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秦老三那个点不在家和竹惠的弟弟没关系，他只是准备作案，确定秦老三不在家后放火烧屋。
他们根据竹惠的弟弟的口供找到了作案工具，将证物和结案报告上交。
上交后郭东明怎么都不得劲。
这案子不复杂，破的也很快，但是那个秦老三疑点重重，他却不能查下去，能舒服才奇怪。
作为警察也没有随便查人的权力，郭东明郁闷了一整天才将这件事情放下。
他看看赵章，“你可真坐得住。”
郭东明感叹了一下，视线扫过赵章身边空荡荡的位置，“苗承钧呢？他今天又没来？”
赵章手里停顿了一下，不确定的说：“他可能在秦老三家。”
郭东明：？？？
“他在秦老三家干什么？案子都结了……”他应该在自己家，不知道请假，无组织……
等等，他不会是……
赵章和郭东明一起跑了一趟旺火村，看到了在那边死撑着不睡的苗承钧。
郭东明：“……”真有人这么轴。
幸好这次案子结的快，不然这小子能把自己熬死。
郭东明上前拍了拍苗承钧的肩膀，苗承钧瞬间站起来，就他那大动作差点把郭东明创飞了，还好他反应快，往后一闪，躲了过去。
“郭哥你来了（哈~），我没睡着（哈~），没人进入案（哈~）案发现场进行破坏。”
苗承钧末了又打个长长久久的哈欠，那眼睛都要眯起来了，看起来随时能睡过去。
他对着自己大腿狠狠掐了一把，又把眼睛睁开了，望着郭东明，一秒两秒“哈~”止不住的又开始打哈欠。
郭东明都不忍心告诉他案子破了有两天了。
“这里交给我，你回家睡一觉，明天再到所里上班。”
“我没事，我还能（哈~哈~）还能坚持。”
苗承钧说话间眼皮重重的挂了下来，打都打不开了。
郭东明真怕他还没回家就在这睡死了，“小李……”
郭东明想叫赵章一起把人弄回去，一转头，“人呢？”那么大个人怎么不见了？
郭东明将苗承钧弄回所里的工夫，那边赵章也登上山，到了水库。
微风将水面吹的泛起层层波澜，站在岸边能看到碧蓝的水中游来游去的鱼儿。
水库看起来没什么稀奇的，赵章却没有立刻离开，在水库边走了一圈，看到几个草笼子，应该是村民在这下的。
有枣没枣打三竿子，有鱼没鱼下个草笼子。
能有鱼虾进去家里还能添盘菜，没有也不费工夫。
看起来那天秦老三真的只是在这里摸鱼，只是没摸到而已。
赵章凝视着水面。
*
第二天，郭东明到所里，给自己倒水，倒好了将杯子放到桌上，敲了敲赵章的桌面，“昨天你去哪了？”
赵章一脸淡定的说：“我去附近逛了逛。”
郭东明翻了个白眼，你猜我信吗？
“你要注意我们的职权范围和执法程序。”
赵章点头，一副我什么都没做的样子，我很老实。
他下班了，刚好在旺火村，见那里的山水好去玩了一下有什么问题吗？没有哪条法律规定警察不能去山上玩。
还好郭东明不知道赵章的想法，不然得嘀咕：你小子这就是在钻空子。
赵章转了一下笔，昨天他还是下水了。
下水后没多久天就黑了，天黑了水里什么都看不见，他正准备上岸等星期天再来。
一颗石头落到了水里，过了几分钟又是一颗。
赵章已经悄然游到了岸边。
乌云飘走，月光从天上倾泻而下，那人背着光，晚上又比白天黑，赵章没看清脸，就听“扑通――”一声，人跳到了水里。
赵章爬上岸，在岸边等着，看着人探出水面换气，第四次的时候他隐约看见了脸，不是秦老三。
赵章不奇怪，虽然刚才那人下水的时候他没看清脸，但是身形还是能看出来不是秦老三的。
这一个两个大晚上的下水是干什么？
难道水里有什么宝贝不成？
赵章手里的笔停住了，还真不是没有可能。
不然天都冷了，哪怕水温比气温高一点，但从水里上来肯定会冷，就算再身强体健也难保不会生病，在农村生病了很多时候都是不愿意花钱，硬扛的。
不说昨天看到的那个人，秦老三冒着生病的危险都要下水，不正是说明了水里的东西值得。
就是不知道那人跟秦老三认不认识。
郭东明凑过来看到赵章纸上写的――秦老三――某某（√）（X）。
你小子，就知道你不会安分。
“你发现什么了，快跟我说说。”
“小李，小李子，快跟你郭哥说一说。”郭东明勾住赵章的脖子。
赵章瞟了他一眼，让他自己体会体会。
郭东明体会了，继续：“小李子小李子……”
赵章：“。”
赵章便将自己去水库‘玩’意外发现有人天黑了下水，还往水里扔石头试探有没有人的事情说了一遍。
郭东明：严谨。
“咱俩下班后一起去玩你觉得怎么样？”
郭东明摩挲着下巴上过了一夜长出来早上懒得剃的小胡茬子，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陈夏：郭东明一个就够能整事情了，还来了个小李，咱们派出所是没有清净的时候了。
陈夏摇摇头，淡定喝茶。
苗承钧：“我能不能一起去？”
陈夏：哦，还有个凑热闹的，那可真热闹。
郭东明可不管陈夏什么想法，“小苗你会游泳？”
水库又大又深，不知道多少会水的淹死在里面，多带个人也能及时发现情况把人救上来。
听到他回答会，郭东明也不嫌苗承钧被赵章衬托的木愣不够灵活帮不上忙还会拖后腿（省略一百字），郑重的答应了。
正好今天顺风顺水，上午忙下午没什么事情，不用加班，正常下班。
三人都有自行车，直接骑到旺火村，把车子放村长家。
村长媳妇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这警察还挺有毛病，这下了班还到水库那边玩。”
“啧啧。”
村长媳妇吃完饭就到村里的老槐树下和人唠嗑，这件事也成了村里人的谈资。
秦老三现在住在村里的老房子里，距离老槐树不远，出门就能听到，闻言变了脸色，急匆匆的向山上走去。
*
赵章三人在水库边，上山算热身了，郭东明三两下扒光衣服留下一条底裤跳到了水库里。
苗承钧跃跃欲试，但是还是看向了赵章。
“你在岸上等着。”
苗承钧脑袋瞬间耷拉了下来。
天边彩霞万丈，亮不了多久了，赵章没工夫管他什么心情，脱了衣服跳下水。
他深吸一口气潜到水底，没有氧气瓶，他很快就感觉到了窒息，浮出水面深吸了一口气继续往下潜。
水里能见度低，反复五六次也只查看了方圆一米。
时间和精力都耗在上游下潜上了。
赵章没有急，一如既往的往下潜水，他的手在底部摸索着，感到氧气要没了的时候他手碰到了一个东西，来不及多看捞起来游了上去，脑袋露出水面。
天色昏暗，最后一点霞光也消失了。
郭东明也从水里钻了出来，“不行，这么一会儿连条鱼都捞不到。”
“回去了回去了。”后天星期天，后天再来。
赵章没说什么，他也不知道捞了个啥，要是什么石头之类的说出来不过是让人白高兴一场。
他游到岸边爬上岸，甩掉身上的水穿上衣服，东西顺手放到了口袋里。
郭东明也上了岸，小风一吹，冷的他打了个哆嗦，他更坚信这水库里有什么了，不然谁乐意挨这个冻。
“走走走，下山吃饭了。”
