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牛奶爱喝榴莲牛奶:【他脾气……
爱喝榴莲牛奶:crush人也太好了。我总是麻烦他,他却一句怨言没有。
爱喝榴莲牛奶:而且我发现我开始心疼他了,完了,我怕是真的爱上了。
爱喝榴莲牛奶: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科研a座十五层一整层只有一间实验室亮着,走廊上的声控灯因接触不良忽明忽暗,深更半夜平添了几分诡异。
空荡的实验室里,许言坐在角落的桌子前敲着代码,其余两个人一人捧着一个手机,快要将脑袋塞进屏幕里。
林莘:田儿,你说句话啊,我感觉言总要变身了。
田子琛:求求你闭嘴吧,变身?我感觉他要变异了!
许言取完零食回来后忽然变得沉默,周身的低气压让整个实验室的气氛几乎降到了冰点,林莘担惊受怕之下,拧螺丝的动静轻得跟挠痒痒一样。
只要别骂他,让他干什么都行。
一切的起因都在那盒广城鼎鼎有名的蛋卷上。
田子琛睨了一眼,咽下口水,脑海里满是黄油香和奶香。
不想吃给他吃不就行了,生什么气啊……
“哐当!”
他正想的美着呢,场地中央两个机器人迎面相撞,双双倒地,跟他爷遛弯儿摔跤一样。
田子琛当即扑了过去,把机器人扶起来:“我的我的我的,应该是视觉处理和障碍避让的问题,我检查一下代码。”
林莘硬挤到他旁边,把锅往自己身上揽:“我的我的我的,我看看是不是摄像头没装好。”
许言抬起手腕,腕表两根指针转到了180度,双眼的酸涩提醒他,自己已经20个小时没合眼了。
屋外像是泼下一盆墨水,正是一天中夜最黑的时候。
他走到另一台电脑前坐下,准备检查代码,打开电脑,页面仍停留在四个小时前小猫日记的页面。
被他拼命遗忘的消息一条接着一条窜出来,在他脑海中东奔西跑,毫不留情地搅动着他的理智。
跑个腿而已。
许言嘴角的笑含着一股淡讽,真没意思。
整理好的思路再一次被打乱,许言捏了捏眉心,强忍的哈欠把眼角逼出泪,他声音疲惫沙哑:“休息一会儿吧。”
田子琛闻声而动,眼疾手快泡了一杯菊花茶,送到他手边:“言总喝口水,你可得保重身体,你要是倒下了,呸呸呸,你身强体壮。天干物燥,火气别那么大。”
许言坐在充当办公桌的两米半长桌边上,手肘撑着桌子,菊花茶升腾的热浪顺着空气传了过来。
他不喜欢喝热水,本想拒绝,却在听到田子琛最后那句话的时候转变了主意,不解道:“我火气大?”
他这一问可把田子琛难为坏了,田子琛眉毛拧成一团,而且火气大不像是什么好词啊,他该说是呢,还是不是呢?
本着要死大家一起死的原则,田子琛势必要拖人下水,自己不回答问题,一个劲儿朝林莘猛打眼色。
林莘不得已哭丧着脸走了过来:“言总,老万都打听好了,初赛稳赢,你别因为进度的事情太着急。”
老万是他们项目组大老板手下的博士,最近正在外面参加学术会议打探情报。
好兄弟!田子琛在身后给他竖起大拇指,这一手围魏救赵玩得漂亮。
没想到许言摇了摇头:“我不是因为这件事着急。”
两人愕然,对视无言,心里盘算半天也想不出还能有什么事让他烦心的。
难道是拿冠军?年后三月份才决赛呢,这会儿就开始焦虑了,不愧是卷王之王。
“嗯……我是不是很不讨人喜欢?”
