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外一边的纪舒嘴上说不管赵莉莉了, 但实际上却十分着急地等待着消息。
直至姜洛打探了消息,说是赵莉莉已经从何家搬出来,住到肉联厂里的宿舍后才暗暗松了口气, 但同时又有些担心赵莉莉没能拿到足够的补偿金。
“你别担心了,这赵莉莉比你想象中的要聪明。”姜洛笑着解释道。
原来赵莉莉和何建军离婚后, 何家人咽不下这口气, 四处传谣言说赵莉莉嫁进何家几年都没生下孩子不说,还讹了他们家上千块的。
周围的人都信以为真,纷纷向赵莉莉打探虚实。
幸亏赵莉莉也不算太笨, 一有人问她这事, 她就哭着说何母是怎么让她上交全部工资, 又是怎么辱骂她生不出儿子的, 每每最后她都会反问一句,这样的人家真的会给她一千块吗?
而同厂的工人其实也都知道赵莉莉结婚后的日子不好过,明明是双职工家庭,但赵莉莉不仅面黄肌瘦, 还动不动就晕,每每送她去医务室都说是饿的。
兼之不少人都是何家的邻居, 经常听到何母辱骂赵莉莉,还每天逼她喝那些不知名的中药,整一个恶婆婆的形象。
结婚不过才几年, 赵莉莉就从刚开始爱笑爱玩的小姑娘成了那麻木面无表情的中年妇人。
所以不少人在听到赵莉莉的哭诉后,根本不相信何家人会那么大方和好心给一千块赵莉莉。
相反, 因为何家人在逼赵莉莉离婚后还试图败坏她的名声, 何家人本就不太好的名声瞬间跌落到谷底, 都觉得何家做得不地道。
虽然赵莉莉是没能生下个一儿半女,但她在何家当牛做马是所有人都有目共睹的, 即便是离婚了,好歹也是夫妻一场,婆媳一场,也不至于这么糟蹋人的吧。
造谣她一个弱女子身上有一千块巨款,生怕她不会被人抢劫吗?
这安的是什么心啊?
不少人都认为何家人心肠歹毒,都不愿意和他们来往了。
“真是太棒了,我今晚要多吃一碗饭!”纪舒放下心头大石后,胃口都变好了不少。
天气越来越冷了,除了姜洛早出晚归地上班外,纪舒和小姜宜都不大爱出门了,整日窝在暖和的房间里。
快一岁的小姜宜对不少事物都很好奇,姜洛和纪舒两人不停地给她做各种各样的玩具和玩偶,她自己一个小人儿能玩上半天。
天又下了一场暴雪,而今天的姜洛比往日要晚了一些回来。
“小廷他们还好吧?”纪舒想要接过他的外套,却被姜洛挡住了,自己将外套挂在一旁的木架子上。
“不算太好。”姜洛摇了摇头,脸色是少有的沉重:“他们那儿的牛棚四面通风,人都要冷坏了。”
“那防水布你给他们铺上了吧,够不够?我这儿还有几块。”纪舒也有些担忧道:“要不我们再给他们送些毛毯过去吧。”
姜洛点头道:“够了,那防水布铺上了,起码能挡风挡雪。”
他今晚晚回来就是为了帮穆爷爷他们在稻草棚下铺了厚厚的防水布,又怕别人瞧出来,姜洛又特意用稻草将布遮盖得严严实实的。
幸好之前穆爷爷已经用泥土建起了几面不太结实的泥墙,再加上姜洛送的防水布,好歹这个冬天算是能过去了。
“你将那毛毯弄得旧一些破一些,我等会儿再过去一趟。”姜洛也害怕身体虚弱的穆奶奶熬不过这寒冷的冬天。
纪舒点了点头,从空间里取出一张看起来又黑又破的满是补丁的床罩,熟练地将毛毯塞进这床罩里:“我给穆爷爷他们都做了一件羽绒背心,不是很厚的,你让他们贴身穿在里面,不会有人看出来的。”
老的老,弱的弱,小的小,他们能帮就帮吧。
“好。”姜洛将纪舒轻搂在怀中,再三感慨道:“我老婆真是最善良的小仙女。”
纪舒轻捶了一下他胸膛,笑道:“要多做善事,积德。”
在他们能力范围内,要是能救三条生命,又何乐而不为?
“好了,我先把东西送过去给他们吧。”姜洛又将纪舒提前就准备好的粮食背上,蹑手蹑脚地出了门。
牛棚内,穆爷爷将刚煮好的红薯粥递给了穆奶奶笑道:“听说过几天就要杀年猪了,到时候分肉我们也包一顿饺子来吃。”
虽然他们分到的肉可能少得可怜,但好歹也算是能尝点肉味了。
“好,我们也吃饺子。”穆奶奶知道还剩下半斤的面粉,他们省点吃,还能吃两顿呢。
这大过年的,怎么也得让老爷子和小孙孙吃得高兴。
穆言廷一听到饺子,口水直咽,满眼的期待和兴奋:“是猪肉饺子吗?”
“是啊,是我们小廷最爱吃的猪肉饺子。”穆奶奶心酸地摸了摸穆言廷的小脑袋,当初他们在城里的时候,虽说不是天天吃饺子,但好歹一个星期能吃三四顿,也不算什么稀罕事。
但如今不过是吃一顿饺子,就成了她小孙孙最期待最渴望的事了。
都是她连累了老爷子。连累了儿子儿媳和小孙孙。
穆奶奶想到了伤心之处,又红了眼眶。
穆爷爷叹了口气,轻声安抚着发妻:“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就是不知道小廷的爸妈怎么样了?”穆奶奶无时无刻不在担忧儿子儿媳。
“会没事的,他们会照顾好自己的。”穆爷爷又何尝不担心,但面对病妻幼孙,他不得不坚强起来,不敢流露出半分脆弱。
穆言廷也想父母了,一向不爱哭的他也在一旁默默流泪。
穆奶奶心疼坏了,自责内疚地将穆言廷搂在怀中。
就在一家子痛哭的时候,姜洛来了。
穆爷爷连忙擦干了眼泪,上前笑道:“吃过饭了吗?”
“还没,等会儿回去吃。”姜洛只当看不见穆爷爷发红的眼眶,手脚麻利地将毛毯和三件背心拿了出来笑道:“这背心是我家媳妇做的,您和奶奶、小廷都穿上。”
说着又把毛毯盖在体弱的穆奶奶身上道:“奶奶您放心,这毛毯是干净的,是我媳妇故意弄成这埋汰模样,但还是很暖和的。”
穆奶奶紧紧捉着身上暖和的毛毯,苍老瘦弱的脸上全是感激之情:“洛子……你一定要替我们谢谢你媳妇。”
而刚刚包围在心头的悲怆和绝望,也似乎因为姜洛的到来而消散了不少。
“好,我一定会转达的。”姜洛弯身摸了摸穆言廷的小脑袋道:“过几天叔叔给你带肉包子好不好?”
“好!谢谢姜叔叔!”穆言廷早就对姜洛又信任又崇拜,现在他的姜叔叔不仅给他带了新衣服还说给他带包子,他高兴得眼睛都要亮了。
姜洛从怀里掏出了几个红糖馒头:“今天就先吃着甜馒头,过几日再吃肉包子。”
“哇!是红糖味的馒头!”穆言廷大大地咬了一口那又香又甜的馒头,惊喜地向穆爷爷穆奶奶说道:“好甜!”
穆爷爷见自家小孙孙这欢快的模样,都不知道要怎么谢姜洛了。
“很晚了,我得回去了,穆爷爷穆奶奶你们快休息吧,这天太冷了。”姜洛不想让纪舒等太久,站起身子就要出牛棚了。
穆爷爷想送他,却被他拦住了。
天寒地冻的,穆爷爷身体也不算太好,被风吹着冷着就不好了。
“爷爷,姜叔叔又给我们送了一大袋的粮食。”穆言廷惊喜道。
穆爷爷一看,面粉大米红薯土豆等等,有细粮也有粗粮,加起来起码有好几十斤。
穆奶奶摩挲着那做工仔细的背心,感慨道:“洛子和他媳妇真的是这世上少有的良善人。”
给他们送吃的送穿的,还帮他们修补这破棚子,让他们在这个异乡的第一个冬天里活下去。
“爷爷奶奶好看吗?”穆言廷也放下手上的红薯,小心地穿上了属于他的小背心,又贴身又暖和,刚穿上整个人就暖和了不少。
“好看,你得记着你姜婶婶的好。”穆爷爷神色郑重道。
“我会的,等我长大了,我一定会报答姜叔姜婶的。”穆言廷稚嫩的脸容在此刻格外的认真,看得穆爷爷和穆奶奶欣慰不已。
深夜,穆言廷熟睡在穆爷爷和穆奶奶中间,也许是棚子不再漏风了,又或许是多了暖和的背心和毯子,今晚的穆言廷终于没有被冻醒了,睡得格外香甜。
穆奶奶轻抚穆言廷的小脸蛋,心下一片柔和,“老爷子,去把东西找出来吧。”
穆爷爷虽然早就预料到穆奶奶会这么做,但他还是有些迟疑道:“那些都是你的嫁妆,你真的要……”
穆奶奶打断他的话道:“那些都是死物而已,要不是得了洛子和他媳妇的帮助,我们爷孙三人能不能活过这个冬天都是未知数。”
投桃报李,姜洛他们待他们真心,她又何必吝啬那些死物?
穆爷爷点头道:“是啊,要不是遇着他们夫妻二人,只怕我们早就……”
穆奶奶打开小布包,是两个晶莹剔透的翡翠吊坠和几颗红宝石。
“只剩下这么一点东西了,希望洛子她媳妇会喜欢。”穆奶奶笑道:“幸亏这些东西不算大,缝在衣服里瞧不出来,否则早就被抢没了。”
穆爷爷有些难受,但他也知道除了老妻的这些嫁妆外,他们已经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回报给姜洛夫妻了。
“你别想多了,洛子他们都是好孩子,这些东西落到他们手里也算是它们的造化了。”穆奶奶不想让穆爷爷内疚,柔声劝道。
“好,下次等洛子来了,我们就把东西给他们。”穆爷爷也不是那些拖泥带水的人,既然决定要送了就痛痛快快地送。
第五十二章 姜慧订婚
因为分了家, 姜洛和纪舒大年三十那晚都没有到老宅那边吃饭,将分家时约定好的钱和粮食送到姜父姜母面前,连屋都没进就跑了。
姜父叫住姜洛, 面对眼前神色淡漠的二儿子,姜父脸色变了又变, 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道:“明天你和你媳妇儿一起过来, 大家商量一下你小妹的婚事。”
婚事?
姜洛挑了挑眉,只应了一句知道了,却没说来还是不来。
姜父看着姜洛远去的背影, 略显沧桑的脸上第一次有了后悔之意。
当初他要是不那么偏心老三, 老二是不是就不会那么恨他们了?
姜母却没有姜父的多愁善感, 而是兴冲冲地将钱和粮食都搬进屋里, 仔仔细细地点了一遍。
钱五十块,一百斤粗粮,不多不少,刚刚好。
数量没错, 但姜母却又生起了气来:“老二夫妻也忒小器了,这兄弟里数他生活最好, 却舍不得多给一些。”
而且她刚刚明明看到了老二往老大房里送了一大篮子的东西,偏生他们这当父母的房里,别说是东西了, 他连踏都没踏进来一步。
真是个不孝顺的玩意儿!
姜母越想越气,恨不得上门讨个说法, 难不成这当大哥能比他们当父母的还亲吗?
凭什么老二他们只给老大送不给他们送?
但一想到姜洛那骇人的目光, 姜母就有些怂了, 但一想到姜洛煮的那些饭菜,她这馋虫就像是被勾出来了一样, 挠心挠肺的。
姜父似是看出了她想要作妖,冷着脸警告她道:“你要想小慧风风光光地嫁出去,你就别去惹老二。”
姜母被姜父看穿了心思,心虚地缩了缩脖子道:“我躲他都来不及,怎么会上赶着去找他?”