站在岸边连一滴水都没沾的苗承钧：“……我可以下去瞧瞧的。”
“瞧个屁，当你眼睛是探照灯啊。”郭东明根本不想理他，给他后脑勺来了一下就招呼赵章下山。
下山路上郭东明还抱怨：“这破水库鱼倒是挺精，今天算是白来了，还说给我老婆带两条大鱼。”
他们走远了，秦老三从林子里走出来，往水库的方向看了一眼，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赵章三个人下了山，就从村长家领了自行车，骑车回去了，毕竟赵章和郭东明的底裤都是湿的，下山的工夫干了一些，但到底没全干，不是很舒服，所以直接各回各家了。
赵章回去后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出去吃了顿饭，这才从换下来的衣服口袋里掏出东西。
一块婴儿拳头大的玉佛玉佩便暴露在了一百瓦的黄色灯光下。
他碰到的时候只觉硬邦邦的，表面凹凸不平，摸着不像是石头就给捞了上来，还真没想到会是一块玉佛玉佩。
水库里怎么会有玉佛玉佩？
他今天摸到了玉佛玉佩，秦老三之前就有可能也摸到了类似的物品，他喜欢竹惠想要和她结婚，所以就不断下到水库里，只是一场火灾让他暴露了出来。
赵章想到那天看到的人，那个人可能在秦老三之前也发现了这个秘密，也可能是秦老三卖了东西后被盯上，跟着到了水库。
不管如何这个水库看来是要好好打捞一番了。
次日赵章将玉佛玉佩带到了所里，郭东明找所长下了打捞的指令。
白天加氧气罐，效率比他们昨天高多了，很快就打捞出了一些金首饰、玉佩、杯子。
经过检测鉴定后确定是古董，还很有可能是陪葬品。
它们到了水库里只有一个可能，附近有一座古墓。
这下不得了，他们还没调查怎么回事呢，那些专家就一个个要往山里钻了，拦都拦不住。
他们陪着这些专家，根据风水学找到了古墓方位。
第162章 坑死养父母的养子（41）
经过一番搜查后，可以确定这里的确是存在古墓，而且古墓的一角坍塌了。
问过旺火村村长，在今年夏季曾经下过大暴雨，像是天空破了个口子一样往下倒，这一倒还是六天，之后也是阴雨连绵。
导致山里发生了小型泥石流，因为没有影响到当地村民，也就没多少人知道，有看到的也只是避开了。
而那些古董就是随着泥石流冲进的水库，将路上的泥土挖开还能找到滞留在路上的陪葬品。
之后的事儿就跟赵章他们没关系了，专家带着学生在那边探墓，还有专人将山围起来，不让人靠近，他们这几个汶河街派出所警察该回哪去回哪去。
他们靠近不了，秦老三和那个人也去不了。
“没想到能发现一座古墓，也不知道是谁的……”
郭东明想了想，历史没学好，只想到秦始皇汉武帝，不能再多了。
他表示：这种烧脑的事情还是留给专家吧。
郭东明目光落在赵章身上，“还没说你呢，居然有了新发现不分享，一直等到第二天才找我上报，你这种行为十分不利于我们所的团结，你说是吧小苗？”
还在兴奋自己办案发现了古墓的苗承钧：？？？
“小苗你都当警察多久了，怎么还这么不稳重？”郭东明点名批评。
实习不到一个月的苗承钧仿佛在路边晒太阳却被踢了一脚的猫，一脸懵逼。
赵章静静听着，这是点苗承钧吗？这分明是点我。
他和郭东明混久了，完美的蹭到了他的优点――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
俗称脸皮厚，说我都没事，何况是‘指桑骂槐’的点我。
赵章还去帮郭东明倒了水，让他喝了继续。
郭东明：“……”
“你们看看他。”
陈夏嗑瓜子。
黄浩峰都没理他，在那里画东西。
郭东明看到他们这反应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胸口中了一箭。
“这个世道，人心不古啊。”
赵章：“小苗你郭哥想喝你倒的水。”
苗承钧啥也不知道，赵章一说他就去倒水了，还倒的满满的，毕竟本来就有不少水了，郭哥想喝他肯定要加满。
郭东明盯着就差一点点就要溢出来的水，“能给我端上桌你也是个人才。”
苗承钧：“不敢当，小事儿。”
真诚是必杀器，郭东明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又过了三天，赵章和郭东明接到任务，前往市局。
郭东明找老熟人打听了一下，原来是那些专家探墓的时候发现后面两个墓室是空的，一件陪葬品都没有。
之后又发现了盗洞，根据盗洞的附近的植被判断它被打出来的时间应该不超过一周。
一周啊，又不是几年十几二十年，这么近的时间市局理所当然的盘算着追回了，除了追回最好把这条线给铲除掉。
因为赵章和郭东明是第一个发现不对劲，还找到了古墓的警察，加上郭东明经验丰富，赵章进入系统后成绩还不错，尤其是那起白衣女子连环杀人案，胜过市局优先抓获犯人。
两人就被市局看中借调了，同样在场，没什么成绩的苗承钧就只能待在所里。
陪葬品被取走不到七天，但流通的快的话很可能已经流入海外，所以一切都要快。
他们没打听到更多消息就加入了专项追回小组，然后向秦老三和赵章那天撞见的梁胖子了解情况，看能否有新线索。
梁胖子是跟着秦老三才发现水库里有陪葬品，不过，“我都是晚上去，之前听到过一点说话声，我还以为撞鬼了。”
梁胖子被吓的一天没敢去，但利益动人心，不还有一句话么，有钱还能使鬼推磨，何况鬼不可怕，可怕的是没钱。
梁胖子之后又去水库了，摸了几件陪葬品回来，被警方追回了。
梁胖子别提多难过了，他费了那么大的劲，皮都要泡烂了，什么都没得到。
既然他没有，凭啥别人能卖陪葬品赚大钱？
梁胖子努力回忆，“我当时太害怕了，没有靠近，但是我记得那时候我看到了一张鬼面。”
也是因为这样他那天才更确信自己见鬼了，一直到警察上门他才醒悟过来，那天自己见到的不是鬼，而是人。
秦老三低着头小声说：“我不知道。”
郭东明不信，他不知道秦老三为什么不说，但是他会撬开这张嘴。
“你倒卖的陪葬品一共五件，去的次数一定不少，你现在帮助警方可以争取减刑。”
秦老三低着头默不作声。
郭东明继续鼓动，“你不想快点出去见竹惠吗？她弟弟进去了，时间比你长，不再是你们的阻碍。”
“你勤劳肯干，竹惠也是个勤劳的姑娘，你们两个如果能在一起一定可以创造一个幸福的家庭。”
郭东明说这些话的时候赵章一直观察秦老三，视线就没从他身上移开过。
说到减刑的时候秦老三还能无动于衷，但是一谈到竹惠秦老三手就收紧了，睫毛也在颤动，说到创造一个幸福家庭的时候狠狠的颤动了两下就又平静了。
赵章拍了拍郭东明，示意他到一边，由自己来说。
“秦老三竹惠是个好姑娘，你喜欢她，她也喜欢你，你们两情相悦。”
秦老三被他们带走之后，竹惠跑了好几趟派出所，了解了情况后她一直想见一见秦老三。秦老三一直没同意。
