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校的姐妹交流会结束后, 天气也正式转凉。
中午时分,意料之外雨水落下,一直持续到下午两点,堵住了不少孩子放学的脚步。
虽说日本小学生的书包为多功能专用包, 其中包含警报装置填充, GPS定位, 还兼顾防溺水、减震、防撞气囊等功能, 当然也有专门的雨具摆放位置。
只不过有些孩子觉得天天背雨具上学繁琐,书包本身就很重了,再塞上课本, 文具,雨伞,他们稚嫩的肩膀有些负担不起。
反正只要提前看好天气预报就好了,晴天才不需要背雨伞呢。
就这样, 今天的米娜桑被信赖已久的晨间导播给被背刺了。
明明是小学放学的时间, 教学楼里却热闹依旧。
大家三五成群的站在窗前或大厅, 彼此商量着是公用一把雨伞,还是趁待会儿雨小的时候冲刺快跑。
园子正在不远处与家里人通话, 工藤新一和毛利兰则准备打一把伞回家, 反正他们两家住的比较近。
所以, 现在不知道该何去何从的人似乎只剩下我了, 至少在其他三个孩子看来是这样的。
没带伞, 家长联系不上,居住地距离帝丹也很遥远。
弱小可怜无助三个词瞬间在众人脑海中蹦出,但是!当他们触及到黑发少女平静又悠闲的目光后, 三个小豆丁拨浪鼓似的摇了摇脑袋,将之前的形容词摇出去。
拜托, 那样的词汇才不是用来形容修栗酱的呢,如果修栗酱弱小可怜,那他们岂不是全部成了菜中菜,这也太否定自己了。
“修栗酱。”铃木园子伸手戳了戳女孩的小臂,“要不你做我家车一起吧,我让司机送你一程。”
面对园子的好意,我摇了摇头,咒术高专身处的筵山山麓外笼罩着巨大的结界,除却现已登记的人员与车牌号,其他人进去都会迷路,而且雨天路滑,山路实在是不好走。
“好吧,那修栗酱你自己要注意安全。”对上女孩子温柔的目光,铃木园子小小的叹了口气,“有什么事可以给我打电话哦。”
“知道啦。”我笑着点头。
工藤新一率先撑开了雨伞跨入雨中,毛利兰紧随其后,属于幼童专用的雨伞刚好可以容纳两个小朋友使用,不过男孩还是将伞稍稍偏向了小兰那边。
二人就这样离开了,又等了一会儿,园子家的司机停在了帝丹校门口,由于学校不让外来车辆随意进入,所以司机只能停车走过来接人。
看着手持一把黑色雨伞的司机大叔,铃木园子懊恼的锤锤脑袋,“糟糕,我忘记让他多带一把了!”
“没事哒。”我好笑的摸摸她。
铃木园子想要补救:“要不这样吧,待会儿我让人来给你送伞。”
我:“不用,你忘了我也是有司机的人啊,好啦园子,快走吧。”
于是铃木园子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我也成为了教学楼前无数独自抬头望天的小朋友之一。
大家似乎都在等着雨变小一些,然后好抓紧时间冲刺到地铁或公交站。
伸出手掌,我接着从屋檐上滴落的雨珠,心中并不像其他人那样烦躁,说到底,我其实是很喜欢下雨天的。
雨天的空气中有种好闻的泥土气息,妖怪喜欢土地,雨水对妖怪来说是上天的馈赠,无论是我身体里的人鱼,还是晴坂,她们都很喜欢雨。
所以,即使我一个电话就能让五条家的侍从前来接我,但我也没有那么做。
待会儿就有光明正大的玩水理由了,这要是在高专里被夜蛾老师看见,可是免不了一顿训斥的。
前些日子,操心老妈子夜蛾正道碎碎念,拿出给熊猫准备的小雨衣给女孩套上,明明外表看起来像不可招惹的黑手党大叔,可实际上却是连雨衣都要买可爱款的毛毡爱好者。
“不能随便淋雨,会感冒的!”夜蛾正道严肃道。
“才不会的呢。”我小小声的回到。
夜蛾正道板着脸回看了过去。
大眼瞪小眼,最终眼睛受不了先眨眼的我落下阵来:“好的夜蛾老师,我不会随便淋雨的。”
女孩子乖乖的回答着,夜蛾正道满意地点了点头,殊不知继承了她监护人作风的小姑娘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转过身就偷摸摸的穿着凉鞋出去踩水坑了,甚至还吓唬了后山里的妖怪。
夜蛾正道:都怪五条悟。
五条悟:?
眼见周围等待的同学越来越少,我开始原地踱步,脚下的步伐跃跃欲试。
但就在这时,周围传来一片的喧嚣,夹杂在雨声中有些凌乱,但我还是听见了。
有人感叹:“呜哇,好高好帅的大哥哥,他看起来有两米八!”
而高和帅着两个字在我耳中极为敏感,瞬间我就联想到了五条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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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记得今天他去很远的地方做任务了来着,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所以才不会是他呢。
毕竟,五条悟可不是那种下雨天会特意赶来给人送伞的家伙啊。
他更喜欢高速旋转雨伞,亲手将身边的人从上到下全部打湿。
所以,来者绝对不可能是五条悟,我弯腰重新提了提鞋子,确保待会儿跑路时不会掉落,然而就在这时,一只黑色的男款皮鞋堂而皇之的出现在弯腰系鞋带的我面前。
对方跨越了整整四阶台阶,将鞋子伸到我脚下。
向来敏锐的感知在这一刻似乎消失不见了,而这世上能屏蔽我的危机感,让我潜意识不会拉响警报的人是——
“悟哥,你今天不是去熊本县了吗?”抬头,我对上少年爽朗的笑意。
“那边窗观测错了,熊本的咒灵实际上是个二级,所以有附近的咒术师接手了。”五条悟指了指校门口的另一个高个头,“所以我和杰今天依旧负责东京这边。”
我点头,牵过少年人带有温度的手掌,扑通一下跳到了台阶之下的水洼里。
五条悟的高专校服上被溅上些许水渍,但少年并不在意,他甚至连无下限都没有打开,任由手里的小萝莉一路蹦蹦跳跳,将水花溅到他的身上。
直到临近校门口,夏油杰的声音响起,“会感冒的。”
“才不会——!”
一大一小的声音同时响起,两张幼稚的脸一起看向夏油杰,其中的意味不要太明显:杰又在立男妈妈的人设了。
“喂——!”被调侃的黑发少年语气略显无奈,无奈过后,他还是接过了好友的话茬,“比起我来说,悟你才更像男妈妈吧?”毕竟养孩子的人是你。
“没有哦。”听到此话的五条悟一把捞起小孩,义正词严地举着她说道,“是尼桑,お兄さん,我和小修栗可是超级要好的兄妹组合!”既能一起打游戏,又能一起写检讨的那种。
我:是帮你写检讨吧!
由于五条悟双手穿过女孩腋下将其高高举起,所以原本握在少年手中的雨伞自然而然的跌落,好在少年即时打开了无下限,不至于让刚摆好pose的好兄妹一同变为落汤鸡。
夏油杰弯腰捡起了即将被风刮跑的伞,扫了眼四周开口道,“还有人看着呢,收敛点。”
站在大雨中却从头干到尾,这让路过的人作何感想,尤其是周边行走的还都是一群不大的孩子。
对此,五条悟满不在乎,“就是因为周围都是小孩子,才不用收敛呢。”白发少年后退一步,躲开好友递来的雨具,同时看向一旁瞪个大眼盯着他们看的小豆丁们。
五条悟弯腰,面露神秘:“知道我为什么不会被雨水淋湿么?”
孩子们摇了摇头,五条悟:“因为这就是我的查克拉哟,看到它的效果了么,它可以让我即使身处大雨里也如平常般干净利落。”
鉴于近来火○忍者风靡霓虹,五条悟的满嘴跑火车得到了相当合理的解释,而对面的小学生也丝毫没有怀疑的就相信了。
完全不知道自己被可恶的大孩子给忽悠了的单纯小学生们:木叶村果然是真实存在的!他们这就回去告诉妈妈,他们也要当忍者!
眼瞅着好友忽悠小孩而对方还相信了的夏油杰:或许他除了微笑,也就只能继续微笑了吧。
终于,在多次劝说无果后,黑发少年最终接受了好友的查克拉设定,反正其他人都接受了,他又能怎么办呢。
就这样,我在监护人一路的“这是查克拉哦”的解释中回到了高专。@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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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第二天,我在学校的神秘身份又增加了一个——神秘的忍者世家传人。
工藤新一大眼萌:所以你真的有查克拉吗?
我:没有,但是我有你爱吃的小拳拳捶你胸口,要尝试一下么?
工藤新一:……给人胸骨都锤裂的那种是吧,还是不了,谢谢。
第 72 章
随着秋日的凉爽渐远, 隆冬带着它的瑞雪到来。
其实日本的冬天大多为零上,并不算特别冷,但即使是这样,一直光着两条腿还是会冻坏膝盖的!
说的就是你们, 小兰园子还有新一!
对比朋友们整齐划一的, 光溜溜又红彤彤的波棱盖, 套了一层棉裤的我显得格格不入。
似乎除了我的监护人外, 其他孩子的家长都十分注重近代兴起的耐寒教育,冬天的水壶里依旧是加了冰块的大麦茶。
说实话,我不是很理解他们。
毕竟, 不管是曾经的津岛,还是现在的五条,侍女们总是会将我裹得的十分暖和,属于我的冬款和服一直都是很厚实的。
再加上我也很喜欢温暖的感觉, 哪怕我并不惧怕寒冷, 但在和室外呼啸着冷风的季节, 全身钻进暖呼呼的被炉里,果然是一种身心上的享受。
只是, 宁静的时光似乎总是会被人打断。
面朝庭院的障子门上突然落下一个雪球, 正闭着眼享受安逸的我, 听到了来自屋外叽叽喳喳的吵闹声。
//
冬假期间, 祓除任务并不算多。
冬天的大家好像都很怠惰, 诅咒也是如此,温度的降低使它们像冬眠的狗熊一样,找地方一趴就不再动弹了。
如今年关将近, 这是咒术师们一年里为数不多的,可以好好休整的日子。
咒术高专的大家也陆续赶往家中。
作为监护人去哪我去哪的随身挂件, 我自然也跟着回到了这个,我本来并不愿意久居的地方——京都五条家本宅。
只是这一次,大抵是因为我变厉害了,一些东西也随之发生了改变。
“他们看我的目光变了,是因为那天的诅咒事件吗?”
