也不会这么喜欢他的。”
“就是。”张文人道:“你与其去想那些牛鬼蛇神的鬼话,不如多为这两个丫头想想,我可说了啊,这世上,后爹后妈不难找,难找的是能被孩子认可的后爹后妈,你们要是觉得阿胤再找的人对两孩子能有云商的这个心,那今天这一趟,就当我没有来过吧。”
……
张胤带着云商回来的时候,店里面众人已经说了这些事情,三小个坐在沙发上安静的看电视,刘丽芳在厨房做菜,张成良跟张文人已经说起了其他的话题。
张宴修坐在一边,拿着杯子正在喝水,一扭头就看到云商跟张胤拧着大包小包的身影站在门口时,还楞了一下。至于云商,迎接上张宴修的眸光时他还腼腆了一下,显然是没有在手机上那样放得开了。
两人进了屋里,张文人还笑着朝他们打了个招呼。
云商小心进去,把手里拧着的东西放下,弱弱的喊了一声叔叔,又喊了一声二叔公。
张成良明显一愣:“你能说话了?”
“嗯……能说话了。”云商道:“也就是最近才可以说话的。”
张文人哈哈一笑:“挺好的,能说话交流起来就方便了。”
张胤直接拧了两包东西,递给张成良跟张文人:“爸,二叔公这是云商给你们准备的礼物。”
“哟呵,连我也有啊。”
张胤笑着,又拿了另外一包递给二叔奶奶,同样也说了是云商送的。
其实云商并不知道这两位老人会来,这两位老人的礼物,是张胤自己准备的,张胤还另外给父母也准备了礼物,这次回来他都挂到了云商的名下,说是云商给的。
云商有些不太自在,怕自己露馅,只坐了一会,就起身去了厨房。
他看着刘丽芳在厨房忙碌的身影,略微吸了口气,才上前说:“阿姨,我来帮忙。”
刘丽芳一愣,下意识的扭头,结果眼中看到的云商就让刘丽芳愣住了。
不是刘丽芳记忆中柔柔弱弱的小姑娘模样,而是个干干净净帅气清美的小男生模样,像个高中生,穿着乖巧,有些拘谨。
“你……。”刘丽芳愣住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云商瞬间屏住呼吸,掌心里全是冷汗。突然张宴修从他身后过来,拍了他肩膀一下:“这个样子确实还挺顺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就是个学生。”
云商抿了下唇,解释:“我二十一了。”
张宴修:“哦,那还是个小屁孩。”
云商听着,偷偷瞪他一眼。
刘丽芳听着他两的对话,眼底忽地带了笑意。
再仔细一看云商,不高个的个头穿着打扮确实就跟个高中生一样,要是换一个人刘丽芳说不定还真挺膈应的,但是云商啊……刘丽芳之前就已经跟他相处了那么久,再加上那张脸也确实没有什么变化,熟悉的脸庞此刻出现在眼前,确实是让刘丽芳说不出什么难听伤人的话,最后刘丽芳轻叹,只问云商:“吃宫保鸡丁吗?我记得你以前挺喜欢的。”
“哎……吃!喜欢,我给您打下手!”
作者有话说:
今天去医院,没来得及抓,之前设置的存稿箱,所以现在来改QAQ
第102章 接纳
一顿晚饭, 还算和谐,云商预想中的硝烟弥漫并没有发生,饭桌上张成良虽然好几次都神色怪异得朝他看去, 但其实也没有说些什么,可就算这样, 也足够让云商提心吊胆了。
相比之下, 一边的君雅跟子言则是睁大了眼盯着云商。
君雅明显能看出云商不一样了, 但子言看不出来她也不懂, 她就觉得阿姨简短了头发, 变得有些不太一样,其他的子言完全不觉得陌生, 她吃着刘丽芳喂来的饭, 还把自己手边放着的酸奶递给了云商。
全家都看着他们一大一小, 没说话。
饭后, 云商被子言拉着出去玩了, 张胤就坐在这里一个人面对父母, 比起云商明显心虚提心吊胆的样子, 张胤显然沉着了很多。
刘丽芳想着饭桌上的事,轻轻一叹,问他:“阿胤, 你真的……想好了吗?”
张成良也闻:“这种事可不是闹着玩玩的。”
“我知道。”张胤微微蹙眉,神色有些凝肃:“坦白说,我跟云商最后到底能不能成,我心里也不清楚,但我想了想, 还是觉得应该给他一个机会。”
刘丽芳楞:“那你这样……。”
“如果是其他人, 我肯定是不会松口的, 但是云商……。”张胤看过父母,又朝弟弟张宴修看了一眼:“他之前就为了想跟我在一起,想让你们都接受他,还打算瞒着我,去医院做变性手术。”
这话一出,张成良跟刘丽芳都惊呆了。
连张宴修跟陆之寒都愣住了。
张文人听着,随后也是满脸凝肃:“这种手术风险很大,且不说成功率有多大,就算成功了,以后也很容易留下一身的病,年纪越大病越厉害,这种手术可千万不能碰的!”
张文人作为一个老中医,他说的话张家美人会怀疑。
张胤嗯了一声道:“其他的都暂时不说了,但能遇到一人肯为我做到这个地步确实太少,而且云商这个心也不光光只是为了我,如果不是他私底下想找医院的事被我知道了,他恐怕到现在都还不敢明说他的身份。”
“那他突然不回来了,就是因为……你知道了他不是女孩的事?”刘丽芳问。
张胤又嗯了一声:“当时刚知道这个事情,我反应不小,他那时候……为了追我被车撞了。”
众人又是一惊。
连张宴修都跟着睁大了眼。
云商出车祸的事他一丁点都没有,就算是短信里也没有提过一句!
怪不得那段时间他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居然是因为他在医院?
“二哥,你这个……。”张宴修神色复杂,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但张宴修突然想起早上的那个短信,这瞬间他好像知道云商的那个短信怎么会是那个画风了。
张胤无声轻叹,又说:“我之后去医院看过他一次,确定他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才走了,之后的这些日子其实我一直都在想我跟云商的事,一直到昨晚上,我看到他在路上被人闷了板砖差点出事了,我才确定,我还真是有点放不下他了。”
刘丽芳听得一愣,下意识的就问:“怎么会被人闷板砖了?发生什么事了?”
张胤就把昨晚上他送客人去威清路遇到云商的事简单说了一下,刘丽芳没有说话,张成良倒是意外忙问:“昨晚上出租车汇聚在那一边造成下面大塞车,就是因为云商在那边出事了?”
张胤道:“事发突然,云商当时昏过去了,我就呼叫了附近的师兄们帮忙拦人的。”顿了顿,张胤又说:“不止昨天晚上。今天跑车的时候我也想了很多,找个女人一起过日子或许才是正经的,但谁也不能保证我下次再遇到的女人究竟是什么样,她会不会好好对待君雅跟子言,能不能像云商一样对待她们,如果结婚后,她是只想要跟我过二人世界,还是愿意跟我一起照顾父母,兄友弟恭,即便以后我没跟爸妈住在一块,又能不能做到最简单的和平相处这些都很不确定,但……云商不会,他心里装着我,把我放在第一位,所以我的家人都能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他会顾及我的一切,这样的一个人,就算是个男的,我又怎么可能真的一点都不心动呐……。”更别说他还早就已经动过了,只是因为被欺骗而感觉到愤怒而已。
今天这顿饭,其实不管张文人跟二叔奶奶他们说得再多,都不如张胤对父母敞开心扉的交底。
毕竟张胤才是这事件的主人公。
大家听着张胤的话,并没有开口,一个个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张胤又说:“至于老家那边的人际关系,我也想得很清楚了,除了那些真心对待我们家的,其他人,也没有走动的必要,毕竟我不是跟他们过日子,也实在是不值得为了他们的几句话就放弃一个把我放心尖的人,如果我真的因为他的话而顺从他们放弃这样的一个人,我想,我以后会后悔的。”
“你……。”动了动唇,刘丽芳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她想说她怕被老家的那些人戳脊梁骨,说什么一个儿子找男人,两个儿子也找男人,说她其实是卖儿子的,可是一想到张胤刚才的话,刘丽芳就说不出来了。
张成良也不说话,不知道他是在想些什么。
张文人拍拍张成良的肩膀,又劝了他两句。
好一会,张成良才开口:“行吧,既然都到了这个份上,其他的我也不多说了。”
张胤呼吸微微一紧,怕张成良要反对,不过张成良道:“云商这小姑……咳,这小子在我们家住了这么久,他是个什么品性我们也都知道,比起以后让你找个再像阮海燕那样的女人,我倒是宁愿你跟云商那小……小子在一起!没那么多糟心事!”
一提到这茬,刘丽芳也想起来张宴修进医院弄得小圆圆早产的事,顿时原本还有些纠结的刘丽芳也瞬间想通了。
家和万事兴,家不和闹心。
算了。
刘丽芳也彻底决定抛开老家的那些牛鬼蛇神了。
她现在只要儿孙都好,其他的也不强求了。
云商跑着子言从其他家小卖部出来的时候,就看到站在门口的张胤正等在这里,那瞬间云商心里一突,跳得厉害,他有些紧张兮兮的问:“叔叔阿姨是不是……还是不喜欢我?”
张胤没立即回他,而是先朝子言伸手:“子言,过来爸爸抱。”
“不、不要。我要小爸爸抱。”子言两手圈着云商的脖颈,不理张胤。
张胤微微挑眉:“小爸爸?”
云商脸色微红,此地无银三百两地道:“我可没教。”
张胤嗯了一声,眼底带着几分笑意:“嗯,????你没教,我教的。”
云商双眼猛地一亮,嘴角的笑瞬间控制不住,张胤顺手给他头上拍了一巴掌:“走吧,回家了。”
……
云商在事在家里彻底不是秘密了,张胤跑出租车的时间也彻底稳定下来,早上八点出门,晚上九点回家,君雅跟子言上学的事也不用张宴修跟陆之寒插手,云商直接自动接了过去、刘丽芳最近心情看起来似乎也很不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捡到了宝似的。
张宴修有几次下班回来,还看见云商跟刘丽芳就坐在店里跟过去一样一边吃着炸洋芋,一边看家庭伦理剧,甚至于看到情景深处两人还能共鸣一起讨论同仇敌忾!
张宴修:“…………。”
真不知道自己应该是个什么表情,反正挺复杂的,不过张宴修也算是知道云商到底是凭什么能掰弯自己二哥了。
他真的太会了。
晚上时,张宴修跟陆之寒说起这话,还满腹狐疑,他觉得云商挺神奇了,连他都做不到能安安静静陪着刘丽芳看那种家庭论剧,云商居然还能身陷其中,这要是在以前他扮成小姑娘的时候,张宴修还能理解说他是为了讨好刘丽芳,但现在完全没有这个必要啊。
陆之寒听了,只沉默一秒,道:“你觉得没有这个必要,那是因为云商在爸妈那里得到了他以前没有的东西。”
张宴修懵了一下。
“云商那么在意爸妈的想法,其实也不止是因为二哥,而是他真的把爸妈当做了亲人。”陆之寒道:“云商从小都没感受到过父母的爱,连他哥哥云枢都不在他身边,他有的就只是他那个不成气候的爸对他的厌恶跟嫌弃,至于那个后妈不提也罢,但他在张家的日子,爸妈对他那么好,他自然记在心里舍不得,不然云枢也不会顺从他,让他一直住在张家的,就是因为这里有他缺乏的东西。”
张宴修听着,忽地无声一叹:“所以这世上啊,父母不和,受伤最大的都只是孩子。”
陆之寒嗯了一声,他伏下去,拉开张宴修的衣服,在他肩头咬了一口。
张宴修眉头轻蹙,呼吸突然一紧:“你别乱来,团团跟圆圆还在睡觉。”
陆之寒嗯了一声,却没有听,他将手探入张宴修的衣服里面缓缓摸索,同时也含住张宴修的耳垂轻轻撕膜:“这里膈音效果还行,你小声点,他们听不到的。”
“陆之寒……呜……。”
“嘘,听话,不然一会要被他们听到了。”
张宴修顿时就咬起了唇,他曲起一条腿,想调整自己这不太舒服的姿势,另一只手却被陆之寒抓住按到耳边,而后,连急促的呼吸都被陆之寒给剥夺了。
闭着眼,张宴修只觉得到身体里游串起来的那些感觉酥酥麻麻像是被蚂蚁爬过,又像是被轻轻撕咬着,一身的骨头酥了,连四肢都跟着软了。
一直到有什么东西进入了后,张宴修才呼吸一紧,抬手一把抓住陆之寒的臂膀。
陆之寒轻笑一声,在张宴修头上抓了一把,又将他按住,两人闹了半响,快三点时这才一起睡了过去。
第103章 聚聚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 转眼间,就到了张宴修要准备进云京城参加总决赛的时候,这几天张宴修都在收拾东西, 生怕有什么重要的给搞忘记了。不止是张宴修在收拾东西,陆家那边也在收拾东西准备回去。
团团学校最近才刚刚放假, 一听说要跟着陆之寒还有张宴修去云京城, 小家伙就有些激动。
晚饭时, 团团都还有些小亢奋, 再扭头看向君雅跟子言时, 团团又问:“爸爸,姐姐他们也去吗?”
