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食铺稳步运营, 镇上的小吃铺子许青禾也没忘。
这头刚一忙完,他便写了张招聘启事,托黎大哥带回镇上张贴,想找个踏实可靠的伙计替他打理店铺日常生意。
甘泉镇上, 谁不知道许记小吃铺有多火爆?是以, 这张招聘启事甫一贴出, 便有不计其数的人前来应聘。
人员颇多, 吴黎担心许青禾一个人忙不过来, 主动道:“青禾,我帮你那个……面试吧?”
吴黎这阵子正忙着苹果的衍生食品开发, 人都忙瘦了一圈, 许青禾不欲麻烦他, 便说:“不用了黎大哥, 我自己来就行。”
见他态度坚决,吴黎也担心自己会弄巧成拙,便不再执着, “行, 那你自己看着弄,若是实在忙不过来,记得叫我。”
许青禾朝他一笑:“黎大哥你就放心吧!”
虽然他也是第一次给人面试、心里很没底就是了。
头天晚上,他特意向陆晚亭讨教了许多面试经验。
陆晚亭倾囊相授, 与他说了半晌, 末了还不放心道:“我跟你一起去。”
许青禾马上拒绝:“不要!”
陆晚亭皱了皱眉,正要开口, 许青禾便抢先一步说:“你说过我做什么都可以的!”
陆晚亭按了按眉心。
这话他还真说过。
“好吧。”他妥协了,“那你自己去,若是不行再回来找我。”
“嗯嗯嗯。”
许青禾点了点头, 同时在心中怀疑,要是把这番话和他大哥许淮山也说上一边,说不定也会得到“有事找大哥”的回答。
许青禾陷入沉思。
他有这么让人不放心吗?
陆晚亭还要嘱咐,许青禾却已不想听了,翻身跨坐到他身上堵住了他的嘴。
……
转天,许青禾腰酸背痛地去面试了。
一晚上换了好几个姿势、将他折腾了好一通的陆晚亭还算有点人性,主动替他叫了牛车,应该是多给了钱,不似寻常驿车,座位之上多搁了好几个软垫。
许青禾坐上去像陷进云里似的,一点路途颠簸之苦都没受着,就这样故地重游,回到了甘泉镇的“许记小吃铺”。
少了往日的烟火气,小吃铺显得有些冷清,但很快便因应聘者的到来而热闹起来。
第一个来的是个中年汉子,膀大腰圆,自称在食肆做过管事,看起来颇为靠谱。
谁知,他一开口便是吹嘘自己如何了得,问到具体如何招呼客人、打理铺面,却说得稀里胡涂。
许青禾耐着性子听完,客气地将人送走了。
第二个是个年轻人,人看着还算机灵,一进厨房才知是个草包,灶火生不利索不说,对着关东煮的锅子更是两眼一抹黑。
许青禾摇了摇头,再次客气地将人送走了。
第三位是个老实巴交的妇人,话不多,手脚也勤快,但有个不可忽视的缺点,便是不识字,也算不清账——这可不成。
许青禾叹了口气,又一次将人客气地送走了。
送走最后一个面试者已是午后,许青禾坐在空荡荡的店里,心中不免有些失望。
要找一个既可靠又能干,还能让他放心将铺面托付的人,好难啊!
早知这样,真该让他们先提前写个简历。
不想再浪费时间,许青禾收拾东西准备打道回府,刚要锁门,有个人便正要进门。
两人差点在门口撞上。
那人马上道:“对不住对不住,是我没看路……”
还没说完,对方的语气突然一变:“……小许?真是你啊!”
许青禾闻声看去。
对方竟是好久不见的小宋!
“小宋?”许青禾也愣住了,脸上的笑容一点点绽开,惊喜道,“你怎么来了?”
自从那日酒肆一别,两人便再没见过了。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
小宋挠了挠头,“我前几天在集市上看见一张……那个叫什么?招聘启事?说有个小吃铺子在招人,我就想着来碰碰运气。”
“我当时还想,这小吃铺子叫‘许记小吃铺’,会不会是小许开的,没想到还真是你啊!”