和室内,我动了动脑袋,仰头望向身后给我梳头的侍女姐姐,示意有几根头发揪住了。
侍女立刻会意,放轻了手下的动作。
不知从何时起,大家对我的态度都变的十分温和。
“是的。”侍女垂眼笑道,“多亏了修栗小姐,不然后果必定十分严重。”
说到这,侍女不禁回想起前不久的光景。
修栗小姐一直都是个比较安静的孩子,除了必要的日常训练,她几乎从不随意走动。
但是那日不一样,从专属道场往返的少女在经过一处院子时,骤然顿住了脚步,随后在领路侍女不解的目光中转身,抬脚朝另一个的方向跑去。
久经训练的女孩子跑得很快,比起她们这些虽然身具咒力,却并无术式的侍女要快得多。
“修栗小姐?”跟不上小姐步伐的侍女在身后喊到。
不一会儿,女孩停住了,而侍女也随之赶了过来。
只是眼下的一幕却令人惶恐。
那是一只不知道从哪里跑进来的,又或是本家豢养却意外失控的二级诅咒。
和木质房梁的顶柱一般大小的咒灵低鸣,周身散发庞大的咒压,它目光锁定之处,是一个三四岁大的小女孩和她的近侍,此时近侍正紧紧将小孩护在怀里。
诅咒俯下前躯,很明显的狩猎状态,一方默默闭眼,一方捂住口唇,共同等待着接下来的凄惨场面。
然而,意料之中的袭击并没有落在她们身上,反而是诅咒被人击退。
那是侍奉修栗小姐的侍女第一次看到女孩的力量。
在此之前,有关津岛修栗的一切,全都被五条家高层严格把控,她所在的道场是对外封闭的。
原来这就是原因么。
很快,其他发现端倪的咒术师也赶了过来,诅咒被祓除了。
刚刚帮忙祓除诅咒的女孩拍拍衣摆,没有直接离开,而是朝那个更小的孩子走去。
“喏,这个给你。”她将一颗水果硬糖塞进对方手里,“不要害怕,危险已经解除啦。”
声音稚嫩又温柔,然而听在众人的耳朵里,却是另一层意味。
修栗小姐很平静,在面对刚刚那只失控的二级诅咒时,她并未使出全力,所以气息也不曾紊乱。
思及这里,大家明白不能再以之前的眼光看待这位小小姐了。
一个年幼的咒术师,和一个年幼便能对抗二级诅咒且未来可期的咒术师,完全就是两种情况。
咒术界强者为尊的准则在这一刻显露无疑。
“多亏您祓除了咒灵。”侍女俯首,言语里换上更为恭敬的称呼。
然而被她夸奖的女孩却乖巧的摇了摇头,“光凭我自己是做不到的。”对方露出看起来很恬静的,“是大家一起祓除的。”
女孩子口中说出来的话很谦逊,不过眼见为实,知情者自有衡量就是了。
这么优秀的修栗小姐,确实是该属于五条。
未来有成为一级之上的潜质
“小姐过谦了。”
于是自那一日起,大家都变了,恭敬中夹杂上敬畏。
就连那些曾经扔我石子我的家伙们也是,再次相遇,他们就像看到五条悟一样,朝我低头问好,声音古板又无趣。
说实话,可能是我在外面的世界待久了,不太习惯一群比我大不了多少的孩子态度这么拘谨。
明明小孩子无忧无虑、快乐成长才对,尚且年幼就套上一层又一层枷锁什么的,长大很容易变成老橘子的。
所以——
“你可不可以用正常语气说话,把津岛二字后缀的‘大人’去掉,听起来好别扭,我不喜欢。”我拍了拍面前男孩的肩膀说道:
“明明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想当年你朝我扔石头的时候,大胆又放肆,甚至还敢挑衅六眼呢。”
“呃”
被拍肩膀的男孩是某位长老的孙子,曾经的他年少无知,拿石子砸人家脑袋,导致他成为了目前家族里唯一一个被五条悟亲手痛扁的小辈。
不仅如此,他父亲知道后也打了他一顿。
再后来,津岛修栗邀请他对战自证实力时,他又被锤了一顿。
因为眼前这个比自己小的女孩子,他挨了不仅仅三次打!每一次都要卧床好久的那种!
可人家就是很强,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实力是咒术界判定人的标准,所以现在他必须向对待悟大人一样对她。
五条祐抬头,对上女孩子漂亮的眼眸,突然间,他觉得关于未来家主是个萝莉控这件事,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这么可爱的小萝莉是个人都会喜欢吧,而且对方前几天还救了自己的妹妹春奈。
“以前的事真的很对不起。”五条祐摸着脑袋,“我不知道会那么疼,如果你还不解气的话,我可以站那,你也用石头打我,多少次都可以。”
见人态度诚恳,我叹了口气:“算了吧,没有必要,我原谅你了。”
“真哒?”男孩肉眼可见的高兴起来,“那我可以叫你津岛吗,你刚刚说不喜欢敬称,我直接喊你的名字可以吧?
“可以的。”我点头,毕竟津岛大人听起来实在是太奇怪了。
听到回答的五条祐再度变回以前大胆的模样,他跃跃欲试道:“我们能去找你玩吗?或者切磋?”
“如果你们不怕被我揍的话——”
“当然!”能与同龄强者切磋,五条祐还是很期待的,反正他这段日子擅长的事就是挨揍了。
我:
“那就一起玩吧。”
“好!”
于是便有了现在的这一幕。
我将障子门推开,靠在门上看向外面的几个孩子,“你们今天不上体术课啦,还有你,五条祐,你怎么又把春奈酱带来了,上次她都感冒了。”
“还不是因为奈奈很喜欢你。”五条祐一边哈气一边吐槽,“是她自己硬要过来的,我拉都拉不住,再说这都快新年了,才没有什么课呢,大家都在准备过年的事。”
话没说完,男孩身后浅色头发的小女孩便跑到了我身边要抱抱。
而她的哥哥和其他几个男孩子则手握雪球,“呐,津岛,要一起打雪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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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像这种落雪的天气,侍从们会把院子里的积雪全都扫掉,但由于我比较喜欢踩雪。
是的,我不仅喜欢踩水坑,还喜欢踩雪坑,尤其是一脚下去能全然陷进去的那种雪层。
所以侍从们便将院子里满地的白雪留了下来,这也就导致,目前的五条家,我所在的这座院子积雪很厚。
而雪多的地方,自然会吸引贪玩的孩子。
上一次他们来推雪人的时候,带了五条春奈,第二天可怜的小姑娘就感冒了,听说五条祐还因此被他父亲给揍了。
这家伙一天到晚被他爹打不是没有原因的,他竟然还想带着他妹妹打雪仗。@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我看你真是又不想活了。”对此,我默默叹了口气,招手让侍女将毛毯拿来披在小春奈身上。
“春奈酱坐在这里看着就好。”我摸摸她的脑袋。
“嗯!”五条春奈超级喜欢修栗,如果有人让她在哥哥跟修栗姐姐之间做二选一,小姑娘绝对会第一时间把她哥踹走。
五条祐:喂!
就这样,孩子们开始在雪地里玩耍,路过的侍女并未阻止。
虽然不太符合规矩,但是大家看起来都很高兴。
直到一只点缀着蓝宝石的白猫扑通落地,对方手搓雪球拍在打雪仗的女孩子脸上。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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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哥,你不能这样,咱们才是一起的。”我伸手指指点点,语气里充满了“你可是我的好盆友,怎么能跟他们一起对付我”的意味,你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
然而回应我的却是,啪叽一下,又一个打到我脸上的雪球。
我:!!!
看看这看看那,突然顿悟的五条祐抱着他妹跑了,就此雪地里只剩我和一只白猫猫。
优势瞬间变劣势,有种被扒了装备重回新手村的既视感。
“呜——悟哥你欺负人,我脖子里全是雪。”不久后,我俨然被某人玩成了一个雪人。
看着面前睫毛上沾满亮晶晶雪花,脸蛋红扑扑的小萝莉,五条悟打了个响指,“问题不大。”
说完,他就单手提起人家一只脚,将小孩脑袋朝下,倒着抖了抖雪。
嗯,脖子里的雪确实被抖了出来。
以及,有人真的不理他了。
第 73 章
一年一度的新年使五条本家变得热闹了不少。
像御三家五条这样的家族, 每年都有着属于自己的大型家宴。
而这类宴会的参与者往往不止有本家人,附属家族、优秀的咒术师人才,以及一些与五条走得近的世家,都会受邀前来。
所以许多比试也在所难免。
“修栗小姐今天必须是最耀眼的存在!”某位侍女干劲满满的说。
“咳咳——”旁边有人轻咳提醒。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的侍女啊了一声, 随后补充:“好吧, 是除了悟大人以外最耀眼的存在。”
“所以, 这就是我需要起这么——早的理由。”我比划了好长的距离, 示意起床时间真的很早。
以往总是在满足女孩诉求的侍女,这一次无视了对方的抱怨,她将振袖一件件展开, 替对方打理好。
“因为今天会有许多其他家族的族长,带着家中跟修栗小姐差不多大的孩子前来,应该都是些漂亮的孩子。”侍女慢慢说着,“我们不会让修栗小姐被那些人比下去。”
我大致明白侍女姐姐的话, 不过, “我应该没有必要跟她们比来比去吧。”
毕竟, 那帮人从一开始的想法就是错的,玩偶确实要精致可爱才能赢得主人欢心, 可我并不是什么玩偶。
“不是的。”年轻女性话语落下, “修栗小姐不需要与任何人比试, 装点容貌是为了展露您自身的美丽, 毕竟, ”侍女顿了顿,轻声说道:“小姐您是主家的人。”
自然要比家臣们更加华丽一些,可不能让那些人喧宾夺主。
“嗯。”看着后背与双肩上用银线勾勒出的家纹, 我不再说话,任由侍女姐姐将我零碎的散发逐一梳上去。
镜子里的我在一点点变化, 有那么一瞬间,我感觉自己好像看到了姐姐。
那时的她也是如此,被各种华丽又寓意美好的事物包围,精美的像是被装在水晶花瓶里的玫瑰。
而那时的我是没资格参加这种程度的宴会的。
但现在不一样了,身着五纹振袖,我站在镜子前晃了晃长摆。
在此之前,就算是十分正式的场合,我也只穿过留有三枚家徽的三纹振袖,像这样的五纹,如今还是第一次穿戴。
五纹振袖,霓虹未成年女孩最高规格的第一礼装,一般都是地位高贵的本家直系所有。
明明一年前我还是个趴在长姐屋外,观看侍女们为她换装的小豆丁,可如今,我却穿着绣有五条家纹的第一礼装站在五条本家,这么一想似乎有些可笑。
我扯了扯嘴角,于是对面镜子里的女孩笑了,笑的跟她那个惯于将假笑当做面具的兄长一模一样。
……
不,才不一样,我绝对比他可爱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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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侧身靠在门边,不远处的和室里,侍女正在给小姑娘戴上最后的簪花。
少年饶有兴趣的观望着,明明小修栗的样子还是原来的样子,但由于各类饰品的点缀,她本就好看的皮囊似乎变得更精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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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神奇,只不过用脂粉拍了拍,整个人顿时就柔和了下来。
再加上女孩原本就属于那种看起来很乖的类型,现在被这样高规格的礼服一包装,简直就像被摆在橱窗里的高档洋娃娃。
价格十分昂贵,一般人绝对负担不起。
而五条悟确实不是一般人,因为洋娃娃会自己走到他身边。
不用侍女带路,也没有直接瞬移,五条悟屏退侍女,自己牵着女孩朝前厅宴会走去。
此时已经连续下了好几个小时的雪了,五条悟没有开无下限,而是撑起了一把红伞。
只是走着走着,女孩子却挣脱了少年的手掌,落后一步,跟在他身后踩着他的脚印。
由于今日不少人都被调去了前厅,所以这条路上的积雪没来得及清扫,厚厚的雪层已经逐渐漫过我的脚腕。
这也导致我的袜子里不时会溜进体感冰凉的雪花。
果然,还是跟在监护人身后踩他的脚印好了。
少年个子高,脚也比较大,他一脚下去留下的足迹,刚好够我两脚并立跳进去,这样袜子里就不会进雪了。
而走在前方的五条悟,自然也知道身后女孩的做法。
像小兔子一样在雪地里蹦蹦跳跳,每一步都正好落在他留下的脚印里。
对此,恶趣味的监护人不怀好意地笑了笑,突然一个大跨步,将原本就比普通人长上一些的脚距拉的更长。
我:?