张宴修还没说话, 君雅就先开口了:“我不跟你们去了, 我要跟小爸爸说了, 要带我跟妹妹去玩的。”
团团一听, 眼睛亮了:“去哪啊?”
“去海边。”子言满脸欢喜地道:“去海边, 冲浪, 捡贝壳吃烧烤。”
团团听着一脸向往。
他突然就不想去云京城了。
陆之寒看出来了, 他摸摸团团的头:“如果你也想去的话,等我们回来后,我带你们一起去。”
“真的?”
陆之寒点头。
团团乐得急忙放下筷子, 一把将他抱住。
……
张宴修跟陆之寒准备走了,傅云枢那边也收到了他大伯打来的电话,让他最近抽时间回去一趟,至于是为了什么,大伯没说, 但傅云枢猜测可能跟联姻的事情有关。
一想到联姻, 傅云枢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人也跟着有些沉默。
苏唯并不知道傅云枢可能要走,他妈苏晴前几天刚刚出院,这几天他都是在苏晴的这里照顾苏晴,母子两人的日子过的十分惬意,唯一让苏晴有点担心的是,苏唯在他这里呆时间长了会不会让傅云枢不高兴了,可有些话,她又不好说,毕竟苏唯跟傅云枢现在的关系,也全都是为了她。
这样的疑问,苏晴还没来得及问,苏唯那边就收到了张宴修的电话。
张宴修约他出去聚聚,不止他,还有云商也一在。
想到云商,苏唯心情突然好了,他挂了电话,跟苏晴打声招呼,就准备出门,晚饭前回来。
苏晴有些迟疑,还是问了一句:“小唯,你在这里都陪我这么多天了,不回去……真的,没事吗 ?”
苏唯一愣,笑道:“您放心,傅先生知道我在这里,而且最近他公司里似乎也比较忙,他怕我一个人呆着无聊,才让我回来多陪你几天的。”顿了顿,苏唯又道:“您如果实在不放心,那晚上我回去看看他。”
苏晴点头笑了笑,有些担忧的眼底似乎也跟着放松了几分。
……
张宴修跟苏唯约定的地方依旧是喷水池那边的小吃城,他跟云商是一起出门的。
张胤中午回去吃饭的时候,听说他们两个要来这里,就顺便把他们送了过来,两人刚刚下车,张胤就顺便捡了乘客带走。
路边看着张胤的车子离开在拐道处,张宴修突然问:“你最近,跟我二哥怎么样?”
云商一愣,没说话。
张宴修就狐疑看他。
“嗯……挺好的。”云商眼底有些笑意。
张宴修略微失笑,跟他转身一起朝着小吃城里面走去。结果刚进了小吃城的大门,云商就突然苦恼得来了一句:“但是自从上次拿了你二哥的二血之后,他就再没碰我了。”
张宴修顿时:“……。”
稍微有点复杂。
云商继续轻叹:“要不是上次跟你二哥做过,我都有点怀疑他对着我现在的这个样子是不是硬……可能没有反应。”
张宴修怔了一下,随即失笑:“你会不会……太心急了些?”
“急么?”云南嘀咕:“我就不信你跟陆之寒能憋着一两个月不做一次的。”
张宴修:“……。”
这话提没法继续了,但要说安慰云商的话,就感觉好像有些奇怪。
不过幸好,张宴修没来得及纠结太久,拯救他的人就来了。
来人肯定是苏唯。
苏唯过来的时候手里还拿着几杯奶茶,他一路小跑着过来,似乎深怕让张宴修跟云商等久了一样,然而刚找到两人跑上前时,苏唯话都没来记得说,云商就突然眯起了眼。
“怎么了?”苏唯有点懵逼。
云商伸手拨了一下苏唯的脖颈。
苏唯:“……。”
张宴修:“……。”
“我看要不我们还是绝交吧。”云商突然开口,甚至于还有些怨念。
苏唯懵逼急忙捂住脖子大步后退。
张宴修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云商颓废一叹:“我感觉我今天出来就是来找虐的,我不应该出来的。”
“你……怎么了?”苏唯懵逼,小心翼翼地朝张宴修靠近,那样子深怕会被云商偷袭了一样。
张宴修轻咳一声,低声对苏唯道:“他没事,估计就是有点求-欲-不满。”
苏唯再次:“……。”
三人打了招呼,其他也没多说,不过为了安抚云商受伤的心,苏唯还是给他递了一杯奶茶过去,哪知云商接过奶茶就狠狠的用力一戳!
活像是负心汉一样。
张宴修有些失笑,也没多说什么,他转身领着两人朝小吃城里面走,最后三人选了一家料理不错的火锅店,点了一个三人份的鸳鸯锅,云商则是因为心情不太好,还跟老板要了两瓶瀑布啤酒,原本他是想要三瓶的,但张宴修没答应,怕自己喝断片了,苏唯也不太想要,云商就自己要了两瓶,弄得苏唯跟张宴修都有些担心的看他。
火锅上来时,苏唯看着云商那有些小爆脾气即将压不住的样子,不由得有些好奇,他小声地问张宴修:“云商这是跟谁交往了,还求~欲~不满,一看到他就感觉浑身都是怨气。”
张宴修轻咳一声:“我二哥。”
“哦,啊……?”苏唯惊呆:“你二哥?他不是……咳他不是结婚了吗?”
“前几年就已经离了。”顿了顿,张宴修又补一句:“也就是最近这几个月才稍微弯了一点的吧。”
苏唯听着表情顿时有些复杂:“这东西,还能稍微弯一点的吗?”
张宴修无辜的眨眨眼:“因为据云商说的,他跟我二哥交往了两个多月,我二哥都没碰过他。”
苏唯顿时就:“……。”
不知道该是什么表情,只能复杂的看着云商。
云商就抱着奶茶,喝得腮帮子胀鼓鼓的,并且还光明正大的看着他们两个咬耳朵。
苏唯一愣,随即笑了。
不过一想到云商是跟张胤交往,苏唯又好奇了。
他凑近云商眼前,小声的问云商:“你是用什么办法,把张胤掰得稍微弯了那么一点的?”
云商挑眉,特别高傲:“凭我的美貌与智慧!”
苏唯:“……。”
张宴修失笑,摇了摇头:“听他胡扯,他就是凭着我二哥心软掰弯我二哥的。”
苏唯刚要张口说些什么,云商突然整个趴到桌上很是沮丧:“但你二哥最近心有点硬啊,他居然都不碰我,这么久了他居然还能憋得住,真的,我就差没把自己洗白白了钻他被褥……唔!”云商被张宴修捂住了嘴。
张宴修都替他尴尬:“大庭广众的你收敛一点。”
云商顿时就:“……咳。”乖乖坐好了。
几人说着闲话,张宴修点的小火锅也上菜了,云商闻着香味这才稍微振作了几分。
吃着小火锅,张宴修这才说了这次将他们两人都叫出来的目的。
当苏唯听到张宴修过两天就要去云京城后,整个人明显都愣了一下,云商对此则有些嫌弃,只哼了哼道:“那地方也没什么有趣的,东西死贵死贵的不说,一个个还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都没有这贵安市好玩的。”
苏唯狐疑看他:“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我就是从那里跑出来的。”云商有些愠怒:“在那地方,你想吃这种小火锅可找不到的,而且还贵得不行,单是一口锅不含餐具费都是几百块起步,简直就是翻了这里的好几倍,那地方,钱都不叫钱的。”
苏唯听着明显哏了一下,他感觉他要是去了云京城估计……只有饿死的份了。顿了顿,苏唯问张宴修:“那你这次去云京城,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还不确定,至少会等那边的比赛结果出来吧。”张宴修道:“而且第一次跟陆之寒回那边去,估计也会多呆一些时候,毕竟以后我也不会常在那边的。”
苏唯点了点头:“那也还行,回头等你回来了,咱们还可以聚一聚。”苏唯说着笑了笑:“我最近也挺好的,张伟民进了局子估计没个十一二年出不来的,我妈人也醒了,虽然还有行动不便但好在恢复还行,我现在算是无事一身轻了。”
云商突然问他:“那你那个男朋友怎么样?”
张宴修听得一愣,他突然想起当初陆之寒说过,苏唯出事时遇到的人是傅云枢……
傅云枢……应该还好吧?
如此猜测着,但张宴修并没有开口,毕竟他感觉苏唯都没有自己提起这个他也不好点破。
苏唯不知道张宴修已经知道自己的事,不过云商的话让一怔,脸色忽地有些发烫:“……他……挺好的。”确实挺好,只是他跟自己并不是正常交往的男男朋友,而只是包养关系,所以最终苏唯也没有说他那个男朋友到底是谁。
但他即便不说,只苏唯这提起人来就眼底带笑的样子,也足够让云商颓废了。
看看人家苏唯提起男朋友时的含羞带笑,再看看身边张宴修的人生赢家,云商一想到自己现在的状态,顿时更加颓废,他拿去啤酒,突然狠狠喝了几口!
他需要发泄!
张宴修急忙劝他:“你可稳着一些,小心喝醉了。”
“没事,这酒度数又不高,就跟可乐一样。”云商说着,依旧一脸愠怒,他把啤酒往两人眼前一放:“我一个人干这一瓶!你们两干这一瓶!不许说不喝,要敢不喝我立马决绝我告诉你!”
张宴修跟苏唯都是一哏。
云商有些可怜巴巴:“凭什么我就这么倒霉悲催的,你们两就这么春风得意的?你们要是不喝,那就是要跟我绝交,你们两个自己选吧!”
能怎么选?
两位面对求欲不满可怜巴巴的云商,只能两人分一瓶啤酒喝了,如果不是这种酒度数不高的话张宴修是丁点都不敢碰的。
但是……
啤酒的度数确实不高,奈何张宴修高估了自己喝酒的能力,不止是他,连苏唯也是一样。
两小时后,三个人坐在那里,几乎全都趴在了桌上。
第104章 酒疯
张宴修还算清醒, 就是有点懒洋洋的,苏唯就有点醉意,看人都是带双重的, 云商就厉害些了,他有点不分东南西北, 但……他倒是还记得自己是个什么状况, 并且还在张宴修的注视下拿了手机出来, 给张胤打了电话过去。
张胤是在几分钟后才接通了电话的,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 云商就先委屈上了,并且喊他:“胤哥……救命啊……。”
电话里张胤瞬间惊了一下:“怎么了?”
云商委屈:“有人欺负我, 他们还喂我吃狗粮, 我好撑啊, 想吐啊。”
张胤不明情况, 话音都紧了几分:“你在哪?”
云商:“喷水池, 小吃城里面, 难受啊……都动不了。”
张胤叮嘱他:“别怕, 我马上过来!”
而后,张胤就挂了电话。
云商听着里面嘟嘟声,忽地一笑, 他歪着头看着张宴修跟苏唯:“我老公一会过来接我。”
张宴修被云商给稍微刺激了一下,如果是平时他肯定不会这么干的,但是现在……他酒劲有点上头,虽然人还清醒,但行为就有点不受控制, 于是他也拿出电话给陆之寒打了过去。
陆之寒正在公司交代他离开这段时间的安排, 突然接到张宴修的电话时他还有些意外。
张宴修微微皱着眉, 用略微清醒的语气说着有点醉酒的话:“你,能过来小吃城这里不?”
陆之寒懵:“怎么了?”
张宴修盯着云商:“有人觉得我没有老公来接。”
陆之寒:“……?”
张宴修继续看着云商:“他还跟我显摆嘚瑟得很。”
陆之寒似乎猜到了什么:“你喝酒了?”
张宴修:“半瓶瀑布啤酒。”
陆之寒:“……等我过来。”
而后他吧唧一下也挂了电话。
张宴修听着忙音,笑着晃了晃手机,随后这两人不知道是想起什么突然一起扭头朝苏唯看去。
醉酒的苏唯有点懵逼。
云商伸手推他:“把你男……男朋友叫出来,我看看他是何方的牛鬼蛇神!”
稍微有点迷糊的张宴修也跟着点头:“就是就是,叫出来,比比看,谁家的好。”
云商咬牙:“肯定是我胤哥最好!”
张宴修朝他龇牙。
苏唯闹不过两人,只能硬着头皮拿出手机给傅云枢打电话过去。
傅云枢那边正在整理行李,接到电话的时候他突然皱起了眉。他倒不是不满苏唯这个时候给他打电话过来,而是他突然想起他要回云京城的事情……
转眼再看了看已经收拾得差不多的行礼,傅云枢还是接通了电话,但鬼使神差的他这次没有开口,倒是那边苏唯有些小心的问他:“我有两个朋友……想见见你,你……能过来一趟吗?”
傅云枢并不想去,不过……眸光再看一眼行李箱,他还是问了:“你们在哪?需要我去接你吗?”
