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人真的是逍遥山庄的三公子?”无忧有些不信, 传说逍遥山庄是天下第一大江湖组织。
作为江湖头头的儿子,怎么能这么不着调。
而且江湖人士出现在大众面前的时候,一般都是以素净为主, 这人倒好, 生怕别人看不到他一样。
甚至还涂着胭脂香水。
而且,他那个颜色的胭脂还格外好看。
无忧不服, 自己都没有用着这么好的东西。
“我怎么看着不像。”
“所以我之前才跟你说,不要跟逍遥山庄的人有过多接触,他们脑子有问题。”
封双带着无忧刻意绕过院子里面摆着的木箱。
这些木箱看着很沉, 是镖局用来押送货物的, 这些东西运送的目的地一般都很远。
而且价值贵重,这种货一般都是封双亲自出马, 或者是让封一带人出发。
“哦,好。”无忧对逍余口中的舅舅有些疑惑。
都说娘亲舅大, 如果逍遥山庄的逍遥王真的是自己舅舅, 那不就是说明了, 自己娘是皇亲国戚,那自己也是。
可这也不对吧。
如果有机会的话,一定得找逍余将此事问个一清二楚。
“但是你怎么让先生走了,我的武学之路怎么办?”
“我亲自教你。”封双打定主意。
他带无忧去了镖局的花园, 这边的建筑和布局和镖局府很像,最主要的是这边的花园里布置了一个躺椅。
这躺椅很是惬意, 今天也总算是迎来了自己的主人。
“不请师傅了。”
“我不想学轻功了,我想学下毒, 你会吗?”无忧蔑视的看着封双,“我不想练武功,武功太累了, 一大早天都没亮就要起床,要跑步,要扎马步,要站木桩,我不适合这个。”
“你之前不是说自己行吗?”
“之前是之前,我现在不想学这个了。”
“可以,想学下毒是吧。”
“嗯嗯。”无忧点头点轻快,一点儿没有看到封双看戏的目光和笑。
“下毒需要了解毒素的组成和解毒的药理,得先学医学,从认草药开始。”封双看似很为无忧考虑。
“不要,我不喜欢看那些枯燥无味的东西。”
“你可以把配好的毒药和解药给我,这样我就不用了啊,我只管遇到人就撒好了。”
“你这是下毒吗?这连三岁小儿都会做的事情。”
“那换一个,我想学暗器。”
“暗器?”封双再次跟无忧确定,“你确定?”
“对,就是这个,这个总不用背那些枯燥无味的书本了吧。”
“是不用,但是这个,吃的苦可比扎马步要多,暗器讲究身法,出招得出其不意,身形得轻盈。”
“身法不够,就从外界找补。”无忧是好赖话都不听,“我就想简单,不用吃苦,不用花心力,如果在外遇到麻烦的话,我又能自保的路数。”
“你整日都在京都,遇不到你说的那种。”
“万一我出门,封三又刚好没有跟着我,我遇到地痞流氓了呢,总不能让我自认倒霉吧。”
无忧说的理直气壮的。
这些东西的用处他都想好了。
如果封双给他弄来了,等找到机会,必须先去一趟逍遥山庄,这些都是他路上的保命手段。
“我知道了,你要那种东西,我这里确实能想到一物,但是现在没有图纸,我得先找人画一个,等做出来大概需要一个月的时间。”
“你放心,等暗器的这段时间,我绝不出门惹是生非。”
“扎马步还是得继续,以后我会监督你。”封双说,“以后每天早上我喊你起床,晨跑,然后扎马步。”
“不要。”无忧拒绝。
“我没有跟你商量。”封双今天摆明要跟无忧算账,“前段时间我没时间盯着你,府医开的药,你按时喝了吗?”
“喝喝了。”
那中药难喝的要死,别说喝了,光是闻着就让人反胃。
封双这段时间镖局府忙,每天都是天不亮出发,所以无忧每次和要的时间他都不在府里。
没人盯着,无忧自然不肯老实喝这些。
每次他都支开钟加,转身就将这些东西倒入墙边的树下,给其做了养料。
“那药真的难喝,后面能不能停了?”
“晚些我找个有名的大夫给你看看。”封双看着无忧现在的状态确实不太好。
早上不过稍微运动了一下,到现在脸上还没血色。
那些药都是调理身体,滋养五脏六腑的,现在封双怀疑是不是府上的人克扣了其中的药材。
“算了,不用晚些,今天下午就有空。”
“去看大夫?府上不是有府医吗?”
“中午想去哪儿吃饭?就在镖局,还是去酒楼?”
“酒楼,我想吃甜酱鸭。”
无忧点的这道菜全京都只有一家店有,但是这家店的位置很偏,靠近城门,已经到了外城的地界。
在这里居住的,多是些流民,或者刚进京需要稍作歇息的游客,商人,谋士。
“太远,换一个近些的,去那边光是路上都得花半个时辰。”
“那就醉香楼吧,我想吃螃蟹。”
“你现在不能吃寒气太重的食物。”
“你让我选,我选的你又说不行。”无忧有些生气,他躺在躺椅上,闭着眼睛不看封双,双手交叉垫在脑袋后面。
“去醉香楼,走吧。”
“走。”
无忧直接蹦起来,主动牵着封双。
“府上的马车还在外面备着。”
醉香楼的生意,一年四季不受天气影响,每天来此的客人都络绎不绝。
这里的味道独特是其一,其二是这个酒楼是当朝太子名下的产业,所以来此的多是太子党的支持者。
平日里追随太子的人太多,太子压根不可能注意到这么多人,于是就有人动了歪心思。
还真有一个人这么做成功的,不仅让太子记住了他,还成功加官进爵,直步青云。
“两位客人,里面请!”醉香楼的小二看到封双,笑得谄媚,“封老板,今天怎么有时间来这儿了,我们主子前段时间还在说很长时间没有看到您了。”
“太子也在?”封双问。
“是,您要过去打个招呼吗?”小二是太子的亲信,除了几个跟太子利益相关很深的人知道,别人都不清楚小二的真实身份。
不怪无忧奇怪这小二与人说话的时候态度竟然这么嚣张,甚至可以左右自己主子的意愿。
“麻烦了,带路。”封双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太子在醉香楼有固定的位置,是三楼包间,封双的包间则在二楼。
走到三楼楼口的时候,小二拦住无忧,“这位公子,还麻烦在此稍等片刻。”
“好。”
“你带他先去二楼我那个包间,让他先点菜。”
这是小二第一次看到封双竟然如此照顾别人,对无忧不免也高看了一眼,“行。”
小二并没有要跟无忧套近乎的意思。
刚好无忧也不知道要跟他说什么,一靠近这人,给他一种很危险的感觉。
“诶?好巧,我们上次在赌坊见过。”走到走廊中,一间包间的房门打开,青衣少年见到无忧有些自来熟。
无忧不认识他,“你是”
“赌坊的时候,你还问过我关于斗鸡的事情,你忘了?”少年比逍余看着好接触很多。
“要不要进来坐会儿,我朋友他们还没来。”
“好。”无忧鬼使神差的答应了少年的邀请。
小二见两人认识,“那我在门外等您,一会儿你们叙旧结束,我带您去包间。”
“公子无忧,你别告诉我,你不记得我了。”关了门,小公子不再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他表情认真且严肃,“你怎么又跟封双扯上的关系。”
“你之前不是说你是丞相府的小少爷吗?我们之前认识吗,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认错?你开什么玩笑,我们当年号称,京都四大恶霸,你忘了?我们从小一起逃课,爬树,逛青楼,你也不记得了?”
“就我们两个这革命友谊,就算是说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你现在怎么跟封双混到一起去了,当年他是你家私奴的时候,你没少折辱他,甚至还好几次害他差点儿丢了性命。”
“我不记得你说的这些,我记忆中,我对他挺好的。”
“挺好?”
“公子无忧,你开玩笑也得有个度啊。”
“就你那隔三岔五,心情不好,就要用小皮鞭抽他一顿解气的,叫做对他好?他有被虐的嗜好吗。”
“我不记得。”无忧觉得少年说的不像假话,他说的很多事情都能跟自己记忆中的重合,“你叫什么?我失忆了,以前的事情我很多都记不得了。”
“韩由。”韩由有些泄气,“你这些年在哪儿,我已经把我能想到方法都用了,都没找到你的身影。”
“我不记得了。”无忧表情茫然。
“你不会是被封双囚禁起来了吧。”韩由说完就捂着嘴,然后示意无忧也小声些,不要让外面的小二听到。
“外面那人就是太子养的狗,现在封双跟太子好到同仇敌忾,小声些,那家伙轻功了得,小心偷听了跟封双告状。”
“应该没有,我听封双说,是他救了我,如果他没有及时到的话,我就被人卖了。”无忧有些犹豫。
自己和封双接触了这么久,他就是独裁了些,脾气有时候坏了些,别的都挺好的,尤其是对自己,几乎是百求百应。
“他说?切。”韩由简直想敲开无忧的脑袋,“那你知不知道,公子府被灭了后,他的镖局立马就扶摇直上,你说说,一个无权无势,还是奴隶的人,凭什么能这么顺?”
“别的不说,就单说脱离奴籍。”
“若是上面没人帮他,他压根就没办法摆脱这个身份,但是上面的人为什么要帮他?”
“因为他做了对上面的人有益的事情。”无忧下意识说了出来。
“对咯。”韩由一拍手,“我现在都怀疑你们公子府的事儿,他封双是不是也参与其中了,毕竟你跟他之间是有一条命摆在中间的。”
“我跟逍遥山庄什么关系,你知道吗?”
无忧这算是问对了人,毕竟是从小一起交流的玩伴,小时候大家都藏不住事儿,自然什么能不能讲的话都会往外说。
“我以前听你说过,你说若是你去了逍遥山庄,你能号令其中一半的奴役。”
“我?为什么?”无忧像是听到了笑话一样,“我要是有那本事,那岂不是皇亲国戚了?”
“不好说,我猜你应该跟里面哪个主子是亲戚关系吧。”
韩由知道无忧现在无法百分百相信自己,自己又是看着他和封双一起进来的,他们两人谈话时间不宜过长。
他只能提醒道,“你以前武功不错,虽然咱们以前吃喝玩乐的,也不愿意受苦,但是你天赋高,很多东西压根不用师傅刻意教,你基本上多看一看就会,别的不说,单说轻功这一块。
你那逃命手段,我到现在都望尘莫及。”
“如果不信的话,你可以试探问下封双,但是我看你现在情况不太对,功夫像是也被人废了,就算你问封双的话,他也会说你什么都不会。”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这些话的真假?”无忧审视的看着他,尽管脸上表现出来还是不相信,但是他心里已经动摇了,“毕竟在我现在的记忆中,你才是陌生人。”
“你大可以多和封双接触一段时间,用现实来判断我这些话的真假,还有,如果你不信的话,你大可以前往逍遥山庄,等你去了,你肯定就能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那公子府当年被抄家的时候,你们为何都没有出手相救?”
“当时我们都自身难保了,怎么救,等我们将自己救出来,再想找你的时候,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不管是我还是逍遥山庄,这几年都有暗下打听你的消息。”
“反正我觉得封双这人不是好人,他手上沾的血可不少,谁知道他是用了什么手段走到了今天。”
“我会考虑你的话的。”无忧掐着时间,想着他们也说了这么长时间的话,自己今天得到的有用的消息也不少。
只是这些话里面是真是假,还需要自己去分辨。
“等我想清楚了,我去丞相府找你。”
“过两天有花灯展,我想去花灯展的有很多都是江湖人士,如果你向他们打听的话,应该能打听到当年的公子无忧的部分事迹。”
“好,谢谢。”
小二见只有无忧一个人出来,也不知这关心中有几分是作秀成分,“小公子,您跟您那位朋友交谈不愉快?”
“没有,我跟他都不熟。”无忧愤愤道。
就像韩由说的,不能让人知道有人给在自己传递消息。
其实细细想来,韩由说的也不是全无道理。
“这人也真是毛病,上来就说什么跟我认识,你知道他是谁吗?”
小二有些疑惑,却也还是回道,“是丞相府的公子,平日总是三五成群的出来寻乐子。”
“他们有小团队?”
“是这样的。”
“分别是哪些人你知道吗?”为了避免让小二觉得自己问的太刻意,无忧还专门加了一句,“我提前做个准备,以后要是遇到他们的话,我提前避开他们走。”
“将军府的公子和尚书家的二少爷。”
“就三个人吗?”无忧问。
小二稍微沉思,“听说还有一个,以前叫什么京城四大恶霸,但是从来京城后,就一直是他们三个在一起,至于第四个人,只是传闻。”
“那我以后注意些。”无忧摸了摸鼻子,他觉得自己若是再问下去,小二肯定会起疑。
小二将无忧带到房间,他点了螃蟹和小龙虾,别的说是等封双回来再点,让小二先帮忙将这两道菜端上来。
这一等就是一炷香的时间。
无忧已经扒了小半盆龙虾,嘴巴都辣的有些红肿。
“怎么就点了这两样?”封双一推门,迎面的就是一股小龙虾味。
“等你呢,谁知道你上去说了这么长时间。”无忧将手中的小龙虾丢到一边,“我都吃饱了,你才刚下来。”
“不是说要吃螃蟹吗?”
