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问这次很乖,听老婆的话,没有任何挂彩。


    倒是黑风脸颊被划了一道,出了点血,但是不深。


    轩逸之抚摸着他脸颊上的划痕皱眉道:“不会落疤吧?”


    黑风委屈巴巴:“老婆你会嫌弃我吗?”


    轩逸之轻笑:“你还记得你身上原来有多少道疤痕吗?”


    黑风茫然摇头,伤这种东西,受了就受了,谁还记得它伤了多少次?


    轩逸之笑道:“三十七处,九处在背上,十三处在腿上,双臂十二处,有三处在脸上。你说,三十七道疤痕我都不嫌弃你,区区一道我就会嫌弃你了?”


    黑风怔住,他没想到轩逸之竟然连他身上有几道疤都记得,虽然现在那些疤都整没了。


    轩逸之拿出棉签和双氧水来给他消毒:“这么浅,我给你抹点生肌膏,不会留疤的。阿尧给的,说是去腐生肌的良品。”


    其实关靖尧没好意思说,这个东西跟痔疮膏是差不多一样的配方。


    都是去腐生肌,只不过一个是去肉球,一个是去增生的皮肤。


    黑风点头:“这么厉害呢?小嫂子的医术了得啊!”


    轩逸之道:“是之前我做手办不小心割伤了手,落了道浅疤,他给我配的。你看,现在已经看不出来了。”


    黑风看着那道已经几乎看不出来的疤,对小嫂子的佩服又加深了一层。


    秦问在旁边也是洋洋自得,开口道:“我老婆就是这么你实在配不上小嫂子。


    不过沉浸在洋洋得意里的秦问并不在乎,他收工以后便着急忙火的去找关靖尧了。


    目测第二天将会有更大的动作,h市也真的要变天了。


    晚上秦问翻墙进了关靖尧的卧室,关靖尧正躺在床上睡的安祥。


    秦问悄眯眯掀了他的被子,就这么安安静静的看着他。


    看他太阳花一般纤长的睫毛,以及桃花眼双眼皮的精致褶痕。


    还有那双水润嫩红的嘴唇,轻抿的时候,有一种说不出的欲感。


    谁料下一秒,关靖尧拍的一声打在了他的侧脸上,沉声道:“看够了没有?”


    秦问捂着脸委屈巴巴:“老婆,你打我。”


    关靖尧撑着侧脸,说道:“打的就是你,刚刚不是就收工了?怎么才来?来了就这么躺着?啧,你看什么呢?”


    秦问把关靖尧搂进怀里,说道:“没有,我本来想脱了你的衣服直接上的,但是突然觉得你睡着的样子特别好看。”


    说着还晃了晃手机:“抓拍了几张照片当屏保。”


    关靖尧看了一眼他的手机屏保,随手又将手机丢到了一边,抬起胳膊搂住他的脖子便给了他深深一吻。


    今天的关靖尧十分主动,甚至房间里开着灯,他想把秦问的每一个细节看清楚。


    秦问也很意外,今天的老婆为何如此放得开,完完全全的迎接着自己。


    桃花一般的眼角挂着晶莹的露珠,浪漫而又不失唯美。


    房间里的调子更是如大珠小珠落玉盘一般,时而高亢,时而低沉。


    时而又如诗人吟哦,婉转动听如黄鹂,嘈嘈切切如梦呓。


    秦问仿佛一个娴熟的猎手,关靖尧却又如一个逗弄着猎手的灵敏大妖。


    一来一回之间,有的便是若隐若现,丝滑绵密的迎来送往。


    一个小时后,两人躺在浴缸里,今天是淡紫色的薰衣草浴盐球。


    关靖尧倚在秦问的怀里,最近距离的感受着他颇有质感的胸肌,满意道:“今天奖励你的,做的不错。”


    秦问:“嗯?我又哪里让老婆这么满意了?”


    不是一直以来,自己都是被嫌弃的存在吗?


    关靖尧叹了口气,转身伏在他身前道:“今天傍晚,你安排的人成功救下了我。单单是这一点,你就优于外面那些野男人一百倍。”


    他是真没想到,秦问能把他保护的这样天衣无缝。


    非但成功救下了他,还把前因后果,以及即将会发生的一切都摸清楚了。


    还给他留下了证据,是否要报仇都由他自己决定。


    可以给自己的伴侣这样最大限度的自由和安全感,这个世界上秦问舍我其谁。


    关靖尧搂着他的脖子,第一次对秦问刮目相看。


    前夫哥是个好前夫哥,只是还没有机会了解他。


    秦问其实也没想到,自己认为自己应该做的一些事,在他老婆这里竟然得到了认可和赞扬,还给出了如此高的评价。


    秦问还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这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关靖尧轻笑:“没有理所应当,没有谁理所应当该保护谁。你能做的这么好,至少从一方面来说,你还是个很负责任的男人。秦问,你在我这里加了一分。”


    秦问一脸开心的看着他,说道:“真的吗?就这么容易?”


    关靖尧道:“容易吗?有心和无心,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秦问道:“那我现在还是替身吗?”


    关靖尧翻了个白眼:“区区一分,你就想转正了?”