走路就好好走,为什么要劈叉!
眼见少年将雪坑与雪坑之间的距离,从原来的半米,拉长到此刻的一米半,我抬头无语地望着他。
这个距离已然超过了我的个人身高,属于我直直倒地,从头到脚也碰不到的长度。
不过身为一名咒术师,平地起跳一米五算什么,就算是两米八也无所畏惧!
然而正当我准备起跳时,整个人却被对方直接捞了起来。
白发少年将小巧的洋娃娃抱在怀里。
“修栗酱也知道的吧,过年可不能生气哦,要不然新的一年会霉运缠身的。”五条悟用夸张的语气吓唬小盆友。
虽说这样的话就如同茶梗竖起来会有好事、开门第一眼看见黑猫今天注定倒霉、路遇灵车就不吉利一样,全都属于日本传统的民间迷信。
但是,这可是个连神明都存在着的世界啊,信仰又怎么能说是迷信呢。
所以,我是相信五条悟的说法的。
再加上我也没有生气,这是小孩子面对亲近之人被给予的撒娇特权而已,才不是生气。
前厅——
当白发六眼的神子踏入宴席的那一刻,所有人的视线几乎同一时间望去。
当然,他们是不敢在明面上妄加打量五条悟的,所以,视线的集中点大多位于被少年抱在怀中的女孩子身上。
光看外表,确实是一等一的漂亮,无怪六眼走到哪都会想带着她。
只不过,在瞥见女孩的着装,以及两肩前后的银色家纹后,众人心中暗惊,这是被主家承认了的意思么。
如果说以前对其他家族将自家女孩送更多滋源在抠抠裙八六一起起三灵思来的行为,五条宗室只是象征性的拒绝,并不欲多做解释,那么这一次,五条方在明晃晃的宣布——津岛修栗是不可替代的。
瞬间,许多人熄了心思,只是,他们视线里对那个孩子的打量依旧。
原来六眼喜欢这样的,软软糯糯的菟丝花类型?除了好看一无是处,想到这里,有些人面露鄙夷。
虽然众人的目光已经足够隐晦,但还是惊动了少年怀里的女孩,他们看见她一只手呈小喇叭状,凑近趴在六眼耳边说着悄悄话。
等等,她不会是被人打量的不高兴在告状吧?!!
事实上——
“好无聊啊~”我转头看了眼四周,小小声的抱怨,“都是讨厌的大人。”
“确实。”五条悟点头赞同。
而这样的互动落在别人眼里就是——
完了,她告状成功了!被女孩目光扫过的几人心想,啊啊啊,他们才不要以这样的方式被六眼记住!
这样战战兢兢又略显紧张的气氛,一直持续到小辈们的比试结束。
期间无事发生,而那个女孩子也一直坐在席间没有动弹,就好像她知道自己的实力不足,无法去道场跟同龄人切磋一样。
果然,是个除外在好看,一无是处的孩子。
五条祐&工藤新一:?
即使下方之人的议论足够小心,但这样说法还是不免传了出来,五条悟垂眸看了看正在吃摆盘的小孩,从坐下开始一直吃到现在。
我:因为无聊嘛,只能吃东西了。
“想去吗?”少年突然落下一句无厘头的话。
我咬着叉点心的小叉子抬头,一眼望进少年苍蓝的六眼。
将近一年的相处使我第一时间便理解了他的意思。
想去切磋比试吗,想让那些只会传谣的人看清真相吗,想打破现有的身份质疑吗,想得到应有的尊重吗?
如果你想的话,你可以拥有这个选项,后续的一切风波与动荡,他有资本承担。
喧闹的气氛中,五条悟看着安安静静的小萝莉,其实她只是看起来安静,若是此刻身后有一条猫尾巴,那么那条尾巴一定在不停甩来甩去。
“不想。”少顷,女孩子给出回答,“都是无关紧要的人而已,我并不在意的悟哥,而且如果过分轻视我,为自己的傲慢付出代价的反而是那些轻视我的家伙。”
女孩子笑的可爱,五条悟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毛茸茸的簪花摸起来手感很软,于是五条悟顺手揪走了一个玩。
我:
不过我不在意,不代表着其他人不当回事,尤其是五条家跟我一起玩的几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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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岁的少年总是一点就炸,五条祐气呼呼跑过来,“你知道他们都怎么说你的嘛,我听到都要气死了!”偏偏父亲还不让他解释,“不过我帮你教训了几个说你坏话的人。”
我撑着脸:“所以他们连你都打不过。”
五条祐点头:“是啊,还不如我呢,所以——”
“所以就更不用在意了。”我接话,“我没有用手拍苍蝇的习惯哦。”
听到女孩的话,少年喝了一大杯茶,随后他问出了自己一直以来最想问的问题,“话说我以前朝你扔石头的时候,就算那次悟大人不赶来救你,你也绝对会报复回来的对吗?”
“你说呢。”
五条祐:他就知道!以后谁说津岛单纯可欺他第一个嘲笑谁!
第 74 章
年后的第一个破晓, 小辈们往往会从长者手中得到年玉,也就是所谓的压岁红包。
当然五条悟是不会给我准备的,别看他长得辣么高,但个子高并不能掩盖他是个未成年的事实, 少年也是收取年玉大队的一员。
所以——
“这是家主大人送来的。”侍女恭敬道。
听罢, 我垂眸打量着手中的浅色信笺。
迎神的镜饼, 与年神有关的门松, 银色的家纹。
说真的,再这样下去,我就要痛失津岛这个姓氏了, 暂时并没有改姓五条的想法呢。
五条悟:然而,这或许是早晚的事?
我:?
//
除岁日后的东京街头——
“修栗酱——!”喷泉广场中心,铃木园子一眼就看到了十几米开外的黑发萝莉。
层层人潮中,身穿蓝色小袖的女孩微微低着脑袋, 所以并不算显眼, 但周身昂贵的羽织, 与偶尔抬头露出的白皙又小巧的下巴,无时无刻不昭告着大家, 她并不是那种普通的路人甲。
而是主角团哦。
十分钟的等待时间, 对方安静的站在喷泉广场的一侧, 不时有一两只咕咕停留在她的脚下。
没有焦躁不安, 也没有慌张急促, 有人上前询问时,她也只是从容的回答:“没有走散,是在等朋友啦, 多谢您的好意。”
路人不禁感叹,究竟是什么样的家伙忍心让这么可爱的小小姐等待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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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不久后, 茶发萝莉跑过来拉住了黑发萝莉的手。
呜哇——!是超级可爱的女孩子贴贴,路人觉得他们又可以了!
“我还以为自己出发的已经够早了呢。”铃木园子说道,“没想到修栗酱你比我还要快啊,等了很久么?”
“没有,也就十分钟而已。”我摇摇头,示意自己并没有等多久,不过话又说回来,早到是意外。
猫科动物大多喜好夜间出没,而五条悟就是夜猫子本猫。
昨晚有人偏要拉着我一起放烟花,导致我今早起的可晚可晚了。
顶着乱蓬蓬的头发从被窝里爬出来的我,看了一眼时间,随后在侍女姐姐震惊的目光中,跑到某人的卧室拿枕头砸了他的脸。
今天和朋友们约了一块玩的,要迟到了!
好在新上任的司机油门踩的飞快,不但没有迟到,甚至还提前了不少,到达地点后,他还亮晶晶的望向我,像只乞求主人求表扬的大号狗狗。
我对他给予肯定:嗯,你真的是一个很快的男人。
司机小哥:小姐,男人不能说快的。
“啊,小兰和新一!”身旁的园子突然跳起来招手,“这里这里。”
于是四个孩子碰头了,身穿新衣服的小朋友开启了他们的新年旅。
从神社祈福的御神签与御守,到传统的板羽球和转木桌,再至长廊街坊的四面小摊。
“斯国一修栗酱,你也太厉害了吧!”眼见黑发女孩瓷碗中的金鱼快要装不下了,小兰与园子言语间充满崇拜。
对此,工藤新一看了看自己手里可怜巴巴的一尾小鱼,又瞅了瞅津岛手中满满的坨坨鱼,最终,小男孩终是忍不住凑近请教到,“你是怎么做到的,能教教我吗?”
“抱歉,这是咒术师的独门秘籍。”对上工藤充满求知欲的眼神,我伸手摇了摇手指。
工藤新一:你能不能不要以一种超级凡尔赛的语气说出口啊!
工藤新一捧着自己唯一的一条小鱼蹲回水池边,可紧接着他就看到,津岛竟将碗里的鱼全都倒了回去。
其实对于女孩永远不按常理出牌这件事,他早该习惯才对,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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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一眼从愁眉苦脸变为喜笑颜开的老板,工藤新一还是忍不住吐槽,“你是老板家的亲戚吗?”
我扭头:“嗯?不是呀。”
工藤新一:“那你都倒回去了。”
“因为没有必要吧。”我想了想五条家的蓄水池,里面鱼确实有不少,不过都是大型鲤鱼。
“我把它们带回去的话,大概率很难存活。”主家的蓄水池都是露天的,像这种温室培养出的小鱼很容易冻死。
工藤新一:“可是”
“没有可是,我说的都是事实。”我笑了笑,“而且要带回去,总感觉会很麻烦。”我不太想一路提着金鱼逛街,会冻手手的。
对上女孩看似明亮,实则有些忧愁的眼眸,工藤新一哑然。
自从得知了津岛咒术师的身份,工藤新一就暗地里关注着所谓的不科学的世界,很多曾经无法解释的事情,现在都有了答案。
无风而动的纱帘,阴暗巷口里的低鸣,被警视厅特意遮掩的无尸案,这些大概都与她口中的咒灵有关吧。
那确实是一种无法琢磨的东西,因为身为普通人的他们看不见,所以想要相信似乎真的很难。
但工藤新一清楚那是真的。
可能是见他好奇的厉害,那一天黑发女孩指着空空如也的桌面。
“你们可以摸一下哦,只是单纯摸一摸是没什么问题的。”
那是工藤新一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感受到超出常理之外生物的存在,摸起来若有若无,手感像只虫子。
而事实也的确如此,之后女孩解释道:
“这只四级学名蝇头,不过其实就是只超大号的非洲果蝇。”
工藤新一:所以他刚刚摸了个苍蝇。
疯狂甩手的园子:啊啊啊——!她戳了苍蝇!
小兰默默抽出纸巾递给大家。
那是一个与他们完全不同的世界,所以像津岛这样不停往返于两边的人,是不是偶尔会因为他人的不理解而感到孤独,在学校里,他、小兰和园子不在的时候,她总是一个人。
果然,是会孤单的吧。
我:呃,其实也没有?