赵章：“你对她这么好，房子被她弟弟烧了也没有去追究，你卖了那些陪葬品也是想攒钱和她结婚。”
“你都是在为了她。”
“不过你确定那些人会讲信用吗？他们可是盗墓的，他们没有道德没有底线，为了钱把人家坟墓挖了个洞，你得想清楚。”
赵章声音不轻不重从始至终都没变化过，却一声又一声如雷般落在秦老三耳边，震的他心神大乱。
秦老三抓着裤腿，裤子被抓的皱皱巴巴，露出脚踝，他自脖子红了整张脸，额头由于焦急慌乱冒出细密的冷汗。
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他应该相信谁？
他抬起头看着赵章，嘴巴张张合合，终于还是发出了干哑的声音，“我说。”
这两个字好像用尽了秦老三浑身的力气，说完他整个人都耷拉下来。
但是他又很快振作起来，望着赵章，“你们要保护竹惠。”
他只有这一个要求，他减不减刑都无所谓。
赵章认真道：“保护我国公民是我们每一位警察的责任。”
郭东明：“你放心，我们不会不管的，你要是担心我让同事去守着她，一直到这个案子结束将他们一网打尽。”
这小子说话太官方了，小老百姓哪听得懂，还得是他。
郭东明盘算着苗承钧那小子老是想进行任务，保护人质也是任务么，让他去再合适不过了。
郭东明记录着秦老三说的话，赵章在一旁听着。
郭东明：好像有哪里不对？
郭东明心里冒出个苗头就被抛之脑后了，根据秦老三所说，他是在摸鱼的时候摸到水库里的东西。
之前没想着卖，就丢在了家里，一次卖菜的时候因为起晚了时间紧张，有些仓促，就不小心把东西放到了菜框子里。
他拿出来放到了筐旁边，菜快要卖完了有个人过来问他那个东西。
反正是水库里捡的，人家想看他就给他了。
人家要买，他哪好意思收钱，两人推来让去，最后对方给了他一块钱。
一块钱也不少了，白得的，他就在捞鱼的时候多找了一下。
又摸到一件，他没碰到那个人就跑了其他地方，一个老师花了一百五十五块将其买了下来。
秦老三有了钱就给竹惠买东西，就被瞧个正着的梁胖子盯上了。
这个不提，秦老三自那之后经常上山想要多捞几件卖了娶竹惠。
因为担心村民们发现，大家都到水库去，所以很多时候他都是白天去的少，晚上去的多。
他在水里看到人了，不只一个，有四个人。
一个就是他在菜市场看到的那个人魏进民，真名假名另说。
还有三个人，一个是胖子，衬衫口袋里露出一条细链子，他们叫他金把子。
一个看起来像小孩，只到他腰那么高，说话的声音有点尖，手里盘着核桃。
还有一个拿着个盘子，他们叫他冯大师。
他打算等他们走了上岸，没想到上岸没多久他就被魏进民拦住了。
他一口报出了竹惠。
他在抓之前也被他们威胁过，所以他一个字不敢透露。
所以之前他房子烧了与其说是帮竹惠弟弟隐瞒，更多的恐怕是不想将这件事牵扯出来害了竹惠。
郭东明：“秦老三就一个普通老百姓，没有人问他肯定不会说，但想撬开他的嘴难度并不高。”
这些人肯定不指望秦老三能守得住，那么行动一定会快。
至于为什么没灭口，动作太大了，反而让警方更早的盯上他们，他们还要携带运送陪葬品，留着他比灭口更有利。
至于长相暴露了，他们干完这一票可以休息很久，甚至直接退休，警察只要不抓住确凿的证据是拿他们没办法的，还只能看着他们享受贩卖陪葬品后带来的金钱。
“我们不能再停留于本省抓捕。”
赵章提出：“流向海外要看几个港口，深市是经济特区，人口最杂，海关也比较宽松。”
那边还有港城人过来，无论是将陪葬品售卖给港城人，由港城商人带去港城，还是和港城人达成合作先转去港城，再由港城转到国外，都比其他港口方便，是兜售陪葬品的最佳选择。
他们一定会冒险去那里。
不过还是要跟其他地区的海关打个招呼，小心驶得万年船。
第163章 坑死养父母的养子（42）
他们将口供以及推理结果汇报后，很快就和市局的人一起动身去深市，还有一部分人从B市进行排查和追查。
赵章和郭东明以及市局的谭安成和钟万南坐上了前往深市的火车。
钟万南坐在郭东明对面，没看他，看向赵章，“上一次见咱们还是在学校里，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还要携手一起办案。
郭东明：“师傅你这是想挖人呢。”
这语气，这态度，郭东明警铃大动，警惕的望着钟万南，“小李才到我们所里没多久，是我的最佳拍档，你不说照顾着点我这个徒弟，也别把我搭档挖走啊，真要挖把我一起挖走。”
钟万南还没怎么样，旁边的谭安成先咳起来了。
钟万南横了郭东明一眼，对着谭安成微微低头，“让你见笑了。”
谭安成：“没有没有，只是没想到老钟你带出来的徒弟是这样的。”
一个板正正直，一个看起来脸皮厚嘴皮子利索。
钟万南无奈，以前郭东明还是热情朝气蓬勃的警察，出了莽撞热爱破案伸张正义没啥毛病，但是也不知道怎么的这脸皮一天赛过一天。
他目光又落到赵章身上，看起来小李同志才是那个沉熟稳重，经验多的那个。
赵章冲着钟万南点了点头，没有多话，郭东明和人开腔随意那是人家是师徒，他们不是，还是当他的花瓶，看多少说。
赵章没事拿出纸笔在那画，一直没停下，到了饭点吃了点东西，也是继续画。
郭东明歪头看了一眼，他就知道赵章画啥了，惊讶了一下又不算很惊讶，平时赵章也会在所里画一下，他觉得他才刚学也画不出什么名堂。
现在惊讶么只能是惊讶他画的出乎意料的好，但是想到他和陈夏学的一手伪装，那速度可比这个快，一对比好像也用不着那么惊讶。
郭东明：有些人，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我见过的还少吗？只是小李看起来更加合适而已。
内心沧桑郭东明：唉。
他这个年纪啊，也不能太服输了，人家小李能学他也能学，人家学的快，他就慢慢学，一年两年三年早晚赶上去。
郭东明掏出自己的笔记本和笔，看了一下对面的钟万南，低头画画，再看一眼，再画画。
他第一眼钟万南就敏锐的察觉到了，他这还第二眼第三眼。
钟万南扫过郭东明的脸落到他的本子上，这小子在搞什么？
钟万南也不急，闭着眼睛养神，郭东明笔一停下来他就抽走了他的本子。
看到本子上的画像，一直以严肃端正的钟万南不由得嘴角一抽。
郭东明：“师傅你抢我本子干什么，我还想修改一下……”
钟万南：“别修了，再怎么修也看不出来人样。”
谭安成顿时好奇了起来，他只看了郭东明一眼，以为他是在避着钟万南这个师傅写些什么，表现的还挺幼稚，跟幼儿园学生一样，现在听这意思是画了老钟。
谭安成趁师徒俩争执，快速夺过本子看到画像直接喷了出来，“哈哈哈――”
“这是老钟啊哈哈哈……”
“老钟原来你在你徒弟眼里是这样的，不行哈哈哈……”谭安成这人平时不爱笑，但是这次实在是憋不住。