只是她实在是不甘心,这大过年的不过来一起吃年夜饭就算了,怎么连菜都不送过来孝敬他们这当父母的?
忍不住抱怨道:“老二家的也太不懂事了吧,这大过年的,哪有不聚在一起吃饭的?”
“你给我闭嘴吧!”姜父本就心烦气躁的,现在听了姜母的话,更是气上心头,要不是当初她逼得老大老二离了心,他怎么就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儿子不敬重,孙女不亲近!
当初谁不夸他家的老大老二孝顺,夸他们有福气?
但现在别说是老二了,就连老大也不愿意和他们吃顿饭。
姜父越想越气,自己躺在炕上不愿再看姜母一眼。
姜母满心委屈,想哭又不敢哭,这哪有哭着过年的道理,但是不哭,心里又憋得慌。
想了想,还是觉得这口气咽不下。
老二她不敢招惹,难不成老大她也会怕了他不成?
姜母看了一眼背对自己的姜父,蹑手蹑脚地出了房门。
林润芳如今已有六个月的身孕,身材还不算太臃肿,年夜饭也是她自个儿操办的。
这可是她自个儿当家做主的第一年,年夜饭自然是要做得丰盛点。
刚好分了年猪,又还剩下点面粉,林润芳对上两个女儿期待的目光,豪气道:“今晚吃饺子!”
大丫二丫高兴坏了,连忙围着林润芳帮她打下手。
姜济进屋时,三人正热火朝天地擀饺子皮。
“二叔过来了?”林润芳抽空看了他一眼,看到他手上拿着不属于他们家的大篮子,便知道姜洛纪舒肯定又送东西给他们了。
姜济点头道:“说是家里做了菜,送点过来让我们也尝尝。”
“那肯定是好菜。”林润芳擦了擦手,示意姜济打开来看看。
大丫二丫也十分期待地等着。
二叔做菜好吃!她们都爱吃!
姜济笑着打开了篮子,从里面拿出一碟子的猪肉丸子、一条糖醋鱼和一碟红烧排骨!
别说是两个孩子了,就连姜济和林润芳看得眼睛都直了。
这菜也太硬了吧……
“要不明天你再上山帮二叔他们砍点柴?”林润芳开玩笑道。
偏生姜济却当真了,还十分赞同地点头道:“要的要的,我明天上山给他们多砍些。”
因为除了砍柴,姜洛也确实没有其他需要他帮助的地方。
林润芳刚想笑话他傻,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
“谁啊?”林润芳一边问着,一边示意姜济将菜都收起来。
姜济大丫二丫三人着里忙慌地收东西,而门外的姜母却有些不耐烦道:“是我,还不开门?”
林润芳扶了扶腰站起来准备去应付姜母,却被姜济按在椅子上,“我去。”
“你行不行的?”林润芳有些怀疑地看着姜济。
“没事的。”姜济示意林润芳好好坐着,自己就去开了门,却并没有让姜母进门,而是反手又将门给带上了。
姜母见姜济也防着自己,脸瞬间就黑了:“这大冷天的你就让我站在门口说话?”
“这大冷天的,娘来我这儿是有什么事吗?”姜济直接问道。
“我就想过来和你媳妇说说话,不行吗?”说着姜母就要推开姜济,试图推开房门。
姜济却直接挡在了门前。神色不变道:“这天太冷了,还是别开门的好,不然这冷风吹进房里了,要把她们母女几个冻坏的。”
姜母很想发火,但看着面前又高又壮的大儿子格外的陌生,她突然有些泄气了,什么时候连老大也不待见她了,连房门都不让她进了?
“娘,您到底有什么事?”姜济其实猜到了姜母来的原因,她刚刚肯定是看到了老二给他们送东西了,所以她这回来肯定是冲着那些菜来的。
但他早就不是从前的姜济了,可不会巴巴地把菜都给了姜母,最后落到了老三的肚子里。
“没什么了。”姜母自讨没趣,竟难得没有再纠缠,有些落寞地转身走了。
姜母的干脆离开让姜济都诧异了,直至回到房里对上林润芳的询问的目光,姜济才摇了摇头笑道:“没什么,娘就是过来问问你怎么样了。”
“少来了。”
姜母会关心她?林润芳翻了个白眼,这话她是一个字都不会信的。
姜济笑了笑,并没有解释。
“等会儿你这饺子煮好了,你给爹娘送过去吧。”林润芳道。
至于姜洛和纪舒送的菜,自然是要留给他们自个儿的,不是小气不小气的问题,而是心意的问题。
那是姜洛纪舒特意送他们的,他们自然是不能将这份心意送到姜父姜母那儿。
姜济也懂这个道理,特意装了满满一盒的饺子送到了姜父姜母的房里。
刚好姜澄也给二老送菜,是一大碗红烧肉,不过看上去色泽不大好。
姜父姜母脸色也好看了些许,一一收下了他们送来的菜。
“初二你和你媳妇儿回娘家时,好好问问亲家那边……对订婚的事有什么意见。”面对大儿子疑惑不解的目光,姜父神色有些不自然地望向姜澄。
即使是到了订亲这个地步,姜父还是没有将姜慧和何建军的事告诉姜济和姜洛。
实在是太过丢脸了。
他都怕姜济姜洛知道后会大闹一场,更加不敢想象外人说话有多难听。
但女儿是自己生的,她纵有千般的不是,也是他们当父母的错,没把她教好。
所以他早就打定好了主意,将所有的骂名都抗身上,这也算是他们当父母的最后为她做的了。
提起姜慧的婚事,姜澄脸上的神色和姜父如出一辙,同样的尴尬和不自然:“嗯。”
“谁订婚?”姜济见两人打哑谜,好奇地问道。
“你小妹和何家儿子订婚,就在初十。”姜父低头沉声简单地说了这么一句话后,就再也没别的话了。
“什么?!何家儿子?三弟媳的哥哥?”姜济满脸的不可置信:“这怎么可能?他不是已经结婚了吗?不是,小妹怎么可以嫁给他?”
那小妹和三弟媳以后该怎么称呼对方?总不能两人互喊嫂子吧……
姜济越想越觉得离谱,眉头深皱道:“爸,您也同意这婚事了?”
对于姜济的大呼小叫姜澄很不耐烦:“前些日子就离了,他们俩自己愿意的,爸能有什么办法?”
“小妹她自个儿愿意?”姜济更加不信这话,要知道姜慧的眼光高的很,怎么可能会看上一个离婚的男人?
那可是二婚的男人啊!
他们家小妹虽然说性格糟糕了些,但人长得好,工作也好,年纪也不算大,怎么会嫁一个二婚的男人?
只是姜父姜澄却不愿对这门婚事多提,无论姜济怎么问,两人就是沉默着不说话。
姜济无法,只好找到姜洛商量起来。
姜洛为了不暴露自己,只能装出一副震惊不赞同的神情来忽悠姜济。
可怜的姜济自个儿还糊里糊涂的就安慰起姜洛来。
姜洛忍笑将姜济打发走了又和纪舒说起了这事。
“初十啊,这日子够赶的啊,他们也不怕被人说闲话。”纪舒撇了撇嘴道。
“行了,别气了,我们就当看戏得了。”姜洛笑道。
纪舒一想到姜慧嫁过去后那鸡飞狗跳的日子,心气才顺了些:“她以为自己找的是什么好丈夫,找的是什么好婆婆吗?”
“你可别忘了姜慧也不是什么善茬,这往后的日子可有得闹了。
第五十三章
初十是姜慧订婚的日子, 因为早就和何建军商量好,他得在今天给她送来三响一转里的自行车和手表,所以姜慧特意请了工厂里的几个女工过来, 好给自己赚足了面子。
别以为她不知道,她们总是在背地里嘲笑她嫁给二婚, 还笃定她肯定过得不好。
她就是要让这些长舌妇看看, 她就算是嫁给二婚的,也比她们这些嫁头婚要嫁得好。
“慧慧,听说你的对象还是你亲嫂子的亲哥呢, 这算是亲上加亲吗?”虽说是答应了来参加姜慧的订婚宴, 但她们一直和姜慧不对付, 今日过来不过是来看她的笑话而已, 所以说话根本就不留情面,几个人嘻嘻哈哈地取笑着。
“不就是亲上加亲嘛,我嫂子的妈是我的婆婆,我妈是我嫂子的婆婆, 我婆婆本就喜欢我,现在看在我嫂子的面上, 只会把我当女儿疼。”姜慧对于这些嘲笑的话早就免疫了,还格外得意地笑道:“你们的婆婆能这么真心实意地对你们?”
几个女孩一听,面面相觑, 被她说得不知该怎么反驳。
姜慧轻哼了一声,继续往自己的脸上抹粉。
“都准备好了吗?”姜母和何秀萍进来了, 姜母拉着姜慧的手问道:“听小哲说, 人快到村口了, 你得赶紧些。”
姜慧被姜母一催,也着急了起来, 连眉毛都有些画不好了。
“嫂子,你还愣着干嘛,快过来帮帮我啊。”姜慧急躁地指使起何秀萍来。
“好,我帮你。”何秀萍不想在这个大喜日子和姜慧吵丢了自己娘家的面,忍气吞声地帮她描了眉。
偏生姜慧却不满她描的眉,嫌弃不耐道:“比我自个儿画的还丑,嫂子你要是不会画就早说,净耽误功夫。”
何秀萍忍无可忍,直接冷笑道:“你要是那么能耐自己画就成了,干嘛要我帮你?画了又不满意,你这是故意”
因着这门婚事她已经受了不少窝囊气,现在更觉得姜慧是故意耍她玩的。
姜慧自认为拿捏了何建军和何家,就拿捏了何秀萍,也不怕她生气,仍旧笑道:“那你画得不好我自然是要重新画的,难道你想我顶着这两条毛毛虫出去见人,丢了你哥和你们家的面子吗?”
何秀萍实在是受够她了,事事都拿她哥她妈来压她!
“你爱嫁不嫁!”何秀萍暴躁转身出了房间,差些和进门的纪舒撞了个正着。
“弟妹你慢点吧。”纪舒轻皱眉道:“大嫂还怀着孕呢。”
何秀萍本就一肚子的火,直接冷着脸无视两人。
林润芳扶着腰,小声和纪舒道:“她吃火药了?”
纪舒笑道:“肯定又是小妹。”
林润芳深感丢脸:“也不知爸妈是怎么想的,竟然将姜慧嫁到何家,也不怕别人说话难听。”
为了维护姜慧的名声,姜父姜母只能牺牲自个儿的名声了,对外说是看上了何建军的人品,他们作主将姜慧嫁过去,好亲上加亲。
因着这一门婚事,他们姜家的脊梁背都要被戳歪了。
“小妹自个儿愿意的,你就别乱琢磨了,快进去吧。”纪舒扶着她进房间。
林润芳也是奇怪的很,她是真的不信心高气傲如姜慧,当真会心甘情愿嫁给一个二婚的。
但按照姜慧那种性子,她要是真的不情愿嫁人,那就算是姜父姜母拿刀放她脖子上逼她嫁,她也不会嫁的。
姜慧看到纪舒手上的毛巾和搪瓷盆时,脸上的笑意就减了三分。
“二嫂不是我说你,我二哥可是工人,你怎么也和大嫂送一样的东西?”姜慧瞧不上两人送来的东西,脸色又黑了下来,甚至当着众人的面质问起纪舒。
纪舒也不恼,仍旧好脾气地笑道:“你二哥才上了多久的班,哪像你都是厂里的老员工了。这是我和你二哥送你一番的心意,不过你要是不喜欢,我拿回去就是了。”
“送出去的东西怎么能拿回去?”姜慧嘴上嫌弃,手上动作却无比迅速,立马就将东西从两人手上拿过去了。
姜母也觉得纪舒小气,她儿子是工人,挣得可不少。
今天可是他亲妹妹出嫁,一个破盆子怎么拿得出手?