“太难扒了,不想吃。”无忧盯着窗户外的马车,“你快些吃吧,不是说下午要带我去看大夫吗?”
本来无忧是很抗拒看大夫,但是经过韩由的提醒,今天下午见到大夫他有几个问题想问。
“上午不是还很抗拒吗?”封双清楚无忧的性格,临时改变主意绝对不是他会做出来的,“小二说,他带你回来的时候,路上韩由喊你进去说了些话。”
“韩由是谁?”无忧睁着茫然的眼睛,“你是说我走的好好的,然后他伸手把我拽走,非要说跟我叙旧的那家伙叫韩由?”
“他什么身份啊,这么装。”
封双静静的看着无忧蹦跶,但是随着无忧每句话结束,他脸上的笑都更冷一分。
失忆不会改变人的小习惯。
就像无忧撒谎的时候,总会有些表演型人格,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变过。
只是封双并不打算戳破他的谎话。
新账旧账一起算的时候,那才叫有意思。
“丞相家的小少爷,你听说过吗?”
“没有,反正我觉得他这人也挺奇怪的。”
“他跟你说了什么?”
“说没说什么。”
无忧下意识看了一眼地面,然后故作轻松。
“就是跟我说,我跟他之前的一个朋友长得很像。”
封双看了一眼无忧,接着敲手里的螃蟹。
那声音给无忧了一种感觉。
他这是想敲自己脑袋。
“给,你不是说要吃螃蟹吗,一个不吃?”
无忧这才反应过来这是给自己扒的,对于刚才自己的说谎行径,他有些不耻,所以不去看封双。
“刚才我去见了太子,他说会想办法帮公子府找到当年的凶手,但是这中间时间过的太长,可能中间牵扯的东西也很广,不一定能很快有结论。”
“啊?”无忧诧异抬头。
这是为什么要跟自己说这些。
“谢谢,我知道当年的事情肯定不简单,如果如果很麻烦的话,慢慢想办法也是可以的。”
“也是可以的?”封双冷笑着看着无忧,“这么多年,你一点儿长进都没有,每次说谎的时候还是很心虚,你说像你这样的,在外面怎么立足啊。”
“你说的谎话连自己都骗不了,你觉得你还嫩骗得了谁?”
“我”
“快吃饭吧,一会儿去找大夫看下你身体的情况,喝了这么长时间的药,一点儿好转的迹象都没有,也真是奇怪。”
“我饱了。”
“那就走吧。”
无忧抬眸瞟了一眼封双,“你不吃吗?你还没吃午饭。”
“气饱了,不饿。”封双说完就率先离开,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对无忧动手,但是他这情况,万一动手的话,又怕他伤着,又生一场在床上躺了一周才退烧的病。
两人到医馆的时候时间还没过午休时间,医馆只有熬药和对着书本记忆药材的学徒在忙碌。
今天医馆来的客人是往常的两倍。
他们医馆的大师傅,在外讲学回来了。
这大夫也是一位奇人,他精通中医和蛊术,救过帝王的命。
京都的人都想着能在他这里排个号,有病的看病,没病的预防。
“两位客人,请稍作歇息,师傅们还在午休,请先喝杯茶。”正在看出的学徒被旁边的人推了一下,差点儿一头栽到药材里。
他一抬头,见来了客户,拍了拍头,去后面端了两杯茶水过来。
“今日前来等师傅们看病的病人有些多。”
“我之前有来排过队,你们师傅看到了多少号?”封双。
“六十九号。”
“我们是七十号,这样的话,下午我们能第一个看?”
“是这样的。”
学徒说完便不再理会他们,又跑到药台后面端着书本开始对着药材一一比对,背诵。
“你别这样,让我觉得我想是做错了什么。”无忧受不了封双现在这种低气压,他拽了拽封双的衣袖,委屈道。
“你没做错吗?”
“可是我什么都没有做啊。”
“你确定?”
无忧以为能蒙混过关,便答道,“确定。”
“自己好好想。”
“我想了,我都想了一路了,我真的不知道你指的是什么,而且我一直跟你在一起,你要是不喜欢我吃小龙虾的话,大不了我以后不吃了嘛。”
想了一圈,无忧还是觉得问题出在中午出的那顿饭上面。
难不成是因为自己先开吃了没有等他?
于是——
“要是你觉得中午我吃饭的时候没有等你,下次我等你回来了一起吃就是了。”
可是这话说完,封双的表情依旧没有缓和。
那就是自己跟韩由说话了?
这——
“如果你不想我跟陌生人说话的话,你跟我说就行了,我以后也会注意。”
“闭嘴。”封双忍的实在不想忍,“别逼我在外面揍你,到底是为什么,你自己给我好好想,回府后好好说。”
“要是你意识不到,你悠着点儿,小心往后一个月都坐不了板凳。”
“你你是不是打上瘾了?”
想到上一次被打屁股的场景,无忧就羞得脸色通红。
“我看你是挨打挨上瘾了,谁家小朋友跟你一个样?要是不长记性的话,我只能用特殊手段帮你记忆。”
“我没。”无忧犟道,“而且我不是小朋友。”
两人声音不大,并没有打扰到旁边小药童们的学习,无忧这边正想着等回去了怎么能逃过一劫,这还没有个所以然出来,就听到小药童说师傅醒了。
“两位,谁看病?”
“他。”封双指了指无忧。
“坐。”这大夫没有赶封双走,“二位是兄弟?”
封双,“是。”
无忧老实按照先生指的位置坐下,将手伸了过去,大夫食指和中指搭在无忧脉搏上,“啧,你这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怎么经脉都被人挑断?”
“先生,前两年家里发生了些变故,幼弟被歹人掳走,我这才找到他,本来他看上去和常人无异,但是突然感冒发烧,一直高烧不退,好不容易给他吊了一口气。”
“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忘了之前经历的事情,甚至过去的有些记忆也发生了偏差。”
封双本来不打算将无忧失忆的事情告知出来,但是他怕若是因为自己的一时隐瞒,耽误了无忧的病情。
“身体的话,我之前也请大夫看过了,也是说体质很差,五脏六腑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伤。”
“之前请了很多大夫联合给他开了药方,也喝了快一周了,但是一点儿好转的迹象都没有。”
“开过药?若是已经喝了一周的话,怎么都该有点儿效果才对。”大夫再次探着无忧的脉搏,“心火也挺重的。”
“他这种情况,身体容易养吗?”
“能养,只是这经脉以后就算重新接上了,也不能干重活,像是习武拿剑这一类也是不可能的。”
“这是自然。”
这话说的无忧就不太高兴了,“那我若是想学轻功呢?”
“强身健体才是关键轻功,以后若是有机会的话,还是能学的。”大夫看着无忧盯着自己,话说到一半又改了口。
“现在不能学吗?”
“小友,你这三步一喘的,怎么学这些?”大夫摇头,“药方带了吗?我先看看。”
“带了。”封双将药方递了过去。
大夫低头看了好几遍,也反复确定了好几遍,这才说,“这方子没有问题,现在他这种情况,这个药是最优解,先调养脾肺,再说别的。”
说着答复又重复着刚才说过的话。
“但是不应该啊,若是按照这个喝,七天时间虽不能痊愈,但也是能见到些效果的。”
封双盯着无忧等着他承认自己做的事儿。
无忧压根不理他。
这么难喝的东西,怎么可能咽的下去。
“这怕不是一顿也没喝吧。”大夫将所有的不可能都排除,最后锁定了这一个答案。
封双已经作势要上手去拧无忧的耳朵,“是吗?”
大夫见状连忙制止,“小友,他身子弱,你这当哥哥的多担待些,平日脾气不要这么暴躁,他若是心中害怕,对病情更是不利。”
“还有他失忆这个事儿,光是探脉看不出来什么,可能是因为长时间高烧不退让他身体产生了防御机制,就是会主观的忘记很多以前的不愉快的事情来保护自己。”
“这个倒不是什么大病,以后说不定过着过着就会记起以前的事儿。”
“多谢,那诊金”
“付给外面的小童便是,你们这我也没看出什么,五十文就好。”
出了医馆,封双也顾不上镖局是否还有没处理完的事儿,冷着一张脸,一言不发的走在前面。
无忧一路上跟的苦不堪言,封双走的又快,他又不敢说自己走不动想坐马车。
他不想回去,等会去后,铁定少不了被问责。
“磨磨唧唧的是回去了我就不会问责了吗?”封双走着就发现身后的人落后的越来越远。
无忧嘴唇都发白了,“走不动了,真的。”
“还有二十米就到了,现在走不动?是怕回去挨罚?”封双提着无忧的衣领,“走,我辅助你走。”
“你别提着我衣服,你这样我该走不动还是走不动,你放开,我自己走。”无忧象征性的挣扎了两下。
“你最好祈祷我找不到你把药都倒了的证据,不然我们今天新账旧账一起算。”封双腾出左手,轻轻拍了一下无忧右脸,像是在逗宠物。
证据?
那肯定是找不到的。
除非那长得好好的树,被中药滋养后会突然暴毙。
这完全不可能的好吧,说不定中药对那树来说,还是不可多得的养料。
无忧松了一口气,但是也没有完全松下来。
因为他听到封双说,“还有这阳奉阴违,敲章跋扈的账也得一起算算。”
“算就算,我没有做的事儿,我不可能承认。”无忧咬死了自己跟韩由的对话封双不知道,“你是不是想要屈打成招?”
“我告诉你,我不是这种人。”
“那我们就好好算算,走,回去。”
回就回。
无忧不服气,他发誓早晚有一天,自己跟封双的位置会对调。
而且韩由说的有道理。
这个朝代,从建立到现在,就没有私奴能作威作福到主子头上的。
什么人啊,真的是。
就算以前自己要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儿,他作为私奴,连命都是主人家的,自己有什么对不起他的。
简直是惯的!
钟加一早就在门口等着了,见到主子跟无忧两人面色都不好,他也是知道两人在外面怕是闹了矛盾。
“主子,小少爷,你们这是怎么了,天气热,快进来,我给你们准备了水果,先吃点儿。”
“不吃,谁要吃他的东西了。”无忧也是脾气上来了。
他本来就觉得自己处处受限制于封双。
还有他凭什么说打自己屁股就打。
“饿死都不吃!”
刚才那句话说的不过瘾,无忧又冲着封双吼道。
两人在镖局府的门口闹了这么一出,周围的摊贩虽然身体没动,但是大家的目光都看了过来。
“回去再跟你算账。”封双拽着无忧的胳膊就往里面拽。
“你放开我,你放开,我说了我就算死了都跟你没什么关系。”
“松手!”
“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
“”
无忧越说越口无遮拦。
他现在压根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只知道自己心里有口气需要发泄。
“主子。”钟加一路都跟着在跑。
“封三。”
封三也一直跟着,“怎么?”
“在外面发生了些什么?”
“不知道,主子让我先回来的。”
封双掐着无忧的腰从屋顶跃到书房。
上次书房的布置给无忧造成阴影后,这边的布局就被重新设计了一下。
里面的鞭子还是保留,只是品种没有那么多。
板子的宽度也被削减了很多。
“我不进。”
意识到这里是书房,还没有进屋,无忧就双手抱着门框。
“我数到三,自己松手。”
“我不。”
“你就想打我,你当我不知道吗?”
“一。”
“不松,有种你打死我。”
“二。”
“不松就是不松。”
“三。”
封双直接掰开无忧的手指,将他拖了书房之中。
在封双转身的瞬间,无忧立马站起来往门口跑要去开门。
“我劝你最好老实点儿,好好想想自己犯了些什么错。”
无忧见封双没有阻止自己开门,自己一直摸索这个门怎么开。
“别挣扎了。”
无忧被拽着胳膊连拖带拽的被按在书案上,整个人呈九十度,他还在挣扎,也试图伸着脑袋去咬离自己最近的封双的手。
“啪。”
“老实点儿。”
封双在无忧屁股上甩了一巴掌。
“你讲不讲道理。”
“啪。”
“你说我讲不讲道理。”
又是一巴掌。
“你有病啊,有种你放开我。”
“啪。”
封双不理他,抡起巴掌,这一巴掌算是打出了十成十的功力。
“呜”
这一下,等巴掌已经落下,无忧才感觉到疼痛从屁股尖上开始向全身蔓延。
疼的有延迟,却是疼到了骨子里。
“我以前说过什么?”