工藤新一:不用解释,我理解你。
我:?可我不理解你。
思绪回到现在,注视着黑发女孩将金鱼倒回去的行为,小侦探想了想,随后缓缓出声道:“如果津岛你养不了,那大家可以一起帮你养的。”
“对吧?”工藤新一看向另外两人。
接收到信号的铃木园子点头,“是的是的,如果修栗酱你家不让带金鱼回去的话,我们可以帮你养啊,只要买个大号鱼缸就可以了,这种事对本小姐来说小菜一碟。”
听着朋友们的话,又看了看重回池子里游得欢畅的小鱼,我歪歪脑袋:“但是鱼都已经倒掉了诶。”
“那就再重新抓回来呀。”茶法女孩充满活力的声音落下,“这一次,我们挑好看的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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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想让我帮你捞漂亮小鱼是吧。”我拿纸网敲了敲园子的手背。
“嘿嘿。”铃木园子脸上带着小心思都被你被戳穿了的笑容,“修栗酱最好了,我想要那个红白黑三色花纹的。”
“没问题。”我点头,随后看向小兰和工藤,“你们呢,有指定的吗?”
毛利兰露出酒窝:“想要一只红斑点的。”
工藤新一本想拒绝,因为他的碗里已经有一只自己捞上来的来,但男孩想了想,最终还是说道,“那我和小兰差不多吧。”
我:“好。”
于是给新一和小兰捞了一对情侣花色的鱼鱼。
第 75 章
渐渐的, 我发现了一个神奇的事情。
似乎每次出游,只要有工藤新一在的地方,总会发生点意想不到的磕磕绊绊。
放学途中就不说了,路遇小打小闹、小偷小摸、丢猫丢狗是日常, 甚至有一次, 我们还迎面撞上一只抢银行的车队。
至于为什么一眼就能看出来对方是准备去抢银行的, 那是因为——拜托, 套在头上的黑蕾丝丝袜真的好明显啊,而且都勾破了!
抢银行的劫匪: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这是专门买的破洞袜!
虽然最后确实获得了警视厅颁发的优秀市民徽章, 但是,我面无表情的望着工藤新一,这并不是你拿我当做免费打手的理由,以及, 我可不想出现在社会头条的新闻版报上。
工藤新一诚恳道歉:对不起, 没有下一次。
我:不, 我的意思是,下次得加钱, 咒术师的雇佣费可是很贵的!
工藤新一:
总之, 在我看来工藤这人简直自带霉运加成, 走哪哪有人要倒霉。@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可是, 既没有诅咒依附, 又没有妖怪傍身,他究竟是如何做到如此debuff的,难不成我爱好冒险的小同学其实是某某祸津神(×)(死神√)再转世。
算了, 这么想实在是太失礼了,摇了摇头, 我摇掉脑子里的想法,毕竟工藤新一确实是个好孩子,而且是那种会不畏自身危险,去帮助别人的好孩子。
这就是我们的不同,他适合拯救什么,而我更适合清理一些东西。
//
“修栗你知道吗。”某次顺手杀了几个诅咒师后,五条悟突然感慨似的说道,“咒术师并不是所谓的救人的一方,而是——”
“而是每天凌晨四点钟就起床去收拾垃圾的环卫工叔叔对么。”
“诶?”
小萝莉脱口而出的话使少年惊讶的眨了眨眼,五条悟发现,自己偶尔真的会跟不上小修栗的思维。
咒术师怎么就和环卫工人对上了?倒不是说五条悟看不起环卫工人,而是这跨度也太大了,完全就是两个毫不相干的职业嘛。
果然,专属小于孩子的天马行空的想象力他不懂,因为,他堂堂五条悟即将升级为成熟可靠的成年人!
我:指指点点.jpg,请将成熟可靠换成幼稚无赖。@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所以为什么是环卫工?”五条悟继续问道。
“因为给人的感觉很像吧。”萝莉酱举起她软乎乎的手掌,五条悟想去捏被她躲过去了,她比划着手指。
“首先,咒术师和环卫工叔叔一样,都很勤快,经常天不亮就早早动身出发了。”
“其次,环卫工叔叔每天开着垃圾车,清理街道垃圾堆放处的黑色垃圾袋,咒术师其实也在做相同的事。”女孩依次伸出食指、中指与无名指三个指头:
“只是我们清理的东西略有不同,咒灵,诅咒师,人渣这三种,不过总的来说都是垃圾就对了。”
小萝莉认真的叙述着,五条悟笑着将手伸了过去,这一次他捏住了对方的手指。
捏捏,揉揉指腹,然后将最后一根按了下去。
“咒灵和诅咒师可以,不过人渣就算了。”白发少年用轻飘飘的语气说道,“那不是我们该管的事,强行插手普通人生活的话,老家伙们又要说让人头疼的话了。”
这里的老家伙特指总监部的橘子皮。
然而,女孩子似乎有些任性,她把那根被五条悟按下去的手指又竖了回来,嘟嘟嘴,语气是撒娇的意味,但口中的话却在反抗咒术高层做下的规定。
“可是,清理人渣的时候只要不被那群老爷爷发现就好了吧。”圆润的鸳眸清澈又透亮,水汪汪的眼睛里流露出些许期待。
五条悟意识到,修栗在期待自己点头,只要他点头同意,那么她就不会在意总监部的规章制度,反之,若是他不同意,她也会收起任性,乖乖听他的话。
她不在意高层人的做派,只祈盼身为她监护人的他的看法,她以他的意见为主导。
这样的认知让猫猫非常满足,是那种被人撸到想要发出一阵阵小呼噜声的满足。
说来,从五条悟诞生开始,盯在六眼身上的视线就数不胜数,所以有些事五条悟做不了。
他太显眼了,半个咒术界都在关注着最强的动态,咒术师论坛上有关五条悟的八卦传的最快了,比任天堂新出的掌机游戏还要快。
但是修栗不一样,对于整个咒术界而言,她是尚未挖掘的珍宝。
或者说,她被人提前挖走了,并且用一层又一层的黑布蒙住,悄悄藏在自己的口袋里,以至于其他人见不到这颗宝石的光华。
那么这样的她确实可以更随意一点,教训人渣也好,推掉任务也罢,她应该放肆、无忧无虑的活着,至少现在应该如此。
五条悟不再管那根正叛逆的翘了起来的指头,他将掌心搭在小姑娘头上,长而分明的五指穿插在黑色的发丝间,原本柔顺的绸缎很快被他玩出毛边,呆毛与碎发一根接着一根的往外蹦。
女孩晃了晃脑袋,晃不走肆意妄为的监护人,于是只好作罢,继续仰头,目光一眨不眨地盯着五条悟的脸看。
直到,少年勾着嘴角点头:“当然了,哪怕被发现也无所谓,还没人能越过我来对你说三道四,除非他们想找死。”
明明是用十分轻柔的口吻说出的话,但话语里的温度却犹如腊月寒冬,冷冽,夹杂着阵阵霜雪,但是有人不怕冷,甚至还主动往冰雪的方向靠了靠。
“嗯,我知道了悟哥,如有必要,我会悄悄的处理,才不会让那些人抓住尾巴。”
小萝莉说出了相当任性的话,至于她说的处理,究竟是敲打一顿送进警视厅办公室,还是像五条悟处置诅咒师一样毫不在意的一击必杀,五条悟不想管。@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反正他是了解这个孩子的,她不是个罔顾生命的人,也不是个墨守成规的咒术师,五条悟很高兴修栗并没有被咒术界的束缚困住,这就够了。
于是对话又回到了最初的那句,咒术师并不是什么救人的一方,是帮忙清扫这个世界上的垃圾的人。
所以,当对周围人群里传来的什么凶杀啦、坠楼啊之类的声音时,工藤新一的反应是,他要寻找线索,指名真凶,帮助受害者还原真相,而我的想法是,看不我不把那个人渣给做了。
工藤新一:?
求你尊重一下法治社会吧!球球啦!
第 76 章
工藤新一不愧是哪里出事往哪跑的天纵奇才, 趁着我跟小兰说话之际,这个自诩正义的小侦探已经独自前往第一案发现场了。
然后某人就不负众望的走丢了。
不过这不能怪他,毕竟此次突发情况本就不是普通人能插手的,没看警卫在第一时间就拉起了黄线嘛, 平常出警哪有这么快, 甚至连前来的警部都是蓝衣带刀侍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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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 在如今这热武器遍地跑, 让子弹再飞一会儿,核武器集中亮相的现代世界,已经很少有人手持长刀到处耍了, 又不是以前的武士时代,切腹自尽早就不流行啦。
除却对现代科技手段与武器满头问号的咒术师,也就某些特殊执法部门会执掌冷兵器。
不远处的蓝衣人员就是,在一群执法工具全是电棍、手.枪与防狼喷雾的普通警员里, Scepter4身上的精致长剑可谓鹤立鸡群, 动手都是华华丽丽的闪光拔剑特效。
王权者在特殊人群与里世界并非辛秘, 尤其是Scepter4的青组。
作为立于绝对权威下,代表秩序与公正的上级执法机构, 那里的人总是态度强硬又先斩后奏, 就连咒术总监部都不敢有什么造次, 据说上任青王曾手撕烂橘子。
光凭这一点, 我对他们的好感就蹭蹭上涨
“修栗, 新一的电话打不通了。”
三次机械女音后,毛利兰的声音由清亮转变为焦急。
要知道工藤新一的腕表可是最新发布的小天才电话手表,不但上网刷卡视频通话一条龙, 甚至还兼顾了发射秘密麻醉针的神奇功效,绝对的高科技产品。
工藤新一:喂喂喂, 前几个功能就算了,后面那个是想把他往局子里送么,谁家好人手表带麻醉的啊,津岛你果然是没睡饱导致脑子变傻了吧。
后来——
工藤新一(江户川柯南):阿笠博士,麻醉剂又用完了,请再多补几次货,谢谢!
“警戒线已经拉起来了,我们好像已经进不去那栋楼了。”第二次被的警员小姐贴心送到安全去的铃木园子愤愤,“可恶,不过才短短一分钟!”
是啊,不过短短的一分钟,警车来了好几辆,附近的闲杂人等驱赶完毕,就连滚筒洗衣机也彻底失去了踪迹。
虽然明知道男孩肯定是在这座发生了凶杀案的大楼里,但如今大家怎么也进不去了,警员姐姐展开的双臂犹如钢筋浇筑的铜墙铁壁。
“小朋友不可以到这里来哦,里面的情况很危险。”警员小姐温柔的说着。
“可是我们的朋友刚刚进去了,现在联系不上,得赶紧把他找回来。”铃木园子指着被围起来的大厦。
“这样啊,那也请相信人民警察的力量,我们会将你的朋友完好无损的解救出来。”一句话成功杀死接下来的发言,要是再继续说下去,那岂不是不相信警视厅。
铃木园子哑然,和另外两个女孩子一起在警员小姐的注视下离开,等确认对方看不到她们后,有人便被给予了重任。
没错,我被二人给予了重任——将乱跑的滚筒洗衣机带回来的重任。
我:
下次就应该在工藤溜走之前先发制敌,就知道这家伙早晚要出事!