苏唯的话音忽而就带了几分欢喜:“我们在喷水池的小吃城里。”
“嗯,那你等我。”挂了电话,傅云枢无声吸了口气。
他拿着行李箱出的门,先去托运公司将行李箱托运了,然后才转身去了喷水池的小吃城。
小吃城这里,只是喝了点酒的三个人,因为酒劲彻底上头,已经彻底阵亡。
陆之寒距离这里最近,来得最快,他进来只找了一会就发现了这三个人像滩死水趴在桌上的样子,原本还以为张宴修是遇上了其他人的刁难,才会给自己打电话的,结果没想到趴在这里的两个居然还都是认识的。
陆之寒有点无奈,伸手捏了捏张宴修的鼻子。张宴修这才迷糊着睁眼看他:“你来了啊……。”
“明知道自己酒量不好,怎么还喝成这样?”
“我就喝了半瓶而已,真的只是半瓶。”张宴修朝他身上靠,有些咕哝地道:“云商明明说这瀑布啤酒度数不高我才喝的,结果吃完饭后就有点头晕了。”
陆之寒轻叹,伸手将他靠过来的身体接住:“对于能喝酒的人来说,这种酒度数确实不高,但你是个什么酒量你自己不知道吗?”
“呜……。”张宴修在他腰间蹭了一把,有些耍赖:“不知道。”
陆之寒微微摇头,在张宴修身边坐下直接将人搂住,他拿出手机,打算叫另外两个过来接人,没想到这两人倒是突然一起来了。
三个小攻站在这里,相互看着对方有些面面相觑。
陆之寒跟傅云枢倒也还好,但让傅云枢意外的是张胤居然也来了这里,狐疑着他朝桌边看去,果然看到了自家弟弟趴在那桌边的身影,傅云枢顿时就:“……。”
心里有点不得劲了,因为弟弟居然都没跟傅云枢说过他已经成功追到了张胤!
“别愣着了,接了自家的人就该走了。”陆之寒提醒他们。
张胤轻咳一声,只朝傅云枢点了点头,就朝桌边走去,他伸手去拉云商,哪知道云商迷糊的睁眼看他,一声满腹委屈的老公两字就喊了出来!
张胤差点没手抖的把人给仍出去!
云商抱着他脖子不撒手,依旧可怜巴巴地说:“宴修跟苏唯欺负我,他们两联合起来给我撒狗粮,塞得我好撑啊!”
张胤:“……。”
真的,憋红了脸不想说话。
但云商就依旧挂他身上,可怜巴巴委委屈屈。
小吃城里已经有不少人在看他们了。
相比之下,另外两个就乖多了。
张宴修是乖乖靠着陆之寒埋着头,有些小迷糊,苏唯则是还不知道傅云枢也过来了。
陆之寒看着这个情况,表情冷峻心里其实也有些无奈。他干脆一把将张宴修抱起,对张胤道:“我公司还有点事没交代完。先带宴修过去让它在休息室休息。”
张胤点头,只能抱着云商道:“我送云商回去。”话说了,张胤才想起云商他哥还在这里。
但傅云枢并没有理会张胤,他只抱起苏唯道了一声:“先走了。”
留下张胤还在这里搂着云商接受更多人的瞩目。
张胤头大,只能扶着云商回了车上,但云商喝酒了,心里的小情绪都不受控制爆发了。
他缩在副驾驶上小声的呜咽着,弄得张胤眉头突然一跳,没忍住问他:“你这到底是喝了多少?”
“没多少,就一瓶。”云商委屈着:“宴修跟陆之寒就算了,连苏唯都欺负我,我难受啊。”
张胤:“……他怎么欺负你了?”
云商哽咽:“他故意在我面前露出他脖子上的吻痕,他欺负我没有跟你做过!”
张胤:“……!”
就……差点撞车!
吓得他急忙踩了刹车。云商突然朝他身上趴,依旧可怜巴巴的样子:“胤哥,都这么久了,你都没跟我做过了,你不想吗?”
“别闹,这是车上。”张胤耳根红透,忙将他按住。
云商不干,继续朝他身上趴:“胤哥,我想你啊,想要你啊,你是不是还是不习惯我这个样子,要不然我换上女装好不好?”
张胤头疼:“这是在车上。”
云商:“可上次你还在车里碰我了呀。”
张胤:“……。”
云商看他不说话了,突然哇一声哭了!
张胤瞬间懵逼:“不是,你怎么还哭了?”
云商继续大哭:“你果然还是不喜欢我这个样子,那我还是去做手术吧,这样你就不会勉强不会觉得为难了。”
张胤给闹得头大,为忍住掐住云商的腰在他臀上拍了一下!云商当下呜咽了一声,张胤看他小委屈的样子,几乎有些咬牙:“我没什么经验!怕像上次一样弄伤你!”
云商瞬间懵了一下。
张胤这下连脖颈都红透了:“最近在研究这个!你闹什么?万一伤着你,回头……唔。”
他被云商给堵了嘴。而原本醉酒的云商突然双眼亮晶晶的看他:“经验什么的没关系,多做做就有啦。”
张胤眉头突突地跳:“你其实根本就没有喝醉吧?”
“不,我喝醉了!醉得一塌糊涂!”
张胤:“……。”
云商咧嘴一笑,重新将他抱住,贴着他的唇单独亲吻厮磨了好一会后,就跟张胤低着额头,有点微喘的道:“胤哥……我们……去宾馆吧。”
……
云商装醉耍耍闹闹,终于从张胤那里得了定心丸,但苏唯就不是装的。
他真的醉了,甚至于他的酒量还比不上张宴修的好。
被傅云枢带回家的时候,苏唯人都是有点懵的,不过越是这样,反而显得苏唯越是听话,几乎是傅云枢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神色坦然了,也没平日的拘谨了。
但是……
傅云枢还是皱起了眉头,他将苏唯拉近怀里,轻轻叹道:“原本打算今晚上就跟你说的,但你现在这个样子,跟你说了,你还能记得住吗?”
苏唯懵懵看他。
傅云枢捏着苏唯的下颚,轻轻摩擦,贴在他的耳边低声地道:“苏唯,我要回云京城去了,你知道吗?”
苏唯似乎愣了一下,下意识的反问:“那你,还回来吗?”
“暂时还不确定。”
苏唯没有说话,只是有些因为醉酒而迷蒙的眼,忽地一下就变得有些暗淡。
傅云枢又说:“这几天,我除了是在安排这边公司的事外,也在安排你的事情。”
“傅……傅先生……。”
“除了这套房子,另外我还你安排了两套房子,一套别墅,一套小区房,另外我给你的卡里放了两百万在里面,你……。”
“你是不是不回来了?”苏唯突然轻声问他。
傅云枢一愣,突然有些不太确定苏唯是真的醉了还是清醒了。
他之前其实就想跟苏唯说了要走的事,只不过心里多少有些不舍,所以才一直拖到今天,如果苏唯不是喝醉酒了,可能这些话,傅云枢还会再斟酌一下。
但现在……
“没关系的。”苏唯突然底下了头:“反正我跟你,也……也就只是一个包养关系,你想去哪,回不回来都没有关系。”
“苏唯……。”
“我知道自己的身份是什么,您已经帮我很多了,我不会贪得无厌的,况且我对您,除了这个,也没其他的感情,挺好的。”
傅云枢听着,心里忽地有些发堵。
苏唯喝醉了,其实用不着计较,但……酒醉心明白。
“确实没有其他感情了吗?”傅云枢的声音,突然有些发沉。
苏唯点头:“早就说好的交易,怎么可能会有?但……要真说起来,其实也还有些舍不得,毕竟离了您,恐怕也找不到另一个像您对我这么好的人了。”
傅云枢听着眉头下意识的紧了几分。
突然,苏唯又问:“傅先生,如果您确定不回来了,那我,还能找其他人,跟其他人在一起……唔……!”
话没能说完,苏唯就被堵了呼吸。
有些凶猛,又像是惩罚,弄得苏唯几乎呼吸不畅,刚想反抗时,苏唯就被傅云枢给抱起抛到床上,而后,整个人都被压在被褥里面。
“我还没走你就想着给我戴绿帽了,苏唯,你真觉得我脾气很好吗?”
“我没……啊……我只是……呜!……”
“只是也不允许!”傅云枢直接一把撕了他的衣衫,动作甚至有些粗鲁:“我只是回云京城处理一些事情,短时间里暂时可能不回来而已,你想另外找个金主?呵,等我什么时候告诉你我不要你了你再打这个主意吧!”
“傅先生……啊……我错了……您轻点……轻点……疼……。”
苏唯疼的发颤,声音里猛地就带了哭腔,傅云枢却没有听,动作却越来越狠,似恨不得捣碎了苏唯一样,直疼得苏唯对他又挠又咬,也没让他放轻几分,最后……苏唯连自己是什么时候昏厥过去的都不知道。
醒来时,房间里安安静静连点动静都没有,而且看天色,明显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
忍着不适,苏唯只穿了件睡袍就下了床,他拉开衣柜,看着里面空掉大半的地方,整个人都呆了很久。
所以……昨晚上真的……不是做梦。
傅云枢走了,回云京城了,他给苏唯的两处房产,还有银行卡,此刻就安安静静的摆放在床头柜上。
那签着苏唯名字的地方。突然就落了几滴水珠下来几乎差点将字迹晕开……
第105章 京城
傅云枢走了, 回云京城去了,陆之寒跟张宴修带着团团跟小圆圆也准备走了,陆家那边的人除了陆云川在这边还有点事情之外, 其他人也要准备回去了。
陆老爷子要在云京城给小圆圆办百日宴,还要把团团介绍给众人知道。只不过张宴修跟陆之寒与陆家那边是分开走的, 陆老爷子等人提前两天就回去准备了, 陆之寒跟张宴修要晚两天, 两人坐的是早上十一点的飞机, 下午五点就到了云京城那边。
下飞机的时候, 外头下了雨,牛毛的雨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张宴修抱着小圆圆避免他被冷风吹着, 团团就爬在陆之寒的背上, 帮他撑伞, 而陆之寒则给张宴修撑伞。
朦胧雨中骤然出现的这慕, 一眼看去还挺温馨。
来接他们的, 是陆之寒二叔家的, 叫陆少坤,一个才二十出头点的小伙子,陆少坤远远看着他们过来, 立即下车打开车门。张宴修一走到车门边上,话都没来得及多说,就抱着小圆圆钻了进去,他刚坐好,陆之寒也把团团给塞了进去。
车子很大, 里面空间很足, 还开着暖气, 团团一进去坐好,就忍不住叹了一声好舒服呀。
张宴修看他一眼,摇头笑笑,又低头去看怀里的小圆圆。
小圆圆还在睡觉,没醒,小小的脸上肉嘟嘟的又红扑扑的特别可爱。
陆少坤坐在驾驶座的位置,他看不到小圆圆的样子,只能专心开车,陆之寒坐副驾驶,直接问他:“怎么是你过来接我们?老黄呢 ?”
老黄是陆家这边的司机,平时出入都是他负责接送。
陆少坤道:“老黄前几天病了一直没好,再说家里现在也就我比较闲,所以我就来了。”顿了顿,陆少坤道:“家里现在可清净不少,三叔一家搬出去了,爷爷奶奶自己自个儿住在老宅那边,前天三婶去看望爷爷奶奶的时候还差点被数落了一顿,我在院子里看到她出来的时候眼眶都还有些红的。”
陆之寒嗯了一声,没说话。
张宴修突然想起什么问:“三婶是不是就是王韵?”
“对,就是她。”陆少坤道。
张宴修微微皱眉,他突然想起陆之寒当初说过,自己还怀着小圆圆的时候王韵曾经搞过小动作,才会被撵回云京城的。
“不用怕,有我在。”陆之寒突然安抚他。
陆少坤听得一怔,想到当初自己因为王韵的关系差点推了张宴修害他进医院里去,顿时就有些尴尬又不敢说话,只能瞬间变得安静如鸡地将认真开车。
二十分钟后,车子行驶进了陆家老宅的门前,张宴修看着这规格相当于古代王府的建筑,整个人都跟着懵了。
陆少坤朝张宴修啧了一声,笑问:“怎么样?震撼吧?”
张宴修诧异:“你确定?没走错地方?”
“嗨,以后你就习惯了。”陆少坤习以为常。
陆之寒走到他的身边为他撑伞:“这是我们陆家的老宅,也是祖宅,从光清年间就赐了下来。”
张宴修惊愕:“这么老的老物件,上面居然没有要你们交给国家吗?”
陆之寒皱眉:“自己家的宅子凭什么要交出去?”
张宴修明显一哏。
他想说最后一个皇帝的家都交了出来,你家这个宅子算什么?