“谁知道你说过什么,你说过那么多话,难道我都要记吗?”无忧被打的恼火。
要是说这是爱的拍拍的,他觉得这是可以促进大家感情的。
现在封双打自己的这三巴掌,没有爱意,全是愤怒。
凭什么啊,自己都没有怪他欺骗自己的事儿,他倒是要跟自己算账。
“你这是什么毛病,你要是有本事的话,你倒是造反弄个皇帝当当的,你当了皇帝,平时说的每句话都有人给你记着。”
“啪。”
“啊!”
这次是鞭子。
落下去的瞬间,无忧脑子都清醒了,他啊的一声就挣扎的竖起身体,但是他刚用劲,就被封双按着背爬在书案上。
这一下无忧是真的受不了,眼泪压根控制不住,哇的就哭了出来。
他觉得屁股肯定被这鞭子打破皮了。
“啪!”
“我问你,我上次说过什么,还记得吗?”
“记不记得?”
“啪!”
无忧呜呜的使劲想要挣扎开封双的桎梏,上身实在动不了,只能腰一下部分拼命挣扎,晃着屁股。
“你要是不说的话,那也简单,我每隔三秒钟打一次,直到你说为止。”
“我说。”
“我说。”
“别打。”
无忧呜呜咽咽的说。
“你你说我要是再说死的话,就打死我,哇呜别打我。”
“啪!”
“自己说,怎么办?”
“啊~呜~”
“我说我说,你别打,我能记得。”
“啪。”
“重新说。”
“还有你跟封三和韩由打听了些什么,你自己老实交代。”
“给你开的药你也全倒了是吧。”
“啊~呜呜呜”
疼。
无忧感觉皮肤上每一个毛孔都在叫嚣痛。
“倒倒了。”
“呜呜呜我不是故意倒的。”
“那太苦了,我喝不进去。”
“你知道那一碗药要多少钱吗?”
“不知道。”无忧还是呜呜的哭着,“呜呜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记得?”
“啪。”
换了手。
“记得还说,是故意跟我说这些是吗?”
“啪。”
“我这段时间是不是惯的你不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啪。”
“呜啊”
封双扒着书案的边角。
“以后的药我不会倒,真的。”
“肿肿了。”
“流血了。”
“没有流血,放心。”封双时刻注意着无忧的情况,下手的时候也注意着发力方向。
“我跟韩由真的没说什么,真的。”无忧害怕封双还要打自己,抽噎着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我问封三问逍遥山庄我只是好奇呜呜呜”
“好了,别哭了。”封双看着无忧哭的惨,心也软了很多,直接把他抱进怀里,“我看看伤口。”
“呜”——
作者有话说:三合一,甜甜部分结束,无忧还没恢复记忆,但是他作死[爆哭][爆哭][爆哭]
后面大家想看什么剧情走向,可以告诉我[可怜][可怜]
第23章
这次打的狠了, 连着好几天无忧看着封双都下意识的躲,哪怕是两人一起吃饭,无忧也是选跟他距离最远的位置。
只要看到封双手伸到自己面前的菜碟夹菜, 他都会下意识停止自己正在做的事情。
尽管他很克制自己身体下意识的反应, 但每次都惹的封双不愉快。
封双的本意不是让无忧怕自己,他也苦恼于怎么跟他缓和两人之间关系, 可是每天盯着无忧喝药,他不肯吞咽的时候,难免还是会发脾气。
被没收了小话本的无忧, 更是堵着气, 不给封双好脸色。
“诶,行了, 别这么愁眉不展的。”封三每天在这种低气压的环境下工作,也是烦闷。
在外面压镖的日子虽然可能遇到危险, 但是那种纸醉金迷的生活简直让人怀恋。
封三长得不赖, 出手大方, 跟外面的那些姑娘只走肾不走心玩的也浪。
回了京都后,没了外出的补贴,这边的物价又比外面贵很多,再加上他生怕自己没有盯着无忧, 这家伙又做出什么损人不利己的事情,连累自己挨罚。
索性也就赖着性子每天两眼一睁, 就在院子这一亩三分地发呆。
“我没有。”无忧不承认,他昨天才让管家在房门的树荫下给自己做了一张竹子制成的躺椅。
“你能不能从我的东西上面起开。”
听到门口的声音, 无忧才怒气冲冲的像小炮仗一样跑到门口。
“这是我的。”
无忧见封三压根不在意自己的驱逐,气的直接上手去推他。
“你能不能别跟你主子一样不讲道理。”
“喂,你说我就说我, 提主子干嘛。”封三咂舌。
无忧见推着没有用,拽着封三胳膊往后退,“你们就是一道人。”
“我们要是一道人的话,我今儿就不得来喊你一起去找乐子了。”
“我又出不了府,找什么乐子。”无忧一想到前两天,自己赌气,背着一包金条吭哧吭哧走到府门,结果被看门的小厮拦下,说主子发话了,不让他出府。
封双可能担心府上的小厮不认识无忧,直接请了画师将他的画像粘贴在了每一个出入府的大小门后面。
“你不会是想说,你有办法带我出去吧。”
“你觉得我会信你吗?”
无忧冷嘲热讽。
他发现自己拽不动封三,索性也不去白费力气了,只在一旁挖苦道。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不就是想把我忽悠回去,然后你在去你主子面前邀功吗,我告诉你啊。”
“门都没有!”
无忧故意提高了最后一句的音量。
“我是说,三缺一,来不来。”封三用手撑着躺椅的椅背,盯着无忧看起来很无辜,“你别把别人想的这么坏,你要说我跟谁一伙的,我肯定是跟你一伙的啊。”
“少说屁话,谁跟你一伙的啊。”
“我劝你还是少说脏话。”
“就说。”无忧偏得反着来,“关你屁事啊。”
“主子不喜欢,你最近最好还是老实些,不然受罪的不还是你自己?”封三朝无忧招了招手,“我跟你说。”
无忧凑了过去。
“你就跟主子服个软,你说前几天的花灯节你也没去成,可惜吗?”
“难不成你还在等着主子给你台阶下?”
“那我岂不是太没面子了。”
“面子重要还是自由重要,我跟你说,过两天主子准备出一趟远门,你要是这几天哄好他了,说不准你的禁足令就解了,又或者他一高兴带你一起去。”封三说着啧啧叹息,“听说这边要去边塞,那边的异域风情真的叫一个享受,美女如云的,而且民风开放。”
“是你想去吧。”无忧无情的打算封三的畅想。
“难道你不想出去?”
“我考虑考虑。”
封三说的三缺一就是牌九,三个串子为一组,两个相同的牌为将,串子组需要注意其花色是相同的才行。
游戏规则很简单。
此类也是赌博的一种。
很多大家族的下人或是主子闲暇时刻都会组这种局消遣时间。
“我没钱,你还喊我打牌?”无忧跟封三一起到了府上下人经常聚在一起的玩乐点儿。
这边地处镖局府的东南角,府上的主子和管事很少来这边。
而且这边离府外的小摊贩也近。
一来一回,不过几分钟,所以他们在打牌的空闲时间,还能出去买些吃的嘴零。
大家看到无忧的时候,明显手上的动作慢了一分,顺带着看封三的眼神也充满责备。
“啪啪啪。”
“大家听说我,别这样啊,我们也是来打牌的。”
“你们别多想,他不会跟主子说的。”
封三打着包票,说完后还有胳膊肘碰了一下无忧。
“你说是吧,你不会跟主子说的。”
无忧点头,他不确定大家会不会接受自己,反正现在这个局面看来,他们是不太喜欢自己的。
他自己心里也清楚,府上的下人对自己都不是很友好,因为他们觉得,自己主子不是主子,下人不是下人的,他们就心理不平衡。
“封三,你少打包票了,你忽悠谁呢?他不是跟主子住一起的?”人群中有人反驳。
“我发誓,而且他为了跟大家融入,还带了不少钱,我可跟你们说啊,他是新手啊,你们还不是随便赢?”
“得了吧,谁敢赢他的钱啊。”人群中又有一个人反驳。
“不是吧你们这些人,有钱不赚啊,人家都说了,牌桌上呜亲父子,该赢就得赢,你们打不打。”
无忧看着封三说的一套一套的有些心虚,他口袋空空,一分钱都没有。
“我没钱。”
“你别吹牛。”
“喂”
因为心虚,他的声音很小。
“怕什么,我借你,我养老钱都借你拿去赌博了,这点儿小钱算什么!”封三大手一挥,非常豪气。
以前无忧觉得封三不是好人,但是现在他觉得没有比封三更好的人了。
虽然他心肠不太好,为人不太好,做事跟他主子一样让人讨厌,但是出钱真的很爽快。
看在他不催自己还钱的份儿上,这绝对是好人。
封三直接拍了一个钱袋在桌上,钱袋装的鼓鼓的,落在桌子上的时候发出沉闷的响声。
这里装的全是碎银。
“来不来。”
人群中几个刺头相互看了一眼,其中一个挑了挑牙缝,将拖鞋了的脚装回鞋中,“必须来啊,少爷,随便落座啊,封三,赶紧过来搓一把。”
封三切了一声,“我今天可没空理你啊,你们自己玩。”
“走走。”封三推着无忧坐在墙边树荫下的位置,“需要我教你吗?”
“不用,我在话本上面看过。”
“那行,直接开打。”
一下午时间,无忧多是输的多赢得少,赢得那几句还是封三故意放牌给他才赢的。
大家打的热火朝天,连死气沉沉了好几天的无忧,也开始跟大家有说有笑,还在大放阙词的时候,封双带着钟叔悄无声息的站在远处可以看到这一处的屋顶上。
“这就是你们说的,留一出地方让大家娱乐?”封双隔着老远看着无忧咧着牙齿的跟人吹牛,心里堵着的那口气松了不少。
钟叔答非所问,“主子,这不是挺好吗?”
“按规矩,我该喊您一声钟叔。”
“主子,老奴不敢当。”钟叔垂着脑袋,不知在想些什么。
“钟叔,你也是公子府好几代的老奴了,当年您帮了我不少,虽然我不知道您是怎么做到改变面容的,但是从你第一次出现的时候,我就认出你来了。”封双似笑非笑的看着钟叔。
“现在公子无忧也出现了,当年的事情也是时候做一个了断了,您还是选择保持沉默吗?”
“主子,老奴老奴不懂您在说什么。”钟叔依旧是之前的语气。
其实这些话,封双很早就跟钟叔说过,但是他咬死就是一句,主子,您认错人了。
“真的是我认错了吗?”
封双目光重新落回无忧身上。
“当年的事情若是没有定论的话,他作为公子府唯一的嫡系血脉幸存者,您觉得他能活下去吗?”
“行了,什么话我都说了,我不知道当年公子府的隐情到底是什么,您自己好好考虑吧。”
“主子。”钟加跑的气喘吁吁,一看就是来的很匆忙。
“你消息倒是灵通。”封双没好气道。
“主子,这也是适当的娱乐。”钟加说的是无忧跟那些下人混在一起打牌的事儿。
封双,“你当府上有一块地,府上的下人每日都有人围在这里打牌九我不知道?你倒是担心他们。”
“我问你啊,我刚才看无忧跟他们打牌打的挺愉快的,我今天若是喊他一起吃饭,他不会还甩我脸色吧。”
钟加稍作沉思,其实他不想说,但是封双的目光太炙热,“小少爷已经十五岁了,您想纠正他的坏习惯,或许我觉得可以用缓和一点儿的方式。”
封双觉得钟加说的有道理,赞许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嗯,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这样,以后他若是再犯事,我不拿鞭子打,换成别的。”——
作者有话说:无忧:活神仙,钟加,我谢谢你!
封三:管家厉害,果然是府上的智慧锦囊。
韩由:公子无忧,我问你,花灯节你为什么没有来!你告诉我,为什么没有来!!!
宝子们,白天上班摸鱼修文改错别字哦~
[竖耳兔头][竖耳兔头]
第24章
“全输完了?”封三还是不敢相信无忧竟然手气这么差。
“其实”无忧在口袋掏了掏, “还有几枚铜板。”
“停停停!”封三有些上头,“我给你的可是一钱袋的银两啊,白银啊!”
“我知道啊。”无忧摊了摊手, “运气差呗。”
“饿了, 回去吃饭吧。”
这些钱无忧知道肯定不是封三的。
这个钱袋他在封双那里看到过,既然封双都已经给台阶了, 他不顺着下倒是显得多少有些不识抬举。
“输都输了,你再心疼也没用了,再说了, 这是你的钱吗?”
“怎么不是?”
“切。”
当了一下午的散财童子, 无忧成功跟大家打成一片。
这么简单的游戏规则,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相反,再摸了三把之前, 他不仅对规则掌握的手到擒来, 还懂得了怎么算盘才能保证自己能输。
当然了他只赢封三的钱, 谁让他不老实。
“玩回来了?”屋里,封双晚饭已经吃了一半,这是他第一次没有等无忧就开饭,“我还以为不到月亮出来, 你不得回来呢。”
“那个我饿了。”某小孩儿有些别扭,“谢谢你的赞助。”
“嗯。”
嗯?