他声音很轻,语气飘忽,有种高空走钢丝般的踌躇,好似下一秒就会融进风里。
但许言话音落下那刻,实验室一霎那变成死寂,只有笔记本的风扇在嗡嗡作响,四周好似没有一个活物。
田子琛和林莘你乜我一眼,我斜你一下,没人敢接话。
田子琛无声动了动嘴:红牛。
林莘认输。
“笑话,谁能不喜欢你啊?”林莘说完觉得还欠点儿,又补充道:“除非她眼瞎!”
“是啊言总,你没有短板你懂吗,要说不喜欢你,那就是怕你!被你的光环闪瞎了眼,不敢靠近!”田子琛帮腔。
闻言,许言沉沉笑了两声,而后起身从两人中间穿过,擦肩而过时不忘拍拍两人的肩膀:“回去歇着吧。”
“田儿,我的红牛是不是不用送了?”
许言回家,他们俩回宿舍,出了科研楼方向便是反的,伴着满天星子,一路上沉默寡言的林莘走到宿舍楼底下才冒出这么一句。
“我腿还有点软呢。”田子琛脸色更不好看,推了下眼镜:“我勒哇……算了,真相只有一个,是感情问题。能让他语气如此怨妇的,一定是他喜欢的女生不喜欢她。”
“你觉得这事儿可能吗?”
“好像是不太可能……”
“别管了,咱们俩没资格替他愁。”
“说的也是。”
方棠第二天起床可谓是神清气爽,老话讲的没错,感情才是阻挡人类科学进步的最大障碍,心中无事一身清爽。
早上前两节没课,方棠特意爬起来上了个早八的早自习,作为庆祝自己十八岁成人礼的礼物。
许言今天早晨将近五点给她反馈了英语作业的情况,看着页面密密麻麻的批注小字,方棠心里像爆开了一颗柠檬,酸的她眼泪都快滴下来了。
他怎么能这么好啊!
方棠托着腮,明明赶了个大早,却半个小时看不进去一点东西。
许言不仅帮她调整了一些专业知识的错误和逻辑上的问题,甚至把一些内容转化成了地道的口语表达,便于她更好衔接前后内容。
这叫什么帮她检查作业,简直是帮她重新写了一篇。
最让人心里一暖的还是文章最后,许言用了将近两百字夸这篇文章的优点,还说她若是不放心,可以把最终稿录成音频发给他,他帮她检查发音。
方棠极力想把视线从最后一段移开,却像被强力胶粘住一样,被自己的心推动着将那段话看了一遍又一遍。
她写的真有这么好吗?方棠莫名有些心虚。
许言毫不吝啬溢美之词,单单的文字便将她夸的面红耳赤,不敢想象,若是他亲口对她说……
坐在空荡荡、亮堂堂的教室里,好似在什么颁奖礼现场,四周一片漆黑,唯一的追光灯聚焦在她身上。
到底是真才实学还是个纸皮糊的空架子,一照便出分晓。
虽然内心十分不愿承认,但她是有些怕许言的。
或许用畏惧更合适。
她常年当习惯了小透明、性格也不是跳脱的性子,截至目前为止,人生最大的喜事是捡漏上了华清大。
她畏惧许言的光环,畏惧他看似毫无短板的状态,甚至于畏惧他这个人本身。
充满压迫感的身高,宽厚到能遮挡阳光的肩,充满力量感的手臂,手掌宽大、手指修长,能轻而易举握住她的脖颈,掌控她的呼吸。
方棠喉咙忽觉干涩,她绞紧双腿,默默压下去心里翻涌上来的悸动,数日前的车内独处,天知道她连每一次呼吸都仔细斟酌过。
教室前后门都开着,清冷的穿堂风呼啸而过,并不能驱散方棠身上由内而外散发出的燥热。
课间铃响起,对面的班级轰然吵闹起来,挟着一股香风袭来,方棠抬眼看去,数名高大的留学生勾肩搭背走了出来。
人种的差异使他们身材挺拔高大,方棠估计自己的身高都到不了他们肩膀。
她迟疑不到半秒,端起保温杯挤进人潮之中。
自人群中穿行而过,沉稳冷静、不慌不忙,走到热水器旁,按下启动键,奔
涌而出的氤氲热气模糊了视线。
“嘶——”
热水溅到手背,保温杯差些脱手。
方棠急忙冲进卫生间,用冷水冲着手背发红的皮肉,好半天心跳才缓过劲儿。
她方才看岔了,那人身高体型与许言相近,头发却是棕色。
许言、还是许言。
方棠捧起水扑到脸上。
说话结巴、眼神逃避、于周遭一切事物里寻找他的身影。
其实是她喜欢上他了,所以也想他会喜欢自己,他会吗?