小宋说着说着便笑了起来。
许青禾也跟着笑,连忙将人让进店里。
“小宋你快进来坐!咱们慢慢聊。”
与小宋一番畅聊之后,许青禾才知道,原来临河那家酒肆的陈掌柜自从得了他的淀粉肠方子,酒馆客人暴涨,但大多都是来吃淀粉肠的,喝酒的人比先前少了许多。
陈掌柜并未气馁,反而生出了一个新的念头:这小吃原来卖得这么好么?
既然如此,他还卖什么酒,何不也去分一杯羹!
于是,陈掌柜便遣散了酒肆众人、卖了酒馆里的女儿红状元红等各种酒,拿着这笔本金去鼓捣小吃了。
听完,许青禾沉默半晌才道:“小宋,你这个失业经历还真是挺神奇的。”
小宋“唉”了一声,“谁说不是呢?我想过会丢饭碗,但没想到会是因为这种原因!”
许青禾安慰了他几句,说什么“车到山前必有路”“轻舟已过万重山”“宰相肚里能撑船”。
小宋没怎么听懂,但很奇异地被他安抚好了,嘿嘿笑了两声。
小宋——大名宋秋实,为人机灵,能说会道,且知根知底,许青禾很放心地将铺子交给他了,交代了各项事宜,约好明日开始上工。
成功招到了人,许青禾心里的一块大石落了地,浑身轻松。
虽说过程有些波折,但好在结果是好的。
这下,新老铺子都有人看管,他可以彻底放心了。
下午,辞别旧友,许青禾坐上了回云州的牛车。
不过睡了个午觉的工夫,驿车已行至云州城内,路上,许青禾瞧见一条冰面冻得结结实实的小河,心中一动,打点了车夫,提前从车上下来了。
刚下车便直接朝着那条冰冻小河奔了过去——他实在没有办法拒绝一条结了的冰的、可以在上面溜冰的小河。
河岸边的枯草挂着霜花,四下无人,凛冽寂静。
想到自己小时候也常在冰面上跑来跑去,许青禾顿时玩心大起,小心翼翼地踩了上去。
他先是试探着滑了几步,见冰面坚实、承得住他,便撒开了欢,张开手臂,在冰面上小范围地溜滑起来。
他玩得正开心,压根没留意到,河岸不远处,一道颀长的身影不知已立了多久。
知道许青禾今日回镇上面试,估摸着快要回来,陆晚亭便算着时辰去城门口接他,谁知却在冰面上寻到了这抹熟悉的身影。
远远瞧见,他心头先是一紧,待看清冰层确乎厚实,许青禾也玩得高兴,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他迈出的脚步又顿住了。
罢了,只要他高兴就行。
他就这样用目光追随着冰面上那个欢快的身影,静静在枯柳下站看了许久。
原本冷峻紧张的眉眼一点点柔和下来。
许青禾滑了一圈,正高兴着,无意中回头瞧见了岸上的这一幕,吓得一个趔趄,差点滑倒,连忙稳住。
陆晚亭怎么来了!
而且看这意思,似乎已经看了他很久……
许青禾立在冰面上,心虚道:“你怎么来了?”
若是放在从前,依着陆晚亭这个性子,看见自己在冰面上这样胡闹,肯定要被冷着脸好好说一通了。
然而这次,陆晚亭没说什么,只是朝他伸出手。
“冰上寒气重,当心冻着。回家吧。”
见他并未像往常那样责备自己,许青禾心中松了口气,在冰上快滑了几步,一把抓住对方温热的手掌,跃上岸边。
“嗯,回家!”