这回答的也太爽快了些。
所以他一早就知道府上有这些活动。
“那个我”
“要说什么就直接说, 别结结巴巴的,食不言寝不语。”
真冷漠。
还食不言寝不语, 也不看看以前吃饭的时候每次都是谁的屁话最多。
“那我明天能出府吗?”
“不能。”
“我都没跟你生气了,你怎么这样。”无忧颇有委屈的看着封双。
封双埋头吃饭,故意不理会无忧。
被忽略的无忧从椅子上突然起身, 拽着封双的胳膊,小声中带着委屈,“对不起,我知道错了。”
“你没错,我有错。”
对对对,都是你的错,本来就是你的错。
说实在的,无忧打心底里很赞同封双说的。
只是现在他觉得自己有必要识眼力劲点儿,人家这话明显是在挖苦自己。
“这几天我经过深刻反思,真的觉得我有错。”
“那你错哪儿了?”封双哪能不知道他这点儿小九九,双手环胸,眼尾都带着愉悦,似笑非笑的看到无忧。
“错”
无忧才没觉得自己有错。
自己都是人之常情的事情。
“错”
“不知道?还是觉得你没错。”
“可是你好好跟我说,我又不是不听。”封双这么一问,无忧小脾气又上来了,扒拉了两口自己面前的米饭。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总不能因为生气连饭都不吃。
“我想吃鸡腿,你面前的那个。”
因为距离隔得远,盘中最后一个鸡腿还被封双夹了过去。
故意的,妥妥的就是故意。
别人不知道自己的喜好,无忧觉得正常,但是封双肯定是知道的。
封双本来也是打算把鸡腿让给无忧,“吃吧。”
说完,他放了筷子就要走。
“你不吃了吗?”
“饱了。”
“哦。”
无忧不高兴的用筷子戳着碗里的鸡腿。
“我听封三说,你过段时间要去押镖。”
封双落座去了床边的榻上,“他还跟你说什么了?”
“我也想去。”
“我不是出去游玩的。”
“我肯定听你的,你就带上我吧。”
“嗤~”
“你笑什么?”
“你要不是有事儿求我,是不是打算一直不跟我说话?”
无忧心虚,“没有,没事儿求你,也不能不跟你说话啊,我我还是分的清局势的,再说了,我吃喝花销都是你的。”
“你是金主!”
“那你就这么对待金主?”
无忧当惯了主子,怎么对待金主这件事儿他暂时还没有太多研究,他盯着封双的侧脸。
如果金主长得和自己口味的话,他觉得自己稍微研究一下也不是不行。
这身体比例,好看。
盯得时间长了,脑中不由得跟小话本里的一些黄色片段对应起来。
如果只是如果
这样,那样,再加上一些定制小玩意儿的话。
无忧打了一个哆嗦。
“冷?”
“没。”无忧鼻子冒出两道血迹。
这是上火了。
“别仰着头,容易出血倒灌进鼻腔,低着脑袋。”封双唤了门外等着的小厮,“传府医快些过来。”
无忧感受着脖子上温热的手掌,心思越发活络,鼻腔中的鼻血又一下子涌出好多。
封双拿丝绸做成的手帕帮无忧堵着流血口,“你身体怎么回事儿,每日都在喝药修养,怎么感觉越来越差了,府上的药材出了问题?”
无忧不敢说话。
这次存粹是因为他自己脑补造成的。
“府上的这些人越发阳奉阴违,等过些时间,全部清扫一遍。”封双心里急,“下午我们再去找名医看看。”
镖局府的这些府医,放在外面各个都是前进难求的大夫,这些人之所以能被封双招募,他开的条件优渥只是其中的一个原因,最主要的还是他为人仗义,对手下的人管理有方。
“你别按着我脖子,难受。”无忧右手紧紧捏着封双的袖子。
刚才一下子流鼻血的时候,他还没有担心害怕出什么问题,现在鼻血越冒越多,压根没有停下的意思。
“我不会死吧。”
无忧担心中带着哭意。
“我我还没去边疆看呢,封三封三说那边可好玩了。”
“还想着出去玩?”
“嗯。”无忧可怜极了,“行吗?”
“先看病。”
府医是被封三带着一路飞檐走壁来的,别说,府上没有无忧的时候,他们这些府医差点儿以为自己要失业了。
这府上不管是谁身体素质都出奇的好。
生了病了,自己倒头睡觉也就好的差不多了。
自从无忧来了后,几位府医开始每天狂补这些年有些生疏的知识。
“你先答应我。”无忧固执的把两只手背在身后,就是让人府医给自己把脉。
“行,只要这段时间你身体养的还不错了,我带你去。”
“你没骗我吧。”
“我什么时候骗你了?”
“骗人是小狗。”
“行。”
“你说,你重复一遍。”无忧眼尾都带着委屈。
封双哄着他,“说说说,骗人是小狗,行了吧。”
得了保证,无忧麻溜的坐会椅子上,将手伸了出去。
府医摸了两次,“并无大碍,就是年轻人火气重,败败火就是了。”
“可是他不是体寒吗,吃败火的会不会对身体不好?”封双。
“这其实”
府医看着两人,那眼神摆明了就是,我也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年轻人心静些就好。”
“嗯。”
府医嘱咐道,“可以喝绿豆粥降降火。”
“我就说我没事儿。”看过府医,无忧鼻间的血也止住。
他是真的怕死,刚才也是害怕极了,现在得了定论,倒是又开始没心没肺起来。
“那你刚才答应我的还做数吗?”
“算。”封双道,“明日起,我监督你练功。”
得了承诺,练不练功的倒也不是很让人烦扰,“每天只练半个时辰?”
“你怎么不说出去转一圈便回呢?”
“你要是这么说的话,也不是不行。”无忧又凑了上去,“我同意你说去,出去转一圈便回来。”
“外出不可能一直坐马车,总归有需要自己骑马赶路的时候,你这样子,我怎么带你?”
“行,你明天喊我就是。”无忧身上的伤早就好了,不过每日的祛疤药还是照例需要涂抹。
身上的旧伤,现在还是能看出来些当时受到的折磨。
“你明天出去办事了,让封三教我骑马吧。”
“嗯。”
封双还记得当年在马背上笑得肆意的少年,少年一笑一颦一之间尽显上位者的骄傲。
书中所写,春风得意马蹄疾也不过如此。
只是当年的少年,现在眼中有些忐忑,以及迷茫。
不过短短几年,封双虽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但是这无妄的天灾人祸本就不该落在他身上。
他还记得自己当年被公子府的老爷带回去的时候,已是记事的年岁。
老爷说,自己只有独子,且养的娇贵,这辈子不求他有什么大出息,只望他平安顺遂,不求他考取科名,也不求他战场立功,如此养的也算是给他养废了。
要是只有这样,才能保住他不受京都那些人的猜忌。
所以他需要一把刀,一把藏在暗处可以护他一生周全的利刃。
当时封双是怎么回答的来着,他说,奴愿用往后余生,换小少爷平安顺遂
“可以。”
“那话本可以还我吗?”不让无忧看那些不入流的小话本,他是真的无聊,“大不了,我不看太过分的,你让管家买些不太离谱的。”
“出身名门,怎能不会吟诗作画,明日开始,这些东西全部重新学起来。”
“这些都是童子功,我明显已经错过了学习这些的最佳年龄,还是不要浪费时间和精力了。”
“不晚,从现在开始学,就算不能出人头地,至少也不至于出了门和文人墨客对不上话。”——
作者有话说:明天就上夹子啦~
收藏也成功突破五百,答应宝子们的小片段我正在准备咯,上完夹子后两天会放评论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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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修错别字,领导揪我回去加班[爆哭][爆哭]
第25章
无忧是真的看不进去那些书, 也真的不爱背诗词歌赋,他觉得这些字什么的够用就成。
至于能不能在别的公子少年面前装一波,这专业的活得交给专业的人去办。
往后半个月里, 每天早上月光还挂天边, 无忧就被封双喊醒,先是陪着他围着住院前的小院跑一圈, 接着便是每日雷打不动的扎马步。
这一趟流程下来太阳也升了起来,太阳也升起了,空气也燥热起来, 吃完早饭后上午的时间, 封双给无忧请了教诗词的先生。
下午则是画字修养。
晚上吃完晚饭,若是封双回来的早, 会陪他一起去马场溜达一圈,若是回来的晚了就是封三陪着。
“主子本来说准备要边塞的, 但是好像临时改了主意, 说是去江南, 你知道吗?”马上,封三和无忧一人一匹。
无忧本来一眼看中了马场里那个全身通黑的马儿,但是那家伙压根不圆意无忧上它身。
封三说那匹马只服封双,别人只要靠近它, 这马就会发疯乱踩踏。
“不知道,怎么会去江南呢?”
这是无忧没想过的。
逍遥山庄就在那边, 封双不想自己跟他们有接触,还带自己过去?
难不成是自己想错了。
不应该啊, 每次说到这个话题的时候,他都不想跟自己多谈这些。
“你哪得来的小道消息?”
“我哥说的。”
“你哥?谁啊。”无忧还真不知道这个。
“封一。”
“你们的名字谁给起的啊,一二三四五的。”
“主子起的。”
“没文化。”无忧顺口点评。
“你在说我?”封双牵着闪电跟在两人后面。
“主主子。”封三听到这声音吓了一跳。
封双嗯了一声, “封三,你去采购一些路上要用的,你哥去边塞,你跟着我去江南一带。”
“是。”
“避暑的东西一定要多带,你先去找管家列个清单,看下是否准备齐全。”
“主子,我有个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
“既然知道不当问,那便不要问。”
“是。”
无忧捏着缰绳,不太服气自己的马匹比别人矮一个头。
这小马看着瘦瘦弱弱,发育不良。
再看看这旁边的两匹马,若是让别人看到的岂不是笑掉大牙。
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郎,竟然骑着得了侏儒症的马匹。
无忧不太开心,空着的手拽着马尔脖子上的白毛。
马儿吃痛,嘶鸣了一声引起了封双的注意。
“你拔它毛干什么?”封双一步跨上马,伸手将无忧手中的缰绳控制住,“也不怕它给你摔下去。”
“我不喜欢这个。”无忧挥着手中的马鞭,毫无章法的就要落在马腿上。
“你这是奔着打伤它下的手?”封双握住了无忧的手腕,“这是我专门为你找的,为什么不满意?”
“你拿一匹得了侏儒症的马儿来忽悠我。”无忧又薅了一把马儿背上的毛。
这马儿的毛被打理的很好,摸在手里很软,它脾气也是真的好,无忧都已经这么对它了,它也没有要把背上的人甩下来的意思。
“我要你的那种。”
“你跟封三,还有别人都是骑的你那种。”
无忧眼馋的看着闪电。
“我要你这个。”
“闪电认主了的,我可以带你一起,但是你不能自己单独牵闪电出去。”封双知道无忧闹脾气的原因,也知道怎么解决。
“以后要是闹脾气的话,你告诉我你为什么闹脾气,不能什么话都不说。”
“嗯。”无忧点头,伸着胳膊等封双将自己拽上去。
闪电身形确实高,无忧往地面看有些头晕,“我头晕。”
“你先把骑马的技巧都学会了,再给你换。”封双翻身,抱着无忧下马,“我们下周启程。”
“去江南?”
“对。”封双顺着无忧刚才骑马被风吹乱的发梢,“京都这边入夏后只会越来越热,江南那边水多,比这边稍微凉快些,我在那边也有邸府,你去了别乱跑。”
无忧问,“那边也有镖局?”
“当然,我这镖局做的可是全国上下的生意,自然每个地方都有联络点。”封双又带着无忧在马场溜了一圈。
今天的封双给无忧了一种冷静过头的感觉,这是又要清自己的账?
可是自己这几天什么都没有做。
也没有想着要出门,每日的药也有按时喝。
“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啊?镖局不忙吗?”
与其担惊受怕,无忧选择主动出击。
“忙,还骑马吗?”
无忧摇头,咽了咽口水,“我最近没有犯错。”
“嗯?”封双看了一眼无忧。
“你每次这个表情,准没好事儿。”
“不骑了,那就去书房吧。”
“不要。”无忧快步往自己住的小院跑。
封双比他速度更快,一只手拎住了无忧的后衣领,“跑什么?问你些事情,怕什么?”
“去了书房也没好事儿,我不要去,你要问什么回房间也是可以问的。”无忧还是挣扎。
反正每次去书房的记忆都不太好。
“那也行。”封双气笑。
无忧很紧张,很忐忑,一路上他真的是绞尽脑汁,甚至从自己六岁的时候开始回忆。
“你对我给你请的那些先生有什么不满意的,现在可以说了。”回了房间,关了门,封双问。
无忧怕一会儿若是又被打屁股太丢人,所以回来的时候,直接先将院子伺候的人全都遣散。
这门,也是他主动关的。
“你这一副当贼的样子,又是做什么?”封双依旧是拎住无忧的后衣领。
封双发现只要拎住无忧的后衣领,就像是触碰了机关,无忧整个人都会呆呆的保持不动。
“怕你打我。”无忧老实交代,他算是发现了,在封双这里他压根耍不了心里的那些小九九,“被丢人。”
“知道怕丢人,还犯错?”
