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霖白再蠢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脸色瞬间煞白, 想到后面会发生什么，已经开始生理性发抖。
耳机里全是队友的指责声：“你怎么放的眼位？为什么能放那个位置？”
“刚好留一个卡视野的距离，完全是给自己挖坑啊……”
“我靠，我真服了他了……”
“算了算了, 少说两句, 好好打吧, 诶。”
江霖白用力咬着嘴唇, 用自己最好的状态去打, 但是丢失的节奏还在不断被放大。
段厌掌握主动权后, 如同贪食的野狼, 将全场节奏控得分毫不让。
江霖白退到无法再退的时候，壮着胆子往前走了半步，只在瞬间, 什么都没有看清的情况下, 就被段厌和林落联手瞬秒了。
他睁大眼睛：“他们两个什么时候进来的？”
姜得洙皱了下眉, “小白, 你今天怎么回事？根本不像你平时的水平。”
江霖白结巴了：“我，我平时……”
他不知道怎么了，明明还是正常在玩, 为什么会呈现这么大的差距……
他好像跟林落他们、还有队友，完全不在一个阶层！
只是瞬间走神的功夫, 刀光剑影，他的画面再次变成了黑白，连林落的影子都没看到就被瞬秒了……
全场一片哗然, 官方解说都忍不住说：“江霖白在梦游吗？”
在这样重要的比赛上，一个节奏型的猪妹，全局丢失节奏，说出去都没人敢相信……
[我靠，江霖白好菜啊。]
[他到底怎么进决赛的？节奏好烂。……]
[打野没节奏，干脆不要玩了。]
[他以前不是这样的啊，还能精准预判对手位置。]
[两波了，林落摸到他脸上了，他都不知道。]
[哈哈哈不知道段厌的位置，也不知道林落的位置，不想打就投降吧。]
[我怀疑江霖白是演员，专门演姜得洙。]
[姜得洙实惨，我同情他。]
说实话，林落都有点同情姜得洙了。
本来姜得洙在线上玩得很好，抗压抗得很稳，后期绝对能站出来，狂C队友。
结果江霖白在野区迷路，送了林落两个人头，现在还真不好说了。
回到线上，林落的经济已经碾压姜得洙，杀意非常明显，姜得洙不得不后退，正好段厌赶到，这一退，所有镀层都退没了。
姜得洙再也忍不住了，用撇脚的中文抱怨：“你看看人家的联动，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江霖白咬着唇，完全不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段厌和林落的节奏可以那么好，每波都在他们该在的位置上？
难道自己真的像系统说的那样，靠作弊才走到这里吗？
眼看着数据来到不堪入目的0-5，江霖白想到那些人的嘲笑，想到看不起自己的人的嘴脸，想到自己从小到大受的冷眼和偏见，他再也忍不住了，为了维持自己可怜的自尊心，在心里呼喊了系统：“你快出来！”
主系统终于现身，第一句就是骂他：“蠢货！谁让你把系统关闭的？”
骂完一看局势，根本没有赢的可能性，气得又骂了第二遍。
不过现在说再多也没用了，“现在你有感知力的金手指，再把天眼打开，不会让你输得太难看。”
江霖白有点犹豫，不太愿意。
如果说把感知力还给自己，还能安慰说是天赋，如果把天眼打开，那就真的是纯纯作弊了……
他强硬拒绝：“我不要，你不要试图控制我。”
系统冷笑：“随便你，反正这局你也不可能赢。”
感知力回到身体里后，江霖白的节奏明显变好了。
哪些团战该接、哪些不该接，哪里该打、哪里不该打，他只在瞬间就能做出最完美的判断，死里逃生好几次。
林落“咦”了一声，“他的状态回来了。”