    秦问:“好吧!那还有九分?”


    关靖尧:“百分制。”


    秦问:……


    浴室里传来秦问的哀嚎,这他妈的也太难了,追个老婆为何这么难?


    关靖尧心情不错的笑了起来,看前夫哥发疯也挺有趣的。


    同时秦问又无比庆幸,好在老婆从来不会拒绝他,也喜欢和他酱酱酿酿。


    他向来觉得,只要两个人足够亲密了,心脏挨的就会越来越近。


    不急,慢慢来,总有一天会彻底属于他的。


    晚上关靖尧没有让秦问离开,而是让他在这边睡了。


    关靖尧是第一次和别人一起睡,倒是没有什么不习惯的。


    秦问仿佛一个暖炉,把空调打到最低,盖上蚕丝被,竟意外的睡的很舒服。


    只是第二天他醒来的时候,秦问早就离开了。


    毕竟没有几个人过的像他这样随心所欲,工作想做就做不想做就不做。


    一群人在后面排队等着他给点干货,一给就够众人研究十天半个月了。


    今日关靖尧又睡到了十点多,醒来猛然坐了起来,才想到今天约了齐家老爷子过来玩儿的事儿。


    于是一边叨叨着:“坏了坏了……”


    一边麻利的起床洗漱穿衣服,都没来得及选合适的会客装,随便穿了件家居服就顶着一头的鸡窝下了楼。


    一下楼就见到齐家老爷子在客厅里坐着,手边的茶水都凉了,显然已经恭候多时。


    关靖尧头疼的按了按太阳穴,上前道:“对不起齐爷爷,我睡过头了。”


    王管家的脑瓜子也嗡嗡的,立即吩咐佣人给先生准备衣装。


    好在齐老爷子并不在乎这些,而且还挺高兴的。


    他一边摆手一边乐呵呵道:“年轻人多睡会儿正常,是我来早了。左右我没事可做,就过来叨扰你了。不用管我,你想继续睡也可以的。”


    关靖尧道:“不睡了不睡了,老爷子您来多会儿了?”


    齐老爷子答:“也没多会儿,也就……半小时。”


    王管家在旁边答:“一个半小时。”


    关靖尧:……


    被揭穿了的齐老爷子:……


    阿鑫快没眼看了,早晨六点多自家老哥哥就醒了,醒了就要吃早餐。


    如果不是他拦着,七点多就要出门。


    好说歹说,才算墨迹到了八点,在人家家客厅赖了一个多小时,太丢人了。


    要么说老小孩老小孩,只觉得自家老爷仿佛回到了小时候刚交到朋友的时刻。


    不过真的挺好的,他能转变思想,有心气儿活下去,比什么都强。


    关靖尧在佣人的帮助下换上了会客的正装,还整理了发型,终于能见人了。


    他又重新回到客厅,满是歉意的道:“我这边没什么好茶,不过好吃的不少,中午我好好招待您一下。昨天就让王叔炖上了佛跳墙,您尝尝我们家的口味。”


    齐老爷子一听佛跳墙,立即来兴趣了:“古书记载,佛跳墙可是贡品珍馐,之前听说有人做出来了,但也只是听说过,小友家里竟然能做?”


    老王一听这个可来兴趣了,十分得意的说道:“我家先生亲自复刻出来的,老王头也曾尝过一次,味道相当鲜美!”


    关靖尧:……行吧!老王头。


    老王头面带微笑的看着对面的阿鑫,总觉得自己这个管家更有牌面儿了。


    关靖尧也是奇了怪了,这莫名奇妙的胜负欲是哪儿来的。


    上午关靖尧并没有展开告状,因为他觉得这位老爷子还挺高兴的,不能让他败了兴致。


    于是一上午的时间,他一直在陪着老爷子瞎聊,甚至还问他会不会下棋。


    老爷子表示会一点儿,家里有一套古董棋盘。


    关靖尧也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原来在这个架空世界里,围棋也成了失传文明。


    而棋盘作为文物,是非常有收藏价值的。


    恰好,秦问这里就收藏了一套棋盘,正是难得一见的云子围棋。


    云子围棋的棋子质地细腻如玉,色泽晶莹柔和。


    坚而不脆,沉而不滑。


    是以玛瑙石、紫瑛石合研为粉,再加上红丹粉、硼砂等配合一起熔炼锻造而成的。


    齐老老爷子也是轻敌了,本以为这个世界上对围棋有研究的不会多,谁料几局下来,却被关靖尧杀的片甲不留。


    看着对方手边提了一堆己方所执的白子,他只觉得怀疑人生。


    一把年纪了,竟从未生出过这样的胜负欲来。


    关靖尧也没想到,和太爷爷从小当成游戏娱乐的项目,竟然还能给自己造一个熟知古代雅韵的人设。


    而在齐老爷子中午吃完一顿佛跳墙后,整个老头儿瞬间就被馋哭了。


    这谁家教养出来的孩子,当真是龙子凤雏啊!


    而就在齐老爷子馋的几乎要当场认干孙子的时候,关靖尧的表情却突然严肃了起来。


    他问道:“齐爷爷,您不问我今天为什么叫您过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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