“我这段时间没有犯错,什么都没有,不信你问封三。”
“我是该好好问问他,你们两个在先生授课的时候,联合起来欺负人家先生,很有意思是吗?”
无忧心里咯噔了一下。
这
这也不能说是欺负吧,就是先生讲的那些无忧不太听,他也不想知道前人是在什么环境下写的那些诗词歌赋。
自己今天不过就是说了,先人已逝,这些创造出来的东西用来怀恋就好,有什么必要熟读背诵,这是对人家前人的念叨,不尊重人家。
上午的时候无忧也就只说了这些。
然后封三跟着他的话一直点头,不断重复,我觉得小少爷说的对,我们想看先生当场用命题的方式做诗词。
这是先生第一次被学生质疑自己的学术造假。
气的先生当时就撂挑子不干要走人。
下午的时候,教他作画写字的先生,也被无忧用同样的话堵了一遍,这先生比上午的硬气些。
当时就拿了戒尺要打无忧手心。
这无忧自然不服,围着桌案跑圈等着封三来给自己解围。
跑了五圈,先生说无忧在耍他,无忧嘴欠,说自己在遛狗。
“我主要是那些先生太古板。”
“这就是你把人家气出病的原因?”封双右手按着太阳穴,轻轻揉着,也是今天已经时间太晚了,要不然必须押着无忧上门跟人道歉。
“我又不知道他们身体素质这么差,我不过就是说了两句嘛。”
“你没有去抢先生的戒尺?”
“不是我抢的。”
“是你指挥封三抢的。”封双手边的桌上放的就是下午他们抢走那把,“不敬师长,应当怎么处罚?”
“不罚。”既然是询问,无忧自然只回对自己有利的部分,“你说的这些都是针对三岁刚启蒙的小朋友的。”
“对你也同样有用,先生不能罚你是吗?”封双朝无忧招手示意他自觉点儿过去,“别躲了,我想揍你的时候,你往哪儿躲都没用,自己老实些,认错态度积极些,说不定还能少受些皮肉之苦。”
“你你先把戒尺扔出去,我就过去。”无忧还是往后退,看到这东西他现在都还肉疼。
这一戒尺下来,皮肤上少不了一道青一道紫的印子。
“今天课堂上的事情,不是第一次发生了,若不是今天先生找我,下午又气急攻心倒下,你还打算继续你这荒唐的行径到什么时候?”
封双严肃起来,周围气压连带着低了几度。
“让你多读书,培养雅兴,难道有错?”
“那那故人还有圣言,说是需要因材施教,你们这是扼杀别人的天性,一刀切。”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你可以跟我说你的想法。”
“我说了。”
“哦?”
“但是你没同意。”
“自觉些,做错事了就该受罚,要是等着我去逮你,可就不是让你自己选了。”
两相权宜,无忧慢吞吞的走了过去,“爬你腿上行吗,别把我按在桌子上。”
“行。”
“我能选不用戒尺吗?”
“那你想用什么,鞭子?或者你刚才用的那个马鞭?”封双没打算用鞭子,只是瞧着他这一副想骂人,又自己硬生生憋回去的表情觉得有意思。
“戒尺吧,你用戒尺,不要鞭子。”无忧趴着,视死如归道,“今天犯错真的主责不在我,能不能不要轻点儿打。”
“行,你觉得今天在课堂上你的表情,我应该打多少下?”
“五”
“嗯?”
“十十下,真的不能再多了,我要学骑马的,而且是他们没有先因材施教在前。”无忧说道激动处想要站起来用手比划。
“啪。”
“报数,自己数,数错了就重来,诗词歌赋学不好,数数总会吧。”——
作者有话说:今天夹子诶,希望夹子可以好运,嘿嘿~
后面每天尽量都是十一点半左右更新哦~
宝子们,俺有两个想法,写到现在温馨小sp快结束了,我想统计一下追读的宝子,是想先看回忆部分,还是想看强制部分(这两个的区别在于,一个是受强迫攻,一个是攻强迫受)[捂脸偷看][捂脸偷看]
白天要搬家,我得先睡了,晚安各位宝子~
第26章
挨了二十下, 封双也是都收着力,这是看在无忧认错态度好,不管他是不是打心底里承认自己有错。
“明天早上跟我一起去先生家。”
无忧哼哼唧唧着屁股疼, 非爬在封双腿上让他给自己揉揉, 揉的重了他就故意照着封双的大腿咬一口。
“为什么就我去,封三不去?”
“是给你授课的先生。”
“可是是他气的。”
“你没有?”
“诶哟!”无忧呼了一声, “你轻点儿揉,疼,你都给我打肿了。”
“打没打肿我能不知道?再乱叫唤, 我让你试试什么才是屁股肿了。”封双话是这么说, 手上的动作却轻了不少。
“知道了。”无忧拍了一下封双胳膊,示意他松开自己, “你快回去睡觉吧,我困了。”
“不是说屁股肿了吗?不上药?”
无忧嗯的声音拖得很长, 爬在床上, “你来。”
“你倒是指使的顺手。”
“嗯嗯, 反正都指使了这么多年了,果然还是从小指使的人用着顺手。”无忧非常配合封双手上的动作。
让抬腿就抬腿,让往外挪些就往外挪。
“就是红了些,睡一觉就差不多了。”
封双刚把药给无忧全都擦好, 结果无忧哟的一声坐了起来,“我还没洗澡, 你这药白涂了。”
“故意的?”封双顺手又在他屁股下拍了一下。
无忧突然被打,双手捂着屁股, “你又打我干嘛。”
“自己把衣服穿好,我带你去温泉泡澡。”
无忧胡乱将衣服把自己全方位包裹,站在床榻上朝封双伸着双手, “抱我过去。”
封双将他抱在怀里,无忧不老实的去拽封双编成三小股小鞭扎起来的高马尾,“我有个事儿一直都没想明白。”
“想不明白就别想。”封双打断,“你想的那些里面能有几个好事儿?”
“可是不问的话,我憋得难受。”无忧盯着封双的下颚。
这棱角分明的下颚线,无忧视线落在他喉结上,故作不经意的舔了舔嘴角。
“你不是想睡我吗,你是不是不行啊,一直没有什么动静。”
封双抱着无忧的胳膊松了一下,无忧慌张的搂着他脖子,责怪道,“你干嘛,你故意摔我啊。”
“下去,自己走。”
“干嘛啊,突然变脸,真的是。”无忧才不听他的,手上更用劲的抱着封双脖子。
“等你脑子好了,我在动你。”
“我脑子一直都很好。”
“谁说的,像你这样像是十来岁的小孩儿,我下不了手,成吗?”
“切,你想说我蠢你还拐了个弯的骂我。”
封双实在忍不可忍,刚走到温泉旁边就直接把怀里的人扔了进去。
无忧在水里挣扎的四肢乱动,浮浮沉沉,呛了好几口水。
温泉水位不至于演着人,以无忧的身高,若是站着,刚好到他脖子的位置。
无忧的脸被水呛得泛白。
双手无力的想要去抓可以支撑自己体重的发力点。
封双没有料到无忧会在温泉呛水,他从小就喜欢往水里跳,游泳骑马都是很小的时候开始学的。
“咳咳。”
无忧被呛的脑子里一闪而过,自己被按着脑袋,有人问自己,听不听的时候,被人从水里带了出来。
“咳”
“好点儿没。”封双拍着无忧后背,问道,“怎么突然怕水?”
“有人有人按着我的脑袋不让我浮出水面。”无忧打着哆嗦,双手环住封双腰身,“我我听到有人恐吓我要是我再不听话,就要砍掉我的四肢,把我那我做成人彘。”
说着无忧又打了一个冷颤,脑袋软趴趴的耷拉在封双胸前,似乎只有听到他心脏跳动的声音,才能证明自己还活着。
这是他被掳走的时候发生的事儿,封双乘胜追击的问,“还想到了什么?”
“那些人都穿着黑色的衣服,那个布料看着不像是京都常见的料子,口音怪怪的,有点儿像是故意的,在隐瞒他们的身份。”无忧心里还是后怕。
“别走,我怕,晚上陪我好不好。”
“嗯?”
“黑的我怕。”
封双轻轻拍着他后背,任由他勒着自己,“好。”
一晚上无忧像树袋熊一样扒着封双,不管怎么劝都不肯松手,哪怕是他睡着,只要试图扒开他的手,他就会突然惊醒。
封双根据无忧给出的模糊线索,一夜未眠。
线索太有限,像没有一样,而且他派出去的暗卫,这么长时间也没有一点儿消息返回来。
封一那边也在跟兄弟几个联系,但是封二,封四一直没有回信。
这次他去江南,也有要去实地探索一下那边发生了什么。
现在人手不够,封五虽然还没正式毕业,也是能硬着头皮跟着封一一起出发去边塞。
现在京都的这些人封双谁都不信。
无忧睡得很不安慰,他一入梦,脑海中就有一个,不,不止一个戴着半张黑色面具的人,手里拿着鞭子,追在自己身后,鞭子一下接着一下抽在自己身上。
他还看到身边倒了好多人,浑身是血,嘴巴张张合合,似乎在说,快跑!
早上天还为亮,无忧惊醒,推了推封双,封双刚睡着被他喊醒,见他一副要哭的样子,下意识伸手替他抹去眼泪。
“做噩梦了?”
“嗯。”无忧的鼻音很重,“我梦到有人拿鞭子抽我,死了死了好多人,他们用铁烙,烧的好红,我还听到滋滋的声音,用那东西烫我大腿”
无忧说着就觉得自己腿好痛。
他起身掀开被子,想都没想,压根不把封双当外人,自己就把裤子褪的一干二净。
大腿根没有伤痕,但是无忧就是觉得那里很痛。
“怎么会”
封双知道他在看什么,当时他昏迷的时候,封双给他检查过身上,大腿确实有疤痕,他花了很多药材才把那疤痕去掉。
“衣服穿好,吃完早膳,我们去找先生道歉。”
“嗯。”无忧无精打采,甚至有些失落的机械抬手抬腿,等着封双给自己穿。
先生倒是也给面子,没有直接将无忧拒之门外,只是当着封双的面将之前收的钱全部退还,顺带着气的快背过气的说着,“另请高明。”
连着跑了两家,封双带着无忧直接去了镖局,让他老实在后院自己待着,等下午封双过来,可以一起去街上采购要带的物品。
还没交代完,封双就被镖局的武夫急匆匆的喊走。
无忧听到那武夫说了,哪个舵主暗算受伤什么的,他信心满满的朝封双保证自己绝对不乱跑。
后院休息的地方不算大,他来过一次,虽然上次只走了一遍,但也记住了后门大概在哪儿。
这里离丞相府不远,无忧觉得自己得找机会溜过去找一趟韩由,自己现在对逍遥山庄的事情知道的太少,甚至连自己是谁的记忆都不太真实。
“好巧,又见面了,表弟。”无忧刚从后门溜出去,就被人堵了去路,是逍余,他似乎是老早就蹲守在这里了。
无忧保持着两人之间的安全距离,方便自己逃跑,“你在蹲我?”
“哟,看来脑子没全坏。”逍余手中的扇子很花,看着就刺眼的很,“你找我什么事儿?”
“都说了我是你表哥,你连你表哥都不信,你信封双?”
“你说你是你就是?”无忧觉得好笑,“谁能证明?”
谁能证明?
这还真没有。
能证明的人,且无忧相信的人,都已经埋在土里了。
“你去哪儿,我带你去,这么热的天,你该不会想着靠两条腿走过去吧。”
逍余锲而不舍的跟着无忧,在他身后跟着絮絮叨叨。
“让我猜猜,你该不会是想去找韩由吧。”
无忧停了步子,有些怒了,“你这人烦不烦啊,我去哪儿找谁,管你什么事儿?”
“我好心关心你。”
“不用你的好心,我不认识你。”
“那你该不会就这么去丞相家找韩由吧,你觉得你这张脸,丞相家的家奴会不认识?他们会放你进去找韩由?”
无忧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那你说怎么办?”
“放心,我带你去,我知道他的院子在哪儿。”
两人走到丞相府后门,逍余掐着无忧腰点地而起。
说实在的,无忧被逍余掐的难受,但是因为自己跟他不熟,又不好说些什么。
“你一个逍遥山庄的人,为什么这么熟悉京城的东西?还对丞相府的构造了如指掌?”无忧还是想不通。
“你带我来的,你忘了?”