但一想现在他们二房连过年都不给他们送菜了,顿时泄了气。
他连亲生父母都没打算理会,亲妹妹算什么。
想明白了的姜母甚至还小声劝慰姜慧道:“行了,等你出嫁时妈给你添多些嫁妆,你就和你嫂子计较了。”
姜慧一听到嫁妆两字,眼睛都亮了,当即不和纪舒林润芳计较了,只缠着姜母问嫁妆。
姜母被问烦了,随便找了由头溜了出去了。
纪舒和林润芳不想到外面应付人,便都留在姜慧的房间里坐着。
“慧慧二嫂,你身上的这件黄色毛衣好好看啊,你是在哪儿买的?”本来围在那儿说悄悄话的几个女孩见纪舒温柔娴静,似乎和姜慧也不大对付,试探性地上前问道。
那毛衣花纹精致,版型又好,虽然贴身但看上去就很暖和,浅黄色更显得人格外的白。
她们实在是太喜欢了!
“不是买的,是我自己织的。”纪舒仍旧是那温温柔柔的笑,谦逊美丽,一下子就博得了那几个女生的好感,纷纷围着她夸她的手艺夸她的毛衣。
一旁的姜慧却有些不满了,明明今天她才是主角,怎么她们只围着纪舒说话?
为了突现自个儿主人家的地位,姜慧本想强行插话,好将注意力拉回到自己身上。
但在看到纪舒身上那美丽的毛衣时,她突然计上心头。
“我二嫂就是人美手巧,这样好看的毛衣她家里多的是。”姜慧一改刚刚的冷脸,亲亲热热地挽着纪舒的手臂:“她还说等我结婚时要给我送一件大红色的毛衣当嫁妆呢。”
说完,更是期待又有几分得意地望向纪舒。
她就是在赌纪舒脸皮薄,不好在众人面前拒绝她。
但她却忘了现在的纪舒早就不是从前那个连看着人说话都不敢的极度社恐人了。
纪舒脸上的笑容变淡了些:“我有说过这话吗?不过不凑巧了,这大红色的毛线我是没有了,小妹要是有毛线,我可以教你。”
是的,是教,不是帮。
直接拒绝了姜慧想要白嫖毛衣和毛线的无理要求。
这话不仅姜慧听懂了,其他小姑娘也听懂了,都在捂嘴笑。
姜慧深感自己丢人丢大发了,偏生看着眼前浅笑淡然的女人,她只能强忍怒火,不敢造次。
但是她还是十分眼馋纪舒身上的毛衣,不死心道:“嫂子在家也不用下地,时间多得很,要不我让建军把毛线买来,嫂子帮我织一织吧。”
“我得照顾小宜儿呢,而且你哥的毛衣我也还没织,要不你先去问问你哥,他要是同意了,我就帮你,行不行。”纪舒说话温温柔柔的,但姜慧却听出了几丝寒意。
别说是和姜洛说话了,她现在是看他一眼都觉得心底发寒。
她连忙摆手道:“算了算,不用麻烦了。”
林润芳悄悄地朝纪舒比了个拇指。
前头突然热闹了起来,姜哲进来兴奋地大叫道:“姑姑、大舅和姥姥他们来了!”
“傻孩子,以后要改口叫姑丈了。”纪舒笑盈盈地提醒道。
姜哲不解问道:“可是他是大舅啊。”
“那他也是你姑丈呢。”
很显然,年纪尚小的姜哲理解不了。
“这关系乱的,孩子都不知道怎么叫了。”那几个女孩子又趁机三言两语地笑起来。
“以后她自个儿的孩子只怕也不知道该怎么叫呢。”
姜慧听不见这些风言风语,因为她此刻满脑子想的都是何建军之前答应给她买的自行车和手表!
到时候她每天骑自行车上下班,手腕上还带着手表,威风得很啊。
越等越着急,姜慧都快等不下去了。
幸亏姜母终于来了,脸上也全是喜色,催促道:“小慧快出去吧,别让亲家们等急了。”
姜慧见姜母脸色不错,忙兴奋地问道:“妈,建军他给我带了自行车和手表了吗?”
“不是只有一辆自行车吗?还有手表吗?”姜母被问得一头雾水。
“什么?他竟然敢骗我?”姜慧当场就变了脸色,怒气冲冲就要出去找何建军要个说法。
姜母生怕她把婚事闹黄了,人嫁不出去,他们姜家的脸面又要再丢一次。
连忙抱着她哄道:“你嫁过去就当家做主了,到时候你想买什么手表就买什么手表,又何必在今天闹起来?”
姜慧还是心气不顺,依旧冷着脸色。
在姜母看来,下聘能拿得出自行车的人家真没多少,何建军和何家父母已经算是十分有诚意的了。
“好了,快过去吧,人家都等急了。”
姜慧期待的欢喜足足少了一半,但好歹还有一辆自行车。
在姜母的劝说下,到了客厅时勉强有了几分笑意。
何建军今日穿得正式得很,本就长得俊秀高大的他,穿着簇新的中山装和皮鞋,站在人群里格外的亮眼。
姜慧能察觉到周围人对何建军的夸奖,顿时怒气又消了一大半。
第五十四章 诬陷是贼
何建军没买来手表, 生怕姜慧会当场闹起来,一个早上都慌得很,现在见她脸色泛红眼里含春地看着自己, 心才稍稍安定了下来。
但为了万一,他还是小心地和姜慧地解释了一番。
不是他吝啬心疼钱才临时变卦不买手表, 实在是他没钱了。
之前和赵莉莉离婚花了1000元, 给姜家彩礼100元,自行车也花了130元。
更别提订婚结婚时摆的酒宴了。
他现在手上的钱刚刚够花,本想着向何父何母借钱买手表的, 但何父何母本来就不喜欢姜慧, 不喜欢这门亲事, 花一百块钱彩礼都心疼死了, 怎么可能会借钱给何建军买手表给姜慧。
按他们原话说,还没进门就让婆家负债,实在是太不懂事了。
要不是何建军昏了头非得娶姜慧,他们老两口说啥都不会低头认这个媳妇的。
“媳妇儿, 等我过段时间攒够钱了,我立马就去给你买手表。”何建军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姜慧的神色。
姜慧虽是哼了一声, 但眉宇间也没了怒气:“你说话算话,别又拿空话来糊弄我。”
“我发誓,这绝对不是空话!”见姜慧确实不生气不闹, 何建军才彻底放下心,又说了好些话来哄她。
两人郎情蜜意的模样, 却不知惹来了多少人私底下的议论。
“不是说这婚事是两家父母订的吗?我怎么瞧着他们两人关系还不错, 姜家丫头自个儿也是欢喜的。”
“这都订婚了, 欢喜得过日子,不欢喜也得过日子, 倒不如欢欢喜喜,而且她这婆家条件不错,人也长得精神。”
“哎,洛子媳妇,听说这男方刚离婚就再娶了,这也忒快了吧。”有人向纪舒问起了八卦。
纪舒是态度极好,但一问三不知,被问烦了就只有一句:“那是弟媳的亲哥哥,爸妈也是相信他的人品的,不然也不会把小妹嫁过去。”
有人懂了,何家大儿子不是什么好货,姜家的三媳妇,澄子的媳妇也不是什么好货。
不然怎么可能刚离婚就勾搭上自己亲妹的亲小姑?
也不嫌磕碜,还大张旗鼓地订婚。
众人正唠着嗑,准备领了喜糖就散。
谁知何秀萍却突然拉着大丫二丫开始发难,不管不顾的样子,看上去格外的狰狞可怕:“大丫!二丫!你们刚刚是不是在水池边玩了?”
大丫二丫被吓得浑身哆嗦,惊恐地躲在姜济身后,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林润芳心疼坏了,立马护着两个孩子,阴冷着脸看着何秀萍道:“你那么大声干什么?你没看到你吓着孩子了吗?”
何秀萍也察觉到自己有点失态了,但一想到自己刚买的手表不见了,心急如焚道:“我刚刚在水池那边洗菜的时候把手表摘下来的,但是一转头就不见了……”
“弟妹就是着急找手表也不能吓着孩子啊,你看你把大丫二丫吓得,魂儿都快没了。”林润芳皱眉不满道。
何秀萍张了张嘴,她其实不是想问大丫二丫有没有看到手表,而是有没有拿她的手表。
但她知道这话一出,林润芳肯定不会承认的,还会撒泼打滚闹了起来反咬一口。
不过那时候就真的只有大丫二丫和姜宜在那儿玩,不是她们,还能是谁?
“那……大丫二丫有没有见过三婶的手表?”何秀萍虽不甘心,但还是问了一句。
“没有没有!我们刚刚就是和小宜儿在那里玩了一下,我们没有看到三婶的手表!”大丫慌忙摇头,又拉上二丫作证:“二丫你说,我们是不是没有见过三婶的手表?”
二丫年岁更小,刚刚被何秀萍那么一吼,都快要哭出来了,此时听大丫的话,连话都不会说了,只拼命地摇头。
何秀萍皱起眉头,很显然是不信大丫二丫的话,她还是怀疑手表是两人拿了。
纪舒看懂了何秀萍的神情,明白了她是怀疑大丫二丫拿了手表,顿时就来气了,但她还是强忍怒气问道:“弟妹你手表不见了的时候只见过大丫二丫和小宜儿吗?”
何秀萍虽不喜纪舒,但手表要紧,便黑着脸点了点头:“就她们三个人在那儿玩。”
林润芳此时也反应过来了,顿时急眼道:“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怀疑了我大丫二丫拿了你的手表吗?”
“那她们没拿手表怎么可能不见了?”何秀萍见林润芳自个儿说出这话来,也没了顾忌。
“你那么大的人不见了东西是你自己的事,你怎么能冤枉起孩子了?”纪舒连忙扶着林润芳,生怕她一激动喘不过气来。
何秀萍不甘示弱道:“那要是没人偷东西,那东西怎么会不见了?”
“偷”字一出,别说是林润芳和纪舒了,就连姜济都直接变了脸色。
再也没了冷静,直接护在妻儿面前,气得脸色发白:“你说话别那么难听,谁偷东西了!”
何秀萍被他这么一凶,整个人都抖了抖,没有了刚刚的气势。
“吵什么吵?客人还没散你们就吵吵吵!还嫌不够丢人吗?!”
此时姜父姜母和姜洛姜澄等人也赶来了。
何秀萍一看到姜澄来了,像是找到了撑腰的人,格外委屈但又再次壮了胆子道:“我的手表不见了!我不过是问大丫二丫有没有看见过我的手表,大哥大嫂就像要吃人一样……”
“手表?什么手表?”姜母的脑回路永远是格外新奇的,她不先关心关心发生了什么事,而是先质问起何秀萍道:“你让澄子给你买手表了?”
老天爷啊,一只手表要上百块啊,这个败家婆娘这么糟践钱?!
“娘,手表是我给萍儿买的,您现在就别说这个了。”姜澄忙让姜母不要再添乱了。
姜母不甘心地撇了撇嘴,她的慧慧订婚都没有手表,她一个过了门生了两个孩子的老媳妇竟然得一块手表,看看她过的是什么好日子。
姜父大概听懂了是什么事,他环视了众人一圈,冷声道:“先把客人送走了再说这事。”
他本想让儿子们都跟自己出去送客人,但一看姜济跟个斗鸡一样护在林润芳和大丫二丫跟前,姜洛则是个耙耳朵,一副只守着媳妇的模样。又气又无奈,只能就让姜澄跟自己出去。
好一会儿,姜父等人才回来,而跟在他们身后的,还有何家一家人。
“这好端端的,怎么在家也能把手表弄丢了?”何母一进门就先声夺人,质疑的目光直接落在了大丫二丫两人身上。
林润芳气得浑身发抖:“你这话什么意思,你女儿自己弄丢了东西,怎么能怪到别人头上来?”