段厌心里大概有数，他对节奏这个东西太清楚了，“与其说是回来了，不如说是开了。”
周烬生和林落都忍不住笑了起来，程戮也听懂了。
只有余星辰不知道什么意思，追问着：“什么意思？什么开了？”
这场比赛从段厌成功入侵对面野区后，就已经结束了，不管江霖白如何挣扎，最后还是惨痛地迎来失败。
整个现场都在骂江霖白，让他滚出赛场。
江霖白停下脚步，僵硬地看向观众席，密密麻麻的人潮像怪物涌来，几乎要将他吞没。
他狼狈离开，在走廊上碰到林落他们。
林落站在人群中，双手插在兜里，就那样静静地看着他，什么都没说，但那眼神好像什么都说了。
他就在这种眼神下，无处遁形……
江霖白脚步虚软，回到休息室。
脑子里的声音还在骂他：“蠢货！赶紧把天眼打开！你以为就凭你也能赢林落吗？他可是高哲宇的徒弟，新晋杯冠军，你就是个废物、垃圾，全靠作弊才走到这里，跟他们这些职业选手根本就没得比，不想死得太惨，就听我的……”
江霖白崩溃大喊：“滚！都给我滚！”
休息室安静下来，讨论声全部被打断。
教练忍无可忍，对他说了重话：“江霖白！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自己看你前期节奏，全程梦游，这是一个职业选手打出来的节奏吗？我怀疑你平时训练根本就没有好好听，固执己见，一意孤行，不知所谓！还在这里扰乱大家……”
所有人都用质疑的目光看着他，怀疑他的真实水平。
江霖白后退两步，眼泪“唰”一下就下来了。
他咬紧牙根，在被全世界厌弃后，他也终于不再被这些所束缚，“下场比赛，我会拿出我最好的水平。”
回到比赛场上，第二局比赛开始。
在所有人嘲讽的目光中，江霖白竟然拿出了酒桶。
看到这个英雄，林落瞬间清楚：“他想打乱我们的阵型。”
段厌一听林落这句话，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两人的想法不约而同：“这局拿中单吸血鬼。”
吸血鬼在前期的进攻性不强，但是后期伤害爆炸，最重要的是，有血池保命，江霖白开不到他。
再次看到这个英雄，全世界都激动了！
上一次林落拿出这个英雄，可是当着程戮的面，把他家三个后排全给秒了！
程戮至今回忆起这件事，都感觉心脏一抽一抽地疼，“林落，你的吸血鬼很好，非常好。”
主系统看到这里，再次骂江霖白：“蠢货！他拿吸血鬼了！程戮都阻止不了他，你以为你比程戮还厉害吗？事到如今，你还看不清自己的实力？赶紧把天眼打开，你现在已经输了一局，再输一局就没有容错率了……”
江霖白不再软弱，眼神有些狠戾：“闭嘴，否则我把你关了。”
耳边终于安静，对局也在这时开始。
江霖白目光坚定，眼里全是对证明自己的渴望。
感知力让他选择了最好的路径，完美避开段厌，来到下路的时机也非常合适，打出了余星辰的闪现。
但是很快，上路就传来了击杀。
程戮竟然在对线期就把徐磊打爆了！
全场沸腾，疯狂为程戮呐喊！
徐磊本身硬实力不够，这局也是牺牲位，必须要抗压，但是他的抗压能力不好，而程戮又太强，所以……
他忍不住叹气，承认：“是我的问题。”
但是姜得洙在中路打得还不错。
林落这局也是抗压位，段厌没怎么帮他，所以姜得洙占尽先机，再次将林落打回去。
回到泉水，林落忍不住说：“姜得洙好厉害啊。”
段厌很清楚：“姜得洙的巅峰期很恐怖，就算是高哲宇来了，也不一定打得过，林落，你下波还能抗住吗？”
下波很关键，会争夺小龙。
林落评估了一下双方实力，“能扛住。”
再次回到中路，姜得洙已经在为下波小龙团做准备，进攻非常迅猛。