平常跟一群大孩子站在一起,小小的我总是没有大家显眼,尤其是在我的监护人身边时,但现在,身形娇小成为优势,我可以很轻松的潜入。
从某个一楼的窗户翻窗而入(五条悟的拿手好戏),电梯上的数字一直位于二十三层不动弹,看来出事地点应该在二十三楼。
然而两个电梯都被占了,等等,我不会要用腿来爬二十层吧。
我:工藤新一,你该怎么报答我。
哒——哒——
冷清的人工楼道里,小皮鞋踩在冰冷大理石台阶上的声音分外明显,我吭哧吭哧的爬楼梯,脑袋里全是对滚筒洗衣机的抱怨。
直到,在路过某个楼层的紧急通道大门时,木门嘭的一声被人强力推开,滚烫的空气席卷着热浪扑来,强大的威压让我不得不顿在原地。
打开门的红发男人面露不耐,“就是你们搞的鬼”
说到一半,男人卡壳了,原因无他,周防尊看到了一个跟安娜差不多大的小不点,小孩眼睛眨巴眨巴,看起来吓得不轻,瞬间,赤之王掐灭周身的气焰。
搞什么,他还以为是那几个捅篓子的权外者,结果是个小孩啊嗯?小孩?
向来面不改色的周防尊微微挑眉,小孩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不会是有人用小孩子做诱饵搞鬼吧,只是刚这么想完,他自己身后也冒出来了一个小脑袋。
洁白的头发,血红的双眸,衬得小安娜格外营养不良,明明多多良每天都有好好喂饭,怎么还是瘦瘦巴巴的。
“尊。”安娜拽拽周防尊的袖子,男人低头看去。
而在他们做出一番互动之后,我才终于松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在我看来主动带娃的男人都不会差到哪里去?神奇的令人安心。
站过身,我准备继续爬楼梯,只是这时,有人叫住了我,是那个白头发的小女孩。
对方手持一枚红色的玻璃球,与玻璃球色泽相同的眼睛透过其中看向我,嘴里吐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你,接下来会有好事发生。”
虽然听起来很莫名其妙,但言语间带着祝福的意味,于是,我也向她送上了我的感谢。
男人和他身后的女孩明显都是不是普通人,特殊能力者的祝福么,还是说预言?
预言什么的,我好像也可以,总感觉我跟那个孩子撞人设了——都是小萝莉,都有个看起来不靠谱实则还可以的监护人,都有着对未来的某种窥视能力。(ps:其实还都被做过人体实验。)
说起来,好事发生么会是什么呢,有点期待。
几分钟后,二十三楼——
与不知名蓝衣小哥对视许久,我目光下移瞥向他手中的工藤新一,所以,好事不会就是有人亲自将我走丢的小同学送到眼前吧?
感觉并不算什么好事,毕竟我亲爱的同学显然正处于宕机状态,他晕菜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而对面的伏见猿比古则在对视结束后默默掏出对讲机,滴滴——嘟——
“喂,这里是伏见,菊池,你走丢的女儿正在四处找你。”
我&写作菊池的津岛修依:?
//
伏见猿比古,一个自己主动从赤组跳槽到青组的奇人,凭借着出色的网络寻踪手段与黑客技术,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少年坐到了Scepter4三把手的位置。
然后,他就被一个莫名空降的家伙给挤了下去。
虽然伏见对职位变动这种事并没有多在意,但他还是比较好奇,那个能将他挤下来的少女究竟是什么人,能让室长亲自递橄榄枝。
菊池——一个没有后缀名字,光有姓氏的少女,半年前由宗像礼司挖到麾下。
在Scepter4这个等级森严的机构,大部分人更多滋源在抠抠裙八六一起起三灵思是走正当书面程序考编考公考进来的,小部分是毛遂自荐,只有极少数人是被宗像礼司欣赏,直接登门邀请的。
而菊池就是这样一个人,一经入职便被给予了极高的权利,很难让人怀疑她是不是室长家的亲戚走后门来的。
不然也太不合理了,这家伙对电脑的认知还停留在最简单的办公软件上,连普通的小网站都不会制作,更别提利用网络追踪他人了。
即使少女的学习能力超乎想象的强大,一个周的教习过后便可以独自编写程序,但伏见猿比古还是对此人抱有一定的观望态度。
尤其是,凭他的手段竟然查不到菊池的只言片语。
看着比自己的资料还简洁干净的页面,伏见猿比古落在菊池身上的打量多了一丝趣味。
他查不到的话无非只有一种可能——权限不足。
看来关于菊池的真实情报只有室长知道了该不会真的是他家亲戚吧?
这么想着的伏见猿比古见证了少女的第一次拔刀,作为王权者的他们看得见诅咒,自身佩刀也经过了特殊加工,算得上咒具。
所以,伏见猿比古看到了精湛刀术上附着的恐怖咒力,配合着青王氏族特有的蓝焰,只一刀,便劈开了整栋大楼。
原来是个咒术师啊伏见猿比古熄了继续打探她情报的心思,那边的人的话,没必要深究了。
反正以后都是同事,菊池很强,他愿意承认强者,伏见猿比古想。
但没必要深究并不代表着,当眼前出现了一个明显跟菊池有关的小家伙时,伏见猿比古会直接无视。
少年拿起对讲机,调到某个特定的号码:“喂,菊池你的女儿在到处找你。”
虽然按菊池的年龄来说,对方根本不可能有个这么大的女儿,但这不妨碍伏见猿比古的恶趣味。
大过年加班什么的,果然得找点乐子吧,不然也太无趣了。
于是,我就这样始料不及的,和我同样脸上带着意外的长姐碰上了。
就很巧对吧,以及,确实是好事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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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妹相见应该有什么样的表现,激动、欣喜、雀跃?一个健步冲上去拥抱对方,还是手拉手互诉这来之不易的会晤?
可事实是,什么都没有,在最初的惊讶过后,我和长姐站在各自的位置上点头,并没有出现伏见猿比古想看的,感天动地的“母女相认”的场景。
就连对话都很简单——
津岛修依:“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我指了指被伏见猿比古提溜在手里的小孩:“来找他的,是我朋友。”
“嗯。”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伏见猿比古轻轻点了点脚尖,怎么感觉这俩人在赶他走,所以才故意不说话
好吧,伏见猿比古将工藤新一放到墙角,“这个小鬼到处乱跑,所以我暂时打晕了他,一会儿就醒了。”说完,少年离开了,将空间留给姐妹二人。
而这一次,气氛终于不想之前那么寂静了,小萝莉小跑着上前,抓住年轻女性的衣角,眼中升起皎洁的新月。
“姐姐。”女孩子小声说道。
津岛修依低声回应,这一次少女的声音多了柔和,不过也仅仅是简单的一句话。
“他对你好吗?”一句还没问出来就已经有了答案的话——能打扮的可可爱爱,穿着新衣服逛年会,交到了咒术师之外的朋友,和朋友一起有说有笑,眼里毫无阴霾,只有清亮与透彻,所以——
“很好哦。”小萝莉点头回笑,“悟哥他对我最最最好了!”
所以,这就够了。
//
交换完邮箱,青衣女性悄无声息的离开,我也转过身狠掐工藤新一的人中,很快,男孩在下意识的呼痛中醒来。
刚一睁眼,映入工藤眼帘的便是津岛神神秘秘的微笑,她看起来好像心情很好。
只不过在与睁眼的他视线相对后,啪——!
工藤新一被狠狠的敲打了一通,头顶大包的他秒变流泪小侦探。
对此我只想说:该!
第 77 章
在这之前, 我从不觉得我的生日有多么特殊,直到园子用超级惊讶的声音在我耳边喊到:
“诶——?!修栗你的生日竟然是情人节那天!”
我抬头,眼神中充满迷茫,表示自己对这个节日相当陌生。
众所周知, 咒术界盛产老古董, 而老古董只会养出小古董。
虽说我最近一年正在努力摘掉小古董的名号, 并且已经鲜有成效, 但还是嗯,对年轻人的时尚知之甚少呢。
“是很重要的日子么?”我抬头看向园子,茶发女孩的眼睛里亮起亮闪闪的小星星。
“咳, 其实也还好啦。”
铃木园子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将手放在嘴边轻咳道,“当然这个节日对我们来说还有些遥远,本来只是个单纯的巧克力日, 但是现在——!”
园子看向好友:“因为修栗酱的生日是这一天, 所以14号再度变得重要起来了!”
毛利兰点头:“嗯, 生日可是很重要的。”
重要真的吗?
注视着小兰眼里的笑意,我并没有将这句话问出来。
生日, 作为我诞生到这个世界上第一天的日子, 它真的
“当然了!”看出修栗一丝丝落寞的小兰强调着点头, 她一直都是个温柔又细腻的孩子。
女孩上前握住朋友的手, 声音清甜, 带着足以驱散迷雾的柔和。
“因为修栗酱在这一天出生了哦,修栗一定也是带着家人的期许降临的对吧,那一天修栗的家人们肯定都很高兴的。”
面前是女孩子温暖的笑意, 对上她看来的目光,我也不自觉扯起了嘴角。
其实, 我的家人们是爱着我的,我也曾被怀抱着期许诞生,当然这里的家人仅仅是我认定的那几个人。
“嗯。”我点头回笑,“你说的对。”
“那修栗要不要开生日会啊,正好那天是情人节,嘿嘿,可以搞的超级盛大,把同学们都邀请过来。”铃木园子拍胸膛表示,她可以提供场所。
“不用了。”我摇头,“到时候能听到大家的生日祝福,我就很开心啦。”
“呜——修栗酱!”园子上前抱住了女孩,蹭蹭,修栗酱身上总是香香甜甜的,真好闻。
我:监护人同款沐浴露,你值得拥有。
就这样,生日当天,我收到了来自很多人的礼物。
划重点,很多人!
因为,这一天不仅仅是我的生日,还是情人节诶!
所以当我正常地走进教室,正常地坐到位置上,再正常地将手伸进桌洞里时,我的表情变得不正常了。
平时那么空旷的桌箱,空旷到我可以趴在桌子上,然后将两条胳膊全伸进去咸鱼摊的桌箱,今日怎么变得如此拥挤?
是谁在我的课桌里塞满了板砖么我探头向下望去,好吧,想象中的砖头是摆在最外侧,摸起来手感像方砖一样的巧克力礼盒。
依次拿出,慢慢地,我的桌子上成为了巧克力爱好者基地,包装各式各样,种类多姿多彩。
最主要的是,其中一部分的署名并不是我,而是——
某不知名学姐的心形本巧ps:冒昧打扰了津岛桑,拜托你把这个帮我交给你哥哥吧,爱心爱心。
其实,这样的问候方式并不太好,因为在其他同学眼里,五条悟和夏油杰,甚至灰原雄这几个人,都算的上是“哥哥”。
所以,署名需要更具体一些啦。
比如这个,“请帮我交给那个超级高的白发帅哥,啾咪~”,还有这个,“丸子头的狐狸眼哥哥,suki。”我就可以分得清该转交给谁。
至于为什么第一次大家拜托我转交情书我没答应,这一次却不再拒绝,大概是因为每有一位学姐送出本命巧克力,我就会获得一块用作感谢帮忙的义理巧克力。
多亏了悟哥和夏油哥优秀又充满欺骗性的皮囊,你们的妹妹酱——我,意外实现了巧克力自由呢。
而且我看到了好多超级高档的品牌,有些是需要提前很久预订的那种,不愧是帝丹学园的漂亮姐姐们,我也要说一句suki了。
前排看出津岛小心思的工藤新一无语脸:所以,只要买通了你,就可以给你的哥哥们递信是吧,原来你是这样的津岛。
我:说什么呢,人家一直都是这样的。
“生日快乐,修栗酱。”
铃木园子举着一个盒子递给我,不仅如此,女孩还凑在我耳边悄悄声地说,“回去以后你一定要试一试,这可是限量版!要拍给我看哦。”
限量版?