十七岁的最后一天,方棠中了一种名为暗恋的毒。
她一整天强撑着精神,写完英语作业写高数,写完高数作业分析自媒体平台热点话题。
晚饭只吃了半个汉堡,美其名曰有夜宵要省着点肚子。
古人云有情饮水饱,公选课临上课前,方棠在卫生间照镜子,揪起腮边的软肉,检查自己瘦了多少。
公选课前她想过要不要翘,可她觉得许言昨天夜里熬了通宵,今天怎么也不会特意爬起来上这一节对他来说意义不大的选修。
她今天状态不佳,选了个临近后门的摸鱼专用位置,坐下之后便打开高数课本,挑了两道课后习题来做。
她们专业报考不限文理,班上不少理科生,文科数学跟高数差距不小,马上期中考试了,着实压力挺大。
摸清了老师的脾气和点名规律,选修课的人是越来越少,他们这一列一排五个座位,只坐了方棠一个人。
上课铃响起那一瞬,方棠只觉身下的凳子陡然一沉,又来一个踩点上课的。
那人坐最后一排摸鱼尚不满足,一个位置接一个位置朝方棠靠近。
这人也太没距离感了吧,那么多位置非要挨着她坐,以为她好欺负?
方棠有些生气的丢下笔,刚想抬头凶那人两句,气得圆鼓鼓的双眼意外落入一双带着柔情笑意的眼眸中。
“学、学长。”
完了,结巴了。
方棠赶紧收回视线,不对,不看他反而做贼心虚。
再次抬起眼,许言已经歪着身子凑到她的高数课本前,正在看她算了半天依旧算错的题目。
“你怎么了?”方棠默默后仰身子,拉开与他的距离。
既然许言不想听学长,方棠干脆省掉了称呼。
许言闻声转过头,她手指点了点口罩。
“小感冒,怕传染。”
小感冒……方棠听他说话声音跟吞了口沙子似的。
“都怪我,昨天那么晚还麻烦你帮我看英语作业。”方棠耷拉着肩膀,嘴唇抿成一条发白的细线。
许言缓缓摇头:“没事,咳咳。”
“你要喝点水吗?”方棠的右手在半空中调转方向,目的地从许言的后背转向保温杯。
许言手掌握拳,挡在唇边又咳嗽了一声:“我拿了。”而后从书包侧边掏出了一瓶带着冰碴子的无糖气泡水。
暂且不提这瓶可乐看起来真的非常诱人,他一个感冒咳嗽的病人怎么能喝冷饮呢!
方棠忽然明白了陈先生为什么在她冬天吃冰棍时大发雷霆,关心你的人对你不爱惜身体的无能狂怒罢了。
彻底完了,她真的好心疼他。
“不能喝凉的!”方棠压着声音冲他吼了一句,一把将可乐从他手边抢走,把自己的保温杯塞到他手里:“喝口热水吧,别嫌弃,这会儿温度应该正好入口。”
再怎么说许言的感冒都跟她脱不了干系,关心他怎么了,这代表她是一个知恩图报善良的小女孩。
她的水杯在许言手里跟个玩具似的,方棠见他盯着水杯看了一会儿,又盯着自己看,方棠偏了下脑袋,声线有些颤:“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
“不是。”许言把杯子推了回来,撑着额头,眉头皱得更紧了:“怕传染你。”——
作者有话说:小许:装可怜是吧?谁不会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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