但这话好像有些欠揍,张宴修理智的不说。可他不说,陆之寒也深深地看他一眼,而后才道:“那些动不动就让把文物上交的专家都是骗子,只有傻子才信他们。”
傻子张宴修:“……。”
感觉被骂了,才不想认领。
陆少坤在一边看着憋笑,有点怂的他没敢说话,只上前拍了拍门,几秒后大门打开,里面站着个四十来岁的阿姨,一看门外的几人,立即欢喜着把大门推开。
陆之寒只道了一声走吧,就跟张宴修同步进去。
团团自己撑着伞,一脸好奇的跟在他们的身后。
这宅子,前院很大,妆点得像个花园仙境,一进去那淡淡的花香混合雨水的清甜就瞬间钻入了鼻孔里面,舒服得让人浑身放松。
花厅????门外,陆老太太就站在这里,朝着前院方向一直眺望,显然已经等了很久,直到花圃后看到几人过来的人影,老太太这才控制不住急忙迎了上去。
张宴修一愣,急忙提醒:“您老慢点,当心路滑。”
“没事没事,我小心着呢。”陆老太太满脸欢喜站到他的跟前,先看了看张宴修怀里睡着的一直没醒的小圆圆,伸手摸了两下,才朝两人身后的团团看去。
团团乖乖喊她一声太奶奶,上前就将她抱住。
陆老太太高兴得不行,忙牵住团团的小手朝张宴修道:“房间早前就已经让人整理好了,饭菜也准备好了,你们是先吃饭还是先休息?”
张宴修道:“先吃饭吧,坐了几个小时候的飞机,也饿了。”
陆老太太一愣:“飞机上没有吃东西吗?”
“不好吃。”张宴修道:“想吃家里的。”
陆老太太顿时更乐:“哎,家里的好,家里一早就准备好了,马上就能吃了,来来来都先进屋里去。”
张宴修笑了笑,抱着小圆圆一边跟陆老太太说话一边朝花厅里走。里面陆老爷子也等候多时,团团刚一进去,老爷子就迫不及待的先将团团抱住好一番亲昵。
陆之寒收了伞,将伞递给一边的佣人,他看着两位老人有了曾孙就忘记他这个大孙子的样子,略微无奈的摇摇头。
“爷爷奶奶,我先带宴修去换身衣服,两个孩子就麻烦你们照顾一下。”
“去吧去吧,不麻烦,换了衣服就立即过来吃饭,饭菜都还热乎着的。”
陆之寒嗯了一声,转身牵起张宴修就从偏门出去。
原本还不怎么说话的张宴修在出了偏门之后,这才彻底懵怔住了。
从偏门出来,这外头就是古香古色的回廊,红砖绿瓦修建得十分复古而又好看,外头的雨不管下得再大,仿佛也落不进来半分似的。
“好看。”没忍住,张宴修道。
陆之寒牵着他的手,道:“要是喜欢,以后可以住在这里。”
“那还是算了吧。”张宴修道:“我宁愿做个世俗凡人生活在市井街头,也不想过得像是与世隔绝了一样。”
无声一笑,陆之寒没再说其他。
他带着张宴修去了花厅旁不远处的院子,那是陆之寒在这里的专有院落,院子不小,栽种着不少花草,那春意盎然的样子,明显是时常有人打扫。
张宴修走进去时,看着这里的景象,脑子里瞬间有些空白,组织了半响最后也只有两个字能表达他此刻的心境。
土豪!
还是真土豪!
光是一个院子就这么精致奢华,其他地方张宴修简直不敢想象,不过……他突然扭头问陆之寒:“你家里这么复古奢华,会有剧组跑这里来接景吗?”
陆之寒道:“陆家祖宅,可不是什么牛鬼蛇神都能进来的。”
张宴修就:“……。”
好吧,大佬的世界确实不是凡人可以碰触的。
不过这里的装修虽然复古,是老式祖宅,但该用电的地方还是没少,就是张宴修看了半天都没看出来那个电是从哪通进去的,不过这东西他也就是随便想了想。
房间里,依旧还是古香古色的装置,不过因为在贵安市那边陆家也是住在这种复古的宅子里面,所以张宴修已经没有太过强烈的反应了,只不过当他打开衣柜看到里面放着自己尺码的衣服时,张宴修还是愣了一下。
陆之寒站他身后,伸手抽了一套衣服出来递给他:“换上吧,一会别感冒了。”
“怎么会有这么多?”张宴修诧异:“我还以为就一两件的。”
陆之寒轻笑:“早些时候就让人准备好的,全是你的尺码。”
张宴修听着,仰头朝他下颚亲了一下:“谢啦。”
“就这样?”
“不然你还想……唔……。”张宴修被他扣住后脑,承受着陆之寒的亲吻。
呼吸急了,心跳快了。张宴修忍不住轻哼出声,伸手推拒着他:“别……他们还等着我们……。”
陆之寒有些微喘,不过也松开了他:“那晚上,再继续吧。”
“你……”
“你跑不掉的。”
张宴修就:“……。”
想揍人了。
等两人再回花厅里,小圆圆已经醒了,或许是因为到了陌生地方的关系,他此刻的小脸都是严肃,眸光更是四下扫了好几次,一副打量的表情,直逗得在场的几人好笑不止。
张宴修刚刚走近,才跟团团说了两句话,小圆圆突然扭转脑袋朝着张宴修的方向叫了一声,明显是在喊张宴修。
陆老太太失笑,忍不住道了一声:“圆圆真是聪明,只听声音就知道是谁来了。”
张宴修揉着眉心,失笑的上前。
小圆圆彻底看到了他,瞬间欢喜的手舞足蹈起来。
张宴修忍着笑,上前将小团团抱过,哄了好一会后,才跟着两位老人去了饭厅吃饭。
……
张宴修这次来云京城,主要还是来这边参加那个艺术比赛的决赛,团团跟圆圆则是来这边认门的,陆老爷子之前在贵安市得张文人帮他针灸治疗,身体好了不少,但回来这几天突然遇上天气变化,身体还是有些不太舒服,毕竟云京城的气候变化可比不上贵安市那边宜人惬意,但他也只能先忍一忍了。
休息两天后,晚上吃了晚饭,两老带着团团跟小圆圆去他们自己的院子里玩,张宴修则在房间里收拾准备明天去赛场要带的东西。
参赛证,画笔,颜料,还有明天要穿的衣服。
陆之寒推门进来的时候,看他穿着睡袍就站在衣柜前,那收紧的腰带,将他的腰肢完全勾勒出来,陆之寒眼神微微一暗,走过去,直接从后面将他抱住。
“嗯?怎么了……嗯!”张宴修猝不及防,哼了一声。
身后的手从腰间伸来,在他的睡袍下的胸口厮磨轻捻。
才刚沐浴过的身体,处处都是光滑而又铭感,张宴修只是被他这么轻轻一碰,呼吸瞬间有些紧了:“别……别闹,明天……明天还要去塞场……嗯……。”
“嗯,我不闹。”
说了不闹,但陆之寒还是没有把手给抽出来。
张宴修身体一颤,两手猛地撑在柜子上面。
陆之寒含住他的耳廓,说话的气息几乎全都喷在他的耳背:“明天,我跟团团陪着你一起去。”
“你们……去……嗯……去做什么?”
“带团团去开开眼。”陆之寒说着将他翻了过来,直接将他抵到柜子上,扯开他的睡袍。
张宴修身体一凉,却根本就来不及说话,就被迫扬起了头。
他紧闭着眼,指尖攀上陆之寒的臂膀:“别……别在这里,去……去床上……。”
陆之寒嗯了一声,将人打横抱起转身就朝床边走去。
被放下时,张宴修还有点心有余悸,他叮嘱陆之寒:“别……别留下印子,明天还要……。”
“我知道……。”
虽然说了知道,但陆之寒还是留下了不少的印记,只不过这些印记,非脱衣而不得见罢了,张宴修反应过来的时候,简直就是怒不是不怒也不是。
连着下了两天的雨,好在这天总算是没下雨了,但天气还是算不得好,团团一早就被陆老太太打扮好了,就在花厅里等着他们两人。
张宴修今天穿的依旧还是一身休闲套装,套头卫衣,跟米色卫裤,整个人看起来干净清爽就跟大学生似的。陆之寒穿着跟他一样的同款,只不过是深蓝色的卫衣跟黑色的休闲长裤,不知道的搞不好还以为这两人都是才刚出校的大学生似的。当这两人找到花厅里的时候,团团瞬间皱眉。
他觉得他也应该穿卫衣的!
“团团,怎么啦?”陆老爷子最先发现团团绷起了小脸。
团团有些不开心地道:“我应该也穿卫衣的。”
几人一听这话瞬间反应过来,不由得有些失笑,张宴修则被弄的明显红了耳根。
团团这话,说的他跟陆之寒穿的好像是情侣装似的。
陆之寒倒是没什么不自在的,他走到团团身边,摸着团团的手道:“等爸爸比赛完了,我们去商场买亲子装,好不好?”
团团瞬间眼睛亮了:“好!买亲子装!还有圆圆的也一块买!”
“好。”
有了陆之寒的发话,团团这才乐了,三人跟两老告别之后,陆之寒就带着他们直接离开了老宅。
……
张宴修决赛的场地位于云京城玄武街上的大观园。
这次比赛是露天比赛,参加比赛的画师总共有八~九十人,全都是从全国选拔出来的前五名,人还不少,十分热闹。
张宴修来到这里的时候,看到这里这么多人,还稍微有些咂舌,连团团都跟着一脸的意外,下意识的抓紧了陆之寒的手。
“爸爸这里的人,好多呀,他们都是来比赛的吗?”他问张宴修。
张宴修道:“有些是来比赛的,但有些只是来观赛的。”
团团哦了一声,没说话继续朝四周看去。
陆之寒也朝四周张望,他在看入场口在哪里,只不过陆之寒还没有找到入场口,两人的身后,就听到另一个声音传来。
“张宴修?”
“嗯?”张宴修狐疑的转身,瞬间看到身后的几人,而其中有个还是:“宋桥?”
当初贵安市初赛里曾经遇到过的大学同学。
作者有话说:
啊,报告一声,存稿箱时间改成下午六点了QAQ
第106章 决赛
宋桥身边跟着的另外三个, 也都是从贵安市那边过来的参赛者,因为大家都是同一个地方的人,所以就跟宋桥搭伴一起来了云京城这里, 而张宴修当初跟陆之寒等人走了,跟他们并没有什么交集, 所以才不在他们的组团里面。
而现在……
宋桥一看他的身边, 只有一个陆之寒跟一个孩子, 他的眼神似乎暗了几分, 也略微小心的问:“张良……没有跟你一起来吗?”
张宴修挑眉:“他没有参加这个比赛。”
宋桥眉头明显一紧, 似乎是还想问点什么。
张宴修又说:“大学毕业后,他就没怎么再拿过画笔了。”
“为什么……。”
“你问我?”张宴修好笑:“或许我知道的, 还不如你知道的多。”
宋桥听着, 一时间抿紧了唇似乎有些说不出话来。
陆之寒对宋桥又没印象又没好感, 再看他这一副还想跟苏唯藕断丝连的样子, 他当即皱眉, 拉了张宴修一下:“该进场了, 不然一会要迟到了。”
张宴修点头, 也没跟宋桥打招呼转身就走了。
两人朝入场口排队过去的时候,陆之寒问:“宋桥跟苏唯是怎么回事?”
张宴修扭头看他。
陆之寒道:“上次就感觉他对苏唯的态度不对劲了。”只是一直忘记问了。
张宴修提起这个当下就!有些生气,连话音都冷了:“当初大学的时候, 他追过苏唯,但是只跟苏唯交往了一年,毕业后就把苏唯给甩了自己跑去结婚了。”
陆之寒听着,眸色冷了几分。
张宴修依旧生气:“我还真搞不懂他现在是哪来的脸问我苏唯的事,自己胆小怕事, 毕业结婚了事, 回头放不下苏唯, 又突然离婚还想要找苏唯再续前缘?搁这玩呢?这是苏唯人温柔脾气好,要换了我,不揍死他都算他厉害了。”
陆之寒早就感觉到,张宴修这人看着温润,其实内心也是比较凶悍的那种,不然他不会见着宋桥就各种开刺的。
赛场里面,陆之寒跟团团进不去,张宴修交了参赛证,拿到自己的号牌就去找自己的位置去了,陆之寒牵着团团在红线拉起的赛场外,看着张宴修的身影,他微微皱眉,突然拿出手机,给傅云枢发了个信息。
而此刻,傅云枢则在自家大伯的安排下,在西图澜娅餐厅里面跟一个女人吃饭。
他在相亲,相亲对象是个二十五岁左右的女孩,女孩穿着长裙,披着黑长的头发,打扮的清新而又靓丽,不像是那种富贵人家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做派,相反人还温柔说话也轻声细语,挺让人有保护欲的。
坦白而言,傅云枢对她的第一印象还算不错。
两人正在这里交流着彼此的信息时,傅云枢的手机就亮了起来,他只是撇了一眼,就看到了里面的内容。
【我见到了宋桥。】
傅云枢有些疑惑,一时间还没想起宋桥是谁。
女孩看他这个反应,猜测他可能有事,就道:“如果有事,你要不要打电话问一下?”