我摸着手里的包裹,有裙撑的支架,还有布料的层次手感,衣服?
“如果可以的话,还请修栗酱一定要带上经典动作。”铃木园子眨眼,伸出大拇指补充道。
点头收好,此时的我满口答应,殊不知今夜过后,五条悟的手机里又多了一个名为“小修栗光辉史”的文件夹。
下午时分,抱着巧克力与生日礼物的我挥手告别朋友,独自站在校门口等司机的到来,东西实在太多了,自己背着走山路简直是冤大头。@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终于,大部分时间都处在失职状态的司机,接到了所要侍奉的小姐的电话。
于是那一天,崭新的违反交规罚单get
//
高专校内,这个点大家应该都处于任务途中,整座学校毫无人烟,头顶连冥冥姐姐的乌鸦都没有。
我平时回来的早,要早上半个多小时。
本来,园子提议放学后一去游乐场玩的,东西可以寄存,但小兰却说:“修栗已经在学校里收获了来自大家的祝福,那么接下来,自然是要回家跟家人一起庆祝的吧。”
小兰:“家人可是很重要的。”
我没有反驳,却默默垂了垂眼,家人五条悟算是我的家人么?
这个问题,其实早在去年的星浆体事件就有了答案,是家人的啊,也是我最信赖的人了。
毕竟,今天的第一句生日问候,就是从少年口中听到的呢。
或者不该说是今天,而是昨晚。
昨夜凌晨,某位爱好翻窗的夜猫子悄悄钻进了我的卧室,拿着手机站在床前读秒,直到秒针指向00:00时,平地一声惊雷响起,我得到了今日的第一句生日祝福。
“小修栗生日快乐!”
其实,被突如其来的惊吓惊醒的女孩子并不是很快乐,甚至眼神还有点幽怨。
但尽管如此,五条悟还是得到了来自小萝莉的拥抱,迷迷糊糊的女孩从床上爬起来,站在床上也刚好到他胸口。
小猫抱住监护人蹭了蹭,糯叽叽的表达了自己的感谢,随后平地后仰,继续睡了过去zzz
五条悟没说什么,只是站在原地又多看了几眼,没开灯,幽暗的夜幕本该伸手不见五指,但奈何他是六眼,天空之蓝、极夜之深的神赐之眼。
所以即使身处黑夜,五条悟也能清晰看到对方的模样。
平地倒下去的小萝莉翻了个身,伸手在床上左摸右摸,摸来了她的兔子玩偶,然后才心满意足的蜷缩着身子继续入眠。
一点警惕心都没有,看起来傻白极了。
看着看着,少年伸手碰了碰对方松散的刘海,帮人拉上被子,转身退了出去。
这一次他走的门,于是跟走廊上手拿漱口杯的夏油杰打了个照面。
五条悟&夏油杰:现实意义上的大眼瞪小眼ing
瞥了眼屋内昏暗的灯光,又看了看一脸无所畏惧的好友,夏油杰沉吟,“悟,你不会是——”
“是生日祝福!”五条悟及时打断他的话,言语控诉:“杰,外面都污蔑我是萝莉控就算了,你可是我的挚友啊!”
夏油杰:原来你也知道外面的流言啊。
五条悟:可恶,究竟是谁在败坏他的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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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地回到宿舍,将工藤送的模型摆到桌子上,小兰送的围巾挂好,我才缓缓拆开园子说的,所谓的超级期待返图的套装。
是原版XX奇缘的冰蓝色公主裙和限量心形魔法棒,来自最近颇受女生们喜爱的一款动画,跟男生那边的火○隐者有的一拼。
裙子是很好看的裙子,每一层内衬网纱都是不同的颜色,魔法棒上也镶嵌了真正的粉色碎钻。
但是!一想到要做出那个很经典的动作,我就有点,emmm好吧,难得的有点害羞?
好在现在高专里确实没人,不然被人看见还挺尴尬的,这种尴尬就像小朋友披着床单到处耍威风,被家长发现一样。
要不得要不得,得趁其他人还没回来赶紧拍给园子看。
大抵是女孩子的相性便是——总会对漂亮的小裙子心有怜惜,当我换上这身衣服后,意外发现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甚至因为大大的裙摆转动起来很好看,原地转圈圈后,我表示,下一个冰雪女王就是我。
终于,在转了无数圈后,我想起来园子的返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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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当我对着手机摆好了pose的那一瞬间,强烈的危机感油然而生,咔嚓——
相机的快门与房间的木门发出同样的声音。
我和推门而入的白发少年四目而对。
而此时,我正维持着一种“噗呲噗呲挥舞我的小魔法棒”的经典姿势,就是有点怪。
之所以说它怪,是因为大脑给出了赶快调整动作的应急反馈,可身体并没有及时反应过来,以至于动作僵硬,表情微妙。
咔嚓——有人再一次按下了拍照的快门。
我:终有一天,我会将监护人的手机里的文件夹全部毁尸灭迹!
五条悟:这种好东西怎么能没有备份呢~
我盯着五条悟,目光中带上他进人房间不敲门的谴责。
虽说我进他房间时好像也没怎么敲过门,但那不一样,人家是小孩子。(果咩,双标说的就是我自己。)
总之反抗无效,而且下一秒我就被监护人揣走了。
瞬移——作为居家旅行必备利器,这一次在我身上的应用并不是那么让人身心愉悦。
半个小时后,穿着拖有长裙摆的蓬蓬公主裙,手拿仙女棒,被五条悟夹在胳膊底下的我表示很心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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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哥,可以把我放下去了吗?反正大家已经都见识过了。”
而且明明都已经在群里发了照片,为什么非要恶趣味地带我走一圈,呜,再这样哭给你看。
虽然得到的都是来自米娜桑的夸夸,但黑历史就是黑历史,不仅有高清图片随时回顾,还刻在了每一个见到我的人的脑海里。
甚至连辅助监督哥哥都没有放过,我看到他想笑又不敢笑的憋笑了!
而向来会满足女孩大部分要求的监护者,这一次却拒绝了自家小孩的申请。
“这样不是挺好看的嘛。”少年笑着把臂弯里的萝莉往上提了提,“待会儿就穿着这个去吹蜡烛吧。”
吹蜡烛,三个字成功让我分散了被黑历史吸引的注意力。
“是生日蛋糕对吗?”我从五条悟的胳膊下探头,仰起脑袋看向他的小圆框墨镜。
见在他说完这句话后,连眼睛都亮起来的小萝莉,五条悟毫不犹豫的点头:“是哦,毕竟今天是修栗酱的生日嘛。”
过生日当然要吃生日蛋糕了。
可其实在这之前,我并没有吃到过自己的生日蛋糕。
过去的七年,我的生日是在津岛家度过的,那是一个很传统的家族,传统到并没有在生辰当天吃蛋糕的习惯。
最常见用于庆祝诞辰的是红豆饭和天妇罗,也就仅此而已了。
所以,这是我第一次接触被冠以生日祝福用的糕点,即使早有预料,但此刻内心感到了期待和欣喜,或许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阿里嘎多,悟哥。”没来由的,我忽然很想感谢五条悟。
感谢他让我接触到了大而广阔的世界,感谢他让我拥有了人生中无数的第一次,感谢他在那一天选择了我,成为我的监护者,感谢他带着我飞上了很高的天空
“这才没什么好谢的呢。”少年的声音从头顶响起,与以往不同的是,他这句话说的很轻。
然而,就是这样轻缓的话语却深深刻在了我的大脑颞叶内侧,那里是海马体,是人类惯于储存记忆的地方。
这一天傍晚,又是高专的众人难得凑齐了七龙珠的一个晚上。
因为要给孩子过生日。
坐在明显是五条悟喜欢的栗子蛋糕面前,我头戴生日皇冠,耳边聆听着他人清唱的歌曲。
原来是这样的感觉呀喜欢
“修栗酱可以吹蜡烛许愿了哦。”加入硝子提醒,待会儿蜡油就要滴下去了。
“嗯。”
闭眼再睁眼,我吹灭了点燃着的八根蜡烛。
之后是分蛋糕,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我将切下来的第一块摆到了五条悟面前。
至于解释,大概就是——美味的东西,第一口自然想要分享给最亲近的人吧。
不算特别大的蛋糕,八个人刚好可以分完,只是吃完后,某甜党的胃口显然没有满足。
于是他又迎来了女孩塞给他的巧克力大礼包,同时被塞了一手巧克力的还有夏油杰。
而对其余人来说,直到看见五条悟和夏油杰手中的巧克力,他们才意识到今天究竟是一个怎样特殊的日子。
当咒术师当的连情人节都遗忘了呢,不过好像这个节日跟他们确实没有什么关系。
但是,为什么会跟他俩有关啊!
庵歌姬痛苦地捂着胸口,被骗了,外面那群天真不谙世事的jk们,一定都是被五条悟和夏油杰这两张可恶的皮囊给欺骗了!可恶啊!西内——!
夜晚,邮箱——生日快乐。
第 78 章
冬去春来, 桃花盛开之日便是雏祭,一种专属于女孩子的节日。
这一天,日本有女儿的人家都会在家中摆放栩栩如生的人偶,以祈求女孩们幸福安康。
以往, 我每年都会拥有多个摆在偶人架上的小偶, 而今年, 因为久居高专, 加上雏祭日并没有回归本家,所以我早就将起床之后要摸摸人偶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只是令我没想到的是,迷迷糊糊起床, 穿好拖鞋下地的第一眼,我便看见了被安放在壁橱上的传统偶人。
至于是谁将其摆在了那里,答案不要太明显。
有五条悟在的时候就会格外心安,这对我来说似乎已经是一件理所应当的事了。
这就跟每次只要监护人一伸手, 我就知道他想吃什么口味的糖一样, 比如蓝莓酸奶味的。
我们离谱又神奇的小默契经常让一旁的夏油哥侧目, 但随之,少年又释然, 似乎是觉得既然是五条悟带的娃, 那再怎么离谱好像也都说得过去。
毕竟, 五条悟带娃这件事本身就已经很离谱了, 关键是还带的不错。
直到后来的后来, 挚友带的娃变成了他自己的老婆。
夏油杰:so,这就是童养媳的由来么?请告诉他,他究竟是你们play中的哪一环。
五条悟:咳咳, 每一环可以么。
夏油杰:后山来战。
而现在,我心情很好地摸了摸壁橱上的人偶, 当然也拍了拍晴坂伸过来的小脑袋,希望接下来能有个好天气吧。
或许是那日的人偶带来了好运气,也或许是近来各界的争端相对较少,我度过了平静又充实的一段时间。
在这期间,我并未申请过晋级任务,毕竟现在的生活就很好啦,为什么非要去招惹事端呢。
对于总监部看不惯五条悟,又碍于五条悟的能力不会在明面上做什么这件事,我渐渐了解了真相。
明明害怕的要死,所以想要用尽一切手段打压六眼,将五条悟困于桎梏,可又不得不依附于少年的强大,腼着脸送上大部分高危任务。
真是一群矛盾至极的老爷爷,我不理解这样没良心的人。
也并不想理解。
//
咒术高专休息室——
午后的暖阳和煦,灰原雄正在自动贩卖机前买饮料,旁边的夏油杰散漫地坐在窗边看风景,只是看着看着,少年眯起了他的狐狸眼。
嗯?有人在试图拐小孩?