赵章抢先郭东明一步拿到本子，本子上倒不是啥火柴人，就是钟万南那张国字脸被画成了长方脸，他眼睛不是很大，但也不小，单眼皮，看着人的时候不怒自威，让人心生胆怯，思考自己是不是犯错了，哪里做的不好。
但是在画里他的眼睛上下两笔和到一起眼珠子黝黑，可以看出极力表现那种目光如炬的感觉，实际上只有死鱼眼。
嘴巴就更抽象了，还有这鼻子比眼睛都大。
这画画水平和幼儿园小朋友没差多少。
对着钟万南看一万遍都不敢相信这是照着钟万南画的。
赵章都同情钟万南了，郭哥可真是一个好徒弟。
郭东明嘀咕：“哪有那么差，不就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他差哪了？
郭东明还认真仔细的看了一下，相当完美，这标志性的眼睛，这有福气的耳朵，这厚嘴唇，讲话的时候一张嘴就是气沉丹田，浑厚有力。
钟万南发起警告，“不撕了以后别说你是我徒弟。”
郭东明：“撕了就撕了，别把我们的师生情搞得这么脆弱。”
赵章看看那张画再看看钟万南，就说有没有可能是你的画斩的太利落？
郭东明自觉良好，还是不放弃模拟画像大业，不画钟万南他改画赵章了。
赵章：“。”
赵章选择视而不见，反正除了郭东明自己没人看得出来那是他，或许放在家里过个几年他自个儿都认不出来。
在火车上坐三天，他们就画了三天，下了火车他们就兵分两路。
谭安成和钟万南去找当地警方合作，赵章和郭东明则是暗地打探。
*
北边废弃的旧仓库，别看外面废了杂草丛生，里面却别有洞天，被收拾的干干净净。
门外进来一个人，矮小的包富贵站了起来，盘着核桃，“怎么样？有没有人要那个犀牛尊？”
坐在他对面的金把子连屁股都没挪一下，“这样出手太慢，我得到消息B市那边已经在追查这件事了。”
冯大师坐在金把子旁边，他身边还坐了一个人，如果秦老三在这里就可以认出来，进来的是魏进民，而冯大师身边这个人他进就没见过。
包富贵听到金把子的话脸色不太好看，“这些警察没事干了。”
自己不碰，挡着别人发财。
明明能卖个好价钱，搞成批发货，虽然无本的买卖怎么都赚钱，但是赚多赚少还是有差别的，他们这里还有五个人，分一分又能分到多少？
“真想宰了他们。”包富贵恶狠狠的说，脸上带着狰狞，核桃也不盘了，捏的很用力。
魏进民：“犀牛尊还没找到买家，不过我打听到一个消息，深市来了个港城富商，想要在深市投资，工厂和招商办的人隔三差五组局邀请他。”
招商办和工厂的人这么热情，这个港商实力一定不弱，不管是把犀牛尊卖给他，还是由他牵线卖到国外都不错。
金把子只想尽快脱手，倒是没有反对。
要不是原来的买家那边出了点事情，哪用魏进民去找人。
“你和他商量好。”一旦敲定他去疏通海关，看在港商的面子上也不能太过分。
“你放心，我已经打听好了，那个港商就是个俗人，爱吃爱钱爱美人。”
他到内地里可没什么爱国情怀，纯粹就是为了赚钱，还有什么比贩卖古董更赚的。
魏进民拿了一块玉佩，揣进兜里，玉佩不打眼，也好带，不说文化历史价值，光它本身就值不少钱。
魏进民打了一辆出租车到那个港商下榻的酒店，这是招商办专门安排的，虽然招商办不是警察局，但是都是体制内的，魏进民怕引起他们注意，心里转了几转，舍弃了这个地方，去了知心夜总会。
金王虎一觉睡醒脑袋还有点懵，缓了好一会儿他才清醒过来。
内地不如港城发达，条件落后，但是在港城他要花大把钱才能感受到快乐。
在深市那些干部厂领导巴结他供着他，还有好酒好菜，那女人也比港城的野鸡强。
金王虎只在内地这么些天，就食髓知味，美到骨子里去了。
要不是他没什么钱，他还真想在深市投资一点，继续当大爷。
“不能忘了正事。”
他不是过来享受的，还要想办法从大陆搞点钱回港城。
那些人送的东西还是有点价值的，但是换成钱没有多少。
最好么，他已经探好了消息，有了人选，再干一票，这次干完他就再也不回大陆。
金王虎打个电话让人送点粥上来，大鱼大肉吃腻了，来点粥解解腻。
喝完粥，金王虎接到了帽子厂的电话。
帽子厂做出口的，被国外商人退货，内销又太贵了，没人买账，资金回笼不了厂子开一天赔一天，这不看到纺织厂领导招待金王虎就粘了上来，想要他把帽子厂买了。
两者都卖掉皆大欢喜，但是谁也不知道金王虎手里有多少资金，买了一个厂乐不乐意再买一个。
所以帽子厂当然要积极，把合同敲定下来再说。
“嗯，我还不太确定，好好。”
金王虎挂断电话，他没看上帽子厂，帽子厂规模比纺织厂小，厂长也是个穷的。
吃吃喝喝还好说，其他就算了。
等到纺织厂那边约金王虎，他就去了，吃了宴席菜，饭后被带到知心夜总会。
*
B市纵火案，连环杀人案，灭门惨案，郭东明办了不知道多少案子，没觉得多太平，但是来了深市后，感觉B市就是天堂。
光他们下了火车这一阵，就已经看到六起偷钱的，八起半路抢钱的。
“我之前听说深市还有什么断脚党、砍手党，十分混乱还不相信，现在算是长见识了。”
在这当警察那是坐在所里不用回家了。
赵章：“这里够乱他们才更可能到这边。”乱起来不好查。
这用不着他说郭东明也清楚，只是感慨一下。
不过势力太多，一时间也不知道从哪里排查起。
这么一看还是钟万南他们去当地公安局好，他们就是管不了，也对当地有多少帮派清楚一点。
两人在当地买了衣服，到宾馆开了个房间，好好洗了个澡，换上衣服，让人看起来不像是风尘仆仆的外地人。
深市有很多外地人，但是风尘仆仆的去夜总会赌场之类的地方就太打眼了，没有哪个特意跑来这边混黑的。
第164章 坑死养父母的养子（43）
随便在附近买了点吃的填饱肚子后，两人就去了路上听来的夜总会。
两人彼此对了一个眼神，进入舞池，那四个人着急脱手未必回来夜总会玩，但和买家约在夜总会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种撞运气的事情不是他俩的初衷，过来是想了解一下当地情况，看能不能打听到一点消息，本地的总比他们这样外来的清楚有哪些异常。
而且真撞运气他们碰到了也未必认识，毕竟就算根据秦老三的描述黄浩峰画出了四人的画像，在本来就有些失真的情况下又碰上这个灯光，那是认识的都要想一下是不是自己认识的人。
舞池里不是疯狂摇摆跳舞，就是趁着灯光昏暗对女人伸手的。
赵章倒是没管，来这会碰到什么难道心里没有点数，你情我愿的事情他管了那不是多管闲事。
赵章直接当没看见，穿过了舞池去厕所，舞池那边是不可能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了，他不如指望指望这条路上。
赵章进了厕所，假装闹肚子进了隔间，过了一会儿冲水去洗手。
金王虎喝的有点多，双颊酡红，但人还是比较清醒的，他知道自己是来干嘛的，不可能喝醉。
上完厕所去洗手，看也没看走的出来同样要洗手的赵章，晃悠着离开。
赵章望着他的背影沉思，低喃：“好像有一点点面熟。”