韩由这个时间正在屋里看书,天气太热,他实在不想出门找猫逗狗。
他和无忧不愧是好兄弟,看的书的类型也都差不多。
“韩由?”无忧敲了敲韩由开着的窗子。
韩由抬头,有些兴奋,“我去,你怎么来的?逍余?你什么时候回京的,你们逍遥山庄都已经乱成一锅粥了,你倒是会躲清闲。”
“乱不乱的关我什么事儿?那诺大的家业,怎么着都落不到我手上,我何必咸吃萝卜淡操心。”
他没有骗自己,无忧看着两人熟络的打招呼,“你们认识?”
“认识。”韩由开了门,“进来说话,别让府上的下人看到你,不然我爹肯定又一堆事儿。”
“无忧,我听镖局府的人说,封双要去江南。”
“嗯。”无忧点头。
逍余和韩由对了一个眼神,他将自己腰间的玉佩塞到无忧手上,“不管你信不信我的话,这个东西在江南,绝对是可以保你一命的东西。”
“现在江湖上,有关你的追杀令很多,不要单独一人行动。”
“我做了什么,为什么有追杀我的?”
“君子无罪,怀璧其罪,公子府和返老还童的秘密有关,总之,你小心些。”——
作者有话说:啊啊啊,小剧场搁置了,因为我怕被举报,会没有榜单,宝子们怎么办,求助![爆哭][爆哭][爆哭]
第27章
中午吃饭的时候, 无忧被急匆匆的送了回去,上午逍余和韩由的话让他多了一个心眼。
他们两个都在说封双不是什么好人。
恰好,封双也说过, 他们不是好人。
“跑哪儿去了, 晒得脸都红了。”无忧还没坐定喘口气,就见封双从外面进屋, 狐疑的盯着无忧脸看了两眼。
无忧心虚的用手搓了搓侧脸,“无聊,外面转了会儿。”
镖局府的人同一天, 同一时间, 兵分两路,除了城门, 一行人往南,一行人往北。
两边带头的人都没有露面, 皆是缩在马车中, 让人分不清这两路人马到底是谁。
早上走的时候无忧还没彻底睡醒, 一路上枕着封双的腿睡得正香,封双看着手中密信,封二传过来的,只是他现在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等中午, 无忧才揉着眼睛,一副不愿意醒的架势, “我们走哪儿了?”
“快到驿站了,若是不舒服, 我们去驿站休息一晚再走。”封双将手中的密信用蜡烛烧了个干净。
“不,接着走吧,早点儿去到江南。”无忧被顺头发顺的很舒服, 整个人躺着,眼睛半眯。
“晚上也赶路?”
“随你,反正我在马车上还是睡觉,这有什么关系?”
“那便赶路吧,中午想吃些什么,我让封三去买。”
“不饿。”无忧摇头,马车上的装饰虽然已经很奢侈精致,但是这路不是很平坦,颠簸还是让人不太舒服,“我吃桌上的牛肉干,这是我昨天让封三带我去买的,你要不要试试,这个特别好吃。”
“好。”无忧从封双怀里起来,他这才稍微活动了一下双手,“你喂我。”
“好啊。”
一路上行走了两三天,为了照顾无忧的身体情况,走的不快,一路上走走停停,若是遇到了让他心仪的地方,还能让他停下来看半日风景。
这看似出发的时间长,但实际上还在京都附近打转。
封双这次出来并没有带任务,因为封二是在江南那边失联,线人他已经布置好了,此次过去,只为收网,所以时间上倒无所谓。
只是苦了无忧。
当时封三去备路上的口粮的时候,是按照之前平均行驶的速度备下的,快马加鞭的情况下,五天时间绰绰有余。
慢慢骑马,十天也能到。
现在眼看着已经在路上慢悠悠行驶十天,但是连一半的路程都没走到。
“去城里重新采购些。”封双招呼了封三,带着无忧三人一起进的城,“路上如果顺利的话,估计还得十多天。”
“主子,按照咱们这个速度过去,怕是已经误了交货时间,不如让我先去?”封三提议。
“不用,我们此行,没有货。”封双道,“带了押镖的箱子只为掩人耳目。”
“这”
“这一路上,你没发现有人在跟踪我们吗?”封双问。
“属下失职。”封三心里一个激灵。
“不怪你,那些人的隐藏之法用的非常精妙,我也才发现。”封双交了进城的银两,“所以,既然如此,我们只管在城里再待些时间,不急这一时半会儿。”
这边和京城的特点已然有了挺大的区别,光是说话的语速这边的人说的就比京都要慢上许多。
“先去吃饭,下午再找个茶馆坐坐。”
“为什么要去茶馆?”无忧问。
“每个地方的茶馆都是当地知道这里秘辛最多的地方。”封双。
无忧,“照你这样说的话,那应该是赌坊吧,赌坊鱼龙混杂的,里面什么消息都有。”
“赌坊不受法律条例保护,也就说,如果你在赌坊发生了什么人生意外的话,没有人能救你。”封双看着无忧,语气平和,但是带着不可忽略的压迫,“之前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不能去赌坊,你怎么保证的?”
无忧下意识捂了一下屁股,“你是你自己问的,我就是顺便回答你而已。”
城里今天似乎是有什么活动,每一家看着比较宽敞的酒楼都已经排起了长队。
无忧拦了一下排队的小兄弟,“你们这里今天是不是有活动啊。”
小兄弟一说到这个脸上的傲气拦都拦不住,“兄弟,你是外地人吧,问我你可就问对人了。”
“什么活动啊,我看这城里今天这人多的过分。”无忧有些苦恼,眼看着这长龙一样的队伍要是一直排下去的话,不到下午三四点,绝对排不到他们。
可是现在
无忧揉了几下自己肚子,刚才它咕咕叫了两声。
“你知道江湖赫赫有名的蝴蝶帮吗?”这小兄弟说的神秘兮兮的,“就是我们这里的,我们这里的经济能发展的这么多,多亏了蝴蝶帮的惩恶扬善,劫富济贫。”
无忧茫然的看了一眼封双。
什么蝴蝶帮!
一听就是不入流的名字。
封双朝他做了一个放宽心的眼神,“在下听过,很早之前便有耳闻,只是这蝴蝶帮在江湖一直没有真正露过面。”
“那是当然,我们蝴蝶帮无名无姓,只要你愿意,你就可以是其中的一员。”
“那你是吗?”无忧讽刺的口音很重。
“我?”那小兄弟看样子并没有觉得无忧是在嘲讽他,反倒是洋洋得意道,“蝴蝶帮起源于我的家乡,而且我这次就是来参加蝴蝶帮的招选的。”
“这不就意味着你不是蝴蝶帮的人吗?”封三也跟着无忧的话。
封双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不应该把他们两个放在一起。
一个都已经头疼了,两个还都是这种性格。
“我马上就是了。”小兄弟看着三人,“你们不是来参选的?”
“本来是来游玩的,但是小兄弟的意思,我们外人也有机会,那我们便想试试了。”封双道,他顺便给那人塞了一粒银子,“小兄弟能否再告知比较详细些的内容。”
无忧不知道一个蝴蝶帮而已,为什么能让封双这么感兴趣,他看着封三,封三摇头也不知道。
“自然是可以,三位不嫌弃的话跟我拼一桌?我前面也就还有五桌了。”这兄弟很客气,从他的穿着来看,他应当是过的很拮据。
衣服的补丁很多,颜色很淡,可是很整齐。
封双看着他打心底是有些嫌弃的,无忧现在被饿的脑子发昏,也顾不上什么干净卫生,只想现在吃一口米饭,便抢答道,“不嫌弃的。”
反正我又不吃菜,我只吃自己碗里的米饭。
“这蝴蝶帮每隔三年进行一次选拔,不管是哪儿的人都可以参加,只要成功加入蝴蝶帮,每年能获得五十两白银,而且每年过年蝴蝶帮的还会给帮会成员的家里送米面油和猪肉。”
“我们村就有一个人参与了,虽然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回来过了,但是帮派每年给的金银珠宝都是实打实的。”
“至于参与条件嘛,我也只是听说,一是选拔有武功的,二就是选合眼缘的。”
“每次选拔的时候来报名的都有好几百人,最后只收十个左右。”
“但是大家都说,只要选中,后半辈子就有数不尽的荣华富贵。”
封双点了一桌子菜,他基本没有动筷,无忧埋头只扒拉自己碗里的米饭,封三吃了两口看着窗外人群,这一顿饭只有那位健谈的小兄弟吃的最开心。
“主子,我还是不懂,您打听这个蝴蝶帮是做什么?”吃完饭,三人随便开了一家客栈的房间,封双给自己简单的易了容。
本来他还打算让无忧也易容的,但是那些颜料刚扑到无忧脸上,他脸上就开始泛红疹,于是只能作罢。
“潜伏进去看看,你也一起。”封双道。
“我?”无忧指着自己问。
封双指了指无忧旁边的封三,“我是说封三。”
“那我呢?”
“你别乱跑。”封双嘱咐。
“我也一起。”无忧才不管封双担心什么,这个蝴蝶帮,尤其是蝴蝶两个字听着刺耳的很。
说到这两个字的时候,他心脏像是被一只手紧紧握着,让他浑身不舒服。
来的就三个人,不让无忧跟着确实不实际,封双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封二传回来的密信里面提到了蝴蝶帮三个字,但是没有过多讲述。
可是封双潜意识觉得,从公子府开始,这一切跟这个组织逃不了关系。
这个组织是公子府倒台那一年兴盛起来的,声明在那一年甚至传遍了大江南北。
可是它过于神秘。
没人知道他们内部任何有用的消息。
“海选?”封三跃跃欲试,“主子我先过去。”
“嗯。”封双带着无忧往人少的地方走,“不要乱跑,我过去看看,封三成功潜进去就行,你在这里等我。”
“放心吧,我知道。”无忧拍了拍自己胸口,“我不会跟人走的。”
封双说了好,无忧就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软绵绵的往地上卧,在闭眼前,他看到封双也跟着自己一起倒了下去。
真倒霉!
“我就说有收获吧,为了抓这小子,我们花了不少人,现在也算是得来全不费功夫。”迷晕无忧的那人戴着半张面具,只能看到他半张脸。
另外一个带着整张面具的男人踢了一脚封双,“二哥,那这个呢?一起带上吗?”
“啧,带上,他应当是镖局府的人,晚些拿他去镖局府赎些银子回来也是好的。”
“那他呢?”
“啧,白浪费了老子那么好药,本来打算将他送给帮主玩玩的,既然这么不识趣,等回去好好调教他一番后将他送给帮派里的兄弟们好好尝尝鲜,这可是当年风极一时的公子府的小少爷,啧,这滋味嘛,肯定跟外面那些是有不一样的。”——
作者有话说:这两张是过渡章,但是这两张有很多隐线,和后面有很重要的关系!!!
宝子们,尤其注意本章给无忧三人解释那么多的那个人!一定注意!
下一章开始有小黑屋了宝宝们~[捂脸偷看][捂脸偷看]
第28章
无忧醒来的时候觉得周围的环境很熟悉, 脑袋也疼的厉害,周围连带着空气都是阴暗潮湿的。
小腿被水浸湿,闻到的腥臭味越来越浓。
无忧反胃的拍着自己胸口, 干呕着什么也吐不出来, 他脑袋像是被人用尖锐的东西砸的很重。
现在脑袋昏沉沉的,有些记忆若隐若现。
封双的脸和自己的脸不断交叠, 然后脑海中,两人又变成了小孩儿的模样。
“砰。”
“醒了?”
“你运气可真好,我们老大说对你感兴趣, 啧, 跟我走一趟。”
无忧沉浸在回忆中,还没想个所以然铁门被人粗暴的拽开。
来人带着蝴蝶面具, 露着的半个手臂上用黑色的墨水刻着一个栩栩如生的蝴蝶印记。
他长得很白,说话也比较
无忧下意识觉得他是断袖, 甚至这人跟他口中说的老大, 绝对关系不一般。
无忧揉着脑袋, 坐在地上,就是不动,他仰着脑袋看着来人,“我不去, 你能怎样?”
“我?”少年笑着,声音逐渐便的阴狠, “公子无忧,你说我应该说你命好呢, 还是该说你运气差呢?”
“别以为老大看中你了,你就能一朝翻身,没了公子府, 你这种废人算个什么东西?”
无忧看着他跳脚,气愤,只敢对自己放狠话,不敢动手的,挑衅道,“你这人挺有意思,怎么?你脱光了站在你家主子面前,人家看都不看你一眼?”