“那要是没人偷东西,那东西能丢?”何母理直气壮道。
不愧是两母女,连说的话都一模一样。
别说是姜济一家子了,这下子连姜父姜母都不干了。
“谁偷东西了?我们家的孩子才不会偷东西!”姜母虽然不喜欢大丫二丫,但她们好歹也是她的亲孙女,她们要是成了小偷了,那她不就成了小偷的奶奶了吗?
“那我女儿的手表怎么不见了?”何母因着姜慧一事,对姜家人就格外不待见,此时更觉得一家子都是小偷,女儿偷人,孙女偷手表!
她这命怎么这么苦,儿子女儿都栽在这么一家人身上?
姜母叉着腰骂回去:“什么你女儿的?那是我儿子买的,那是我们姜家的手表,和你们有什么关系?你自个儿儿子没本事买不起手表,就别总想着盯着别人家的手表?”
提起手表一事,何建军不免觉得理亏,忙拉了拉何母,示意她不要再掺和这事了。
但何母早就怒火中烧了,哪里顾得上他?
再无往日自持城里人的模样,和她向来看不上的农村泼妇姜母一个样了:“你儿子早就和你分了家了,他的东西就是我女儿的东西,这手表就是我女儿的手表!”
眼看着两人越说越激动,越说越跑题。
“都给我闭嘴!”
姜父直接怒喝一声,把在场的所有人都震住了,姜母和何母两人都吓了一大跳。
“大丫二丫,你们俩见过三婶的手表吗?”姜父沉着声音问道。
大丫二丫对上姜父那质问的目光,虽然害怕,但仍旧十分坚定地摇头道:“没有!我们根本没有见过!”
姜父点了点头,随后才望向何秀萍道:“老三媳妇,我相信这两孩子不会说谎,你的手表是不是在其他地方不见的?”
“不可能!我记得清清楚楚,我就洗菜的时候把手表摘下来那么一下,一转身就不见了!而且我也四处地找了,根本没有找到!”何秀萍话里话内仍旧怀疑是大丫二丫把手表偷了。
姜父皱眉,第一次觉得姜澄这媳妇上不了台面。
就算何父何母是她的父母,但对于姜家人来说他们就是外人,她要是真怀疑大丫二丫把东西偷了,那也应该先把人送回去了,一家子关上门好好说。
偏生她非得大吵大闹,让外人看了笑话。
一直没有说话的何父此时才开口道:“既然萍儿说得这么肯定,要不看看这两孩子身上有没有吧?”
这是要搜身的意思了。
第五十五章 姜慧是贼
姜济和林润芳当场就不干了, 真把他们当死人了不成?
不仅冤枉大丫二丫是小偷,还要当众搜她们的身?
“不行!我女儿又不是小偷,凭什么让你们搜身?”姜济挡在了母女三人面前, 脸沉如水地看着姜父和何父。
“那你要是不让搜身,那是不是就是做贼心虚?”何母不嫌事大, 继续挑衅道:“要不就报警吧。”
“不行!”姜父直接否决了这个提议, 本来今天两家订婚就有不少人等着看笑话了,要是真报警了,那他们姜家还要不要脸了?
“不报警就搜身!”何父何母态度坚决。
被何家咄咄逼人的姜父也恼了, 直接望向姜澄和何秀萍:“你们夫妻什么意思?”
姜澄虽然也心疼那不见了的手表, 毕竟那可是他跑了不知道多少次黑市才攒出来的钱, 但他也不想为了一块手表就彻底得罪了姜济。
毕竟手表没了还可以再买, 兄弟亲情断了就真的断了。
刚想说算了,却被何秀萍抢先:“好!那就搜身!”
姜澄脸色也变了,拉着何秀萍不满呵斥道:“你胡闹什么?那是我侄女!搜什么搜?”
现在这种情况,搜出来了, 丢的是姜家的脸,出了两个小小偷。
搜不出来, 丢的是何秀萍的脸,无理取闹还冤枉自家的小辈。
无论这手表搜不搜得出来,结果都让人难堪得很, 倒不如大事化了小事化无算了。
偏生何秀萍今天犟得很,她红了眼睛大声道:“不行!今天这手表必须给我找出来!不然我就马上报警!”
林润芳也不怕事情闹大, 直接和她对呛道:“报警就报警, 谁怕谁!”
“对, 那就报警吧。”姜济也同意报警,他坚决不会让人像对待小偷一样对待他的两个女儿。
“行, 不让搜就报警,看到时候还能不能像现在这么嘴硬。”何母冷笑一声,直接让何建军去报警。
何建军头都大了,今天可是他的订婚宴啊,报警算是怎么回事?
“小妹,要不你这手表就算到哥哥头上吧,等哥哥攒够钱了,立马再给你买一个行不?”
“不行!”何秀萍固执得很,死死地盯着大丫二丫,甚至是纪舒怀里的姜宜。
纪舒将姜宜交给了姜洛,直视何秀萍道:“那你是认定了你的手表是大丫二丫或者小宜儿拿走了吗?”
何秀萍紧抿红唇并不说话,但她脸上却是写满了这意思。
姜澄一听到纪舒说话,心里就开始不安了起来,每次只要他们夫妻俩掺和进来,总没好事。
所以他不顾何秀萍的反对,直接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大哥对不起,我媳妇她就是着急了点,她不是这个意思,大丫二丫是我的亲侄女,我哪能怀疑她们俩。”
林润芳却不吃他这一套,怒极反笑道:“你们夫妻真有意思,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明里暗里不都在说是我家大丫二丫偷了你们的手表吗?”
“不是不是!大嫂你误会了!手表这事真是个误会,我媳妇她真不是那个意思!”姜澄看着纪舒那看似平静但蕴含怒气的神情,心底一寒,说话都开始着急起来。
他有预感,要是再让纪舒开口,今日最难堪的必定是他们夫妻。
果然,纪舒一听他这话,又笑着平静道:“那三叔你自个儿说说吧,你媳妇要不是那个意思,为什么你岳丈家总是喊着要搜大丫二丫的身?”
姜澄最不爱听的就是姜洛和纪舒说话,头疼得很,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就在气氛剑拔弩张的时候,姜慧出来打圆场了:“三哥说得对,怎么能因为一个手表就闹得报警搜身的?今天是我的大喜日子,不如大家看在我的面上,这事就算了吧。”
“你倒说得轻巧,那可是手表啊,你之前不也为了一块手表要死要活吗?怎么的,这事不发生在你自个儿身上,你说算了就算了?”何母本来就对姜慧有巨大的意见,现在是一逮着机会就开始教训姜慧。
姜慧被当众落了面子,也是来气:“那是我哥的钱,我哥买的手表,我哥都说算了就算了,您不过是客人,怎么能在别人家指手画脚的?”
何母的火气比她更大,这都要出嫁了,还是手肘往外拐,只帮着自己的娘家,处处和她作对!
“你以为所有人的钱都是大风刮来的,时不时就能刮个手表出来?我告诉你们,今天这手表要是找不回来,就直接报警!”
何母才顾不上什么客人不客人的,欢迎加入企,鹅峮似而儿弍五九一嘶7今天她们敢偷手表,那下次她们就敢偷钱!
为了她女儿,这个恶人她是当定了!
“你女儿嫁过来就是我们姜家的人了,她就得听我儿子的,而且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外人在这里大吵大闹?”姜母面对这个“亲上加亲”的亲家,也是一肚子的火。
何母声音比姜母的还要大:“既然你们都觉得大丫二丫没有拿这手表,那你们为什么不让搜身?”
“那要是这手表没在她们俩身上,而是在别人身上,亲家母和弟媳要怎么向大丫二丫赔礼道歉?”纪舒仍旧是那平静的笑,却看得一旁的姜澄心惊胆战,偏生何秀萍却半点危机都没察觉得出来,还在那儿和纪舒对峙道:“行,要是手表不是她们拿的,那我就赔给她们一个手表。”
“行,一言为定。”纪舒示意姜济和林润芳稍安勿躁。
就在何母和何秀萍将手伸向大丫二丫时,却被纪舒叫住了。
“怎么了?你反悔了?”何母皱眉不满道。
纪舒摇了摇头笑道:“你们搜错人了,要搜就搜小妹的身。”
众人满脸疑惑和不解,唯有姜慧一人变了脸色。
“什么意思?你是说我的手表在姜慧身上?”何秀萍以为纪舒是为了替大丫二丫开脱故意这么说,挑眉讥笑道:“姜慧她一直都待在前厅这儿,她的手表怎么可能在她身上?”
“是吗?”纪舒却不以为然,一步一步走近姜慧道:“小妹你自己说吧,这手表到底在不在你身上?”
“我……”面对纪舒那胸有成竹的眼神,姜慧心虚了,惊得浑身出汗,不知所措。
因为那块手表此刻真的在她身上!
众人也瞧出了端倪,姜母和何母更是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这说小偷怎么就捉到自己女儿/儿媳妇身上了?
“你是自己拿出来,还是要我帮你?”纪舒一下就捉住了她的手腕,直视她的眼睛。
姜慧被她瞧得浑身发抖,慌乱地向何建军求救:“建军你快让她松开我啊!”
何建军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下意识地听了姜慧的话准备从纪舒手下救下姜慧,却被姜洛拦下了:“我们姜家的事,和你们何家有什么关系?”
纪舒见姜慧不配合,直接当众从她的衣服口袋中拿出了一只手表,何秀萍离得近,一眼就认出了那是自己的手表!
眼看着自己女儿要被人赃并获了,姜母平生第一次反应那么迅速:“你别胡说!这手表是你妹夫买给你妹妹的!”
不管真相如何,现在只有这么一说,才能保下两家的脸面。
而姜父也明白这个道理,立刻附和姜母的说法:“老二媳妇你误会了,这手表是你小妹的,不是老三媳妇丢的那只。”
要是旁人听了这欲盖拟彰的话,也就顺着台阶下了,好保全了两家的脸面。
不过他们遇到的可是纪舒,她一来不用顾忌谁的面子感受,二来她要替大丫二丫讨个公道,难不成她们被人冤枉了这么久,一句误会就算揭过了吗?
“是吗?可是这手表上怎么克着何秀萍三字?”纪舒将手表内侧递到众人面前,好让他们都看清“何秀萍”三个大字。
见姜父姜母何父何母等人脸色发青后,纪舒更是心情大好,故作天真道:“难不成是何家大哥今天没能买来手表,所以想借一借弟媳的手表来哄小妹开心?”
“是啊!这手表是建军给我拿来的,我不知道这手表是三嫂的。”姜慧为了撇清自己的嫌疑,不惜拉何建军下水。
“啊?”何建军虽然锅从天降,但中毒已深的他真的就顺着姜慧的话承认了:“是啊,你看我这什么记性,怎么就把这事忘了?都怪我没来得及和萍儿说一声,闹了这么大的乌龙,让大丫二丫受委屈了。”
说着又要向姜济林润芳赔罪。
但姜济和林润芳怎么会看不出来何建军对这事完全不知情,这手表明明是姜慧拿的,她却栽赃到何建军身上!
想让何建军和何秀萍两人三言两语间就把这事当成是误会,好小事化了。
那刚刚他大丫二丫不白白受委屈了吗?
“不问自取是为偷,刚刚亲家母不是口口声声喊报警吗?”林润芳冷笑道:“要不我帮你报吧。”
何母哪能瞧不出来自己儿子就是个背锅的,脸色发青,直接不给姜慧留情面:“这事和我儿子没关系,你要报警就报吧,把你自个儿的亲小姑捉进去好了。”
“谁说不是呢,我们家小姑是进去了,那你女儿不也把自己的亲嫂子给捉进去了吗?”林润芳心情大好:“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女儿是个红口白牙就冤枉人的,儿媳也不差,偷东西偷到自家人身上来,真是蛇鼠一窝,又脏又臭的。”
这话算是十分不客气了,何家人气得脸上又青又红。
第五十六章 林润芳难产
纪舒却怕林润芳把人给气走了, 连忙阻止她道:“大嫂你这话就说得不对呢,这亲家母和弟媳刚刚可说了,这手表要是不在大丫二丫身上, 得给她们一人赔一个手表呢。”
林润芳一听,果然配合起纪舒来, “是啊, 你刚刚也不提着我一点,人家给大丫二丫送手表呢,我怎么能说这么难听的实话?”