赵章摇了摇头，他记性好，见过的话不一定都记下，但是总会有个印象。
这人可能和别人长的有点像被他记住了。
赵章甩掉手上的水走到走廊，在角落里装醉酒想要清醒的人。
“你离我远一点，我不认识你。”
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将声音盖了过去，一个男人伸手抓住女人的手腕，将她拉向自己。
烟草味汗味充斥着鼻腔，还有硬邦邦的身体挨想自己极其近，周婉儿害怕极了，她疯狂挣扎着，但是男人的力气非常大，她怎么都挣不脱。
“你放开我！”
有人看过来，男人笑笑，“我女朋友跟我闹脾气呢。”
他说着一只手搂住了周婉儿的腰，嘴巴贴向周婉儿，周婉儿转脸躲避，男人亲在了她头发上。
男人手上用力，周婉儿吃痛的叫出声，谁能救救她，她不认识他，救命。
周婉儿感觉到对方在嗅她的头发，她绝望极了，她手用力推着想要把人推开，男人稍稍后退，周婉儿惊魂未定的时候这只手也被抓住了，被男人拉到另一只手边，他一只手抓住了她两只手，他肮脏的手朝着她的脸伸了过来。
周婉儿吓得闭上眼睛大喊：“救命，救救我！”
她害怕极了，浑身都在颤抖，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她都没感觉到有人靠近，她手也被松开了，周婉儿终于壮着胆子睁开眼睛，就看到被抓住的男人。
她看向救自己的人，眼里打转的泪水瞬间奔涌而出，哭的稀里哗啦。
赵章：“……”
*
郭东明在夜总会里没找到赵章，从里面出来了也没看到他，反身回去，又找了一通，依旧没找到人，只能出来了。
他张望了一下四周，心里嘀咕着回了宾馆，宾馆里也没见着人。
“这小子哪去了？”
郭东明又出门买了点吃的，边吃边等。
赵章回来手里也拎着夜宵，“你也买了啊。”
“再吃点。”
郭东明胃口大，工作消耗大，一点不怕撑到，接过来就是吃。
“你怎么才回来？”
“见义勇为去了。”赵章说的云淡风轻，像是月亮现在挂在天上一样，明摆着的事儿。
郭东明：？？？
“具体说说。”
赵章没有藏着掖着，就说了在听消息的时候听到声音，就循着声音过去，然后当场抓获色狼，送去法办又把姑娘送回家的全过程。
郭东明：“你小子真行。”盗墓者没抓到倒是先抓起色狼来了。
“那小姑娘运气好，碰上你了。”
不然今天怎么样还不知道呢。
赵章不置可否，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如果是他就不会到夜总会。
两人吃完夜宵郭东明聊起了正事，“我今天碰到一个金钱帮和一个砍头帮，我和他们认识了一下，套到一点消息，说是最近有人在打探深市谁有钱。”
“我看八成是那伙人。”
盗墓者将陪葬品弄出来就要找买家，留着秦老三就是说明他们只要这一段时间，按理来说应该有买家。
不然这么多东西谁能一下子吃下去？
郭东明合理推测买家出了问题，又急着脱手才闹出这么一出。
“你有没有消息？”别光顾着英雄救美。
赵章：“没有。”
起码没有什么有用的消息。
郭东明摇头，“果然打探消息还得看我们经验丰富的老警察。”
要不是盗墓的人还没抓到，东西没有追回，他都想来瓶啤酒庆祝一下了。
赵章：“。”
*
金王虎看着魏进民，他是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想要干一票还让人找上了。
他摩挲着魏进民递过来的那块玉。
“这玉绝对是真的，是齐朝的叶大师雕刻。”
魏进民干这一行不是挖个洞那么简单，除了破解古墓中的机关，最重要的就是眼力。
要不是有这眼力他也不会在秦老三的摊子上认出东西，摸到这座古墓。
可恨被竹惠的弟弟横插一杠，让警察盯上坏了好事，不然他们肯定将整座古墓搬空，而不是就只来得及清空那么两个墓室。
他说的情真意切，但是无奈碰上一个不识货的金王虎，他不认识这玉到底值不值钱，但他冒充港商肯定不能露底。
金王虎随手放到了桌上与桌面碰撞发出“吭~”的一声，看起来不太感兴趣，同时不太以为然。
这不仅没让魏进民心凉，反而愈发火热起来。
这块玉佩少说要五十万出头，遇上喜欢这类收藏的买家还能涨个二三十万。
就这价格人家随手就放桌上了，一点都不怕磕着碰着，那得多有钱？
而且他是见过了多少好东西才这么提不起兴趣？
他不说把他们的货全部吃下，吃下大半总行。
魏进民再接再厉：“您要是对玉佩不感兴趣我们还有其他货。”
“都比这块玉佩价值高，您要是将其带回港城可以分享给朋友，还可以介绍给外国人。”
金王虎依旧无动于衷，他又没钱，有钱他也不买这种东西，还朋友，他那些朋友只会砸这些玩意儿，外国人？他一个都不认识，他又听不懂他们的鸟语。
魏进民心理突突的，但是还是按捺住了，不能太快交底牌。
所以他提出了告辞，离开之前余光偷瞄金王虎，没看到他脸色变化不禁失望，还想以退为进，没想到人家是真的稳得住。
魏进民眼珠子转了几转，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第二天赵章和郭东明继续出门打听，有了一点似是而非的线索他们直接打听深市的港商。
排除掉一些小港商，深市一共有八个身家庞大的港商，内地的产业不是港商的重心，港商在这边买地办厂开商场后就留下负责人回了港城，买文物的事情不可能由负责人来办。
所以有钱吃得下那些文物的有八个，但是筛选掉这些人就剩下了两个。
一个是港城玩具大王郭万豪，一个是船王何奇君。
“这个金王虎也是最近入境的港商。”赵章研究过了，“他的资金不明，还没有投入过，但是有好几个厂子在争取他的投资。”
郭万豪和何奇君毫无疑问有实力吃下那批陪葬品，但是他们的门可不那么好敲开。
这个金王虎不一样，听说没少跟那些厂领导吃饭，身边没有保镖，那些人想要接近他不需要费太大工夫。
而且他就是没那么强的实力，不是还能走其他路线。
郭东明闻言觉得赵章分析的有道理，扩大了筛选范围，把金王虎，还有其他实力中等的港商也列进了名单。
金王虎的情况不明，他被列为第一个要调查的对象。
赵章和郭东明整理好名单和资料，前往招商办安排金王虎下榻的酒店。
由于他们不是当地警方，不能跨省跟酒店调取资料，加上港商身份又比较特殊，他们不好下手。
赵章和郭东明两人商量了一下有了主意。
两人进入酒店，走到前台，“我们是羽绒服厂的，想要找金先生，金先生起了吗？”
前台：“不好意思，我们酒店不允许透露顾客的信息。”
郭东明：“能给我一张纸吗，我想留个电话号码给金先生。”
前台将纸笔都给了郭东明，郭东明飞快将钱夹进去，然后在另一面填了宾馆的电话，递回去。
“你帮我看看有没有地方写错了。”
前台检查的时候钱就掉了出来，她眼疾手快抓住收了起来。