他心中欣慰。
男朋友长大了-
转天,许青禾照例刚过卯时便在床上睁开了眼睛。
府城不比镇上,少有鸡鸣犬吠,原先的天然闹钟大公鸡清脆的歌声也听不到了,大黄二黄三黄更是安静得很,他完全是凭着这些日子养成的生物钟自然转醒的。
屋内的炭火还燃着,暖意融融,许青禾抱着柔软的被子翻了个身,很是舍不得离开。
起床好难啊。
在冬天起床就更难了!
每当这时,许青禾总会格外佩服男朋友——现在可以说是老公了,无论何时何地,总能准时准点地早起。
这不,他身侧枕畔已空,摸起来也没什么温度,估计陆晚亭已起床好久了。
念头刚转到这里,许青禾便闻到一股温暖的食物香气,丝丝缕缕地从门缝钻了进来。
他腹内空空,被香气勾得馋虫蠢动,快速洗漱完毕便披上衣服去厨房了。
如今他和陆晚亭就住在医馆后面的院子里,比起云州城内的其他宅院,他们院子里的小厨房显然不算大,但与之前在甘泉镇居住的泥草房相比,显然大了不止一星半点。
厨房里,陆晚亭站在灶台前,正专注地看着锅。案板上是几张烙得金黄、油润喷香的葱花饼。
听到脚步声,陆晚亭回过头。
“醒了?”他温声道,“早饭马上好。”
许青禾应了一声,凑过去,看到锅里正煮着馄饨,一个个皮薄馅足的馄饨在鸡汤里漂来漂去,旁边的小锅里还盛着翠绿的生菜,上面淋了蚝油汁子。
今日的早饭是鸡汤小馄饨、葱油饼,还有蚝油生菜。
许青禾吸了吸鼻子,忍不住感叹:“好香啊。”
他看着陆晚亭熟练地将馄饨捞进碗里,浇上鸡汤,撒上紫菜虾皮,突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仔细算来,自从穿越之后……不,哪怕是把没穿越之前两个人在一起的日子加起来,他做过早饭的次数……
居然是零诶!
许青禾不好意思极了。
这样想着,他蹭到陆晚亭身边,小声道:“下次早饭让我来做吧。总让你起早忙活,怪不好意思的。”
陆晚亭动作未停,将盛好的鸡汤馄饨递到他手里,轻轻一笑,说:“不用。”
见许青禾还要说什么,陆晚亭转头看了他一眼,道:“我习惯早起了。”
“你,”他顿了顿,目光似有若无地扫过他的腰腹处,“多歇会儿。”
“……”许青禾的脸一下子红了。
他端着那碗热气腾腾的馄饨,心里那点不好意思马上便被理所当然取代了。
这人晚上折腾他那么久,是该给他做早饭!
讨论完“谁来做早饭”的事,两人便一人端菜一人端饼,坐在饭桌前吃早饭。
鸡汤馄饨汤色清亮,是用昨夜剩下的鸡汤做底,又撇去了浮油,格外鲜醇,能看见里面透出粉嫩肉馅的小馄饨。
许青禾喝了半碗汤,吃了好几颗鲜美滑嫩的馄饨,又拿起一张葱花饼。
饼子烙得极好,焦香酥脆,柔软多层,葱香融进面饼,咸香适口,蘸着馄饨汤一起吃更是别有一番风味。
最让许青禾心生感慨要属那盘蚝油生菜。
生菜叶片的焯烫火候正好,口感脆嫩,纤维也软化了,淋浇其上的蚝油更是点睛之笔,莹润透亮,鲜香十足。
这蚝油自然不是在市面上购买的,哪怕是府城云州也没有这种后世才出现的新玩意儿,是许青禾前些日子自己亲手熬制的。
大冬天的,陆晚亭不知从哪儿买来了一大篓新鲜的牡蛎,许青禾高兴极了,当天晚上便把一枚枚紧闭的牡蛎壳子撬开了。
肥嫩的牡蛎肉一一从壳里剥出,上火慢熬,浓缩成鲜美的海鲜汁。
许青禾心心念念的蚝油便做好了。
以前他还在想,等他和陆晚亭真的有钱买这么多牡蛎时,两人恐怕早已分道扬镳了。
可现在,牡蛎买来了,蚝油熬成了,而他曾以为会分开的人就坐在对面,把那盘蚝油生菜往他面前推了推。
“念了这么久的蚝油,多吃点。”陆晚亭道。
许青禾用力点头,又夹了一筷子蚝油生菜。
熟悉的鲜味在口中绽开,他的心里又软又暖。
还好,他们还好好的在一起。
吃饱喝足,许青禾刷完碗,简单收拾了一番便要去铺子。
如今他们赚到的钱,别说买牡蛎,就是把整个云州的海鲜都买下来也不在话下。海鲜有了,许青禾便想着引入一样他想念已久的海鲜小吃。
章鱼小丸子!