话一出, 何家人脸色比刚刚还要难看。
就算是要赔, 也是赔一个而已, 他们什么时候说一人一个手表了?
一个最普通的手表也得一百多, 还要不少的工业票,真把他们当猪来宰了吗?
何父神色难堪地望向姜父开口道:“亲家你看这事都是误会……”
姜父看了一眼抱成团的大儿子和二儿子,摆手打断他的话:“既然这事是亲家母和老三媳妇刚刚答应的,那该怎么赔就怎么赔。”
总不能冤枉了人说句误会就都把事给抹了吧。
就算是他这当爷爷的同意, 那也得问问当爹的同意不同意,当叔叔的同意不同意吧。
“弟媳, 下次找东西前最好把你家里人都问一遍再来问我们,不然下次就不止是一只手表了。”纪舒仍旧笑得淡然平静,却让何秀萍气得浑身发抖。
丢人丢大发的何秀萍一路哭着跑回房间, 姜澄跟在她身后,突然涌上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即便是面对痛哭的何秀萍, 他也只是神色木然地坐在那儿, 并无一句劝慰。
直至何秀萍自个儿哭累了,无力地倚在床边时, 姜澄才给她递了一碗水:“别哭了,这一百五十块钱我给就是了。”
“不能给!”何秀萍哭得眼眶通红,头发凌乱,却咬牙切齿道:“我就不信他们还能来抢!”
姜澄也不恼,只是冷笑一声:“不给?刚刚可是你和你妈答应好的。”
这钱要是不给,别说是姜济姜洛了,就连姜父都能将他揍一顿。
何秀萍越发委屈了:“我怎么知道这手表是姜慧偷的?明明那时候只有大丫二丫在那儿……”
“我早就和你说过了,让你闭嘴不要多事,你非得搜大丫二丫的身,现在好了,你丢脸了,你妈丢脸了,你们全家的脸都丢了。”姜澄也是来气了,他就不懂了,平日里他媳妇瞧着聪明,怎么一遇着纪舒就开始犯蠢。
“这怎么能怪我们?你要怪就怪你那小偷妹妹!不仅偷人还偷手表!”面对姜澄的指责,何秀萍是气不打一处来,今天的事全部都因姜慧而起,要不是她偷了手表,根本不会发生今天的事!
“姜慧偷手表是她不对,但你无凭无据就逮着大丫二丫大吵大闹,是你的错!”姜澄神色发冷,再无往日的甜蜜。
何秀萍很想替自己辩解,但对上姜澄那骇人的目光,一时间竟被吓得愣住了。
“以后姜慧嫁过去了,你也少点回家,一家子都拧不清,这日子能过得好才怪。”在姜澄心里,自打何建军决定要娶姜慧后,那这岳家只能当普通亲戚走动了。
说罢也不管何秀萍如何,拿了钱就往大房那儿走去。
“二婶,你怎么知道那手表在小姑身上?”大丫二丫都依偎在纪舒身边,满眼崇拜。
“婶婶的鼻子好使。”见林润芳也好奇,纪舒也不卖关子了,笑道:“你们今天有没有闻到老三媳妇身上那股香味。”
大丫一听,立马点头道:“有!三婶身上很香,她说是三叔给她买的香水。”
“对!我们大丫真聪明。”纪舒又给两人拿了糖才道:“那股香味很浓,所以手表上沾上了这香味,而当时在场的人里,只有你们小姑身上有着和你们三婶同样的香味。”
“哇!婶婶你真厉害!”二丫一听,更觉得纪舒是无所不能的。
“婶婶你是天上的仙女吧!”大丫也格外捧场。
林润芳被两个女儿夸张的表情逗笑了,但转念一想,今天要不是纪舒当场从姜慧身上搜出了手表,她这两个女儿是要受大罪的。
当即又恨恨地呸了一声:“一家子都是烂心肝的腌臢货!”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纪舒搂着姜宜笑道。
两人正说着话就听到门外传来男人们的声音,过了好一会儿,姜济和姜洛才进了门。
“刚刚老三拿了一百过来,说是剩下的五十块先欠着,过段时间攒够了再拿过来。”姜济将钱交给了林润芳道。
林润芳也不客气,当着众人的面拿了两张十块,其他的钱都交给了纪舒。
纪舒也收下了,想着等林润芳生孩子时给她买猪蹄。
姜慧的婚礼是在二月初十,但因着上次订婚宴一事,姜济和姜洛都不愿搭理姜慧,何秀萍更是恨极了姜慧,以至于姜慧出门子,三个哥哥没一个送她出门。
结婚的日子比订婚时还要冷清,姜慧委屈极了,红着眼让姜母替她作主:“妈,我这辈子就结这么一次婚,他们三个当哥哥的一个都没出现,您让外面的人怎么看我?难道您想我出嫁得这么寒酸冷清吗?”
姜母虽然也恼姜慧,但总归是自个儿亲手带大的女儿,见她出嫁得毫无喜气,也是心疼的,但现在儿子都大了,她这当娘的又不能强压着他们来送嫁。
只能叹了口气劝她道:“上次的事闹得不愉快,他们心里都有气,你嫁出去之后就是别人家的人了,千万不要像在家这么胡闹。”
姜慧扑到姜母的怀里,又慌又怕:“妈,我害怕,我不想嫁了……”
自从手表一事后,何家也赔了姜济一百多块,她知道何母越发不待见自己了,每次去何家,何母那模样都像是要生吞活剥了她。
“这结婚是一辈子的大事,哪能说不嫁就不嫁,而且当初是你自个儿选了何家的,你要是现在才说不嫁,那一家子都陪着你丢脸,一辈子都在村里抬不起头。”姜母心里也有气,不明白姜慧为什么死活要嫁给何建军,但不情愿归不情愿,现在婚也订了,人也准备来接亲了,要是姜慧在这关头悔婚,她是一万个不答应的。
“可是妈……”姜慧又起了退缩的心,不想嫁给何建军了。
但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即便她不想嫁了,姜父姜母也不许她这么胡闹。
纪舒后来听大丫二丫说,姜慧是哭着被人押着出门的,何家人见她不情愿的模样,脸都黑了,甚至有人怀疑姜慧是不是真的像传言一样不乐意嫁的,只是碍于父母之命被逼着嫁。
还有人说要把妇女主任找来,劝一劝姜父姜母不要卖女求荣。
这下别说是何家人了,就连姜父姜母脸上也不好看,直接让姜慧闭嘴。
后来姜慧实在无法了,只好抽抽噎噎出门了。
只是弄成这般,大喜的日子里没有一个人脸上是有笑意的。
林润芳重重地哼了一声:“她这样的祸害到了谁家都不让人安生。”
但幸好她嫁的是何家。
纪舒笑道:“行了,不说她了,选好日子动工了吗?”
因着手上有何家赔的一百多块和姜澄的五十块,姜济和林润芳商量过了,准备再盖一间房子给大丫二丫住。
女儿大了,再住一起就不方便了,更不要说她肚子里的这个也准备出生了。
趁着手上有钱,还是决定先把房子盖起来。
“选好了,就三月初一吧。”提起盖房一事,林润芳也显得神采飞扬了起来,“省得这俩丫头天天念叨我。”
“孩子大了,肯定是想有自己的房间的。”纪舒拿出几块棉布道:“趁着还有时间,给大丫二丫缝两床被子吧。”
有了自己的房间了,也得有自己的被子吧。
林润芳摸着那棉布,突然感慨道:“你这当婶婶的比我这当妈的还细心。”
“少来了,缝个被子就比亲妈还好了?”纪舒边笑边开始手上的活计。
林润芳看着低头做事的纪舒,满眸柔光。
只是就在房子动工的那一天,林润芳摔了一跤,要生了!
当二丫哭着来找姜洛和纪舒时,两人都懵了,这好好的怎么就摔了?
不过幸好肚子里的孩子也有九个月大了,现在生也不算太早产。
“送去医院了吗?”两人着急忙慌地带着姜宜和二丫往回赶。
二丫哭着摇头道:“我妈说她自个儿在家里生就行了。”
“这怎么能行?”纪舒一听,更着急了:“不是说好了要到医院去生的吗?”
“我妈怕来不及,生在路上。”二丫边哭边道。
“先过去看看吧。”姜洛一把将二丫也抱了起来,一手一个,快步往前走。
几人刚到门口,就看到姜济着急地在门口等着。
而李大娘也从房间里出来了,她来不及擦手上的汗,慌乱道:“姜家老大,你媳妇胎位不正,孩子头朝上,我想帮孩子转一转胎头,但怎么转都转不了,你还是赶紧将她送医院吧,不然晚了就出事了!”
“好、去……去医院!”姜济一听,更是慌得浑身都在抖,但他生怕耽误时间,媳妇孩子都出事,立马就往外跑去借车。
在门口看到几人,姜济也没停下来,而是边喊边往外跑:“老二,你嫂子难产了!我得去借车送她去医院!”
“我陪大哥出去,你进去看看嫂子,帮忙收拾一下。”姜洛将孩子交给纪舒后也跟着姜济出去了。
第五十七章 家里进贼
纪舒一进门, 就看到林润芳脸色发白,满脸是汗地躺在床上,显然是疼得不轻了。
在看到纪舒来了之后, 林润芳明显松了口气,就连脸上有了笑意:“你来了……”
“怎么突然就摔了?”纪舒放下姜宜, 一边问着一边帮她收拾起来, 幸好待产的东西她早早就备好给林润芳了,现在只需要再收拾些衣服就行了。
“别提了,也不知老三家那个小的是怎么回事, 突然就跑过来差点被木头砸到, 我着急去拉她, 一不小心就摔了。”林润芳一想到自己弄成这艰险的模样, 就有些后悔了。
“别多想了,你和孩子要紧。”纪舒怕她多想,让她不要乱想吓坏着自己。
“嗯嗯!”林润芳最听纪舒的话了,也不敢多想了, 抱着肚子静静地等着。
大丫二丫都围在林润芳身边,贴心地替她揉着腰。
两人说话间, 姜济和姜洛回来了,连忙将林润芳抱到门外的牛车上。
“大丫二丫就麻烦你照顾了……”林润芳实在不放心大丫二丫自己留在家里,只好又要麻烦纪舒了。
“你放心吧, 你顾好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就行,大丫二丫这几天都住我家里。”纪舒劝慰道:“不用怕的, 一定会母子平安的。”
大丫红着眼眶跟在车旁:“妈, 我也去陪着你吧。”
林润芳忍痛柔声劝道:“你在家照顾妹妹, 记得帮婶婶多干点活,妈很快就能回来了。”
“好!我们在家等着你和弟弟。”大丫懂事地应了。
几人走远了, 纪舒就让大丫二丫去收拾东西。
“婶婶,妈和弟弟不会有事吧。”大丫仍旧站在门前张望,担忧道。
“不会的,医院里有医生和护士,他们会帮你妈妈和弟弟妹妹的。”纪舒摸了摸大丫的发顶道:“也许等你明天早上睡醒了,你妈就生了。”
大丫二丫最信纪舒了,现在听她这话,顿时安心了不少。
两个孩子在收拾东西,何秀萍抱着姜蜜出现在门口,脸上神色迟疑地问道:“大嫂她还好吗?”