郭东明装作没看到，再次尝试说服前台，“港商到内地来你们的任务是让他住好吃好宛如回家，乐呵呵的掏钱，我们的任务是让他往哪掏钱，我们的任务说起来是一样的。”
“其他厂来的早我们来的晚，唉――真的一点都不能说吗？”
郭东明把两人放到一个立场上，又装可怜打同情牌。
前台一本正经的说：“这是酒店的规定。”
忽然她话锋一转，“不过外面太阳那么大，想必金先生也不乐意出门。”
郭东明迎合着说外面太阳是真的大，从酒店前台那里套到一些消息。
郭东明和赵章又像是急功近利的领导和秘书守在酒店，去个厕所。
郭东明和赵章在角落里嘀咕，“我怎么感觉这个金王虎不太对劲？”
要说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说人家蹭吃蹭喝吧，人家要出一大笔钱投资，这吃住你还不包了那也太小气了。
人家也不是真没钱，几千块眨眨眼就花出去了，一点都不心疼。
郭东明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归为直觉。
第165章 坑死养父母的养子（44）
郭东明摇摇头，他们是来抓捕盗墓者，追回文物，金王虎不知道是个什么路数，有什么问题也是深市警察的事情。
两人在大厅等着，过了两个多小时，差不多十点的时候金王虎从电梯里出来了。
只一眼赵章就认出来了他是昨天夜总会里那个人，比起在厕所这里的光线更亮，他也看得更清楚，那种熟悉感又上来了。
前台：这两人不是来找金先生的吗？关键时刻掉链子。
“金先生，这两位羽绒服厂的同志找你。”
前台伸手示意金王虎往赵章和郭东明那边看。
羽绒服厂……金王虎心里暗自嘀咕，面上不动声色，朝着前台微微颔首，转向赵章他们这边。
郭东明热情的上前伸出手，“你好金先生，我是羽绒服厂的钟明，这是我的秘书小李，我最近太忙了，昨天才听说你来深市投资惭愧惭愧。”
金王虎没有去握郭东明的手，“深市还有羽绒服厂？”
金王虎在深市这段时间不是白待的，他知道深市温度比较高，就是到冬天也比B市高许多，完全用不上羽绒服。
郭东明见状很自然的收回手，回答着金王虎的问题，“怎么会没有，这边可是经济特区，经济蓬勃发展的地方，反正这边做好了卖去别的城市，在哪又没有影响。”
这倒是，金王虎倒是没再纠结。
郭东明趁热打铁，“金先生你吃过饭没有？要不出去，咱们边吃边聊。”
“最近吃的都有些腻味了。”
“那咱们就换换，我带你去吃深市最地道的小吃。”
郭东明一个警察哪有多少钱，闻言立刻接话，反正地不地道这个姓金的港商又不知道。
不过他也是从当地人嘴里打听出来的，不会糊弄不了人。
于是赵章和郭东明就带着金王虎去吃福安乌头鱼，介绍的人说肉质之丰腴，宛若初绽的牡丹，十分饱满鲜美，营养还很丰富。
金王虎实在没想到郭东明会带他来吃一条鱼，哪个厂像他这么办事儿的。
金王虎黑了脸，“看来贵厂的确很困难。”
郭东明：“金先生开玩笑了，这就是我们深市最地道的小吃。”
金王虎不管这是不是最地道的小吃，他在深市被那么多人捧着，没必要受这种气。
金王虎站起来转身离开，赵章望着他的背影，右手食指搓着大拇指指甲盖。
郭东明：“发现什么了？”
“回去说，先跟上。”
赵章看着金王虎上了出租车，他也拦了一辆。
郭东明：？？？
郭东明：！！！
这可不报销。
“上车。”
郭东明犹豫了不到一秒麻溜的上车了，捂了捂自己的钱包叹了口气。
他这前辈啊，难当啊。
赵章可不管他在想什么，让司机跟上前面的出租车，等到出租车停在酒店的时候郭东明更心疼了。
要是这样他们坐公共汽车也行啊，那个便宜多了。
赵章没管肉疼的郭东明，自己掏钱付了账。
“等等我。”郭东明看到走了的赵章叫道，脚下迈着大步跟上。
两人进入酒店，赵章看到电梯门打开，正要进入电梯的金王虎，就要上前，看到之前他们等待的地方有人站起来了，先一步冲进了电梯，那个人转过身来，露出了脸。
电梯门缓缓关上，将脸挡了个严严实实。
赵章脚步没停，停在电梯门口，看着电梯停在了四楼，然后快步走到酒店作为安全出口的楼梯间爬楼。
郭东明：我真是，惯的你，每次都这样。
郭东明啥也不知道只能跟在后面，赵章到了四楼，他慢个两三秒也到了四楼。
他们的速度很快，但门已经关上了。
赵章潜到门口一个一个听起来，然后停在了405门口。
郭东明？
郭东明也过来了，贴着门帮赵章看另一边，要是有人出来他们也能及时反应过来，免得被当成心怀歹意的人。
里面持续了半个多小时，“咔哒――”门开了。
金王虎和魏进民一起出来了，这次郭东明看到了魏进民。
郭东明眉头收拢，嘀咕：“这……是那个魏进民？”
和画像上有百分之五十的相似度，郭东明的不确定渐渐变成了肯定，长的这么像，金王虎又在他们预定的范围内，这个人不是魏进民会是谁？
他和赵章统统赶到了一楼，以风驰电掣的速度到了门口，这是大酒店，开出租车收入高，但坐的人还是少数，所以他们会停在这样的大酒店门口。
赵章直接拉开一辆车的车门坐了进去，郭东明慢了一步只能坐后面了。
“你们去哪？”
“司机师傅你等等。”郭东明嘴上回答，眼睛一错不错盯着酒店门口，过了一会儿魏进民和金王虎两人从里面出来了。
两人上了前面的出租车。
赵章：“师傅跟上尾号5671车牌那辆出租车。”
司机师傅启动车辆，“你们这是干嘛？”
司机师傅觉得不像是什么好事儿，但是又舍不得这个单子。
郭东明眼睛老辣，从车内后视镜就看出司机想什么，“你放心不会牵连到你，钱也不会少你的。”
他们不会拿群众一针一线，更不会占这个便宜。
赵章更直接，掏出五十块，“跟好了。”
郭东明：“卧槽，小李你这出手是不是太阔绰了？”
随便一掏就掏出五十块，你的实习工资才一百一十五啊，你清醒一点。
“钱就是用来花的。”赵章不太在意，他奖学金挺多，他爸妈给他的生活费也是别人的两三倍，他想着要到深市就多带了一些。
司机利索的把钱收起来，再晚一点他怕郭东明抢回去。
“坐好了。”
他跟人的技术不是盖的。
司机前面还挺兴奋，算着这单能赚多少，但随着越开越远，越开越荒僻。
他强压着毛毛的感觉说：“你这不只五十了，我不开了。”
赵章又掏出五十，“你知道这边条路往下开有什么建筑吗？或者有没有住户？”
司机将钱抽过来塞到口袋里，爽朗道：“这你就问对人了，这条路往下开有个小王村，小王村再过去就是山了，哦，他们有个仓库，新仓库建到了村里，旧的在北边，都不用了。”
“我最多给你们开到小王村。”他在小王村三个字上加了重音。
赵章不在意，他更想知道，“你跟我说说小王村的旧仓库在哪。”
司机师傅说了方位，开了十多分钟开到小王村让赵章和郭东明下车。
郭东明下车就想吐槽，但是想到抓魏进民要紧，又给憋回去了。
他转头让司机在这里等一会儿，他回去也耗油，不如等会儿再把他们带回去。