这还是当初他画在小吃画上的呢。
他想好了,就像烤冷面一样,先画出专门做小丸子的锅具,拿着图纸去找铁匠打锅子。
锅子有了,再说酱料的事,西红柿酱已经有了,除了这个,许青禾还打算研究研究芝士酱——用奶酪或许可以替代吧?
他正出神琢磨着,忽然瞧见陆晚亭立在一旁的高大身影,歪头疑惑道:“你怎么还没去医馆?”
往常这时候,陆晚亭早就启程前往医馆了,今日怎么还老神在在地待在家里?
“今天休息。”陆晚亭答道。
许青禾还没来得及追问,便见对方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摸出一条柔软的黑色布带,走到他面前。
“闭上眼睛。”
许青禾看了一眼他手上的布条,又看了看他,警惕道:“你是不是想玩什么奇怪的东西?”
这根黑布条真是怎么看怎么诡异啊!
“不是。”陆晚亭哑然失笑,“你戴上就知道了。”
许青禾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听话地闭上了眼。
下一刻,他感觉布条轻柔地覆上了他的双眼,在脑后被打了个结。
视野陷入一片黑暗。
许青禾不自觉伸手向前探去,被一只温暖的大手稳稳握住。
陆晚亭牵起他,“跟着我走。”
“带你去个地方。”
信任地将手完全交托,许青禾任由陆晚亭牵着,一步步向前。
他感觉自己走出了后门,坐上了车,车轮辘辘行驶了一段路,然后停下,陆晚亭扶他下车,又引着他走了片刻。
脚下从石板路变成旁的声音,最后踏上平整的台阶。
门扉开启的轻微吱呀声传来。
“可以看了。”陆晚亭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同时解开了他脑后的结。
布条滑落,许青禾缓缓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是一间青瓦白墙的小院。青砖铺地,扫得干干净净,角落里一株老梅凌寒绽放。
正屋是三间打通的结构,宽敞明亮,窗明几净。
屋内,靠窗位置摆着一张书桌,上面放着医书话本和笔墨纸砚,另一侧是一张铺着软垫的躺椅和小几,显然是给他休憩用的。墙壁上还挂了几幅意境悠远的山水画。
许青禾惊喜地几乎说不出话,他快步走进去,摸摸光滑的桌面,又看看那舒适的躺椅。
“这、这是……”
“我们的家。”
陆晚亭站在他身后,柔声道:“我买下了。总不能一直住在医馆。”
早在他们刚来云州之时,陆晚亭便已默默物色起房屋。
他挑了许久才看中这处离两间铺子都不远的院子,与房主谈价、办理地契房契,都是他一人完成,装修布置也是他趁着许青禾忙碌时亲自督促安排好的。
一桌一椅,一草一木,都考虑着两人的生活习惯安排。
许青禾鼻尖微微发酸。
不是被用来抵债的泥草房,不是暂时安置灾民的简陋住所,这是真正属于他们的家。
他转身扑进陆晚亭的怀里。
“我最爱你了……哥哥。”
“哥哥”这个称呼,是他们热恋时才有的。
当初为了保持距离,许青禾故意喊了那么久的“晚亭”,如今终于喊回真正属于陆晚亭的称呼了。
陆晚亭稳稳接住他,应道:“你喜欢就好。”
两人在新家里待了整整一个下午。
像个初到游乐园的孩童,许青禾将新家的每个角落都探索了一遍,一会儿摸摸这里,一会儿又看看那里,只觉得处处都合心意,满意得不得了。
不知不觉,天暗了下来,许青禾说此情此景很适合烤哥红薯吃,陆晚亭便在厨房的灶膛里埋了几个,用炭火慢慢煨着。
不多时,甜香弥漫开来。
烤好的红薯端上了桌,外皮焦脆、微微裂口,甜香四溢。
顾不得烫,许青禾小心地掰开一个,金黄软糯的红薯肉露了出来,能看到流淌的蜜。
他吹着气,小小咬了一口,幸福得眉眼都舒展开来。
“好甜!”