林落用尽九牛二虎之力，还是吃到了伤害，眼看着姜得洙就要去支援小龙团，林落忽然大着胆子朝对方走了两步。
要知道林落现在只要吃一个技能就会死，而姜得洙还有大半血，往前就等于送死！
姜得洙果断回头，闪现出击！
就在0.2秒的反应内，林落竟然按出了血池，极限躲伤！
但这样还远远不够，姜得洙还在贴着他走，等血池结束，就能将他带走。
所有人都为林落捏了把汗，林落自己都紧张得不行。
就在血池结束的瞬间，两人同时操作，只见“唰唰”两声下去，姜得洙预判林落闪现位置，放出Q技能，但是林落竟然没有闪现！
不对！他闪现了！但是他没有移动！
震惊所有人的事情就这样发生了，解说呐喊道：“是原地闪！！”
这个位置林落不管怎么闪，都会死。
所以他打了一个原地闪，利用姜得洙异于常人的反应力，骗对方去预判。
而林落全程都在原位，躲掉最关键的技能后，反手吸了一口，正好回了两格血，姜得洙A了他三下都没把他A死……
[啊啊啊啊好秀好秀！]
[两个中路都好强！这才是我应该看的比赛！]
[不过这波，我觉得林落更甚一筹。]
[好大胆的勾引，还成功了，帅得我一塌糊涂……]
[呜呜呜呜我好像喜欢上林落了……]
[这么强，谁看了不心动……]
[喜欢林落，是我们的宿命！]
而另一边，没有姜得洙的支援，段厌抢下小龙，无伤走人。
林落也扬长而去，爽得要死。
他硬拼是打不过姜得洙，但是谁规定玩游戏一定要硬拼？
这波过后，段厌的节奏快得飞起。
林落也拥有了自保能力，时不时上去硬刚一下，刚不过就走，如此几波下来，终于来到了阵容的强势期。
团战一触即发，江霖白凭借惊人的感知力，开了两波好团。
但是两波团都被林落精准躲避，直接开着血池闪现进他家后排，“唰唰”暴死AD，再开血池，如入无人之境……
姜得洙发育得再好，也经不住这样折腾，很快就丢失优势。
段厌和林落的配合已经达到了巅峰之境，再差的局势，经过他们的配合，也会发生逆转！
江霖白拉不动节奏，兵败如山倒，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团灭自己，推上高地。
他看着林落和段厌的配合，如此天衣无缝，忽然就想到了擎渊。
如果他没有做那种蠢事，现在打出这种配合的就是自己了，这一切原本都应该属于自己，明明这才是自己的人生……
脑海里想起主系统的骂声：“你这个蠢货！还在执迷不悟！再输一局，不仅是我和你会消失，就连擎渊也会消失！他为你做了这么多，保护你，你是怎么回报他的？我们陪着你走到这里，结果你拿我们所有人的命开玩笑……”
江霖白真的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我为什么需要他来保护？他又到底保护了我什么？”
整个现场都在骂他，一片混乱。
有人突破保安，冲到台前，朝他扔了一个鸡蛋：“江霖白！你给我滚出LPL！”
腥臭的蛋液顺着头发往下滴落，他忽然想到了那条臭水沟，想到了自己被无数次推下去，只能自己爬起来的场景。
没有人能保护他，能保护他的只有自己。
一个从臭水沟里爬起来的人，为什么还要自诩善良？
到底是谁给他贴的标签，又是谁给他安的人设？
江霖白看着台下的人，忽然笑了起来，眼神冰冷得可怕，在触碰到林落的时候，好像有毒蛇在往骨子里钻。
他用力咬着口腔内壁，咬出了血。
尝到了血腥味，也终于坦然接受了现在的自己：“系统，帮我打开天眼。”
回到休息室，林落敏锐感觉到：“江霖白刚才看我的眼神不对。”
段厌刚才没注意，“怎么了？”
林落形容不上来，尝试回忆了一下刚才的情景，“江霖白是个很清高的人，看我的眼神只是不服气，不会有那种特别阴暗的东西，刚才他看我的时候，我感觉他想置我于死地……”