赵章的大方司机是见识到了，而且他又给了五十，那五十块可没开到，于是很爽快的答应了。
两人没再管司机，向仓库的方向快速前进，过了大概七八分钟，他们看到了停在不远处的出租车，出租车距离仓库有大概七八百米。
“魏进民他们应该就藏在这里了，不知道他们手里有没有枪，我在这里守着，你回去联系我师傅。”
郭东明压着声音，远眺着仓库。
为什么不选小王村，小王村有没有电话另说，魏进民这伙人用了小王村的仓库，难保他们没有收买小王村的人。
这要是打草惊蛇，他们有生命危险不说，他们肯定不会再躲在这里。
赵章：“你去，我在这里盯着。”
郭东明皱眉，“我经验比你丰富，你别这么固执。”
“你经验比我丰富才更应该去联系，第一时间把人带过来。”
郭东明还想劝他赵章抢先向仓库靠近，这时候不是争执这个的时候，他看了一眼赵章的背影，反身回了出租车。
“师傅去最近的县城。”
郭东明望着窗外的向后倒退的树木，心里默念：你小子可别冲动，等着我带人过来。
他越想越后悔刚才动作为什么不快一点，要是去的是他现在就没这么担心了。
郭东明想要镇静一点，心却怦怦的直跳，又快又大声，像是在耳朵边打鼓。
一到县城，他就找了个公用电话亭往深市市局打电话。
“我是B市的警察郭东明，请问钟万南在吗？”
过了片刻，钟万南接起电话，“是不是有线索了？”
“师傅我们找到魏进民了，现在小李在他们老巢守着，你赶紧带人到小王村。”
钟万南还以为郭东明他们有重要线索，万万没想到他们连人带老巢都找到了。
听到郭东明言语中的急切，钟万南倒是没多想，挂断电话组织人前往小王村。
而郭东明让司机再跑一趟。
司机：“……”
“你还没给钱。”
“会给的会给的，我是警察，我没有，不还有我同事。”
穷家富路，郭东明肯定带钱了，但是这车资他是真出不起。
郭东明掏出警官证给司机看。
司机仔仔细细的看了一下，他不确定真假，但还是踩了油门。
*
仓库周围野草丛生，都有人那么高了，是天然的掩体，赵章避开出租车司机视线后就借着它们向仓库靠近。
距离仓库越近他越小心，眼观四路耳听八方，精神高度集中。
一直到仓库边上，他都没放松下来，贴着仓库听里面的动静。
*
魏进民将金王虎带过来，金把子他们都等着了。
包富贵盘着核桃，视线扫过金王虎，金王虎和三年前不一样了，三年前是个魁梧杀猪佬，在港城待的三年，他没干什么力气活，吃的又多，整个人横向发展，马脸变成了大圆脸，皮肤也变白变细腻了。
这么一看金王虎还是挺像个富豪的，再加上有招商办和那些厂的热火劲加以佐证，别说魏进民了，包富贵看到他也没有质疑边盘核桃边说：“金老板你在港城生意做的那么大肯定不差钱，但谁也没嫌钱多的道理。”
第166章 坑死养父母的养子（45）
这古董文物还不只是钱，还能做人情，在国外不知道多受欢迎。
“你们港城外商多，买回去不知道多合适。”
金把子在一旁看着金王虎见他没有心动的意思，招了招手，“让金先生看看我们的货。”
一对双胞胎兄弟抬上来一个木箱子，打开来是一箱的字画。
金把子随手拿了一个卷轴打开来，露出古画的真正模样。
他看了一眼，“这是一幅吴大师画的百子图，吴大师名气没那么大，但也是柏朝的国画大师，他的几幅作品有两幅在国家博物馆，还有一幅据说流到了国外，被一个贵族当成了宝贝。”
“市价大概在一百二十万左右。”
不管是玉还是画金王虎都压根看不懂，他纯粹是被魏进民说的赚钱打动的。
要是魏进民一个人，他还能干一票，这么多人，看起来还不是善茬，金王虎没了兴趣，已经后悔来这一趟，他还想回港城，不能让这些人缠上。
金王虎：“我的钱是用来办厂的。”
金把子把画递给双胞胎兄弟的哥哥，他接过将其卷了起来放回木箱子。
“在内地办个厂子才多少钱，厂子效益也没它们见效快。”
包富贵添上一句，“你要是都能吃下我们就八折给你。”
外面赵章贴着墙，声音若隐若现，听的不是很真切。
他绕着仓库走，走到了仓库后面，抬头就看到了一扇窗户，窗户没了玻璃，窗框上的漆都掉了。
赵章爬上最近的树从窗口往里眺望，从他这个视角可以看到仓库里有七个人。
魏进民、小矮子、金把子，拿着罗盘的大师，还有一对双胞胎和金王虎。
看到他们自然也看到了装着画的木箱子，双胞胎兄弟将木箱子抬到了窗户看不到的范围。
赵章扒着窗口，脑袋凑上去，这回视线广阔了很多，看到的也就更多了。
双胞胎站的地方还有五口大箱子，还有一个人，他之前没看到，现在就坐在双胞胎旁边。
这么一来他们就有八个人。
赵章只有一个人。
他们身上还带着枪支，赵章从双胞胎后腰鼓出来的轮廓看出来的。
其他人身上有没有不确定，但光他们就有两把，而他只是个实习警察，没有配枪。
赵章目光在窗户下来回扫视，划定好路线，看向那八个人。
他们注意力都在金王虎身上，金王虎斜着，从视线范围来说他看不到赵章这边。
赵章等待了几秒，看到双胞胎又抬了一个箱子朝着金王虎而去，没再犹豫，一个翻身宛如一只灵活的猴子爬进了窗户，他手扒着窗框，点着墙，身体借助这个推力落到堆着的废弃拖拉机上，木箱子刚好放在了地上，发出声响。
金把子往后面看了一眼，看到悬在半空的窗户，有人通过它爬进来，跳下来的动静不可能这么小，应该是他的错觉。
金把子收回目光转了回来，这期间赵章一动不动，双腿悬在空中，手扒着拖拉机，因为使劲呼吸渐渐变得急促，心跳怦怦怦加速。
保持了大概有两分钟，赵章抓着拖拉机移动，移动到一个距离地面一米的地方松开，整个人落下的时候他向下屈膝卸力，将声音降到最低，基本约等于无。
赵章还是谨慎的保持着没有动，一分钟后依旧没听到动静，他缓缓起身，半蹲着移动到车头，借着拖拉机当掩体，观察着这群人，又数了一遍，还是八个人。
这次看的更清楚了，除了双胞胎身上有枪，那个大师身上也有，就在他罗盘底下，还有那个矮个子枪插在他后腰。
四把枪。
武力装备非常悬殊。
“咔啦――”
拖拉机的车门忽然弹了开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这边。
金把子给双胞胎使了一个眼色，双胞胎微微颔首，然后朝着拖拉机靠近，一个向车头走，一个向车尾。
两人悄无声息的掏出枪，到了拖拉机前对视一眼，下一秒两人同时举枪对准拖拉机另一侧。
没看到人，双胞胎中的大哥上前查看车门，关了起来，伸手拉了一下。
双胞胎中的大哥眼中闪过凝重，抓着枪的手更紧了，他冲着弟弟打了个手势，缓缓弯腰，就要到车底的时候加快了速度，他的枪对准了车底。
他都准备扣动扳机了，仍然什么都没有，他来回扫视车底站了起来，冲着弟弟摇了摇头。
两人看向另一边，那边放着一些旧木头，同样可以藏人。
双胞胎中的弟弟向那边走，“哒~哒~哒~”脚步声逐渐逼近。
赵章眼观鼻鼻观心，侧耳倾听，捏紧拳头，手臂肌肉绷紧，蓄势待发。
“哒~哒~哒~”近了，更近了。