傅云枢道:“没事,不用。”
但手机突然又亮了:【看样子,他还想跟苏唯再续前缘。】
傅云枢的脸色突然就冷了几分。
女孩觉得莫名,拿起桌上的饮料喝了一口又问:“真不打算打电话问问?”
傅云枢朝女孩看了过去,女孩坦然一笑:“坦白说,我对你感觉不错,如果你也愿意,我不介意跟你尝试一下认真交往,但是交往之前,我希望你能把你的哪些私人感情都处理好,我虽然不介意婚前的一些东西,但婚后还是希望能忠于婚姻的。”
傅云枢听着,微微蹙眉没说话。
女孩又是轻笑一声,道:“当然,如果你对我没有这个意思,这些话可以当我没说,今天就当是个普通朋友的饭局就行。”
傅云枢听着,依旧还是沉默几秒才说:“我不介意婚前的其他行为,但婚后条件也必须忠于婚姻。”
“那挺好的,跟我想的一样”女孩拿了酒杯,朝傅云枢递了过去。
傅云枢看着拿起酒杯跟女孩碰了杯子,却突然说了一句:“但我目前还没有结婚的打算,也没有交往的打算。”
女孩微微一愣。
傅云枢又道:“今天来这一趟,只是出于礼貌。”
……
大观园这里,陆之寒一直不得傅云枢的回信,他不知道傅云枢是什么情况,也没打算继续追问,毕竟他该给傅云枢提点都已经给了,至于傅云枢最后会怎么做,他这个外人还真的左右不了。
放下手机,陆之寒牵着团团开始在赛场外慢慢转悠起来。
这赛场外挂着的全都是画师们初赛入围的作品,因为地区不一样,所以比赛时的主题也不相同,所挂的画件也全都不同。
陆之寒牵着团团,就挨着一个个慢慢细看,看到感觉稀奇古怪的地方,团团还会问上两句,陆之寒听着,干脆把他抱了起来,指着画里的景象给团团解释。
团团听的满脸惊讶,连眼睛都睁大了:“你居然还知道这么多吗?”
陆之寒点头:“不管怎么说以前我也是学过的。”
团团听着眼睛更亮,他像是发现新大陆似的,时不时指着挂画问上两句。
直听得团团满脸惊奇,时不时跟着哇哇两声。
十点正,比赛开始,赛场里,前来参加比赛的画师们都找到了自己的位置,除了画师赛场里还有好几个摄影师扛着摄像机穿梭在赛场里面。
赛场高台上,主持人拿着麦克风在介绍今天评委老师,一个个的来头不小,其中还有国际艺术协会的会长周云峰跟副会长汪敏阳,以及云京城艺术学院的老教授高邑跟新晋民族艺术学院的教授周艳泓,这些人随便扒拉一个出来,都是绘画界的泰山北斗,身份也直跨考古系。
主持人介绍完了评委,又介绍了一下比赛规则跟比赛时间以及主题,就让画师们开始作画。
整个场面,瞬间变得安静起来,红线外的参观人员,即便是说话也只能小声的相互交谈,以免打扰到画师发挥。
比赛现场,挂在高处的好几个巨大的显视频,会随着摄影师的移动,而将画师的人像或者是他们画笔下的宣纸投放出来,共人参看,整个现场安静至极。
如此现场作画,随机播放的设置,让画师们一点作假的可能都发挥不了,甚至于心态不好的,被摄影师一扫,还有可能影响到自己的发挥。
但作为画师,心态也是其中最重要的一环,如果连摄影师的摄影机都承受不住,那又怎么可能承受更多的注视,宣扬国画的精髓?
人都说,字如其人,可观其心,其实画也如人,可观其境。
古时流传下来的琴棋书画,不单单只是一门学识,更是提现了一个人修养气质,人性品得,只不过是岁月的流逝,战火的纷飞,使得很多精品精髓也逐渐消弭或者是被后起之数取代,不然今天又怎么会有这么一场所谓的艺术绘画比赛选拔人才,传播国粹?
而这次比赛的主题,就一个字“传”。
这个主题让在场的不少画师,拿起画笔却久久无法落下。
一个传字,简单干脆,却蕴含太多,范围太广,别说这个中心怎么表达,恐怕文不对题都画不出来。
拿着画笔陷入思考的画师很多,张宴修也陷入了思考。
他在听到主题的时候,脑子里想过了很多的东西,但却都无法下笔。
所谓传,便是传承继承,永垂不朽,使人不忘。
很好懂,但却很难表达。落笔无悔,表达不到,这次比赛张宴修就得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红线外,团团依旧被陆之寒抱在怀里,他看着赛场里的好多人都没有下笔,又看众人中自己爸爸都没有动一下,不由得有些心急起来。
“怎么办?这次比赛好像很困难啊。”团团担忧地道:“爸爸连笔都没有摸一下,他是不是画不出来啊?”
陆之寒摸摸团团的手,安抚他:“团团,你要记住,不管任何时候,任何事,结果不一定是最重要的。”
团团懵了一下:“结果如果不重要那什么才最重要?”
“参与才是最重要的。”陆之寒道:“只有参与过后,你才能总结经验,做到下次改进,从而改变结果,知道吗?”
团团似懂非懂哦了一声,他再抬头一看,突然发现赛场里,张宴修此刻居然朝他们的方向看来。
团团高兴得差点喊了起来,但他记得规则,只朝张宴修的方向挥了挥手。
陆之寒看着,也跟着挥挥手。
张宴修看着他们两那相似得像是复制粘贴的脸,眼底忽地带了笑意。
他好像知道,他的主题“传”要怎么表达了。
扭头,张宴修拿起画笔,深深吸一口气,这才落下画笔。
他一旦入境,就像是忘记周围的一切,眼睛里跟心里全都是画纸上的落笔,摄影师扛着摄像机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猛然看到这么一个干净帅气的“大学生”没忍住就多给了他几个镜头,发现张宴修在镜头下几乎是无死角时,摄影师又将镜头对准了他的画纸。
但画纸上画出来的东西,却没人能看得懂,但是评委席上的会长朝周云峰朝显示屏里撇了一眼之后,不由得惊了一声。
“怎么了?”旁边副会汪敏阳长刚拿了茶杯要喝一口,就发现周云峰的异常,不由得好奇的扭头看去,但显示屏里,已经是另一个画师了。
周云峰微微摇头,只道:“没什么,大概是我眼花了吧。”
汪敏阳长好笑的问:“什么东西,还能让你眼花了?”
周云峰微微摇头,迟疑几秒还是不确定定地道:“就是刚才,好像看到了凌波画法。”
汪敏阳明显一愣,诧异道:“怎么可能,这种画技失传那么多年,还有谁会?”
周云峰无奈地道:“所以才说可能是我眼花了。”
汪敏阳愣了愣,扭头朝赛场的画师们看去,如果不是担心自己贸然进场会影响画师们的发挥,汪敏阳都想下去亲自看看到底是不是会长的眼花。
比赛依旧还在继续,时间却已经过去两个半小时,快十二点了,但画师们没做完画,谁都不敢轻易收笔,一旦收笔就意味着画完了,是要被请出赛场等待最后宣布结果的,所以这次赛场里面居然一个人都没有出来。
他们不出来,团团却已经有点受不了,他拉拉陆之寒衣服,有点不好意思地喊他:“叔叔,我有点饿了。”
陆之寒一愣,看了看手腕上的时间,道:“那我先带你去吃点东西,吃完了再回来吧。”
团团嗯了一声,陆之寒朝张宴修那边看了一眼,抱着团团就转身离开了这赛场。
大人饿一顿没什么事情,但孩子却不能饿着,尤其是现在团团正是在长身体的时候。
离开了大观园,陆之寒带着团团在附近的西图澜娅餐厅吃饭。
餐桌上,就他们父子两个,陆之寒点的都是容易消化的,而且比较符合孩子胃口的东西,东西送上来时,团团就忍不住说了一句好香。
陆之寒眼底带笑,他揉了揉团团的头:“觉得香就多吃一点,爸爸那里不急,等你吃完了再回去,可能都还没有结束。”
团团应了声好,拿着筷子满脸欢喜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
团团虽小,但吃东西也不慢,十多分钟,他就已经饱了,陆之寒担心他吃的不多会饿得快,离开西图澜娅餐厅时,还给他点了一辈牛奶装杯带走。
西图澜娅餐厅外,陆续有不少人进来用餐,大多都是在大观园里呆久了,出来觅食的。
陆之寒牵着团团朝大观园那边过去,还没进去时他的手机响了。
“等我一下,接个电话。”
团团点头,乖乖的自己喝着牛奶。
电话是邓涵打过来了,她告诉陆之寒,他爸陆云川今晚下午五点的飞机回来,让陆之寒跟张宴修在外头别玩得太晚,晚上家里人都会回老宅那边吃个晚饭,算是给他跟张宴修个团团他们的接风。
陆之寒挂了电话,一扭头却没看到团团,愣了一下的他准备四处找人,结果一抬眼就看到团团站在左边不远处的花坛前看着前面池塘里的金鱼。
陆之寒无声一笑,刚要上前却猛地发现不对……
“团团!”
陆之寒大喊一声,飞扑过去。
碰!!!
有东西砸了下来,直接落到陆之寒背上。
第107章 大爸
团团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 就被陆之寒抱住摔倒在地,但他一点也不觉得疼。
他听到玻璃爆裂的声音,四周人群的惊呼声, 还有……
“团团,你伤着没有?”陆之寒气息微紧的关切声。
团团虚眯着睁开眼睛, 才知道刚才是怎么回事。
刚才路边这里, 旁边大楼上四楼处正往上吊的玻璃板突然掉了下来, 而他站在这楼下花坛边上, 如果不是陆之寒反应快, 被砸到的就是他了,而陆之寒他只来得及抱住团团, 把团团护着, 那玻璃就整个砸了下来盖在陆之寒后背。
睁大眼, 团团看着陆之寒耳后有血迹顺着脖颈流淌下来。
团团愣了, 怔怔的盯着陆之寒看:“爸……大爸爸……。”
突然的称呼, 让陆之寒明显一震, 猛地睁大了眼睛, 可他来不及说话,团团眼眶一湿突然哇一声就哭了起来。
陆之寒被他这一哭给吓着了,深怕他伤着哪里, 急忙起身将团团抱起检查。
这里动静很大,又格外吓人,别说大楼里的工作人员,就是路边都有人急忙围拢过来帮忙将陆之寒拉起。
陆之寒穿着深色的衣服,一时间到也看不出来伤成什么样了, 不过还是有人劝他, 赶紧去医院检查检查, 连大楼里的工作人员都有些慌张,急于要带他去医院。
陆之寒只是摇头,先看向怀里的团团,确定团团没事只是被吓着了,这才答应大楼的工作人员先去医院检查。
毕竟那是玻璃,又是从高空坠落,还不知道到底会伤成什么样子。
前往医院的路上,团团一直都在哭,虽然不是之前被吓着的嚎啕大哭,可这默默掉泪的样子,还是让陆之寒好一阵心疼,直将他抱在怀里哄着,团团哽咽着,一直到医院之后,才平复了一些,他就红着眼,看着医生给陆之寒处理伤口,一张小嘴死死咬着。
陆之寒趴在小病床上,医生在一边拿着工具给他处理背上的碎玻璃渣,陆之寒微微蹙眉,转眼再看团团时,他突然伸手朝团团伸去,拉住团团的小手。
“团团不怕,没事。”他哄着团团。
团团一脸心疼,想看陆之寒背上的伤势,又不敢看,他沙哑着嗓子,小声的问:“大……大爸爸,痛不痛?”
陆之寒微微一愣,眼底顿时带笑:“不疼的。”
“可是……好多血……。”
“不怕,真的没事。”陆之寒突然想起什么,又轻声哄他:“团团,你,再叫我一声吧。”
团团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陆之寒让他喊什么,那一下,团团眼眶又红了,他两手抓着陆之寒的大手,哏着嗓子小声喊他:“大爸爸……大爸爸……。”
陆之寒听着,忍不住把团团勾到身边,跟他的笑脑袋紧紧贴着。
这一次受伤,换来团团的一声大爸爸,值了!