段厌忽然紧张起来，“要不要让褚叙过来？他在会安全很多。”
林落脑子有些乱，“算了算了，应该是我想多了。”
再次回到赛场，所有正常。
进入比赛后，奇怪的感觉突然就上来了。
段厌皱了下眉，放弃抓线，“对面走位不对，应该是发现我了。”
可是怎么会？
周烬生强调：“那个地方没有眼位。”
段厌没有说话，希望是自己感觉错了，当他使出虚晃一招，以意想不到地方式来到下路时，对面又后退了！
官方解说都发现了不对：“HG到底是怎么意识到的？”
明明那些位置没有眼位，江霖白却好像笃定了段厌就在那里，不仅点出了精准位置，还大胆入侵了上半野区！
[我靠，怎么猜到的？]
[而且他很自信啊，想都没想就入侵了野区……]
[江霖白怎么回事？突然换了个人。]
[他就像亲眼看见了一样……]
[完了，江霖白领先一级了！]
[啊啊啊真的好邪门！]
[我怀疑他窥屏，或者是开了……]
第三视角看得会更清楚，第一视角则会麻烦很多。
段厌也是反反复复，测试了好几次后，终于确定：“江霖白能看到我的位置。”
程戮不相信：“怎么可能？”
余星辰也不愿意相信，“不会的，他应该不会做这种事。”
如果是以前的江霖白，他确实不会做这种事，但现在的江霖白，明显已经被逼急了。
林落想到江霖白最后看自己的那个眼神，肯定道：“他现在不一样了。”
来不及震惊，因为马上就要打团了。
江霖白能看到他们所有人的位置，林落根本没有下手的余地，哪怕配合得再好，还是输得一塌糊涂。
在手速这块，江霖白本来就权威，再加上感知力、天眼，他就像神兵降世，整个赛场都在他的掌控中！
RT输得毫无还手之力，所有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解说都忍不住再三询问：“他到底是怎么看到的？”
就连江霖白的队友，都在看怪物一样看着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江霖白没有解释，也不想解释。
他起身离开，在走廊上碰到林落。
林落挡住他的去路，用他最讨厌的姿态和口吻，高高在上地嘲讽他：“江霖白，你真的一点底线都没有。”
江霖白笑了，那张白净的脸上带着疯狂，“如果能从你从神坛上拉下来，我不需要底线。”
林落就那样看着他，好像在看着可怜虫。
在林落他们的世界里，从来不屑于跟自己这样的人为伍，但偏偏，就是他这样的人，将会在这场比赛中毁灭对方。
江霖白笑着后退，“林落，去死吧。”
他会把像林落这样的人，全部拉下来，让他们全都去死！
林落的神色终于发生了变化，变得凝重。
这种变化让江霖白很兴奋，他现在并不在意比赛输赢，也不在意自己会不会消失。
他只想，毁灭所有人！
第四局比赛正在进行，整个弹幕骂声一片。
[我靠，开挂吧？怎么可能精准到每个身位？]
[绝对开挂了！打到现在，江霖白连个眼位都没有放！]
[真的！这两局都没有放眼！]
[正常人会不放眼位吗？]
[肯定会放啊，看不见就会放，除非他看得见。]
[江霖白上局就没放眼！太明显了！]
[举报！赶紧举报！]
[江霖白果然在开挂！]
[这还打个屁啊，RT这边全明牌……]
[主办方在干什么？赶紧暂停！]
[江霖白有问题！]
比赛还在继续，林落已经不知道怎么赢了。
知道江霖白能看到他们的位置，这局已经是明牌在打，要看就给他看个够。
前期确实取得了优势，但是后期，所有需要部署的战术，全部被降临白识破，不管怎么打，都是劣势，永远无法扭转。
眼看着姜得洙已经七个人头在身上，这局已经不可能再赢了。