脑子中陌生的画面闪现,其中有这个人少年。
记忆中的少年嚣张的很,对自己动过很多次私刑。
但是每次被动过私刑,那少年的下场比自己还惨。
无忧无法分辨这个记忆是真是假,但是想到这个,他就想笑。
实际上他确实也这么做了。
“你很得意吗?”少年气的上前,拽着无忧的衣襟,将他提起来后,一巴掌甩到无忧脸上。
毫无准备的无忧被打的脑袋歪在一侧,嘴角涔血,脸上的巴掌印快速红肿了起来,“要我说,你干脆再下手狠点儿,你老大对我什么感情,关我屁事儿,但是你还真是可怜呢。”
“失忆了还这么嚣张?”
少年被气得手还在发抖,他后知后觉发现在自己中了无忧算计,立马将他松开。
然后推着无忧后背。
“走!”
“跟我一起被掳过来的那个人呢?”无忧打探着。
“隔壁关着,那人是镖局府的吧,怎么没看到封双呢?他这个镖主没跟你们一起出来?”
“关你什么事儿?”
无忧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不在理会他。
可笑,谁被莫名其妙打了,还能对人好言好语的。
无忧现在没有发作,是因为他知道自己不是这少年的对手,对方虽然看着也很羸弱,但是从他刚才下手的力气来判断,他内力很高。
出去吹了风,无忧脸上巴掌印的颜色又深了很多,这一路上他们一个人都没遇到。
周围很冷清,房屋也很破烂。
“到了。”
无忧用右手摸了一把脸,看笑话的看着少年,“走啊,你不去?”
“老大要见的是你。”
“你这是怕了?”
“怕?我就算是打死叛徒,也符合帮规,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在我面前指手画脚。”
屋内和外面的天差地别,从进了门那一刻开始,无忧有一种进了土豪窝的感觉,周围金闪闪的一片。
他脑袋更疼了,这里的环境真的好熟悉。
自己绝对绝对来过这里。
他透过金器折射的自己,看到被拖了个精光的少年,双手双脚被人强制分开,后面有人拿着盐水往身体里注。
一波还未平息,又有人拿着铁烙,完全不顾自己的挣扎,直接按在自己大腿,就差那么一分,他就会被废。
“好久不见?”高坐的是个中年男人,他没有带面具,笑得和善,穿着一身白,也是给人一种自己是仙人的感觉。
这张脸无忧很熟悉,这人是武林盟主,正派之首。
只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无忧当然不可能天真的认为他是来救自己的。
这张脸,刺激到无忧某些可以想要忘记的东西……
他盯着男人,一股辛甜的液体涌到嗓子口。
再有意识,无忧醒在那个熟悉的房间,房间的陈设似乎是在嘲笑他那些无意义的自救行为。
房间的桌子上放着一个瓷瓶。
瓷瓶里面装的是春药。
这个药是住在这里的少男少女每天必服的药。
每日清晨,所有人必须喝下这个药,然后管事的妈妈会挨个检查他们的药效反应。
如果药效反应不够明显,会被硬塞一颗相同的药在下面。
若是被发现没有喝下药,会被单独带出去,会进小黑屋。
药效若是反应太大,则会被妈妈用散鞭当中抽敏感部位,有些被训练的很久的少年少女,光是在鞭子的抽打下,就能达到最舒服的顶点。
他们被抽的嘶喊着疼,但是当鞭打结束后,他们会跪在地上,朝抽打自己的人磕头,同时不断说着感谢的话。
无忧下意识的伸手摸到药瓶,他不想吃,可是他的手压根不受控制,手发抖的拿起药瓶,一下子扔在口里。
苦涩的药丸,在他口中蔓延开。
无忧下意识的扣着自己喉咙,想要将药丸扣出来。
药丸化的很快,无忧什么也吐不出来,只能用头不断撞着桌角。
这药,若是不吃,下场更惨。
小黑屋,他进去过。
才来这里的时候,无忧是刺头,他不服管教,也不可能服。
但是这里让人服的手段,不只是鞭打,更多的是让人从心底里让人瓦解当人的尊严。
进小黑屋的人,会被强行灌一碗春药,屋里什么缓解的道具都有,药效时间是三天,小黑屋一进也是三天。
这三天,不会有人送水和粮,也不会见到一个活人。
但是这药效,若是什么都不做的话,绝对会暴毙,从最开始的用手,到无意识,贪婪的用着屋里能用的东西。
一次又一次。
直到因为释放太多次,像死人一样躺着。
等休息到可以喘口气的时候,身上的药效又会再次复发。
之后又是重复之前的动作
“你吃了什么?”封双做了易容,从窗口蹿了进来,他看无忧面色潮红的不正常,又瘫坐在地上呕的嘴角都是口水,整个人狼狈又脆弱。
无忧哆嗦着身体,朝封双伸手,“难难受。”
“你吃了这春药?”
“这楼里的人每日必须得吃。”无忧捂着脑袋,他也不想这样做,可是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
“带带我走我不要我不要跟他们跟他们一样。”
封双抱起无忧,将他放在床上,“没事儿,先躺会儿。”
“别走。”无忧乞求道,“我不要不要出去。”
封双任由无忧乱扯自己的衣服,用脸一直蹭着封双的胸口,口中嘤嘤嗯嗯的乱动。
“出去后,我会想办法带你走,好吗?”
“不要不要出去。”
“相信我。”
“会会被抽中会被打,我不要挨打。”
“相信我,我会带你走。”
无忧被封双扒下双手,他眼神迷离的靠在床头,喘的气息很重。
封双将自己脸上的妆全部卸掉,然后又开始重新描涂。
“你女装。”无忧看着封双涂涂描描,“你画成这样做什么?”
“砰砰砰。”
“都几点了,还不开门?”
门口妈妈的声音响起,无忧一个哆嗦,身子软的双腿都在发抖,行走的时候,布料摩挲着敏感处,走一步便要停一阵。
封双看着无忧的样子,眼神深邃,喉结不自觉的动了动。
无忧的脑子不清醒,所有的动作都是身体的下意识的行为。
“嬷嬷。”
“哟,离开这里几天,是真将自己当成了人?”
无忧低着脑袋,不说话,身体颤巍的哆嗦着。
“你屋里有人?”教养嬷嬷伸头看着屋里,“还是个男人?”
看到屋里的人后,教养嬷嬷勃然大怒,按着无忧的脑袋左右开弓。
“都这种□□的样子,还敢偷人?”
封双计划着等教养嬷嬷进屋后再下手,但是她打无忧,且无忧不反抗的样子再次刺痛了他。
他直接刺出一根银针。
一击毙命。
封双示意无忧关门。
他将嬷嬷拖了进来,将她身上的衣服扒下,换在自己身上,虽然不合身,但是这个样子,在这里却也很正常。
无忧还在发抖,不知道是药效,还是害怕。
封双拍着他后背,轻轻顺着,“别怕,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
“好好。”无忧嗓中弥漫着浓浓情意。
“按照你们之前的流程来,等出去后,我跟封三里应外合,会让人群骚乱,然后我带你去后山解药。”
“呜”
无忧身子颤抖,是刺激的,他现在已经有了反应,从屋里走到外面的小广场,他喘着粗气释放了两次——
作者有话说:啊啊啊!
封双表示,真的控制不住自己了啊![捂脸偷看][捂脸偷看][捂脸偷看]
第29章
许是身体很久没有经过训练, 突然被这么刺激,无忧蹲在地上,死死的摇着嘴唇, 脑袋发懵, 身边的什么声音都听不进去。
难受。
虽然很不耻,但是现在无忧觉得不管是谁在自己旁边, 他都能扑上去。
人群很安静,大家面色潮红,但是都忍着默不作声, 哪怕是忍得身体发抖, 也只是稍微弯一下腰,不敢做出太大的动作。
“火阁楼起火了!”
“救火!”
“快!”
“”
人群刚集合, 就有一个戴着蝴蝶面具的少年朝人群跑过来,边跑边大声吵吵着, 指挥看守这群少男少女的守卫去灭火。
失火的阁楼是这些奴隶们的住所。
这里的火若是救不下来的话, 损失重大, 帮规中排在前三条就是必须保证阁楼的完好无损。
今天当值的都会被问责。
阁楼燃起浓烟,人群中有些少男少女看着被烧的地方,眼中闪过报复的快感。
无忧感觉有一双手将自己抱了起来。
他嗅到对方身上熟悉的味道,“封封双”
“嗯, 我在。”
“后后山。”
无忧对这里的地形了如指掌。
他们跑不出这里的。
这里看着没什么人把守,但是外面的村民, 每一个都是蝴蝶帮的线人。
只要有人想逃出去,就被人外面的村民扭送回来。
抓到人的村民还能获得蝴蝶帮十吊前的奖赏。
这里的人, 完全就是蛇鼠一窝。
后山因为地势复杂,去那边的村民不多,往年, 这些村民是靠进山打猎为生,现在的后生代,全靠给蝴蝶帮当线人赚钱养家。
老一辈人生存方式,他们早就忘了一干二净。
封双按照无忧说的方向跑。
他是从树上用轻功过去的,大家都被阁楼失火的事情吸引了注意,所以也没有人注意到他们的动向。
后山全是茂密的丛林,这里压根没有人类留下的痕迹,封双稍微往里面走了些。
无忧睁着眼睛,情欲很浓,“左”
一路上他都在不老实的拽着封双的衣服,现在两人的衣服都非常凌乱。
“好。”
一直往左,有一个山洞,刚好可以容纳三个成年人的大小,里面有些人留下的生活的痕迹。
“呜”
进了山洞,无忧拽着封双往下按,他胡乱的拽着封双的衣服,坐在他身上。
他一顿忙活,衣服只是凌乱,压根没有解开。
“脱你自己脱。”
无忧难受的红着眼睛,指责着封双这一身衣服。
封双早就被无忧蹭的难受,他挑开无忧的衣服,将他腰带取了下来后将手探了下去。
“你这是想精尽人亡吗?”
封双盯着无忧,语气中的指责偏多,更多的却也是无可奈何。
无忧压根顾不上他在说什么,只觉得这个声音让自己心安,而且这张脸真的好看。
“嗯。”
因为难受,无忧压根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封双将刚才扔在衣服上的腰带拽了过来,将其系在无忧口口最底部,然后打了一个好看的蝴蝶结。
无忧咿咿呀呀的就要伸手去拽那个蝴蝶结。
他涨的难受,快点被遏制住。
不等他手碰到蝴蝶结,就被封双一巴掌打落。
“今天你要是自己碰了,就自己待这儿过了这药效。”
“不”无忧听懂了,他颤抖着将手收了回去,继续拽封双的衣服,他哭着,“难受,我要。”
“要之前,我问你几个问题,老实回答,要是说谎的话,你今天就给我忍着。”
“嗯~”
“他们用过你的穴吗?”
封双不介意这个,只要是无忧,他都能接受,他甚至已经做好了无忧说是的结果。
那些人该死,尤其是给无忧用这种药和动他的人。
所以他会把那些人碎尸万断。
“没有。”无忧坐在封双腰上,不断前后左右磨蹭,“他他们说要把我送给帮主。”
“我跑了。”
“嗯~”
“帮主是谁,你见过吗?”
封双问着,帮无忧将衣服一件件全部褪去,然后是自己的。
“武林联盟盟主。”无忧说话的时候气息已经断断续续的很不稳。
“想报仇吗?”
“嗯”
“我需要你配合我。”
“好。”
“后面清洗过吗,我怕弄伤你。”
无忧摇头,按照阁楼里的规矩,每日清晨他们都应该在服了药后自觉清晰,只是这次无忧忘了。
“放松些。”封双轻轻拍了一下无忧屁股,然后用手抬着他臀部,手指在口口打转。
无忧被激的呜咽着,前面也有些发紫。
封双按着无忧的腰将他按着,“你趴着。”
无忧被放成跪趴式,不用封双多说,他自觉地将腰下塌,高翘着屁股,双臂撑着地面。
这个姿势很标准,也是阁楼每个人的必学项。
封双将无忧的胳膊按着重新摆着,让他枕着自己胳膊。
这个动作能让无忧轻松不少。
“看来你在这里学了不少。”封双虽是打趣,在心里也是给那所谓的盟主又记了一笔。
“嗯”
无忧感觉自己整个人五脏六腑都在被狠狠的撕碎。
……
山洞里的动静陆陆续续持续到太阳落山才停。
无忧身上这药效,压根不是一次就能下去的。
在交合之余,封双做的更多的是需要通过别的方式,让无忧缓解。
洞里没了动静的时候,无忧也彻底睡死了过去,封双盯着他脸上的巴掌印,手掌轻轻抚着。
用手指缠着他的发丝。
两人相拥的很紧,无忧像小猫一样,软趴趴的扒着封双。
封双休息了会儿,开始检查刚才是否将无忧身上弄伤了。
后面有些撕裂,需要用药。
但是这里没有。
封双直接把无忧带走,他吹了口哨,一只黑鹰从天而降,叼着封双给它的一个玉佩又往远处飞走。
衣服已经被弄得压根遮不住身体。
封双想着封三来的时候应该会带衣服过来,抱着无忧,在他害怕乱蹬的时候轻拍着他后背,像哄小朋友一样,轻声说着,“那些都过去了。”
“主子!”