……
赛场里,不知不觉又是两个小时过去,已经两点十五了,可是还有大半的画师依旧留在赛场里面,张宴修也在,他拿着毛笔,神色格外转注,下笔的手十分缓慢,就像是在雕刻什么精致的艺术品一样。
宋桥那边在两点钟的时候就已经停笔了,他被请出了赛场站在红线外,一扭头就看到张宴修的身影,一时间那眉头又拧了起来,眼底的神色复杂得让他突然就停了步子。
他是真的想知道苏唯的情况,但张宴修现在对他明显排斥,宋桥并不怀疑张宴修已经知道他跟苏唯交往过的事了,但反而越是这样,他却越更是打听不到苏唯的事。
至于手机?更不用想了,当初大学毕业,苏唯的手机号就已经注销了。
三点正,钟声响起,余下还没有画完的画师也不能继续,所有必须停笔,然后转身离开赛场。
张宴修刚刚画完,听到钟声时下意识的呼一口气,他放下笔转身走出赛场,却在红线外,没有看到陆之寒跟团团的身影,这两人也不知道是去了哪,而他们之前站着的位置,现在就宋桥在那里。
微微皱眉,张宴修没有要跟宋桥说话的打算,张宴修转身要走,宋桥正想喊他时,赛场里,传来主持人的声音。
画师们中途休息十五分钟,十五分钟后,画师们回到各自的位置接受打分。
张宴修看看时间,准备拿手机出来给陆之寒打电话过去,没想到宋桥又蹭了过来喊他,张宴修不耐,直接冷脸看他:“你到底有什么事?如果是张良的事,那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我只是……。”
“只是什么?”张宴修冷声打断他的话,讥笑:“只是想问问张良的事?宋桥你搞清楚没有,你跟张良都分开多少年了,你自己结婚了又离婚,就真以为张良还会原地等你?你做梦吗?当初大学那会张良顶着被记过的风险跟你交往了,你倒好,一毕业就把人踹了,你这是做什么?读书寂寞找人解闷吗?现在觉得婚姻不好又想去找张良,你玩吗?”
宋桥被张宴修的一顿说给说得脸红耳赤,他握紧了手,嚅动了唇,明显还想要解释什么,但张宴修却完全不给他这个机会又冷冷地道:“宋桥,我劝你,要真是个男人就干脆利落一点,别搞那套藕断丝连拿得起放不下的把戏,张良他现在有新的男朋友,他不需要你,你就是想从我这里再打听他的事都没有用,更何况我也不会告诉你,你就死了这个心别想再去祸害张良了。”
“张宴修,我现在是不是连跟他做个普通朋友都不可能了?”
“普通朋友?”张宴修冷笑:“你相信?”
宋桥没有说话,只把后槽牙紧紧咬着。
张宴修横他一眼,不想跟他废话,直接转身走了。
他现在是一看到宋桥就觉得火大。能跟宋桥说这么多已经是看在当年同学的份上了,现在他还是去找找自己儿子跟陆之寒比较好,然而一想起这两人张宴修就疑惑了。
这两人到底跑哪去了?
拿出手机,张宴修再次拨通陆之寒的电话,不过电话没想几声,他就听到了团团的声音。
“爸爸,我们在这里。”
张宴修懵了一下,还没转身,身后团团就像个小炮弹一样朝他跑来将他抱住。
那瞬间,张宴修因为宋桥而突发的火气瞬间消散,他转身摸着团团的头:“你们去哪了?倒是让我好找……嗯?眼睛怎么红红的?哭过,被欺负了?”
“我……。”
“没事,就是之前带他去外头吃了点东西。”陆之寒大步上前,打断团团的话。
张宴修点了点头,抬眼时,却明显一愣,他看到陆之寒的脸色明显有些苍白。
皱眉,张宴修瞬间凝肃了脸:“出什么事了?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说着又看团团:“连团团也不对劲。”
陆之寒刚要解释隐瞒过去,团团就开口了:“之前在外面,楼上的玻璃掉下来了,大爸爸为了保护我,被玻璃砸伤了。”
张宴修听得一惊,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团团对陆之寒称呼。
团团说着,又红了眼眶:“他背上好多血,去医院清理了好久才清理干净的。”
“怎么回事?”张宴修瞬间凝肃,连呼吸都紧了:“伤得很重吗?让我看看。”
“别担心,没什么大事的。”陆之寒抓住他的手不让他掀开自己的衣服:“再说都是一些碎玻璃渣,我穿得不少,不严重,团团只是被吓着了而已,没他说的那么厉害。”
张宴修不答应,瞬间将他拉起转身就走:“去洗手间里,把衣服脱了我看看。”
“宴修……。”
“走,脱衣服!”
最后陆之寒还是被强行带去了洗手间。
团团也跟着去了。
陆之寒背上的伤已经处理过了,因为贴了大面积的纱布,又缠了两圈的绷带,所以张宴修也看不出来到底是伤到了什么程度。
陆之寒拿过被团团抱在怀里衣服穿上,转身朝张宴修笑了笑:“真的没有什么大事,伤得不重,不然现在我怎么可能还站在这里?你别担心,不然回头又????吓着团团。”
张宴修眉头紧紧皱着,他朝团团心疼担忧的小脸看去,瞧着团团眼眶发红的样子,还是轻叹一声:“医生怎么说的?”
陆之寒道:“问题不大,回家注意换药就行了。”说着,陆之寒突然笑了:“这次,我算是因祸得福,伤得不冤。”
张宴修懵逼。
陆之寒摸着团团的脑袋道:“受一次伤,换来团团的一句爸爸,划算。”
团团听着有些别扭,不过还是伸手将陆之寒的腰给抱住。
张宴修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团团之前喊陆之寒大爸爸……
“你比赛怎么样?我们来晚了吗?”陆之寒突然问他。
张宴修道:“还没有公布比赛结果,还有一会。”
不过看时间似乎也快了
陆之寒捏捏他的手:“先回去吧,免得迟到了。”
“你的伤……。”
“放心,真没有事。”说着,陆之寒凑近张宴修耳边:“你如果实在担心,今晚上,我脱给你看。”
张宴修顿时就:“……行,如果伤得重了,那你在下面。”
陆之寒瞬间挑眉:“行。”
张宴修:“……。”
总感觉是不是哪不对劲啊?
……
再回赛场,所有画师都已经回到了自己的位置站好,桌上之前摆放着的画,早已经被人收走了,台上,主持人公布着接下来的流程,整个大观园里出奇的安静,唯一回荡着的,就只有麦克风的声音。
这次比赛,除了前三名,另外还有五个优秀奖,五个安慰奖,根据获奖不同,获奖者得到的待遇也不一样,除了安慰奖,优秀奖还可以凭此给个人简历再添一笔,进去什么大型设计相关的公司几乎没有问题。
而前三名。除了可以进去艺术协会成为他们的成员,另外还有三十万,十万八万等的奖金。总之特别诱人。
而张宴修,听到奖金的时候眼睛噌地一下就亮了。
毕竟这世上他就没有人不爱钱的啊。
不过,当主持人开始公布名单的时候,张宴修还是跟着逐渐的紧张起来,他既害怕听到自己的名字,又害怕没有自己的名字,不知不觉反倒把自己弄得更加紧张,连掌心里都是冷汗。
陆之寒去医院了,他并不知道张宴修到底画了什么作品,此刻看张宴修身体站得比值,身侧的手都握成了拳头明显紧张的样子时,陆之寒也跟着微微拧起了眉。
团团站他身边,这次没要他抱而是牵着陆之寒的手,发现陆之寒的手下意识地用力时,团团眨眨眼忽地仰头看他。
“大爸爸。”
“嗯?”陆之寒立即低头看他。结果……就看到团团绷着小脸,一派老成:“比赛结果并不重要,参与比赛才更重要,别紧张。”
陆之寒:“……。
第108章 名次
团团的安慰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张宴修一紧张,陆之寒似乎就更沉默,脸色也更加吓人, 团团看着他们两人的样子,默了默还是决定闭嘴静静的等待结果。
比赛场麦克风回荡的声音一个个的报了获奖者的名单, 从安慰奖到后面的优秀奖, 每报一个人, 就让现场的气氛更加紧张了几分, 张宴修也静静地听着, 当听到优秀奖的第一名是宋桥时,张宴修还愣了一下, 随后他又收敛心神, 继续听着后面的报名。
优秀奖报完了, 余下的就是前三名, 第三名是一个叫余子欢的女人, 三十来岁长相明艳而又大气, 笑起来时却十分的甜。
主持人念到她的名字时, 她踩着恨天高落落大方的上了台,明明就是一米七左右的身高,在这群人里却显得居然还有些娇小, 说话的声音也甜,跟主持人的人互动还能逗得台下众人不禁失笑。
张宴修也跟着笑了,一直紧张的心直到现在才松缓了几分,可随后张宴修又紧张了起来。
已经只剩下两个名额,他的机会又小了很多, 甚至于此刻他居然还生出了几分逃避的心跳, 然而也就是此刻麦克风里, 传来了他的名字。
“贵安省贵安市张宴修先生,请上台来。”
张宴修猛地一怔,睁大眼睛。
主持人见不到人,又喊了一遍,张宴修这才猛然回神,心里狠狠激了一把,他压抑着深深吸一口气,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地走了出来,随后摄影师们全都朝他的方向看来。
张宴修缓缓走出人群,一身的休闲装扮透着几分随意,跟个大学生似的,他自认他的身高已经不算矮了,可上台后,站在这一群领奖着的中间,他发现他居然还要矮身边是余子欢几公分!
默默的看了一眼对方脚上踩着的恨天高,张宴修不断的在心里自我安慰,曾高鞋曾高鞋曾高鞋……
“没想到我们的第二名张宴修先生,居然这么年轻,看样子应该是个大学生吧。”主持人人笑问:“对于您获得第二名,不知道张先生有什么感言,在这里想跟大家分享的吗?”
张宴修懵了一下:“啊,感言吗?”他双手合十:“十分谢谢,特别感谢谢!多谢诸位!”
主持人就:“……。”
台下的其他人却都笑了。
团团看着显示屏里的张宴修忍不住捂了下脸:“我怎么觉得爸爸好像变笨了?”
陆之寒只是轻笑一声。
主持人懵逼了一会,才又僵硬的把话题给圆了回来,张宴修反应过来后,瞬间尴尬得红透了脸,恨不得立即找个地缝钻了钻了进去,不过好在主持人之后的问题里面,张宴修调整过来了,他又拿出了对待客户时一百二十个心态,总算是没有再丢人了。
主持人又问了最后两个问题,就放过了张宴修,转而报了第一名的名字。
第一名叫郑明华,从台下人群里走出来的时候张宴修还有些意外。
郑明华跟他年纪相仿,相貌温柔,一双眼睛却透着明显的坚毅,而且他笑起来的时候给人的感觉也十分舒服,不知道是不是张宴修的错觉,他看着郑明华走上台来的身影时,莫名的感觉到了几分古典儒雅的韵味,就好像这个人不是现代人而是来自于遥远的古时空一样。
张宴修盯着郑明华暗自出神,郑明华那边已经跟主持人聊上了,张宴修隐约听了一耳朵才知道,郑明华还比他要小两岁,而且他还是地道的云京城人士,莫名的,张宴修觉得这人不但温柔,连说话的声音都十分温柔,却又不娘。
挺矛盾的,不过第一感观还算不错。
张宴修看着他暗暗点头,那边郑明华也跟主持人简单的说完了,转身时不经意地看到张宴修盯着自己的眸光,他朝张宴修坦然一笑点了点头,就站到张宴修的身边,而后张宴修发现,这郑明华居然还要高他半个头!
张宴修顿时就:“……。”
怀疑云京城的人到底是吃什么东西长大的!为什么都这么高!
主持人对观众简单了说了几句关于获奖者与前三名的词,而后就请出了今天的评委,将他们为什么会得这样的名称当场点评。
当然安慰奖跟优秀奖是得不到评委们的点评的,早在公布名次的时候他们的点评就已经顺便说了,现在点评的只有张宴修跟明华以及那个穿着恨天高的余子欢。
在点评的时候,他们的作品也相继的被人拿了上来,再通过摄影机投放到显示屏上,让更多人能够观看。
余子欢画的是春晖图却并非花鸟,而是蒲公英与小蚂蚁的组合,四散的蒲公英飘落大地之上,明明看着奄奄一息却又象征着新的希望,而小蚂蚁的出现却让人联想到的是团结共进,整个基调明亮轻快,无处不透着希望与光明,就是少了几分大气多了几分稚气,所以是第三名。
张宴修画的是鲸落图,郑明华的则是一副是泼墨山水图。
一鲸落万物生,隐喻了传承之道的悲欢合离,凄凉与生机,画得不错,却略有遐思,鲸起鲸落苍茫悲凉,确实是像极了传承一脉起伏跌宕,但……却过于悲凉而哀恸,让人感觉不到几分的生机,过于压抑,可是如果说整幅画让人感觉不到丁点的生机却又不对,毕竟鲸落反哺,万物复生,所以他是第二名。
第一名郑明华画的,还真就是一副字画,只不过他把画隐藏在了字里面,处处锋利却又透着大气磅礴,让人看了只觉得战意盎然生机蓬勃。张宴修盯着他的画看了好一会,才看出来这藏在画里的字是什么字。
是个“邦”字。
明白过来,不用评委老师们再说什么,张宴修彻底的心服口服。
所谓之邦,既有安邦定国之意,也有守护和平之说,只有国定了,和平了那些传承之脉才不会绝,要不然,就像古时候那样,国破家亡,传承尽断无处可寻。
整个比赛到了此刻已经快接近尾声,时间也快到了五点,张宴修跟大家站在台上,领了奖,一通的合影之后,心里正琢磨着是不是可以走时,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突然来到张宴修的身边。
张宴修记得他是艺术协会的会长周云峰,也是他点评了张宴修的画。
张宴修乖乖站好,朝老人家略微点头。周云峰笑了笑,道:“我看你的画风,有几分凌波画技的手法,你是不是有学过凌波画?”