“她不好,她难产了。”纪舒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怀里的姜蜜,毫不客气道:“他们现在在建房子,人多手杂,院子里东西也多,你自己的孩子麻烦你自己看好。”
何秀萍脸色虽然难看,但也没有像往日一样甩脸子,生孩子本就是九死一生,现在林润芳还早产和难产了,她就算是之前因着手表一事再恼她,也忍不住的担心和害怕。
“这次是我没看好蜜蜜,以后不会了。”何秀萍抿了抿嘴唇,眼里全是慌乱之色。
“老大媳妇难产了?”姜澄和姜父姜母也匆匆赶回来了,姜母着急问道。
“刚送医院去了。”何秀萍见到了姜澄,就像找到了主心骨一样,哽咽道:“大嫂她胎头不正,孩子出不来。”
姜澄得知林润芳难产去医院了,也连忙跟了上去:“我过去看看,你在家看好两个孩子。”
姜父看到收拾好东西的大丫二丫,皱眉道:“你一个人能带三个孩子?大丫二丫留在这儿,让你妈看着就行。”
大丫二丫听了这话,脸上是明显的不乐意,但她们不敢反驳姜父,只眼巴巴地看着纪舒,希望她不要将她们留下,奶不喜欢她们,她们也不喜欢和奶待在一起。
“不用了,大丫二丫乖得很,她们和我住一起,还能帮我带一下小宜儿。”纪舒的话瞬间让两个小家伙雀跃了起来。
姜父见状,也没再说什么。
纪舒几人回到家后天都黑下来了,做饭是来不及了,就加热了几个包子,再煮了一锅水饺。
大丫二丫闻着香味都忍不住咽口水,但两人乖得很,直至纪舒说可以吃了,她们才拿起包子吃起来。
“等明天你们二叔回来了,让他给你们做鱼吃。”不是纪舒舍不得,实在是她的厨艺拿不出手。
“二叔做的菜是最好吃的!”二丫吃得满嘴都是油,眼里全是期待。
就连一向懂事的大丫也是满脸的渴望。
吃完饭三个孩子又玩了好一会儿才集体洗漱睡觉。
看着并排躺着的三个孩子,纪舒替她们盖好被子后,自己却没有任何睡意,只好又拿起小衣服做了起来。
只是刚坐下没一会儿,就听到门外有窸窸窣窣的声音,隐隐约约中她还听到有人说话交谈的声音。
“钱老四,你真要进去弄那婆娘?你就不怕姜家那老二回来找你算账?”
“怕什么!我早就打听清楚了,他现在还在县里的医院里,这一时半会都回不来,等他回来了我们早就完事了!”另外一个人像是喝醉了一样,说话又嚣张又可恶:“到时候吓一吓那婆娘,她肯定不敢将这事往外说。”
到时候她有把柄在他们兄弟两手上,那还不是成了砧板上的肉,随他们玩闹吗?
一想起纪舒那白净滑嫩的模样,那叫钱老四的醉汉更是心猿意马,恨不得立马就翻墙而进。
“可是……”另外一人没钱老四喝得多,人也没那么醉,他虽然被钱老四撺掇来占便宜,但一看到这青砖大院就怂了。
这院墙这么高,他们真的能爬进去吗?
钱老四见马老三畏畏缩缩的模样,不免觉得扫兴了:“你要是怕你就在这儿守着,但是等兄弟我快活完了,你可别后悔。”
“怕什么怕,我也进去!”马老三本就是个色批,否则也不会和钱老四这种人渣混在一起,他也馋了纪舒许久了,可每次瞧见姜洛那人高马大的模样,他就怂得一批,别说话了,就连往纪舒跟前凑他也不敢,生怕被姜洛瞧见了揍他一顿。
难得今日姜洛不在家,是绝好的偷香窃玉的机会。
马老三把心一横,还是决定跟钱老四进去。
就纪舒从前那胆小怕事的模样,等他们得手之后,晾她也没那胆量将这事告诉给其他人知道。
“行,这院墙太高了,你蹲下,我踩着你肩膀爬进去,等我进去后给你开门。”钱老四打量了一下这院墙,和马老三商量着。
而屋内的纪舒早就将两人的话都听进去了,嘴角泛起几分冷笑。
好啊,他们敢偷着进来,她就敢让他们躺着出去。
关掉屋内的灯后,纪舒便小心翼翼地拿起一旁的木棍抹黑来到屋外。
因着异能加持,如今她目力极好,即便是在黑夜里,她也能目光如镜,将所有东西都看得清清楚楚。
而她的耳力也极好,隔着墙也能知道那两个恶人所站的位置。
躲在黑暗里的纪舒心里虽有些紧张,但手上拿着姜洛给她做的特制武器,纪舒不仅不害怕,反而有些兴奋。
“快点!屋里灯都关了,她肯定睡了!”钱老四更急了,偏生马老三动来动去,让他站都站不稳,更遑论说爬墙了。
“你快别说话了!快、快爬进去啊!”马老三被踩得难受极了,都快喘不上气来了。
两个笨贼折腾了大半天,钱老四才爬上了墙,但一个没站好直直摔了下去,疼得他龇牙咧嘴,却又怕声音惊动屋内的人,只好强忍着痛爬起来去开院门。
马老三一进门就猴急地往那紧闭的房门走去,完全不顾身后那一瘸一拐的钱老四。
钱老四气急了,这该死的马老三,不是说好了他先来的吗?
马老三现在满脑子都是纪舒身上那温香暖玉的滋味,哪里还顾得上钱老四?
他恨不得立马就将人抱在怀里好好地疼上一疼,但就在他伸手推开房门的时候,却被躲在一旁的纪舒狠狠砸中了。
木棍是姜洛特制的,上面全是密密麻麻的涂了药的大倒刺,这么一棍子下去,倒刺再钩着肉出来,人基本上就半废了。
等马老三反应过来后,手上早已鲜血淋漓惨不忍睹了:“啊!!!”
后头的钱老四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听到马老三的惨叫声他立马意识到不好了,转身就想逃。
可惜纪舒的动作比他还要快,一棍子就敲到他的大腿上,钱老四立马也发出了同样的鬼叫声,疼得瘫软在地上。
“敢来我家闹事,是嫌命太长了?”
“你们这两个社会的祸害!”
纪舒犹嫌不够解气,拎着棍子又往两人身上不停地揍,即便两人不停求饶,纪舒也没有停下手。
两人被打得浑身是血,又痛又痒,毫无还手之力,只护着头哭爹喊娘的。
而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是把屋内的三个小孩给吵醒了。
“婶婶!”大丫二丫忙问出了什么事,纪舒朝屋内大喊道:“家里进贼了,不过你们别怕,他们被我打得半死了,你们带着妹妹在屋里等着,千万别出来。”
就他们现在这半死不活浑身是血的模样,纪舒怕大丫二丫看了会生理性不适。
听着门外男人的惨叫声,大丫还是不放心纪舒,让二丫照顾好姜宜好,自己就悄悄开了门准备帮纪舒捉贼。
但一出门,眼睛就被纪舒用手捂着了:“别看,快进屋,婶婶能处理好。”
“可是……”大丫闻着空气中弥漫着的血腥味,差点恶心得吐出来了。
纪舒忙将人推回门外,再次嘱咐道:“没事的,婶婶把人都打趴下了。”
“那婶婶有受伤吗?”大丫强忍恶心,担忧道。
“没事,婶婶好得很,你别忘了你叔叔留给婶婶的秘密武器。”纪舒又掂了掂手上的木棍,直接又往两人身上砸了一棍。
大丫回想起那狰狞可怕的木棍,又听到门外贼人那凄厉的叫喊声,最终选择相信纪舒。
而闹了这么久了,村里的人也听到了动静,男人们都神情紧张手持铁锹木棍来到纪家。
纪家大门开着,他们看到了永生难忘的一幕。
柔柔弱弱的纪舒拿着木棍站在院子中,而地上则躺着哀嚎不断的两个血人。
“我们家进贼了,我好怕……”纪舒可怜巴巴道。
众人:你先把木棍放下,不然他们好怕。
第五十八章 断了手脚
虽然地上的马老三和钱老四看上去已经没有任何威胁了, 但刘裕祥忙让人将两人捆起来。
“洛子媳妇,这是怎么回事?”刘裕祥见纪舒衣服整齐,神情也没有什么异样, 顿时松了口气,想来地上这两个泼皮还没得逞就被发现了。
“他们想进来偷东西, 被我发现打了一顿。”纪舒说话又轻又柔, 但她手上的木棍和地上的两人的惨状却让在场众人都抖了抖。
刘裕祥立马也想明白了,他们哪是来偷东西的?这两无赖肯定是料定姜洛今晚回不来,才壮着贼心贼胆来占人家小媳妇便宜!
幸好纪舒机警聪明, 没能让他们得手, 不然他要怎么向洛子交代?
“两个畜生!”刘裕祥用力踢了踢瘫软在地上的钱老四和马老三, 两人顿时吓得哇哇大叫起来。
“拿布塞住他们的嘴!”村民们早就对这两个神憎鬼厌的无赖泼皮厌烦得很, 每天偷鸡摸狗,弄得村里怨声载道,偏生他们狡猾得很,每一次都让他们逃脱。
难得今天被捉个正着, 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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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们也不客气,连打带踹的, 让两人又吃了一番苦头。
口中被塞进又臭又脏的抹布,马老三和钱老四疼得蜷缩在一起,像只死狗一样一动都不敢动, 生怕又惹来一顿毒打。
“大队长,麻烦您派人去报一下公安。”纪舒笑道。
刘裕祥脸上划过几分迟疑之色, “你要报公安?”
一旦报了公安, 不仅是他这个做大队长的要做报告, 就连他们这条村也会被上头重点关注的,年底评分也只能评个最低分。
这也是为什么马老三和钱老四有恃无恐作恶的一个原因, 他们料定刘裕祥他们这些当干部的不敢将事情上报。
“当然,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我要是不报公安把他们送进去,难不成要每天提心吊胆等着被他们报复?”纪舒见在场的人脸上都划过迟疑,甚至有些是不赞同的神色。
她知道他们心里想什么,不就是觉得都是同村的人,就算是做错事打一顿就算了,哪里需要到报公安的地步?
传出去他们整条村都没了面子不说,这邻里邻居的,都得在村里过活,以后见面也尴尬。
只是他们却没有想过,就是他们的纵容,以至于马老三和钱老四越发肆无忌惮,从前是小偷小摸,现在却敢进屋淫□□女。
“可是……”有人想出言反对,纪舒立马打断他们的话道:“各位人强马壮自然是不怕这俩奸诈小人的报复,但是你们每家都有儿有女,有妻子有老人,他们不敢报复你们,但却不代表他们不敢报复你们的妻儿老小,即便你们护得再好,也总有落单的时候吧。”
纪舒的目光一一落在众人身上,平静从容:“今夜他们不就趁着我男人外出就敢上门盗窃吗?”
众人面面相觑,都认为纪舒的话十分有道理。
而且这马老三和钱老四是最为记仇和小气的,他们刚刚暴打了他们一顿,要是真就将人放走了,谁知道这俩无赖会不会报复他们的家人。
他们不仅上有老下有小的,就连媳妇也都年轻着……
众人越想越心惊,不少人都已同意纪舒报公安,但一想到钱老四那难缠的寡妇老娘,他们都不敢开口附和纪舒的话。
“你把我儿子打成这样你还要报公安?!”突然间,一个身材矮小瘦弱的老人从人群里冲了出来,趴在钱老四身上就开始大哭起来:“你们都欺负我们孤儿寡母!我要到县书记那里去告你们!”
刘裕祥一看到胡搅蛮缠的钱母,头疼得很:“今天是钱老四进屋偷窃被人家当场捉了个正着,钱婶你不要胡说啊。”
“妈!你快救救我吧,我都快被他们打死了!”钱老四躲在钱母身后,立马就倒打一耙道:“明明是那婆娘不耐寂寞,趁她家男人不在特地约了我和马老三在她家快活的!谁知一进门就被她打了!”
钱母一听更是不得了了,直囔囔骂道:“你这狐狸精敢勾引我儿子!”