封三在洞口就要进来。
封双呵斥,“在洞口,把衣服扔进来。”
“什么衣服?”封三问。
“把你外衣脱了扔进来。”封双现在想换了封三。
“哦。”
封三的衣服在无忧身上像是裹着被子,封双将地上已经给无忧弄得脏到不行的衣服套在身上,抱着他走了出去。
看着两人的样子,封三半晌没有说话,他只能假装自己什么都没有猜到,低着脑袋看着地面的泥泞。
三人直接去了城外,和已经行走了两天的镖局人马汇合,他们连夜赶程,总算在天亮的时候到了下一个城镇。
一路上无忧都没有醒,到了城镇后,开好房,给他涂好药膏,一切都安定好后,封双才去了封三那边。
“你在蝴蝶帮发现了什么?”封双问。
“他们跟朝廷也有联系。”封三虽然潜进去没两天,但是他的易容术是江湖老先生一手交的。
这是人家活命的本事。
封三也学的彻底,他的易容术之下,只要他不说话,从他的面容中,旁人压根不出他到底是谁。
“更深的消息我没有查到。”
“但是主子,我有一个重大的发现。”
“什么?”
“这蝴蝶帮打着劫富济贫的幌子在贫穷地区收买人心,他们用小恩小惠将那些人家的孩子买来,养在阁楼里,从小调教。”
“等时机成熟后,这些被买来的孩子就会被送到那些达官贵人或者江湖所谓名流的手上。”
“有意思,他们做的这些江湖上那些个名门正派的人不知道?”
“主子,我觉得他们都是知道的,我在他们的密阁里面找到了一份名单,那个机关太复杂,我只偷出了一半。”
封双接过去仔细看完。
这张名单里面,只要是大家耳熟能详的那些门派,都收了蝴蝶帮送给他们的那些男孩儿女孩儿。
“名门正派?”
“做的这些事儿,可一点儿也不正派啊,你说,要是相信他们的那些人知道他们做了这些事儿,朝廷的威慑力会不会上升?”
“主子,我还探到他们一直在收买刚出生的孩子,原因没查到。”
封双也是在蝴蝶帮大致走了一遍,如果那里有才出生的孩子的话,那肯定是会有孩子的啼哭声。
可是压根没有这个声音。
“他们将孩子放在哪儿养?”
“没有这个线索。”
“朝廷知道吗?”
“名单上有部分。”
“那部分的名单呢?”
“我当时偷这个东西的时候,被人发现,那一半没有拿。”
封双眼神沉了沉,将名单收好。
这是他的投名状。
太子,是一步很好的棋。
“主子,我们还是快点儿赶去江南比较好,这边的人还是多在蝴蝶帮的控制下。”
“等他身上的伤好些就走,现在的情况不适合赶路。”
无忧睡得不踏实,他身上痛,尤其是后面痛,他觉得自己废了,□□完全没有知觉。
有了这个想法,他猛地睁开眼睛,想要查看自己现在所处的环境。
一睁眼看到的的就是坐在自己床边的封双,他有些惊恐,磕磕绊绊着,“你怎么在这儿?”
话刚说完,他想到在镖局府的时候,封双那些落在自己身上的鞭子,和立的那些规矩。
他往床内侧小心挪着屁股,弱生生的补充道,“主人。”——
作者有话说:欸嘿嘿~
写的时候我回忆着在某地方进修的内容,然后边脑补边写,然后又删,不断告诉自己,不能再写下去啦,不然要进小黑屋啦![爆哭][爆哭]
第30章
无忧现在脑子很乱, 这周的布置不像是镖局府,陌生的环境让他很没安全感。
封双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看着无忧的反应, 不喜不怒。
这样子的封双在无忧记忆中压根不存在。
无忧也在打量封双。
在他心里, 封双不应该是现在这样的。
“这是哪儿?”无忧顶不住封双的注视,问道。
“在去江南的路上。”封双道。
“我们不是在京城吗?”无忧不太明白他为什么提到江南, 他暗自垂着脑袋,思索片刻,心里大概有了方向。
按照封双的性子, 他既然主动说了要去那里, 那定然是过去有必定的事情要做。
只是那边有什么值得封双这么留意呢。
逍遥山庄?
无忧想到了这个地方,只是这个想法在刚冒出来的时候就被他刷掉。
封双跟逍遥山庄没有什么冲突。
如果非要说他跟那边的人有什么不对付的地方的话, 那还是跟自己有关。
小时候,无忧大概七八岁的时候, 那一年盛夏, 京都高温再创新高, 封双被家里安排去了地处江南的逍遥山庄避暑。
他和同行的还有封双。
那一年封双还没有名字,因他不爱说话,无忧戏谑的唤他为小哑巴。
小哑巴是无忧三岁的时候入的府,因他长得好看, 五官出众,在家里管家刚领着他从后门进来的时候, 就被在府里闲逛的无忧看中。
无忧喜欢长得好看的人,尤其这个人还跟自己年岁相仿。
他想, 可算找了一个好看又独属自己的玩物。
这是这个玩物木讷,不会说话。
无忧逐渐没了耐心。
说实在的,他本来就不是又耐心的小孩儿。
因他出身好, 虽年纪小,但是公子府在京都的地位高,他又是府上唯一的后代。
家族所有的人都惯着他,他从小就听惯了那些恭维的话。
出门在外,别的世家子也都是哄着他,哪怕比他年龄小的孩子,也会在家里人的警告下,不跟无忧正面争抢。
这也就越发造成了无忧这无法无天的性子。
四岁时,无忧腻了这小哑巴成天跟着自己,他找了管家让他将这麻烦调到别出去。
在他故意指使下,同样只有七岁的封双被安排去清洗府上的茅厕。
无忧的本意是等封双受不了这环境了,便会主动来找自己,陪自己说话,出去玩乐。
可是他没能等来封双的认错,反倒是小孩子忘性大。
时间久了,他开始忘了府上还有这么一号人。
无忧五岁时。
府上的下人在他生日宴的时候冲撞了他。
当时心里不爽的无忧,直接从腰上取下刚得到的马鞭,挥着胳膊一下接着一下的抽打面前的下人。
无忧力气不大,打的鞭子不见得有多疼。
但是从这一天,他本性暴虐的谣言被有心人传了出去。
这一场生日,公子府早早就做了准备,封双早早完成了自己当天的任务,一年多没有见到那粉雕玉琢的小少爷,他确实很想念。
他躲在墙厚,看着无忧面色愤怒的抽打面前的奴隶。
那人还不服气的想为自己辩解,简直太不像话。
封双一直在旁边看着,直到无忧打累了,气呼呼的一个人走向府里的书房。
晚上,封双得了机会,挑断了那奴隶的脚筋。
无忧六岁,封双八岁,这一年,封双猛地长高了不少,五官更是张开,若是但看他长相,真的会让人怀疑他是哪个府里出来的小少爷。
这一年无忧也是正式入学堂的年龄,府上要给他选伴读。
封双用尽一切办法出现在无忧面前。
无忧也确实因他的长相咬定就要他当自己的伴读,无忧老爹见儿子坚持,只得让步同意。
封双这一年,正式有了名字,被先生赐名——双。
说来这名字也是因为无忧当年不知在哪里听的话本,整日将公子世无双这句话挂在嘴边。
他不知道这句话的意思,但是非要说,这话是在夸他,哪怕他根本不知道这话是在说什么。
七岁,两人相处一年,无忧也早就指挥惯了封双。
这一年,他认识了很多朋友,其中有很多都和封双一样好看,甚至更甚。
颜控的无忧自然是谁长得合自己心意便对谁好。
每次无忧靠近长得好看的小朋友后,第二天那人就鼻青脸肿的出现在学堂。
起初无忧还没在意,直到被打的小朋友私下找到他,跟他说了此事。
无忧这才开始留意起封双每日的动作。
这些人确实是封双打的,无忧找他对峙,可是封双咬死一句自己没错。
这下子可把无忧气的不轻。
他不想跟一个家奴多扯这些道理,所以也就选择了最简单粗暴的方式。
直接用鞭子打他,直到他直到自己犯的错误。
可是封双不觉得自己有错。
往后,无忧对他的态度越发恶劣。
七岁,无忧去逍遥山庄的时候还是把封双带上了,因为每个主家的少爷外出的时候都会带书童一起。
这一年,两人的关系已经非常僵硬,无忧对封双也是非常不喜,平日见到他没什么好脸色,若是这个时候,封双再做了什么让他心里不舒服的事儿,无忧更是随手就是一鞭。
去了逍遥山庄,没了管家市场念叨,要与人为善,要做事留一线,无忧越发无法无天。
“舅舅!”初来山庄,无忧拿着令牌,畅通无阻,“好久不见。”
“小无忧,你爹早就传信了,说你前几日就要来的。”逍遥山庄庄主一把抱住小家伙。
“还不是因为他,麻烦死了。”小无忧嫌弃的指着封双,“若不是他耽误了行程,我早就到了。”
庄主目光压根没有给封双,逗着无忧,将他抱着进了自己院子,“舅舅早给你准备了屋子,就在我那院子隔壁,是竹林,要不要去看看?”
“要。”得了竹林院,无忧正是高兴的时候,他让庄主将自己放了下来,气鼓鼓的踢着封双小腿,语气不善,“走了,哑巴!”
本不打算插手小朋友们之间事情的庄主,听到无忧的话,低头看着封双。
少年眼神不羁,一看就不是能被驯服的主儿。
“哑巴?”
“小侄儿,这便是你父亲为你选的伴读?”
无忧哼了一声,“不是父亲为我选的,是我自己选的,舅舅,你不觉得他长得好看吗?”
“简直胡闹,你爹就让你这么乱选?”庄主看着封双,询问,“他是哪家公子?”
“哪家?”无忧歪着脑袋,“他是我们公子府的家奴。”
这话宛如一道霹雳雷,“公子无忧!”
无忧揉了揉耳朵,嫌弃的说,“舅舅你声音小些,我听得见。”
“简直胡闹,他可与你一起去过学堂?”
“一年有余。”
封双知道庄主对自己不满意,一路上也只跟着无忧,不多说一句话,任由庄主对自己的奚落。
“好了,舅舅,你别说他了,早在路上我已经罚过他了。”无忧仰着脖子,“舅舅,去年你不是问我,知道怎么大人更疼吗,我研究出来了。”
无忧说的非常得意,他腰上的那个鞭子,就是五岁生辰的时候,逍遥山庄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逍遥山庄的男子,五岁的时候都会选择武器。
只要选了,往后的日子,除了文学外,便要一心一意联系自己所选。
至于怎么选,则是在孩子周岁抓周的时候选的,孩子抓到哪个,便等于默认了往后的选择。
“是不是手腕发力,不容易把人打的皮开肉绽,但是每一鞭又是实打实的让人疼到骨子里。”
“是。”
“看吧,他这奴隶还是有些用处的,这是我这一年在他身上实践出来的。”
“你若是不下换这个伴读,换一个就是。”庄主不赞同无忧的做法。
无忧满不在乎,“那是因为舅舅不知道他多过分。”
“怎么?竟还有人敢惹我们无忧?”
“那可不。”无忧推了一把封双,“走快些,磨磨蹭蹭的干嘛。”
封双露出的手臂上,全是密密的鞭痕。
“还不就是他,舅舅,他一个奴隶竟敢管到我交的朋友身上,你不觉得可恶吗?”
“确实可恶。”
“所以我会让他长教训,用鞭子告诉他,谁才是主人,到底谁该听谁的话!”
无忧说着,又是一鞭抽到封双背上。
封双看着无忧,眼神无辜。
“打你还需要理由?你一个奴隶,当主子的心情不好,打了便是打了?难不成还需要给你一个理由?”
无忧咽了咽唾沫,小时候自己说的那些话,现在都成了回旋镖,“我饿了,就算你心情不好,想打我,至少先让我吃饱饭把。”
“我什么时候说了要打你?”封双被他气笑,“身上有力气了?刚醒就中期十足的。”
无忧不是傻子,早在醒来的时候就发现了,“所以你睡了我。”
“是你求我的。”封双说。
这有区别吗?
吃亏不都还是自己?
无忧这么想着,但是没有说出口。
之前示意的那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他现在冷静下来,倒是都还记得,他感叹自己的大胆。
也总结出了一个一个真理——
封双有受虐倾向,自己对他越恶劣,他越高兴,相反,若是自己越表现的唯唯诺诺,他对自己越是作威作福。
可是失忆的时候自己说的那些,现在无忧说不出口,他怕。
“可是这不是你也想的吗?”——
作者有话说:封双:我都表现这么明显了,他还在怕什么呢?
无忧:怕你把我扔给那些道貌岸然的狗东西!
宝子们,最近在搬家,我终于找到了价格适合的房子了,嘿嘿~开心![竖耳兔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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