不远处——
金发皮衣的九十九由基弯腰:“小朋友,我有一个很严肃的问题要问你。”@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被问小朋友·我:“姐姐你说。”
于是,那句堪称经典的问候来了——
“你喜欢什么样类型的男人?”
我:?
正从灰原手中接过饮料的夏油杰:
令夏油杰无语的原因有两点:
一是,提问者问出的问题对小孩来说为时尚早,这也太早了吧,他一个高中生都还没思考过的问题,你去问一个小学生?
二是,被提问的小学生竟然真的在认真思考,并于几秒后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女孩摸了摸下巴,扭头瞥了一眼走廊另一端的两个人,随后肯定道:“反正不是夏油哥和灰原哥这种类型的。”
莫名有种被背刺感的夏油:笑。
毫不知情的小太阳灰原:开朗的笑。
听到这,九十九由基俯身拍拍小朋友的肩膀,“不错不错,那再具体一点的呢?说说你的性癖吧。”
“什么是性癖?”第一次听到这个词,我有些好奇。
九十九由基:“大概就是最吸引你的那个点,比如力量型,八块腹肌,哭包美人,犬系男友什么的。”
我歪了歪头,大脑里一片迷茫,好像没什么特别中意的癖好硬要说的话。
“我是猫派,喜欢猫一样的男生。”这么想着,我补充道,“要软软的,抱起来手感很好,能一头扎进去的那种,而且,既然是猫猫了,当然也要会撒娇的吧。”
“嗯,其实姐姐你说的哭包美人我也挺喜欢的。”最后这一句我说的很小声,因为莫名感觉十分恶趣味,不过真的很戳xp就是了。
而走来的夏油杰嘴角却不太自然地抽噎了一下,除却最后一句,其他的描述都感觉好耳熟啊,但是,小姑娘说的应该只是猫而已。
“呦西,我懂了。”九十九由基对小朋友比大拇指,“你一定可以的。”
“喂,对一个孩子说这些是不是有点太早了。”夏油杰走到陌生女性对面,不赞同道。
“可这种问题就要在小时候问嘛。”九十九由基微笑:“能在年轻时就搞清自己要追寻的目标,那可是很难得的哦。”
夏油杰:说的好像你不是年轻人一样。
九十九由基:跟你们这群十七八岁,啊,还有个七八岁的孩子一比,她确实不算年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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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金发的成熟大人话音一转,“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女人呢,夏油同学?”
夏油杰微笑,学着不久前女孩的口吻说道:“反正不是你这种类型的。”
九十九由基:臭小子欠打是不是!
好在经过交谈,夏油杰确定了女性的身份,至少不是什么想拐小孩的人贩子,不然一上来就冲人家小朋友问奇怪的问题,很难让家长不对其充满防备。
“总之就是这样,我真的没有游手好闲啊,只是想从根源解决问题而已,哈,虽然方法都不太可行。”九十九由基靠在长椅上,看着一旁也在用心听话的小姑娘,伸手戳了戳她的脸。
哎呀,好软好可爱,这就是五条同学的家养萝莉吗,卡哇伊~搞的她也想养一只了。
“以及,关于星浆体的处理,我觉得你们做的很好。”九十九由基双手交叉撑在胸前,“要是我的话,可能就真的送她去同化了。”
“说起来前些日子,我在海外溜达的时候还遇到了那位星浆体,托你们的福她现在过得很好。”
回忆着见面时,天内理子眼中的光亮,九十九由基浅笑,给出了自己同为特级之一的肯定。
“年轻人就是果断啊,不愧是‘最强’的你们。”
见夏油杰毫不吝啬地点头接下夸赞,九十九顿时笑得更开心了,“哈哈哈——真的很不自谦呢,夏油同学。”
夏油杰:更不自谦的白发同学你还没见到呢。
“不过别忘了咒术师也是人,”九十九由基轻叹,“人都是有极限的。”所以也要适当的谦虚一下啦。
“关于这一点,我自然也知道的。”黑发少年垂眼,表情带着些许释然,他再清楚不过了。所以他接受一切的污秽与丑陋,当然他也会对此做出改变。
九十九由基打量着少年的表情,又看了看一旁瞪个大眼观察的小姑娘,少顷,她语气微沉道:“小心总监部,那群人里可没一个好东西。”
“知道了。”
“所以,你到底喜欢什么类型的女人?”
“不告诉你。”
第 79 章
注意本章为夏油主视角——
夏油杰一直都是个容易钻牛尖的人。
这一点从他小时候抓独角仙就可以看出来, 当时有一只超大的独角仙一直捉不到,天色也很晚了,其他小朋友都准备回家吃饭,只有夏油杰盯着树干顶端的虫子眼睛一眨不眨。
他跟这只独角仙杠上了, 绝对要将它捉到手!
最后的结果是, 他确实搞定了这只大家伙, 只不过自己的膝盖也磕破了。
不仅如此, 当同行的一个女生眼巴巴看过来时,夏油杰也只是简单的思考了一下,便将手里装有独角仙的盒子递了过去。
反正他已经收获了战利品, 他想要的只是抓到独角仙的这个结果而已,至于后面独角仙具体要怎么处置,自己养起来还是送给别人,对夏油杰来说都不是那么重要。
哪怕回家被父母教训了一通也无所谓。
这就跟另一个世界的他只想着怎么杀光普通人, 却逃避思考如果普通人真的消失, 只剩咒术师的人类社会该如何正常运转一样, 都属于一种不考虑后果,只顾虑现状的行为。
随着年龄的增长, 夏油杰性格上的某种偏执逐渐表露。
他想成为一个正直的人, 他想尽自己所能帮助和保护弱者, 他觉得扶弱抑强才是社会应有的形态, 特别是当他成为咒术师, 意识到自己所拥有的力量后。
夏油杰给这样的力量下了一个结论:咒术是为了保护非咒术师而存在的。*
也正是这样自心底而产生的正论,将少年困在了他亲手给自己编织的蜘蛛网里:
他认为那是他的使命,是他与生俱来的责任, 是他掌握这股力量的意义所在。
直到——
夏油杰被招募到咒术高专遇见了五条悟。
那是一个极其张扬的少年,他做的很多事情都没有什么意义, 只是觉得开心就去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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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咒术界最为传统的家族会培养出这样的家伙?
以咒术师的思维培养起来的人,不更应该着重于保护非术师吗?明明拥有着超乎想象的强大力量,却格外任性,只关注己身。
白发少年的肆意一度使夏油杰皱眉,于是他选择坐下来跟五条悟好好谈谈,彼时,刚和夏油成为朋友的五条悟在听到好友的言论后,震惊的瞪大了双眼。
“哈——?!你在说什么啊,杰,你的脑子是不是有问题。”五条悟大呼小叫的想要看看他的脑袋有没有进水,“没有进水的话为什么会满脑子正论。”
“而且,你要想执行你可以自己去做,为什么连我也要拉上,不要把责任和使命强加在「老子」身上好不好,杰你这是道德绑架!”
那一天,夏油杰和五条悟吵吵闹闹的打了一架,打到二人双双熬夜写完了三千字的检讨书,甚至还跟闹别扭的小学生一样冷战了一上午,给家入硝子笑的不行。
在那之后,夏油杰依旧坚持着他所谓的正论。
只不过,心底的有些信念不时也会稍稍动摇,毕竟,咒术师只是多个特殊能力者其中的一种,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强大的存在。
而这些,是在夏油杰真正开始展露头角后,才逐渐意识到的。
当巨大的达摩克里斯之剑高悬头顶,当横滨某位路过的侦探随口道出真相,当森林中传来不属于人类亦不是咒灵的窃窃私语时,夏油杰会有种似乎咒术师也不过如此的感觉。
但这样的念头会在他人的感谢声中消散,所以夏油杰很矛盾,或者说,他愈发具有身为咒术师的傲慢。
再然后,挚友收养了一个小女孩,起初,夏油杰跟所有观望者一样,认为悟并不适合养孩子,少年太过随性了,这样的他恐怕无法承担一个幼小生命的成长。
特别是女孩子,要呵护着成长啊,夏油杰觉得靠悟自己来养,早晚把孩子养自闭,于是他也会经常提些意见,甚至还自掏腰包帮挚友买了育儿宝典。
然而最后的结果却证明,五条悟这人似乎是带娃的一把好手,小姑娘被教的阳光又开朗,而且她的到来也给咒术高专,以及夏油杰带来了很多变化。@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比如,因为她的术式,自己再也不用独自忍受擦过呕吐物的抹布味了。
夏油杰很庆幸她帮助了自己,同样也感谢因为她,这件事不再是秘密,大抵,将烦恼跟朋友分享真的能使心情放松许多吧。
再比如某次,女孩的国文作业题目是“你将来想成为什么样的人?”
当时夏油杰刚好坐在旁边,他便随后问了一句,“那么修栗想成为什么样的人呢,是帮助他人的咒术师,还是正直善良的好孩子——”
话没说完,夏油杰看见小萝莉抬头,大大的眼睛里充斥着同样大大的问号。
她疑惑的问道:“一定要成为什么样的人吗,我为什么不能成为我自己呢?”
“嗯?”夏油杰狭长的眼眸微微睁大。
意料之外的答案。
成为自己?
“嗯嗯。”小萝莉点头,用自动铅笔点着纯白的三线格纸,“没有人规定这个问题的答案一定是某个职业,或者某种类型的人吧,既然这里的‘人’只是一个统称,那么我也可以说自己。”@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所以我的答案是——我想成为一个一直坚守本心的自己,这样的我也许并不是咒术师,也许没有那么正直善良,但只要我依旧是我就可以了。”
说完,女孩见少年迟迟没有反应,便低头继续写起了作业。
而夏油杰却听着耳边的沙沙声陷入沉思,他更多滋源在抠抠裙八六一起起三灵思想,他好像看到了自己给自己定下的那些条条框框的边缘,亦理解了五条悟的所作所为。
夏油杰之前说,五条悟总喜欢做一些没有意义的事,但如果换一种思路,那些事能令五条悟高兴,美味的甜食能让人心情雀跃,这不就是意义所在吗?