安静的会客厅里，高辑看到这里，终于忍不住，偷偷跟褚叙说：“老板，林落好像又要输了，真的不管吗？”
褚叙冷冷看着屏幕，“怎么管？管得住他吗？”
高辑欲言又止，他继续盯着屏幕，忽然发现不对劲，“老板，弹幕全部在说江霖白开挂，要求停赛，会不会是真的开挂了……”
他还没说完，褚叙已经掏出手机给负责人打电话：“比赛不对劲，你们都没有发现吗？马上把比赛给我停了！”
正在进行的比赛，忽然暂停。
裁判给出的理由是：“有数据BUG，官方技术人员正在排查，请大家稍安勿躁。”
林落忽然松了口气，终于有时间梳理局势。
比赛暂停期间，所有选手都不能交谈。
但是段厌和林落配合太多年了，两人的思维高度相似，知道团战赢不了，同时想到了41分带，来回避团战。
双方互相看了一眼，就基本确定了接下来该怎么打。
另一边，技术完全没有排查出问题，只能作罢。
褚叙不信，他让人把江霖白带出来，威逼利诱，想从他嘴里撬到东西。
但是江霖白笃定他们什么都查不出来，全程冷笑，“我没有放眼的习惯，喜欢按照第六感来做事，怎么，不允许吗？还是说，你们被RT收买了，都在向着他们，故意用这种莫须有的罪名来胁迫我？”
所有官方人员面面相觑，看向褚叙。
褚叙坐在阴影里，面色冷沉。
他那么不擅长游戏，都感觉到江霖白有问题，可就是拿不出证据。
战队那边负责人出面施压，让他们放人。
眼看着时间也要到了，找不到问题的情况下，只能将江霖白放回去比赛。
离开的时候，江霖白停在褚叙旁边，已经不再惧怕他：“怎么办，你的林落马上就要死了。”
褚叙的眉心忽然跳了一下，他还是第一次，生出了想掐死一个人的冲动。
江霖白被放回，比赛继续。
林落这局玩的小炮，直接单带，段厌抢龙，两边配合得天衣无缝。
但是余星辰的位置被江霖白标记出来了，姜得洙直接闪现瞬秒余星辰，拿下大龙，三人推进，一人回家阻止林落。
林落的手在键盘上快到飞起，推塔的瞬间，秒掉守塔人，强行推塔！
这个变故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两边的推进都差不多，谁更快一步，谁就会赢下这局比赛！
所有人都在为林落呐喊，为他加油！
但最后还是因为兵线问题，慢了对方一步！
[啊啊啊啊就差一步！]
[哎，没办法，对面三个人推，但凡少一个人，RT都赢了。]
[主要是余星辰被秒了，完全没有输出。]
[差点就能赢了……]
[太气人了！严查江霖白！]
[哪有打野一个眼都不放，还能知道对方动向的？]
[主办方干什么吃的！停赛！]
[停赛！退票！]
现场再次闹了起来，比半决赛闹得还激烈。
在安保加强了三倍的情况下，还是扛不住，屡屡出事。
主办方负责人都忍不住骂了一句：“江霖白这个霉星，就知道惹麻烦！”
从场上下来，林落看到了赢的可能性，还在跟段厌讨论下局的战术：“伤害还是不够，下局不能拿小炮……”
还没说完，迎面撞上褚叙。
林落有些惊讶，“你怎么在这里？”
褚叙的眼神从来没有严厉过，“林落，你当我是死的吗？你早就发现了问题，为什么不找我帮忙？”
林落愣了一下，他确实没想过找他，有些支吾：“可是，这种事，找你也……”
手臂被褚叙抓住，拉着他就走。
段厌下意识抓住林落，想让他留下，忽然想到了什么，强迫自己松开手，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他离开。
没想到最后，还是连道别的时间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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