张宴修一愣,道:“这个我倒没有注意,只不过小时候开始学绘画的时候接触的东西稍微杂了一点,高中后去了不少书店,买了很多的书,才逐渐慢慢稳定下来。”
周云峰嗯了一声,点头:“这么说你以前自学的时间更长一些?”
张宴修有点腼腆一笑:“差不多吧,那时候都是自己摸索。”
周云峰又问:“哪那些书,都还在吗?”
张宴修一愣,随即又道:“书都还在不过就是时间太久有些发黄了。”
“还在就行。”周云峰笑道:“有机会的话,我倒是想看看你的那些书都是什么个珍本。”
珍本么?
张宴修不觉得,那些书有大部分还是他去交易市场两块五,一五块,五块钱的买回来的旧书……毕竟那个时候穷,能有个十块钱已经算是巨款了。
不过人家想看,张宴修也不好拒绝,只能答应了下次来云京城时再把书给带来。
比赛结束,余下还有点时间,是让众人随意参观的,几乎每副画都被人保护起来,明天还有一天的参观时间,后天时这些画就要被拿去拍卖行进行拍卖,拍卖得到的钱,会所只抽两成,余下的全是画师所有。
而张宴修一想到这个,那眼睛顿时又亮了起来。
陆之寒牵着团团来到他身边时,看他这个样忍不住挑眉:“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
“咳,没什么。”张宴修却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团团直接戳破他:“爸爸,你这样子看起来就像捡到钱了。”
“可不是吗?”张宴修伸手揉着团团的头:“爸爸现在有钱了,特别有钱知道吗?连走出门去腰杆子都硬了!”
陆之寒听得暗自好笑。
原本陆之寒还打算等张宴修比赛结束之后,带着他跟团团去商场转转买套亲子装,但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
比赛结束之后,张宴修晚上还有个晚宴,主要是跟协会里面的老前辈们以及一些大人物的见面。无奈,陆之寒只能自己带了团团去转。
晚上六点,张宴修来到主办方这边定好的酒店,进去时,里面的人还有不少,一个个西装革履穿得颇为正经,张宴修也换了衣服,一身白色的西装,正统的着装看起来总算不是那么像个大学生了。
张宴修刚一进去,正跟人说话的会长周云峰,不经意的一个错眼,就看到了门边被引进来的张宴修,他朝身边的几人点了头,打个招呼,就朝张宴修走了过去。
张宴修有些意外,还是得体地朝周云峰一笑。
周云峰看着他换了一身衣服的样子点了头,眼里全都是笑意:“不错不错,这一穿上西装,人看起来确实不一样了。”
张宴修有点腼腆。
西装这个东西他还真的很少穿,可以说是几乎就没有穿过,就算是以前在装修公司跟客户出去参加饭局,他穿得也是比较休闲的那种,但今晚上的这个饭局,他却不敢马虎大意了。
周云峰忽地又道:“你过来,我给你介绍几个人。”
张宴修点头,跟着会长转身朝那几个人那边走去。
这几个人无一不是上了些年纪了,有两个穿着唐装带着眼睛的老者打扮得像是老学究一样,张宴修还记得他们,今天比赛现场的评委老师,另外几个上了点年纪穿着旗袍的女人,张宴修则没见过。
会长将张宴修引见给这几人,主要还是因为张宴修的那个凌波画技,而张宴修听了半天才明白过来,这个所谓的凌波画技,似乎已经失传了很久。
所以这个画技到底有什么特别的?
张宴修不太清楚,他正狐疑着,一个穿着宝蓝色旗袍的女人,就让人拿了一幅画出来,当场打开。
张宴修伸头一看,瞬间想起来了。
这幅画他也有,不过那个小一点只是这画里面的其中一个局部而已。
女人道:“我拿来的这个画,只是拓本,不算真迹,拿这个出来主要还是想问问你,有没有见过这个?”
张宴修伸手摸了一下,道:“我有这个画,不过我那个局部解析的。”
几人听着,脸上的神色瞬间满是惊喜。
周云峰又问:“你真的,没有记错吗 ?”
张宴修点头:“没记错,应该是我初中那年,在交易市场里买的,十块钱五本画技书。”!
几人听着,表情明显一裂。
拿出画卷的女人更是一呆:“十块钱,五本画技本?”
“可不是,有些书还是论斤买的,两块钱一斤的都有。”张宴修笑道:“那交易市场,就是一条小胡同巷子,里面卖什么的都有,古玩字画,假山花盆,宝剑铜钱,全都一些老物件居多,每到周末两天,整个巷子都是人挤人的,那里的东西比较便宜,再加上读书那会没什么钱,我就喜欢到那边去转转,看到有书,就淘了回来。”
张宴修这话,听得在场几人都有些唏嘘,一时间简直不知道细腻该是个什么反应。
半响后,还是周云峰先笑了:“你小子啊,运气不错,真的简直是不错啊。”
张宴修有点懵逼。
另外一个老教授也道:“小张啊,你知道你淘到的这几本书都是什么吗?”
张宴修下意识的点头。
老教授拍着他的肩膀,下意识的摇头笑道:“那几本书几乎已经可以到交给国家的地步了,你知道吗?”
张宴修就:“……。”
心情有点微妙,因为他突然想陆之寒之前说过一句话。
动不动让交给国家的都是骗子,只有傻子才会相信。
张宴修:“…………。”
第109章 醋意
一场晚宴, 不知不觉扩展了张宴修的人脉网,尤其是他手握瑰宝却不识货的懵逼样,更是让在场的众人好笑不止, 一个个都跟他说要他下次来云京城一定要把那基本书给带来,连郑明华听到这个, 都忍不住朝他投来好奇的眸光, 弄得张宴修突然就感觉到有点倍感压力。
毕竟他下次来云京城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郑明华看他那样, 突然一笑:“你要是来不来云京城, 那回头我去那边的时候, 可以找你。”
张宴修一愣,瞬间乐了:“这个可以。”
郑明华如果真去了贵安市, 说不定他还有机会个郑明华讨教一下, 郑明华的画技, 他也是从心里面佩服得很。
晚会散场时, 已经晚上九点半左右了, 酒店门口, 大家相继离开, 张宴修跟郑明华还有余子欢就在这里,笑着跟大家道别,送那些前辈离开。
比赛的事虽然已经结束, 但三人新的身份这才开始,明天开始他们还要前往协会,跟协会里的众人见面相互认识,总之事情还有不少。
张宴修听着,心里觉得短期内他恐怕是没法返回贵安市了, 他回不去, 但团团却是得提前回去的, 毕竟他还要上学。
张宴修在这里胡乱想着,那边其他人基本都已经走了,留下的郑明华跟余子欢还在相互留个联系方式,两人添加微信的时候,抬头一看张宴修有点出神,不由得有些狐疑。
郑明华则直接朝他走去,喊他:“张宴修,来留个联系方式吧,方便明天联系。”
“好。”张宴修收敛心神,拿了手机出来跟郑明华交换微微,余子欢也急忙过来笑着递上手机。
三人交换了联系方式跟微信,约定了一下明天一起去协会报道的时间,刚说完,酒店门口就有车来了。
一两辆黑色的车子,张宴修不懂车,但也觉得这两辆车看起来有些厉害,他正盯着车标上的图形研究那是什么形象时,车子里有人打开车门下来了。
“明华。”
郑明华扭头一看,随即笑了:“有人来接我了,我先走了。”
张宴修点头:“行,那明天见。”
他刚说话,那来接郑明华的人就已经到了三人身边,张宴修才一抬头,还没看清楚对方的样子,倒是先发现对方的手搭在了郑明华的腰上,张宴修明显一愣,瞬间反应过来了什么,下意识地再次盯着两人看去。
郑明华被他那个眼神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急忙扯开男人的手道:“介绍一下,这位……是我朋友,墨临风。”
余子欢没注意到郑明华跟墨临风之间的事,她坦然一笑,只介绍了一下自己的名字,墨临风听着点了头,与余子欢握了一下手,算是见过。
张宴修回过神来,再看郑明华时眼底顿时有了笑意。
不过……
一道阴恻恻的声音突然在他身边响起:“看什么东西能看得这么目不转睛的,嗯?”
一个“嗯”仿佛是透着威胁,直让张宴修浑身一颤,猛地扭头。
陆之寒不知什么时候就站他身边正,虚眯着眼睛看他。
张宴修有些僵硬,只轻咳一声:“嗯……没看什么。”
他有点心虚,没敢跟墨临风打招呼。
这下轮到郑明华微微挑眉的看他,张宴修有点尴尬,只能朝郑明华浅浅一笑,郑明华像是瞬间明白过来,脸上的笑意逐渐扩大。
他们好像都知道了彼此的秘密,两人相互看着对方,也没说话,但笑意却明显愈发的浓烈了。
陆之寒显然也是认识墨临风的,但他跟墨临风并没有多说,只相□□了头,就带着张宴修走了,那边的郑明华也跟着墨临风离开,独独留下余子欢一个人,两手叉腰挑眉,颇为无语的看着这两个男人被人接走。
她感觉……她今晚上好像看了一场八卦,但并没有证据。
而张宴修,跟陆之寒上车之后他才想起来,他之前因为莫名的心虚居然忘记了余子欢一个人还在酒店门口,等想起来打电话过去时,张宴修才知道她自己叫车已经在回酒店的路上了。
张宴修瞬间尴尬。
余子欢到不在意,只在电话里叮嘱他:“我这个人会看点面相,你晚上自己小心一点。”
张宴修有点懵:“怎么了?”
余子欢故意在电话里揶揄他:“小心明天迟到。”
张宴修:“……。”
怎可能会迟到?
突然张宴修朝陆之寒看了一眼,发现陆之寒居然理都不理自己,张宴修莫名觉得某处一紧。
他好像知道他明天可能会为什么迟到了,张宴修急得吧唧一下急忙挂了电话。
陆之寒这才扭头看他,眼神透着危险:“怎么了?”
“没……咳,没事。”张宴修有点心虚,突然想起什么又问:“对了,你背上的伤。”
“回去你帮我看看就知道了。”
张宴修:“……。”
感觉陆之寒这么生龙活虎的应该……不用看了。
但张宴修没跑掉。
回到陆之寒在老宅小院的房间里,张宴修刚一进去,就被陆之寒给低到门上,他甚至来不及回应,腿间就强硬的被人给挤开了。
“陆……陆之寒……。”张宴修有点慌。
陆之寒低头看他,两人鼻尖几乎凑在一起:“那个墨临风就这么好看,让你连我都没有注意到?”
“不、不是。”张宴修被他这逼近的样子,给勾得心里痒痒,忍不住撇开了头:“我只是发现,他跟郑明华……也是……也是我们这样的关系。”
“嗯?”陆之寒似乎不信。
张宴修道:“郑明华,今天比赛得第一名的那个人,他的画技确实厉害,就连他画出来的那副画,在今天的晚会上也被外交部的一位周先生人点名要了,根本就不参与后天的拍卖,我就有点羡慕而已。”
“外交部?”陆之寒认真想了一下这些人际关系,刚想到这个周先生是谁,就听张宴修又说:“郑明华还比我年小两岁,我就是好奇他的画技是怎么练的,谁知道酒店门口会突然发现他跟我也是一样的,其他的真没注意,墨临风……咳,他没你好看,真的,你比他帅多了。”
如此识时务的张宴修,让陆之寒眼底带了笑意,不过他还是没有放过张宴修,依旧问他:“不是要帮我看看背上的伤吗?”
张宴修瞬间转移注意,他看到陆之寒突然后退两步,开始慢条斯理的脱衣服。
扣子一颗一颗的解开,明明就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动作,却仿佛是被陆之寒做出了拉丝勾人的氛围出来。
张宴修咽咽唾沫,莫名觉得身体有些发热,他刚想转身溜了,陆之寒随即就把衣服脱下,那露出的身形,精致有型,特别扎手,张宴修看了,感觉手痒,他想上手摸摸……
但张宴修还记得陆之寒后背的伤,他皱了眉,将陆之寒拉过:“让我看看怎么样了。”
陆之寒就转过身来,不过露出的后背贴了大块的纱布,根本就看不出他的伤势。
“受伤的面积居然这么大吗?”张宴修不敢上手了:“现在不疼了吗?”
“不疼。”陆之寒道:“都是些碎玻璃渣,取出来就行了。”
“好好的怎么会伤成这样。”
“高空作业,吊索突然断了,还好,楼层不是很高,没什么大碍。”
张宴修狐疑:“高空作业,绳索怎么会这么结实的?”