顺便也给陆晚亭吃了一口。
陆晚亭也说甜。
就在这时,窗外,一片、两片、三片……无数洁白的雪花缓缓从天飘落,初时细碎,渐渐变得细密起来。
屋内,炭盆烧得正旺,橘红色的火光跳跃,木柴噼啪作响。
看着窗外越下越大的雪,许青禾咬一口软糯的红薯,忽然觉得,人生最大的幸福,就在此刻。
他将头靠上陆晚亭的肩膀,轻声说:“真好呀。”
陆晚亭低头看他,温柔一笑。
雪后,一轮圆月现了出来。
从此以后,岁岁年年,月满人圆-
完——
作者有话说:小禾和老陆在云州过他们的甜蜜小日子去啦~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他们的幸福还在继续。
感谢大家这些日子的陪伴,每次看到大家的评论都超开心,是你们让这个故事变得完整。
抱紧每一位小天使![抱抱]
我们下段旅程再见![橙心][橙心][橙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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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穿越,林霜降成了宋朝官宦人家厨房里的烧火小童,今年七岁。
作为家生子,他的日常饮食是:浆水粥、豆饭、鱼鲊、盐齑、锅巴。
即酸菜水熬的粥、硬豆子与糙米煮的饭、直接生吃的腌咸鱼,咸得发苦的盐腌青菜萝卜,
还有大厨焖的米饭——锅底剩下的那层锅巴。
其他人:好丰盛的饭食!
林霜降:……能别虐待儿童吗。
为了自己的胃口着想,林霜降只好自力更生。
于是,厨房里开始飘出香味:
热腾腾的灌汤包,炖得酥烂的东坡肉,
莹润如玉的龙井虾仁,鲜掉眉毛的腌笃鲜,
还有香甜的酒酿圆子,淋了蜜的桂花糖藕……
一不小心,林霜降成了侯府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掌勺大厨,还顺带捡了个老公。
*
李修然是李家出了名难伺候的二郎。
他自幼骄纵,天不怕地不怕,直到九岁那年遇见林霜降。
新来的烧火童生得白白嫩嫩,一双大眼睛葡萄珠子似的,比话本里的年画娃娃还要漂亮。
第一次见面,李修然便忍不住逗他:“一看就笨手笨脚的。”
七岁的烧火小童没说话,但默默攥紧了小拳头。
李修然心想:啧,像个一戳就跳的糯米团子。
有天晚上,他撞见林霜降正在偷吃包子,对方吓得拿出一个递给他。
“二哥儿,这是我拿月钱买食材自己做的,分你一个,别说出去好不好?”
他鬼使神差地接了过来,一口咬下。
……好好吃!
从此,李修然成了林霜降身后忠实的小尾巴。
他带他尝遍人间至味,他带他见尽天地广阔。
十余年光阴流转,他们陪伴对方一同长大。
后来,汴京城里人人皆知,李家那位桀骜不驯的少爷有块碰不得的逆鳞,叫林霜降。
动之即怒,护若珍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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