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 那你说。”
任清远上前两步,他让陈越越往边上躲躲,他站定在裴安宁面前。
任清远眼睛里带着笑,他以前一直有感觉裴安宁对他俩没有一个正式的告白这件事心里过不去, 但现在这样有些出乎他意料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的, 像你说的, 我原本打算一生贡献给科研事业了。但计划有变, 中间遇见了阿远。”
“去年爬山前, 我开始控制不住自己, 我开始越来越关注你。当时还以为因为我们是朋友。”
“后来发现不是。”
“我话少, 和你在一起似乎不需要说太多的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还愿意和我待在一起。”
“但我喜欢和你待在一起。”
裴安宁一边说一边握紧手中的花束, 他看着任清远笑着现在对面, 心里止不住地跳,“我先动的心,我原本想默默喜欢你, 但你也喜欢我。”
裴安宁上前一步, “你喜欢我, 我不想也不能放弃这次机会。”
周围人都笑着看他俩,没一个人出声。
“前几天我错了, 我不该怕你担心就让你不再卷进这件事,我也错在怀疑你的感情。”裴安宁突然抬头, 他盯着任清远的眼睛, 恰好这是钢琴伴奏到了副歌,“阿远在知道自己喜欢我后三秒钟就决定来找我。”
“任清远, 我自问没有那样的勇气。”
“但是我还要和你说, 我喜欢你, 爱你。”
任清远莫名眼眶就湿润了,他笑着接过裴安宁那捧九十九朵玫瑰,下一秒直接亲上了裴安宁的嘴。
“我靠!”
“呜呼——”
“牛逼!”
……
欢呼声又响起来了,任清远这一个吻亲了两分多钟,他可不能让这帮蠢货看见他流眼泪了。”行了行了!要亲晚上回家亲去!这儿还有人呢!”齐岩翻了个白眼,他刚才看得可仔细了,这俩人绝对伸舌头了!
“亲啊,我晚上回去还亲!”任清远笑嘻嘻面对着他们,“那边是不是有烧烤火锅,party?”
“对啊,我们也不能白来啊。”
任清远慢悠悠落后他们两步,看他单手抱着花费劲,裴安宁就想接过来,“放一边放着吧。”
“那不行啊,这是我草哥给我的。”
裴安宁嘴角的笑就没下去过,“以后还有。”
“以后的是以后的,今天的是今天的。”任清远哼哼两声,他往后一看那弹钢琴的学长早就涮火锅去了,现在落在后面的只有他们两个。
“啵!”任清远又亲了一口。
“裴安宁,放心。我会和家里说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当然不是这个意思,”任清远眼睛里好像闪着星星,“我想,不行吗?”
裴安宁心里爱得一塌糊涂,“好。”
“哎!那两个,腻歪个什么劲儿!过来吃饭。”
任清远笑了,“怎么了?我不过去抢你肉吃还不好?”
“呦!那可太好了。”
“想得美!”
任清远拉着裴安宁自然而然坐在一块,他左边恰好是齐岩,齐岩旁边坐着钱笑,而钱笑另一侧就是陈儒月。
“哎……”陈儒月伸手拿了两串肉串一口咬下去,幽幽叹气,“白莲花终究是上位成功了。”
“嗯?什么意思?”钱笑给她倒了杯橙汁,“月月,咋了?”
陈儒月是最近才和钱笑熟起来的,说到底还是两人在食堂碰面后有人在钱笑身边蛐蛐齐岩和陈儒月一起吃过下午茶。
钱笑主动上前打了招呼,俩人就此成了朋友。
“就上次爬山的时候!”
陈越越来劲了,“来来来说说!不说不知道,去年爬山的时候我怎么不知道有这么多隐情。”
蒋晓北一筷子捞了一大碗肥牛,他嘴里塞得满满当当根本顾不上说话,但眼睛紧盯着他们生怕错过什么剧情。
李旭眼睛都瞪圆了,他赶紧又下了一盘肉,一只眼睛看他们说话另一只眼睛呼就紧盯着肥牛,见熟了立马夹给云朵,“快吃!一会凉了。”
“我就记得上次爬山的时候你崴脚了,这白莲花指得谁啊?裴安宁?”