“确实只是意外。”陆之寒道:“酒店楼层替换玻璃,没扣好板才掉落的,还好不是很好,我穿得也不少。”
陆之寒说着转过身又朝他看去:“在医院的时候,检查过了,其他的没什么问题,伤口定期换药就行了,酒店那边也被吓着了,已经安排了赔偿的事。”
“那现在……。”
“现在……。”陆之寒一把将他的腰给圈住,拉近怀里贴着耳边:“现在,证明了我说得不重,你是不是应该在下面了?”
张宴修瞬间懵逼,还没说话,一只大手就突然探进他的衣服里面,寻着里面的红豆轻轻一勾,张宴修微微一颤,下意识的伸手把他按住,却听陆之寒轻笑一声,却是抱着他突然一个转身直接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你……。”张宴修推拒着他,想要起身:“你还有伤呢,别闹。”
“伤得不重,不过就是得委屈你一下。”陆之寒朝他胸口咬了一口:“我虽然不太方便,但这点力气还是有的,就是得要你配合一下。”
“呜……陆之寒……别……。”张宴修抓着的他的指尖忽地用力:“别咬……。”
“嗯,我不咬,那你来。”陆之寒将他托着,齿尖咬开他的衣服的扣子,随后那手,就这么探了进去。
张宴修身体一绷,没敢乱动,只是微微虚眯了眼时,看到他后劲上露出的医用胶布贴在那里,想着他背上的伤是怎么来的,张宴修把心一横,深深吸一口气:“我……我来就是了,你……别捣乱。”
陆之寒听话,没再继续捉弄他。
张宴修定了定心神,自己把衣裤褪了,只穿着见白色的衬衣,就重新坐到陆之寒的身上,陆之寒将手搭在他的腰间轻轻抚摸着,他微微扬起的头,将张宴修脸上的每一个表情都纳入眼中。
含羞的眼眸,泛红的脸颊,轻咬着的吃唇,每一处都清晰的显露无疑。
他等不及张宴修主动,自己就扣住张宴修的后脑,将他的头按了下来,四唇相贴时,所有的呼吸全都彻底被打破了殆尽,唯一留着的就是遵循着本能探索挖掘……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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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拍卖
比赛的事, 虽然落下了序幕,但还有一场拍卖会。
这是张宴修第一次参加拍卖会,穿着西装革履的他, 打扮的像个精英人士。
陆之寒陪着他的身边,跟他一起来参加这场活动, 两人进入拍卖会场的时候, 这里还有不少的人, 而且看样子似乎还跟陆之寒时认识的, 对于陆之寒会陪着个陌生的面孔出现在这地方, 不少人都显得有些意外,一个个落在张宴修身上的眸光, 都透着好奇与打量。至于陆之寒因为与这些人都只是生意上的往来与点头之交, 就暂时没有跟这些人介绍张宴修的打算, 张宴修也懒得这时候去应付一些不相关的人, 正想找了借口先去后台时, 一转身张宴修就看到了门外, 跟墨临风一起踱步进来的郑明华。
郑明华今天穿着一身颇为休闲的套装, 隐约带着几分汉服的风格,行走的时候衣袖轻飞,裤罢甩动, 就像是从书里走出的公子书生一样。
不止是郑明华,连他身边的墨临风也跟周边人的气质相悖。
看着他们两个,张宴修狐疑的眨了眨眼,不知道怎的,他突然觉得这两人有点像是从古代穿越过来的。
“在看什么?”耳边, 陆之寒的声音突然传来。
张宴修回神, 一扭头, 才发现刚才还跟陆之寒说话的几个人已经离开,此刻就站在不远处的地方,依旧时不时地朝自己看来,那眼神,满是打量。
微微蹙眉,张宴修只朝陆之寒道:“没什么,就只是觉得郑明华跟他男朋很般配。”
陆之寒就顺势扭头看去。
张宴修又补一句:“他们两个人的气质,感觉好像透着几分古典的味道,有点像是从古代穿越过来的一样。”
陆之寒微微蹙眉:“你喜欢这一款的?”
“欣赏欣赏就算了”
陆之寒眼底这才有了笑意:“郑明华这人确实不错,至于墨临风……。”
“嗯?”
“智障一个,不理也罢。”
“智障?”
张宴修错愕了,满脸怀疑的又朝墨临风看去,然而不管他怎么看,都不觉得墨临风像个智障啊……
陆之寒突然又说:“听说他以前为了个朱砂痣曾经离过婚,后来不知脑子被给夹了还是摔坏了,突然又跑去追求他的前妻了。”
张宴修:“???这么大的八卦吗?”
垂了眼看着张宴修满脸好奇的样子,陆之寒眼底隐约带着几分笑意,他在张宴修鼻尖捏了一把,又道:“也就是他前妻心软大度,没跟一个智障计较,这要换了别人,他?呵,哪凉快哪呆着吧。”
张宴修听着,又扭头朝墨临风跟郑明华看过去,他笃定陆之寒说的前妻肯定就是郑明华,再认真一看郑明华的面相……确实是个大度温柔,宰相肚里能撑船的。
不知道是不是张宴修的眸光太过直白,跟着墨临风身边的郑明华突然有所感觉的扭头看来,随后他脸上带笑,朝着身边正在跟人交谈的墨临风说了两句,得墨临风点头之后,就直径朝着张宴修这边过来。
只不过正明华刚要到张宴修身边,另外还有个人行动更快地出现在了张宴修的眼前。
张宴修定睛一看,瞬间楞了一下:“张穹大伯?”
来人正是云京城这边的张家人,张穹。
张穹穿着一身中山装,带着个细框的圆形眼镜,看起来一派老学究的打扮样子,站到张宴修的眼前时,张穹点头笑道:“之前我还以为是我看错了,没想到还真的是你啊。”
张宴修客气地道:“确实是我,没想到张穹大伯您今天也在这里。”
“哈哈哈,知道今天这里有拍卖会,我特意过来转转的。”张穹笑着,又问一声:“你什么时候来的云京城,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也让我这个大伯好好招待一下你啊。”
张宴修道:“也就是这两天才到的,一直都在忙还没能空闲下来,倒是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里遇到,倒是意外了……。”
陆之寒就站在一边静静地看着张宴修跟张穹说话,他并不开口像是不知道张穹的存在,张穹也没非要将话题让陆之寒那边引,他只是略微小心地朝陆之寒看了一眼,脸色微微一沉,仿佛是带着几分歉意地突然又朝张宴修道:“说起来,当初我们张家还欠你一个道歉,如果不是我们没有管教好洛阳那孩子,你跟苏唯也不会出事。”
听这话,陆之寒才正眼看了张穹一眼,真的只有一眼。
张宴修自己楞了一下,随即淡淡一笑道:“过去的已经过去了,张洛阳现在也得了惩罚。”
张洛阳的惩罚就是被关进了牢房服刑,具体是多久张宴修没有关注,但如果是傅云枢那边下手的话,估计……时间应该不会很短。
张宴修这话说得有些微妙,即没说原谅张洛阳了,也没说不原谅的话,张穹没再继续追究,反正从张宴修来了云京城却不跟他联系这一举动来????看,张穹就下意识的猜测,张宴修肯定是不会轻易原谅张洛阳的,而今天他来这一下,除了确实是因为意外来参加这个拍卖会的,而此刻站在这里,也是想跟张宴修修复一下这一远三千里的关系。
但看起来,效果甚微。
最后张穹只能借口有事,先转身离开,张宴修并不留他,只道了一声慢走,就将他给送离开了。
张宴修对云京城这边的张家人确实没有什么好感,而且他也认为两者之间并没有什么行走的必要,张穹离开了,张宴修只担心一样,他朝陆之寒看去:“我跟这边的张家人如果不合,对你们应该没有影响吧?”
“放心,不会。”
张宴修刚要点头,陆之寒又补一句:“跟他们打交道的是我二叔他们,又不是我。”
张宴修顿时就:“……。”
这个败家子玩意!
虽然张宴修觉得陆之寒挺败家的,但也不得不承认陆之寒说的是实话,毕竟陆之寒的重心是在贵安市那边,云京城这里却是他父亲陆云川跟二叔主宰的天下,所以他也毫无压力。
两人咬完了耳朵,郑明华才慢悠悠的走到张宴修的跟前,张宴修抬头一看,瞬间就想起陆之寒说墨临风是智障的事……
感觉似乎有点微妙。
郑明华有点懵逼:“你怎么是这个表情?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没,咳,只是刚才想岔了点,没什么。”
郑明华哦了一声,又笑问:“你也认识张家的张穹吗?”
张宴修楞了一下。
郑明华低声道:“他们家有个叫张洛阳的,不太怎么样,你要是遇到了记得躲开一些。”
听这话,张宴修意外了,他小声的问:“你也被张洛阳骚扰过吗?”
郑明华听他用了“也”顿时有些意外,张宴修轻咳一声,简单说了一下他跟张洛阳的事情,郑明华听后,着实意外住了,眸光撇了一眼人群里跟其他老者交谈的张穹,郑明华道:“以前他倒是想对我动手,但没这个机会,后来这事捅破了,我还给他揍了一顿,扔回张家去了。”
“你……给他揍了一顿?”张宴修意外,一双眼将郑明华上下看了遍,都想象不出郑明华揍人的样子。
郑明华被他这怀疑的眼神看得好笑,不由得摇了摇头,正待要说什么的时候,余子欢的声音传了过来:“主办方那边都开始找人了,你们两怎么还在这里说悄悄话?”
两人同时朝余子欢看去。
余子欢今天穿着一身大红的包臀长裙,依旧踩着恨天高,拨浪头,却气质绝美优雅而大方,她朝两人笑道:“还愣着干嘛?走啊,去后台那边,都在等你们两了。”
“哎,马上就来。”张宴修应着,朝陆之寒打声招呼,陆之寒点头,捏了捏他的指尖:“去吧,我就在外头。”
“嗯……对了,不许乱花钱啊!”
“知道。”
得了保证,张宴修这才跟着余子欢走了,郑明华那边也是一样,都是打了招呼就跟着余子欢匆忙忙的去了后台。
后台这里,有专门的工作人员跟他们解说今天拍卖会的情况,三人除了郑明华只有一部初赛的作品要进行拍卖之外,余子欢跟张宴修都是两幅作品。
一副初赛作品,一副决赛作品。
张宴修的鲸落图主办方那边给评估价是四十万,不说他的构图大气磅礴,只说那画里用的画技就十分难得几乎可以说是绝学一类,所以定价四十万,而当初那副童真的图则定价为三十万。余子欢的两幅图,一副定价为三十万,一副定价二十万,最后一个郑明华的画作压轴出场,定价为六十万。
听到这些定价的时候,张宴修整个人都懵逼了。
他之前还以为拍卖会起步价几千到一万就差不多了,结果居然不是的,这几十万几十万的定价,难道真的是因为云京城的钱都是不是钱吗?
虽然心里震惊,但张宴修没敢说出来,怕丢人,他就安静的坐着,装鹌鹑,听从安排。
郑明华坐在他跟余子欢的身边,见余子欢在听到定价之后也震惊得有些呆住,郑明华笑了笑,低声对两人道:“你们放心,主办方不会胡乱定价的,会这么定价都是经过了各方评估与综合的。”
余子欢依旧惊愕:“我就是有点被吓住了,这价定得这么高,万一回头没人……那岂不是丢死人了?”
“你说的那个应该是叫作品回流。”郑明华道:“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但一般都很少发生,而且你放心,你是协会点名的第三名,跟一般的画师不一样,不用担心作品回流的问题。”
张宴修没忍住,问:“那什么样的情况下才会发生作品回流的问题。”
郑明华听着,也楞了一下。
坦白说他还真没遇到过这种问题,连见都没有见过。
余子欢也不知道是想安慰张宴修还是安慰自己,暗暗吸了口气突然道:“想来主办方应该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我们还是别自己吓自己了,嗯,肯定的。”
张宴修认真一想,好像也是这么回事。
毕竟今天来这里的别说有头有脸吧,至少都是土豪级别的,要真的半路撤退不跟价了或者时弃权了,估计还得被人笑一声打肿脸充胖子,估计没几个能丢得起这个人。
这么一想,张宴修心态瞬间稳了,他要求不高,两幅画都卖出去就行啦。
三人坐在一起嘀嘀咕咕,拍卖会场的灯突然全都暗了下来,台上传来麦克风的声音,是拍卖会已经开始了。
这次拍卖的都是这次比赛的作品,除了前三名的画作之外,还有其他优秀画师的作品也一起参与拍卖。
拍卖会开始了,四周除了麦克风的声音,就是其他人叫价举牌的报数声,张宴修静静听着,心里还算平静,倒是身边的余子欢在听到某个定价九万的作品叫价到了二十万后,整个心里都跟着激动起来,连眼睛里都藏不住了。
张宴修怕被她传染,也弄得自己紧张兮兮的,忍不住拿了手机出来,准备给陆之寒发个短信,却突然看到微博新闻推送了一个消息。
【傅氏集团大少爷傅云枢或将与珠宝大亨周氏小公主周柳莹联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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