哪来那么多高大尚的情怀啊,明明最简单的开心也是意义。
原来一直在作茧自缚的人是他。
这样的认知,在少年败于那个毫无咒力的男人——伏黑甚尔之手后,变得更为清晰,而且这次倒变成五条悟找他谈心了。
如同拨云见日,夏油杰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一些东西,没有什么与生俱来的责任,强者并不一定要扶持弱者。
毕竟,拯救和帮扶不同,就像街边乞讨的老者,在碗里放下五百日元又能改变得了什么,施舍的多了,对方真的有能力守住这份施舍么?
救人,确实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啊。
不能总想着两者兼顾,只做好其中一件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想通的那一瞬间,夏油杰长呼出一口气,咒术界是一口深不见底的枯井,束缚住了名为咒术师的井底之蛙,也束缚住了他,要改变啊
在特级之一的九十九由基提醒夏油杰小心总监部后,少年便多留意了一下,因此于某次报错等级的任务中救下了灰原。
夏油杰都不敢想,如果他没察觉到不妥,没跟着前来会发生什么,一级土地神咒灵,七海建人与灰原雄根本不是对手,会死掉的吧,绝对会的。
顷刻间,他的内心被某种扭曲的执念包裹,如果咒术师这条路的尽头是同伴的尸体该怎么办?如果曾经亲手救下的非术师,伤害了其他咒术师又该怎么办?
明明咒术师这么稀缺,究竟为什么——
“夏油前辈,你怎么了?”注意到前辈情绪不对的灰原雄问道。
夏油杰看着这个蘑菇头学弟,刚刚与死神擦肩而过的他微笑着向他看来,言语间带上关心,对方活力十足的样子,让夏油杰不经意松开紧皱的眉毛。
“没事,回去吧灰原。”
土地神事件的一个月过去,当少年接下某个村庄的调查任务时,他又一次感受到了胸腔内的那股冲动。
看着面前铁笼里的双胞胎女孩,夏油杰神色忽明忽暗,他缓缓抬起一只手,然后——
这只手就被突然出现的人按了下去。
夏油杰:?
是谁?未经他察觉便站在了他身后。
少年转头,在看清对方面容后瞳孔微缩,“你是津岛——”
“你刚刚想做什么?”
二人的声音同时响起,津岛修依的语气带着秉公执法的质问。
“我只是想将她们救出来而已。”夏油杰指着铁笼内的双胞胎,此时,已经有青组成员代替他上前了,还有人将站着的两个村民拷走。
“我还以为你准备对那两个人下手了。”津岛修依语气淡淡。
“怎么会,”说到这,夏油杰垂眼,“我已经决定做出改变了啊。”哪怕偶尔还是会感到困扰
少女似乎看出了他的所思所想,夏油杰听对方轻叹道:
“人这种东西唯一不变的就是善变,所以,我们脚下从来都不只有一条单行道,其实看路也好,不看路也罢,人走到哪里,哪里就成为脚下的路了。”
夏油杰站在原地沉默不语,年轻女性转身离开,不知过了多久,她再次出现在门口:“那两个女孩,你——”
“我可以收养她们么?”夏油杰接话,根据挚友养孩子的经验,带娃能改变人许多,再者,从进门看到那两个孩子起,夏油杰就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两百页的育儿宝典不是白看的,他绝对比悟会养孩子!
于是那一天,在某位蓝衣少女欲言又止的目光中,夏油杰成为了真正需要奶孩子的男妈妈。
一觉醒来多了俩孙女的油爸油妈:儿子当咒术师的这几年果然在干大事!
长大了一点点
“救——命——!!!”
公路上, 一名西装男弃车呼救,在他的身后,沥青公路上凭空出现一连串巨大的脚印。
男人逐渐陷入绝望,晚间山路寂静, 半个小时都极难碰到其他车辆, 他没救了, 而且就算有人来救他又有什么用。
人类能战胜的了这样的怪物么
终于, 拐角的崖边,他直接翻过跨栏,神情带着凄婉, 永别了这个世——诶诶诶?
有人提住他的衣领往公路上一丢,屁股落地男人吃痛的叫了一声。
随后清亮的振刀与刺耳的轰鸣同时响起,公路裂开了刀割般的巨大缝隙,延伸十数米, 直至目不可视的怪物在嘶叫中化做黑烟。
怪物彻底消失后, 女孩回首:“没事吧?”
“你、你我”巨大的世界观冲击使人变得结巴
透过公路两旁昏黄的灯光, 男人看清了救下自己的人——
一个身穿某知名学园制服、手持双刀、笑得可可爱爱的黑发小学生?
这是梦么?
可如果是梦的话,他的屁股真的好痛, 肯定都青了!
所以, 如果不是梦的话——
外表成熟西装男, 内心少女漫爱好者的男人双手合十, 表情虔诚道:“您就是月神派来拯救在下的美少女战士吗?”
我:
虽然有些无语, 但不得不说,这是个很好的解释理由,于是我点了点头, 瞬间,男人的表情也兴奋的上头。
巨大的恐惧与无与伦比的激动交织, 西装男的脸色涨红,几秒后,他喊了一声太奶奶你怎么在这,便就此倒地不起了。
我叹气,拿出手机瞥了一眼不多的电量,迅速给Scepter4的公共账号编辑了一条简讯,随后收好刀具起身离开。
在此,我要控诉一下我的那位无良监护人。
将本该属于他的任务丢给在写家作业的小孩子,只因那家伙预订的新品枫糖蛋糕到货了,于是他不远百里地跑到北海道去取他的蛋糕了。
就没人替我的作业考虑一下嘛,虽然已经写完了,但是!小姑娘家家的独自走山路也是很危险哒,你看刚刚都遇到大型咒灵了。
早已灰飞烟灭的一级诅咒:嘤——究竟危险的是谁啊!@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算了,得快点赶回家,不然手机真的要没电了。
没错,是家,而不是咒术高专。
两年前,五条悟正式从高专毕业,彼时的夏油杰正在准备教师资格证考试。
看着考试在即依旧吊儿郎当的好友,夏油杰提醒,“日本的教师则格证考试五年一次,错过了这一次后,悟你可就要再等五年了。”不是决定留校当老师么。
对此,五条悟点头,隔天就利用他超高的后台去扯了个假证,还问要不要给夏油杰也顺手来一个。
兢兢业业准备考试的夏油杰觉得自己像个傻子。
同样兢兢业业考医师资格证的家入硝子:请给她递烟。
总之,夏油杰婉拒了五条悟的邀请,作为有原则的正直青年,他要凭自己的能力上岸。
虽说关于他的考试资格也是捏造的,不然,高专毕业的人可没法考高中的教师资格证啊。
于是几个月后,五条悟摇身一变,变成了东京咒术高专的在编教师,而夏油杰依旧在考证,因为考试时间是下半年。
不过很显然的是,不能指望一个刚高专毕业的最强去教导学生,五条悟的示范只会让新生们懵上加懵。
人家咻咻搞定搞定一只一级,自己在这吭哧吭哧打二级打不死,学生们不干了。
还不如七海前辈靠谱呢,他们甚至希望能让七海前辈来教他们,或者正在考试的夏油前辈也可以,他们不在意有没有教师资格,只在意教学的人不是五条悟就行。
ps:五条老师太坏了,拍了我们好多丢人的照片。
这是夜蛾正道在办公桌上看到的学生联名状告。
就这样,五条悟被暂时停课,夜蛾正道亲自赠予他《教师的自我修养》一书进行修行。
不服的白猫猫:我的教人方法没有问题,你们看,修栗酱就被教养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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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入硝子&夏油杰&其他知情者:
也许这分人吧,真不是一般人都能跟津岛修栗一样不畏风雨,承受得住来自最强的辣手摧花。
五条悟:你们在说什么?!!
夜蛾正道锤五条悟脑袋:是啊,跟你一样一天到晚踩在校规的底线上蹦跶,不愧是你教出来的好学生呢,悟。
五条悟:嘿~
于是,暂时不用上课的五条悟从高专搬出来了。
作为他随身携带的小萝莉——我,也跟着一起搬到了五条家为他置办的大house里。
就五条悟要在外居住一事,本家批了很多房产,遍布全日本,基本每到一个城市就有落脚的地方,家臣们再也不用担心,家主大人在外置办时没有留宿之地了。
说起来,自五条悟十八岁成年后,属于一族当主的位置终于落到了这个嚣张的少年头上。
只是这时的五条悟早已不再期待,反而还分外嫌弃。
每当有同族将当期的财报、族内事项、祭祀典仪汇报过来时,五条悟都会捂着耳朵说自己眼睛疼看不了,还是让老头子们处理吧。
来汇报的五条家人:所以家主大人您的眼睛疼,为什么要捂耳朵?
然后他就被五条悟扔出了门外,嘤——
总之,五条悟甩手掌柜当得好,就是苦了上一代家主,本以为卸任了能过清闲日子,结果第二天就有侍从过来声称:
“悟大人说族内的事项还要由您代理,他只看最终决策。”
众所周知,家主的话就是命令。
刚退休就再次上岗的先代:叹气。
//
五条悟其实不太在意常驻宅的落点在哪,但当侍从将东京的各大房产捧上时,少年还是挑挑拣拣,最终指出了一所离女孩上学的帝丹较近的高层公寓楼。
于是,我的常驻地换成了坐落在市中心的高档平层,站在落地窗前向外望去,能将整个经济区揽入眼底。
视野很好,风景优美,当然,时不时也能望见站在东京塔顶吹风、做广播体操的白发显眼包。
乔迁当天家里来了很多人,除了高专的众人,还有我的盆友津美纪,以及我的三个小弟。
不,应该说是一个小弟和两个妹妹——惠惠子、美美子和菜菜子。
伏黑惠臭脸:请正常说话,谢谢。
去年,五条悟用10.5亿将伏黑惠从禅院家赎了过来,至于为什么伏黑甚尔卖的时候是10亿,赎人却又多花了0.5亿,那大概要取决于物价的不断上涨。
毕竟,就连监护人常穿的衬衫,价格都从二十万元涨到二十五万元了。
伏黑惠小弟弟的利息上涨了实在是再正常不过啦。
更别提,伏黑惠觉醒的术式可是禅院家左盼右盼,上盼下盼的十影咒法。
当小惠比了个手势将黑白两只玉犬召唤出来后,站在津美纪身边的我沉默了。
于是我打了个电话将监护人喊来,来看过后的五条悟也沉默了,他又一通电话将伏黑甚尔叫来,不负责的父亲登门,打量着面前头顶咒印的两只狗狗,天与暴君哑言,随后欣慰道:
“身价十亿,不愧是我儿子!”
对于此般言论,伏黑惠不爽的打了他爸。
总之,在禅院家不知道的地方,他们的十影咒法成长的很好。
毕竟我的小弟我自然会好好照顾。
伏黑惠:才不是小弟!
至于美美子、菜菜子,她们是夏油哥的女儿,听说夏油哥现在在邻居大妈们口中的头衔是——年龄不大,未婚且带娃,鲜少归家。
总结:不值得托付终生。
夏油杰微笑:他不想跟普通人计较。
不过这里其实有个问题,比如奇怪的辈分差异。
夏油美美子和夏油菜菜子喊我姐姐,我喊她们“父亲”是哥哥,而她们又叫“父亲”的朋友五条悟是哥哥、家入硝子是姐姐。
简而言之就是,各喊各的,毫无关联。@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莫名成为辈分最大的夏油杰:他也不想跟身边人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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