“是呗。”
陈儒月挑眉,“大校草,我说了啊?”
裴安宁一顿,他颇有些不自然的轻咳一声,“嗯。”
“那他答应了我可就说了!”
“就那次!我崴脚了,然后清远背我走的最后一段路,我可是亲眼看见的,一路上裴安宁回头好几十次!”
“而且等上了山清远刚和我说了两句话,就两句话!”陈儒月一脸唏嘘,“然后我们大校草在几米开外突然就身体不舒服了!”
“然后清远就走了!”
陈儒月现在对任清远没那个意思了,她开起玩笑来也不含糊,“当时我就说他肯定是装的!”
“你说!你是不是!”
“我靠……”
任清远可好奇了,他当时就记得裴安宁身体不好,当时哪儿知道离魂的事儿啊。
“草哥,真的假的啊?”
裴安宁默默抢了一筷子牛肉夹到任清远碗里,他声音第一次这么小,“嗯。”
“你看!”陈儒月激动了,“我就说我鉴白莲的水平一绝!就像任清远这种大直男肯定看不出来。”
“啧,现在也不能说是直男了。”
任清远真服了他们了,“行行行,我弯了行了吧。”
赵卓原本和这些人都不熟,但说了一会话也聊欢了,“我就说!”
“当时远子回县城那阵就一个劲儿拿手机看!我还以为他谈姑娘了呢,死活不承认!”
“后来我来江宁找他还给他分析来着。”
“要说这桩婚事我有大功!”
齐岩和他相见恨晚,“来!敬咱们大功臣一个!”
“以可乐代酒!你干了,我随意!”
“我了去你妈的。”
一行人吃吃喝喝很快到了晚上十点多,本就是周末查寝没有那么严,他们吃饱了也没着急回去。
烧烤还在炉子上热着,火锅里也还有肉片没吃完,咕咚咕咚冒泡的红油锅底飘散着香味儿。在十几度的晚上飘着一团又一团的热气。
“对了清远,我得跟你说声对不起。”
林雪性格内向,一晚上也没说几句话,她现在突然开口让任清远突然坐直了身子,“先别这么说,咋了?”
“前几天你被骗的事,那确实是我的声音,有几句话是我在学校配音社录的台词,被他们剪辑成了那样……”
“害,”任清远无所谓挥挥手,“我还以为什么事儿呢,这跟你没关系。”
裴安宁嘴角含着笑,也跟着摇摇头。
“我本来还想着抽空回去看看卓子呢,没想到你们先来了。”
“啊?看我干什么啊?”
任清远无语,“大哥,你都住院了我不得回去看看啊?”
“就住了几天,没什么大病。”
齐岩突然笑了,“就脑子里有点大病。”
“我靠!你说谁呢!”
吵吵嚷嚷的,不知道谁起的头,又开了一箱啤酒。
一直闹到凌晨,裴安宁给他们在隔壁酒店开了房间,直到亲眼看着这群人都进了房间两人才安心回去。
任清远在吃饭前就一直抱着他的花,等吃完饭回休息室又一直抱着,肉眼看着就知道他喜欢。
裴安宁有些后悔,他上次就该记得阿远喜欢花,但这才是他送的第二束。
“阿远,去洗澡吧,花先放下。”
“行啊,这次你还给我洗吗?”
“嗯,我给你洗。”
任清远小心翼翼把花放在桌上,他特意摆在了一个好看的位置,随手拍了张照,“那岂不是这段时间都得你给我洗了?”
“我一辈子都给你洗。”
任清远又没控制住,他“啵”地一下撞上裴安宁嘴角,“那不行,我怕你对我动手动脚的,我都无力反抗。”
“我不会。”
“真的?”