在场众人都捂额看不下去,他们母子俩是真敢说啊,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的样子,就纪舒这条件,能看得上钱老四和马老三?
但母子俩就是不依不饶,非得说是纪舒让两人来的,甚至钱母还真的打上了纪舒的主意。
只见她上下打量起纪舒来,目光挑剔道:“虽然是嫁过人生过孩子,但我儿子喜欢你我也认了,就这样吧,你明天就和姜家那小子离婚,和我儿子结婚,过几天我们就搬过来一起住。”
众人听得目瞪口呆,满脸不可思议。
这钱家母子不仅是坏,还蠢透了。
人纪舒的男人姜洛又高又帅又有正式工作,还是个疼媳妇的,他钱老四哪里能和姜洛相比?
他们这是打定主意要赖上纪舒啊。
不用坐牢白得了一个漂亮媳妇不说,还想住人家的青砖大屋?
别说是纪舒了,就连他们这些外人听了都觉得天荒夜谈,怒火中烧。
钱家母子那算盘珠子都蹦他们脸上了!
“放你娘的狗屁!你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什么样子?就你那癞皮狗儿子能和我儿子比吗?还想打我儿媳妇的主意,我看你是找死!”姜母在门外将钱母的话听得清清楚楚,当场就暴跳如雷,一巴掌打在钱母的脸上!
“你儿子算什么东西?!他要有能耐他媳妇能偷人?!”钱母虽然瘦小,但力气也一点都不输姜母,两人立刻就扭打在一起。
“我打烂你的嘴!你儿子才不是东西!你儿媳妇才偷人!”姜母气急败坏,一拳一拳往钱母身上招呼。
钱母本来是能躲开的,却被前来“劝架”的王桂花和何杏珠死死拉着,以至于生生挨了姜母几拳,疼得脸都扭曲起来了。
“哎呀,你们快别打了,都停手啊!”王桂花劝停的声音极大,但手上功夫却没停过,直往钱母身上掐:“不要打啦,不要打啦!”
坏婆娘黑心肝!看她掐不死她!
何杏珠连忙替自己的婆婆打掩护,嘴里一直囔囔着:“是啊!两位婶婶不要打!有话好好说啊!”
姜母见王桂花婆媳俩这么给力,手上也没停着,不停地往钱母身上招呼着。
很快,钱母就疼得瘫软在地,话都说不出来了。
王桂花也怕闹出人命,这才拉着姜母劝道:“好了,差不多就行了。”
姜母用力地往钱母身上淬了口水:“你要再敢乱吠!我撕烂你的嘴!”
钱母浑身上下疼得不行,但她还是恶狠狠地盯着姜母冷笑道:“你那好儿媳早就背着你儿子勾搭上我儿子了!你儿子要是不离婚,就成了乌龟王八蛋!”
她和她儿子今天受了那么大的罪,他们姜家也别想好过!
姜洛不是最疼他媳妇吗?那好,她就咬死纪舒已经和她儿子睡了,膈应死他们姜家!
王桂芬见她死性不改,还敢乱说话毁人名节,也气得不行:“你不要乱说坏人名声!洛子媳妇是清清白白的好人家女儿,谁能看上你那癞皮狗儿子?”
钱母是铁了心要纪舒不好过,要姜家不好过,仍旧死咬着纪舒已经和钱老四勾搭在一起了。
钱老四也知这是自己唯一的生路,也学着他娘开始满嘴胡话,说纪舒什么时候勾引他,什么时候和他睡了,还对他痴心一片,甚至把姜洛的工资给他花了。
说得天花乱坠,听得众人一愣一愣的。
这下别说是姜母了,就连姜父都想动手将这混账无赖痛打一顿。
“那就报公安吧,看一下流氓罪是怎么判的。”身为当事人的纪舒也不恼,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这对母子。
“你不守妇道你还敢报公安?你就不怕浸猪笼?”钱母黑沉着脸恐吓纪舒道。
“你以为就凭你们母子俩这点嘴皮子功夫就能颠倒黑白了?你们连我们村里的人都骗不了,还敢骗公安同志们?”纪舒冷笑道:“公安同志们可不是吃素的,等你儿子进去了,就知道他们的手段了。”
“不行!不能报公安!”钱母这下才真的怕了,死死抱着钱老四,愤怒戒备地看着四周的人:“今晚要是谁敢去报公安我就让他家一辈子不得安生!”
周围人确实也被她这话吓到了,敢怒而不敢言。
要是被这泼皮缠上了,必定是没有安生日子过了。
“那行啊,那就不报公安。”就在众人僵持之下,姜洛回来了,他人狠话不多,直接甩开了钱母,一脚就踩在了钱老四的腿上,伴随着一阵清脆的响声,钱老四顿时也发出了猪叫一样的惨叫声。
很显然,他的腿已经断了。
姜洛脸色森然地再次抬起脚,这次断的是钱老四的手:“你们可得好好呆在这村子里,哪儿都别去。”
“妈!快救我!他想杀了我!”钱老四疼得脸色发白,浑身发颤,但面对眼前的活阎王,钱老四吓得胆都快破了,眼泪鼻涕一起流。
钱母被姜洛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了,哪里还顾得上钱老四。
“哦,这儿还有一个啊。”姜洛也不把人弄死,而是把目光落在一旁装死的马老三身上。
“洛子你听我说!我是被钱老四骗来的!我和你媳妇什么都没有发生!都是钱老四胡说的!”马老三痛哭着向姜洛求饶,希望姜洛能饶过他。
但他不知道的是,当他踏进这个院子的那一刻起,他就罪无可恕了。
姜洛居高临下地看着马老三,神情冷漠冰冷极了:“你配提我媳妇吗?”
“是我鬼迷心窍听了钱老四的话!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就放过我吧!”马老三跪在地上,害怕得心肝俱碎。
姜洛冷笑一声,又是两脚,马老三也发出了和钱老四同样凄厉的惨叫声。
而他的一手一脚也断了。
第五十九章 被判刑了
听着马老三和钱老四的惨叫声, 又看着现在院子中如冷面阎王的姜洛,众人都忍不住吓哆嗦了。
就那么三两下就把人的手脚都踩断了,这姜家小子什么时候有这么大力气了?
而在人群中的姜澄眸光也沉了沉, 当初他总是不愿相信黑市里那个救了赵小春的人就是姜洛,但今天看来, 那人确实就是姜洛。
“我要报公安!”钱母哆哆嗦嗦地从地上爬起来, 像是疯了一样大喊大叫:“你们一个个都吓了吗?你没看到这疯子要打死我儿子了吗?我不仅要告他!我也要告你们!你们都是杀人凶手!”
本来还觉得姜洛做得过火的众人一听这话,顿时觉得解气了。
别说是断了手脚了,最好立马就死了, 省得日后再来祸害其他人。
“你报呗, 你儿子进屋盗窃, 自己把手脚摔断了, 能怪谁?”姜洛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突然露出一口大白牙。
“你胡说!明明是你打的!”钱母疯狂大骂,甚至不停地拉扯周围的人,企图让他们帮她作证, 是姜洛打的她儿子。
“你们说啊!是他打的我儿子!他都快把我儿子打死了!你们说句话啊!”
可是钱母和钱老四向来都是小偷小摸无赖无耻惯的,所有人都不喜欢他们, 怎么可能会为了他们和姜洛过不去?
而且这次本来就是钱老四的错,竟然敢占人家媳妇便宜,打断手脚都算是轻的。
“我说婶子啊, 老四他偷东西不成自己摔了下来能怪谁?”王桂花皱眉道:“你就别闹了,赶紧带老四回去好好养着吧。”
“不行!他把我儿子打成这样!我一定要报公安把他捉进去坐牢!”钱母总是仗着自己孤儿寡母的身份横行霸道, 以为别人是怕了他们, 却不知同村的人是可怜他们而已。
众人见她执迷不悟, 也懒得再劝了。
“行,既然你说要报公安, 那就报吧。”刘裕祥摆摆手,让一个年轻人去报公安了。
姜洛也不管在场的人怎么看,他仔仔细细地用热水帮纪舒擦手,那么专注认真,但纪舒能感受他身上强压着的那一股暴戾,反握他的手轻声道:“我没事,你不要自责。”
姜洛摇了摇头,问道:“你要进去陪着小宜儿吗?”
纪舒迟疑地看了一眼地下的钱老四和马老三,她怕她要是不在了,姜洛会闹出人命。
但又不放心屋内的三个小姑娘,快速进去看了一眼,发现小姜宜还睡得好好的,而大丫二丫则一脸惊恐地坐在姜宜两边,不知所措。
纪舒又劝慰了两人几句,问了她们的意见,是想跟奶奶回家,还是留在这儿。
两人同时摇头,表示自己要留在这儿,不愿跟姜母回去。
“行,那麻烦你们帮婶婶照顾一下小宜儿了,明天让你们二叔给你们做鸡吃。”纪舒摸了摸两人的头顶道:“要是害怕就大声喊,叔叔婶婶都在外面。”
“婶婶不用担心我和二丫,我们会照顾好小宜儿的。”大丫懂事道。
“嗯,快睡会儿,外面很快就能完事了。”纪舒让两人睡下,帮她们盖好被子后才出了房间。
等她出去时,发现公安局的人已经来了。
“人怎么来得这么快?”纪舒小声问道。
“说是刚好在别处执勤刚好路过,听到有人要报案就过来看看了。”姜洛解释道。
公安局的蔡敬声在看到躺在地上不断哀嚎的钱老四和马老三,忍不住皱眉道:“就是这俩人入屋偷窃?”
姜洛点头道:“是的,他们自个儿从这墙根上摔了下来。”
“摔成这模样?”蔡敬声很显然是不信这说辞的,毕竟摔一下怎么可能摔成这血人的模样?
“那时候只有我媳妇和几个孩子在家,我媳妇一看到有外人闯入,就慌得不行,随手拿了根棍子打了几下。”姜洛轻描淡写,一点都不把两人的伤放在眼里。
“公安同志你别听他的啊!他刚刚才踩断了我儿子的手脚!都是他做的!他想杀了我儿子!”钱母一看到穿着制服的蔡敬声,就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样,顾不上身上的疼痛,连滚带爬来到蔡敬声面前,指着姜洛发狠道:“公安同志你快点把这杀人凶手捉住啊!快拉他去坐牢啊!”
蔡敬声皱眉道:“进屋盗窃的是你儿子?”
“我儿子才没有偷东西!都是他们胡说的!是那个婆娘勾引他让他今晚过来的!”钱母为了替钱老四脱罪,仍旧不知廉耻地说着刚刚那一套说辞。
手指不停地指着纪舒,口里还不停地说着污言秽语。
蔡敬声看了看郎才女貌的姜洛和纪舒,又看了看地上被打得鼻青脸肿的钱老四,难得沉默了。
“老婶子你就别再胡说了,给过世的老叔留点面子吧。”刘裕祥也嫌钱母丢脸,厌烦道:“老四他从小就爱偷鸡摸狗的,现在还胆大包天敢爬墙偷东西,你就别再护着他了,你这是要害了他啊!”
“是你们要害死我的老四!你们都是帮凶!你们明明瞧见了这小子打断我儿子的手脚,你们怎么不说?!”钱母气得脸色通红,没区别辱骂起在场的所有人。
“我儿子现在被打成这个样子了,你们都得负责!”而钱母的这句话,却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众怒了。
“你儿子自己不学好当贼被人打了,是你这当妈的没教好,凭什么要我们负责?”
“是我们让他爬墙当贼的吗?还负责,你怎么不说让我们养他一辈子?”
“长得丑还想得美,还说是人洛子媳妇勾引她儿子,也不看看自己儿子长什么模样,尖嘴猴腮的,连狗见了都怕。”
……
众人群情激奋,你一言我一语把钱母怼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而就在这时,一旁的年轻公安从钱老四身上搜出了一块手表,而那块手表的表带上写有姜洛的名字!