裴安宁点头,“嗯。”
“那走吧,洗澡去。”
可裴安宁刚刚还答应的好好的,一到浴室脱了衣服就不一样了,任清远瞪着眼睛笑骂,“我去你的,说好的认真洗澡呢?”
裴安宁耳尖泛红,他眼里满是情愫,“嗯,给阿远洗得干干净净的。”
“唔——”
周一开学后任清远抓紧补了几节课,裴安宁也是忙得脚不沾地,他不光得在学校补课,下课后还得去研究所盯进度。
任清远出事前研究所刚有了突破性进展,现在正是进一步开展的最佳时机,任清远一连好几天都没见着裴安宁人。
但这两天他怎么都得出现了,齐岩说什么也不肯放裴安宁走,这么好一张脸不放在方队最前边都白瞎了。
裴安宁这半个月虽然忙,但肌肉却涨回来了点,看着不像是原来那么瘦了,任清远每天早上都盯着他看了好几眼,他就喜欢这样的。
运动会一大半都是他们这几个人策划的,任清远这次不能上场,他直接坐在了操场正中央当起了副总裁判。
秋天的太阳可不小,十点多正是晒人的时候。虽然裁判席头顶上有个大伞,但伞也不能跟着阳光自动。齐岩拎着一箱水过来放在他们裁判桌上,任清远嘿嘿笑着,“来,岩子帮我打开。”
“行行行,现在你是伤员。”
这阵子谁和任清远在一块都得负责帮他拧瓶盖,齐岩都习惯了。
“刚才看什么呢?看你家裴安宁啊。”
总裁判是他们体院的老师,这会儿裁判区只有他一个人,体院老师不知道又上哪儿玩去了。任清远咕咚咕咚喝了大半瓶,“不然呢?我肯定得看我对象啊。”
“呦,看把你得意的,刚才还看见论坛上有你俩照片了,说看见早上在食堂里裴安宁给你开营养快线来着。”
“可甜了。”
任清远一惊,“又被拍了?”
“嗯,你以为呢?”
他还以为热度已经过了,毕竟这学期开学他俩在学校里露面不多。
“拍就拍呗,营养快线怎么了,我们伤员就得喝点营养快线。”
任清远嘚瑟仰头,他这时候晒晒太阳也挺舒服的,毕竟他已经够黑了,还能再黑到哪儿去。
“裴安宁还帮我剥鸡蛋来着。”
“得了,我不听你说了,我还忙着呢。”齐岩挥挥手就走了,压根不听任清远往下说。
“这就走了?”任清远笑骂,“这什么人啊。”
“哎!那边是不是裴安宁啊?”
“大二学长?听说他去年掰手腕就是第一,这么瘦啊!”
“瘦怎么了?瘦就不能有劲儿了?”
……
任清远听路过几个学妹这么说顿时来了兴致,他打开手机。
【草哥,要掰手腕了?】
【嗯,要来看吗?】
【那肯定的啊。】
眼看着那边就要开始了,任清远连忙跑过去,刚好碰上裴安宁上场。
又是决赛局,不过他今年对战的是大一新生,还是他们体院的。
体院男生一见任清远跟打了鸡血似的,“学长放心!咱们体院的荣光我可能给你们夺回来!”
任清远笑嘻嘻点头,“行啊,你试试。”
五分钟后。
“不行!再来!”
他的荣光还没夺回去呢!
裴安宁却不干了,“你输了,下去吧。”
男生顿时起身,“学长!”
任清远连忙转头大声回他,“学长什么学长,我是裁判。”
周围不少人都是来看裴安宁的,任清远猜他一会又得上论坛。
俩人一对视,笑意不言而喻。
他们中间隔着两三米,任清远眼睛转了转,他没出声,却在人群里张牙舞爪地给裴安宁摆口型。
“我兼职下班了。”
“走,回宿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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