这下子是人赃俱获了。
钱母仍旧大喊冤枉,蔡敬声直接让人将钱老四和马老三直接拷走。
姜洛想明天再去录口供,他现在只想守在纪舒身边。
却被纪舒推着上车了:“你快去吧,我和孩子在家等你。”
姜洛拗不过她,只好跟着过去了。
除了两个祸害,村里人也是高兴的,这下子他们村也能安稳个几年了。
只是看着那披头散发像个疯子一样又哭又闹的钱母,又觉得晦气得很。
刘裕祥让两个中年妇女将钱母带了回去,王桂花则有些不放心纪舒一个人在家,便提出自己在这儿陪着她,等姜洛回来了她就走。
纪舒掂了掂手上的木棍,仍旧笑得温温柔柔的:“婶子您就放心吧,要是谁还有胆子爬墙,我让他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在场的人听了这话,都觉得这心里拔凉拔凉的。
见纪舒坚持,王桂花也只好作罢,再三叮嘱纪舒自己要注意安全。
“这闹了一大晚上了,爹娘也回去歇息吧。”纪舒见姜父姜母还站在门口,笑道:“大丫二丫在我这儿安全得很,你们放心吧。”
姜父却摇了摇头,坐在门口的台阶上:“你睡你的,不用管我和你娘,我等老二回来了再走。”
纪舒劝不动就只好由他们去了。
两个小时后,姜洛才带着一身雾气回来,看到靠在门边的姜父,姜洛皱了皱眉,随后将人喊醒。
“老二回来了,怎么样了?那钱老四被判刑了吗?”姜父问道。
“没这么快,还得走程序,但涉案金额较大,没个十年八载可能出不来。”姜洛边说边往屋里走去,在关门的瞬间说道:“对了,大嫂生了个儿子,母子平安。”
听到自己又得了一个男孙,姜父瘦削的脸上难得有了几分笑意:“母子平安就好。”
纪舒听到声音也立马从屋里出来了,听到林润芳母子平安,也是乐开了花:“生了就好,大人孩子都还好吧。”
“他们都好,只是我不好了。”姜洛将纪舒用力地搂在怀里,声音低沉,压抑着深深的后怕和害怕。
他根本不敢想象要是纪舒出事了,他会不会当场暴走将人直接杀了。
纪舒感受到他身上那快控制不住的不安和恐惧,她柔顺地窝在他怀里,笑道:“你真是个傻瓜,你忘了我有水凝珠在手吗?”
“不,那不是万能的,要是今晚来的不是钱老四和马老三那两个蠢货,而是有备而来的坏人,那几颗水凝珠根本不管用。”姜洛越想越害怕,浑身都止不住地颤抖。
要是他们先用迷药将纪舒迷昏了,那即便到时候纪舒有再多的水凝珠又有何用?
纪舒明白他的担忧和他对自己的重视,但她不喜欢他陷入内耗中,用那些还没发生的事来惩罚自己。
“今天的事只是一个意外而已,而且我五识都灵敏得很,没有什么人能轻易近我的身。”纪舒知道姜洛此时是最没有安全感的,她能做的只能是守在他身边。
“我只想守着你,我哪儿都不想去了。”姜洛承认自己脆弱不坚强了,他什么都不去想了,他只想守着他最爱的老婆。
纪舒好气又好笑,温声细语地哄着这姜三岁。
第六十章 医院人贩子
第二天早上姜洛就到厂里请了假, 然后再和纪舒一起到医院里探望刚生产完的林润芳。
因着怕吓着林润芳,所以两人对昨夜发生的事只字不提。
林润芳喝着纪舒带来的鲜美鸡汤,憔悴疲惫的模样才有了几分生气:“二叔这手艺是真的好。”
“你要喜欢喝就多喝, 家里还有呢。”纪舒动作小心地看了一眼旁边熟睡的小崽子,又黑又小, 偏生又能让人心都软。
“也不知是我老了, 还是这小子难带,从昨晚到现在,我就眯着眼睛躺了一会儿。”林润芳现在是浑身上下都疼, 根本使不上劲, 但又怕姜济不会带孩子, 只能她忍痛照顾孩子。
“大哥也在医院里, 你就别操心太多了,让他多看着点就行了。”纪舒又给她洗了苹果道:“你这是剖腹产,元气伤着呢,得好好养养。”
“谁说不是呢, 那么长的刀疤,我都不敢往那儿看。”林润芳一想起昨夜的凶险, 又后怕了起来:“幸亏来得及时,医生说了再晚些这小子就要憋死在我肚子里了。”
纪舒笑道:“我们家小安安是有福气的,逢凶化吉。”
“他最有福的就是有你们这当叔叔婶婶的。”林润芳感慨道:“你是不知道啊, 昨晚你大哥一听到要开刀把小崽拿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吓懵了, 东南西北都分不清, 幸好二叔在, 把所有事都办妥了。”
都是同一个爹娘生的,怎么人姜洛就那么靠谱能干?
“大哥那是关心则乱, 而且我听洛子说,昨晚你进了手术室,大哥还在外面偷偷抹眼泪来着。”纪舒捂嘴笑道:“大哥可紧张你了。”
林润芳嗔了她一眼,好一会儿才又满足地笑了起来道:“是啊,你大哥最近像变了个人似的,对我和孩子都上心了,从前大丫二丫出生的时候,他别说是照顾我了,就连照顾孩子也是少有的,但现在是擦身喂饭,他全包了,我这是第一次享他的福啊。”
“以后还长着呢,有你享福的日子。”
林润芳十分赞同纪舒这话,现在她有儿有女,手上还有钱,蠢驴也不犯犟了,日子比从前有盼头许多了。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见林润芳止不住地打哈欠,纪舒便提出让她睡会儿,自己帮她看着小崽。
林润芳实在是累得不行了,便只好又麻烦纪舒了。
毕竟带孩子这件事,相对于姜济,她更信任有经验的纪舒。
“你带小宜儿出去玩会儿吧,我等大嫂醒了再走。”纪舒看了一眼立即秒睡的林润芳,小声道。
但姜洛说什么都不愿意走远,就在病房门口守着。
而小姜宜也乖巧得很,并不吵着闹着要到处玩到处跑,乖乖地被姜洛抱在怀里,玩着手里的小玩具,一起等着纪舒。
姜济见又麻烦纪舒了,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我在这儿守着就行,你们和小宜儿去吃饭吧。”
“我还不饿,小宜儿也是吃了东西才来了。”纪舒笑道:“趁现在有时间,大哥也跟着歇会儿吧,不然日夜都没得睡,人会熬坏的。”
眼底一片乌青,一看就是熬了一晚了。
“好,那我也睡会儿。”姜济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倒头就睡了。
“我给你剥个橘子吧,甜的很。”姜洛从一旁的布袋里拿出两个大橘子,一个剥了给纪舒吃,一个给小姜宜玩。
鲜嫩多汁,酸酸甜甜的,纪舒吃了一个还想再吃。
就在姜洛又从布袋里再拿橘子的时候,一个穿着干净得体,还带着眼镜的年轻人往两人这边走来了。
他礼貌地和两人搭话道:“大哥,你这橘子看着就新鲜啊。”
“是啊,家里亲戚送的,确实好吃。”姜洛见来人没有恶意,也就和他聊了起来。
又聊了一会儿,见四下无人了,年轻人才谨慎地问道:“嫂子爱吃苹果吗?我那儿还有一袋子的苹果,但我爱人不喜欢吃,就想尝尝这橘子,要是嫂子和大哥愿意,我把苹果都给你们。”
“可是我这橘子就剩下两个了。”姜洛看了一眼他身后的病房,眼神戒备了起来。
年轻人也知现在严打得厉害,姜洛谨慎些也正常。
但他媳妇实在是馋那橘子馋了许久了,他打听了许久都没买到,而且他媳妇刚生产完,受了大罪,他就想拿个橘子哄她开心。
“大哥你放心,我是纺织一厂宣传办里的工作人员,我叫白洋,我媳妇前两天刚生了个儿子,嘴里一直没味道,她最爱的就是橘子了……”白洋有些着急地介绍起自身的情况。
“白干事你别急,我也是纺织厂里的,一车间姜洛。”姜洛听到来人姓白,眼底划过几分算计,随后才道:“我这儿只剩下两个橘子了,白干事要是不嫌弃,就先拿去吧。”
白洋一听,对姜洛更是亲近了:“谢谢姜大哥,我这就把苹果给你们拿过来。”
“不急。”姜洛从布袋里拿了两个橘子给白洋,看着他一脸激动地进了不远处的病房里。
姜洛主动和纪舒提起:“我们厂的厂长也姓白。”
“你用我的橘子拉关系。”纪舒轻哼一声,趁机和姜洛讨价还价道:“今晚我想吃辣子鸡和金汤肥牛。”
“行,再给你做个酸菜鱼好不好?”姜洛好脾气地都应下来。
“这还差不多。”纪舒满意地点头。
很快白洋就拿了一大袋苹果过来,腼腆地笑道:“谢谢大哥嫂子了,我媳妇说这橘子又酸又甜,好吃得很。”
“不客气,说起来还是我们占了便宜呢。”姜洛接过拿一大袋苹果,也笑了起来。
白洋又从袋子里拿了水果罐头递给小姜宜,小姜宜奶声奶气地说谢谢,瞬间就把白洋萌得傻笑了起来。
随后又和两人客气了好一会儿才回去了。
“分一半给大嫂吧,剩下那一半给大丫二丫带回去吧。”纪舒不喜欢吃苹果,总觉得吃起来磕得牙疼。
姜洛点头道:“都听你的。”
两人又坐了一会儿,见林润芳和姜济都醒了,便准备回去了。
只是当两人准备拐弯准备下楼梯的时候,纪舒突然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姜洛见她神色怪异,还带了几分凝重,忙问道。
“我问你,你觉得白干事是不是一个爱护妻子和孩子的人?”纪舒突然问的无厘头问题直接把姜洛也问懵了。
“是、是啊……”白洋一看就是个爱家庭爱老婆的好老公,只是为什么纪舒会突然问这个问题。
“那你觉得他会不会任由其他人抱走他的孩子?”纪舒紧皱眉头地看着前方:“我刚刚看到一个护士抱着孩子从白干事家里的病房里出来了。”
白家有钱,住的是单间,从那里面出来的只能是白家的孩子。
按照白洋对老婆孩子的上心程度,纪舒认为他不可能会让单独抱走他的孩子。
姜洛也立马懂了纪舒的意思,这是有人贩子!
“我们跟过去看看!”不管是不是纪舒多心了,跟过去看看准没错。
“好,我们快点!”纪舒心里也着急了起来,这个年代丢孩子的多了去了。
孩子要是真丢了,这个家就毁了。
两人把姜宜交给姜济暂时照看后,连忙跟上去,而他们越看越觉得那个抱着孩子的护士确实十分可疑,她带着口罩竭力掩饰自己的情绪,但她仍旧十分紧张,抱着孩子边走边不停地四处张望。
直至来到一楼的楼梯间时,她才停了下来。
“快把孩子抱走!”她焦急地将孩子递给了一旁的男人,神色慌张不安,紧张得手脚都出汗了。
“呦,还真是个带把的,长得还俊。”男人接过孩子后没有第一时间就走,而是选择先验验货。
女人急得头上冒汗,不停地张望,并催促着男人赶紧走。
“慌什么。”男人才不紧不慢地从兜里掏出了一沓钱交给女人:“下次有好货再联系我。”
女人连看都没看,直接将钱放到自己的口袋里,仍旧催促着男人立马离开。
“你们在卖孩子!”纪舒推开门,直接一巴掌甩在了女人脸上。
男人见势不妙,直接抱着孩子跑了。
姜洛则把男人的去路给堵住了:“把孩子交出来。”
男人是个阴险狡诈的,一手抱着孩子,一手亮出刀子,放狠话道:“不想死就赶紧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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