双胞胎弟弟枪举到了耳侧。
“咔啦――”
双胞胎弟弟就要射击，却没看到任何人。
原来是拖拉机车门再次弹开发出的声音，不仅如此拖拉机门还撞到了双胞胎兄弟中的大哥身上。
双胞胎哥哥伸手将门重新关上，“咔啦~”又弹了回来，似是在说：我真的坏了。
魏进民：“拖拉机老旧，车门坏了而已，没人知道我们在这里，大家不要这么紧张，一有风吹草动就以为条子上门。”
双胞胎兄弟收好枪走回原位。
魏进民继续游说金王虎，金王虎没想到他们还有枪，本来就他一个人对方还有枪，这些东西就算真值钱，人家会让他这么容易吞下去？
金王虎心神急转，终于松了口，“这珠宝品质如何我还会鉴赏鉴赏，它有什么文化价值我就看不来了，谁叫我这人从小就不爱学习，不如你们让我拿一件，我让人鉴定了再决定合不合作。”
金王虎从接触开始表现的就不是很乐意，他们倒是没有怀疑什么。
也没什么好怀疑的，都说越有钱的人越抠，人家就是想他们贴一件呢。
这借口再拙劣他们也知道人家就是一个借口。
只是这送一件的条件他们不是很愿意，毕竟人家要是挑了最好的，他们损失可就大了。
但是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要是被条子抓到他们就什么都没了。
几个人眼神交流着，金把子说：“可以，我们这里随你挑，希望你尽快给我们答复，不然我们只能找其他买家了。”
金王虎心里一喜，面上没变，只不过他是真挑不来。
这占便宜还要往大了占，在不懂的情况下，金王虎心里转了几转，实际上不过过去了几秒钟。
“就你们刚才给我看的画下面那幅。”
魏进民：“好，你放心我们这就没有赝品。”
魏进民当着金王虎的面将画抽出来打开给金王虎看，看过之后收起来交到他手里。
“我们一定静候佳音。”
金王虎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祝我们顺利。”
魏进民送金王虎出了仓库大门。
人一走包富贵就说：“这还没成呢就往人家那里送。”
金把子拍了他一下，“你个马后炮，你刚才自己不也同意了。”
包富贵：同意是一回事，真送出去是另一回事。
“行了小矮子，整点吃的庆祝一下。”
包富贵别看个字矮，做菜却是一绝，想他做菜比登天还难。
现成的借口，还不赶紧撺掇。
包富贵：“金把子你这么说没你的份。”
金把子赶紧哄哄，他们捣鼓来一些食材就在仓库里做，双胞胎弟弟过来拿旧木头，在这里停留了好一阵，似是在看什么。
双胞胎哥哥：“怎么了？”
双胞胎弟弟摇摇头，哥哥没继续追究，“大的烧不了，就烧这些小的。”
“我拿。”双胞胎哥哥随手拿了几根木头去交工。
赵章此时人已经又到了拖拉机后边，双胞胎走后他向那几箱文物靠近。
他们都在仓库门口，仓库门半开着，能将仓库里看的清清楚楚。
赵章想要把这些文物转移走根本不可能，被发现的风险太高了，他们四把枪，赵章只要不是想送死就不能这么干。
所以赵章思量过后放弃了这些文物，向大门靠近。
仓库的大门是实木的，仓库废弃了，大门却是好的。
赵章躲到了门后，这个位置刚好看到了放在椅子上的罗盘，枪就压在罗盘下面。
有枪没枪是两码事，赵章立即有了新的想法。
不过枪和那些文物一样，都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只要一转头就能看到。
他过去拿的话风险没有低多少，只能说枪比那几箱文物好拿。
*
郭东明担心赵章私自行动，都急疯掉了，“你再开快一点。”
这都不知道是他第几回催促了，司机就当没听到。
郭东明也没说什么，只是往外张望，心里计算着还有多久能到那边。
一辆出租车开了过去，郭东明心里咯噔了一下，一般出租车不会往这边跑，不会是……
他头探出车外看到那辆车的车牌，心里的想法得到了验证。
这个金王虎怎么走了？
小李没出事吧？
千万别。
郭东明催促，“你再开快一点，我同事可能出事了。”
“上辈子欠你的。”司机咕哝着重重踩下油门，快速换挡，“坐稳了。”
原来二十分钟的路程被司机压到了十分钟。
郭东明解开安全带，“你的车牌号我记住了，案子解决了就把钱给你送去。”
说完人就下车关车门，飞快向废弃仓库奔去。
为了避免被发现，郭东明在不到一百米的距离减速，借着野草做掩体，悄悄潜向仓库。
他在仓库左边的墙壁，绕着墙壁行动，人贴着墙角，飞快往另一边瞧了一眼。
看到仓库门口有人正在吃饭，看起来还有点眼熟。
郭东明又飞快看了一眼。
这次郭东明正好和赵章对上。
郭东明：？？？
怎么回事？
谁能告诉我这个家伙为什么在仓库大门口吃饭？
你不说出事儿了，也没道理在大门口吃饭啊？！
郭东明三观受到了巨大的考验。
第167章 坑死养父母的养子（46）
郭东明还在怀疑人生，赵章已经放下碗筷走过来，“你这么快就回来了啊。”
他没看到其他警察恍然，郭东明是打了电话就回来了，他们还要再等等，“走，去吃点东西。”他们后面还有的忙，这些东西丢这也浪费。
嗯，主要是味道还不错。
郭东明：“……”
快吗？我怎么感觉像是去了好几天，不然怎么会看到你在罪犯大门口吃饭？
郭东明深吸一口气，跟着赵章走到仓库大门口，往里面看了一眼就看到被五花大绑的五人，还有手脚淌血的，那个伤口他再熟悉不过了。
“你开枪了？你哪来的枪？”
“他们的。”赵章说的轻描淡写，落在郭东明耳朵里却是惊心动魄。
赵章打起罗盘下那把枪的主意，趁着他们没对着里面，悄悄移动到了罗盘前。
大门口传来一声，“我就说我们这进了耗子。”双胞胎弟弟举起枪。
说时迟那时快，赵章抄起罗盘下面那把手枪就地一滚躲开了子弹，他反身就是一枪打在了双胞胎弟弟的手腕上，又一枪打在他腿上。
双胞胎哥哥见弟弟受伤，怒火中烧怒呵：“我要杀了你！”
他扣动扳机，子弹飞出朝着赵章射过去。
赵章往左一摆头，子弹擦着他耳边过去，他躲过去的同时扣动了扳机。
子弹射中了双胞胎哥哥的手，手枪落地，距离最近的冯大师去捡枪，刚捡起来手就中弹了。
“包富贵！”
“你爷爷来了，哪个瘪犊子，今天休想从这里离开。”包富贵从后腰抄起枪，就冲到了大门口，他还没找准目标，赵章已经射出，一把枪再次落地。
“他娘的！”
魏进民、金把子和坐在冯大师旁边没吭声的万侯都没出声。
双胞胎兄弟和冯大师都撤到了门边，仓库大门就剩下包富贵，和三把掉在地上的枪。
包富贵心里暗骂：特娘的，不知道把老子带上。
毫无遮挡物，加上赵章手里的枪包富贵心里慌的一批。
包富贵想往边上躲，赵章一动，到了椅子边，抄起冯大师的罗盘朝着包富贵砸去。
包富贵慢了一步被砸中脑袋，人应声倒下。
金把子：“老冯你的罗盘。”
“艹！老子知道。”冯大师抓着手腕，肺都要气炸了。
他的宝贝罗盘被人用来丢包富贵，艹！
冯大师想要刀人的心无比真切，手上的血也哗哗的淌，砸落在地，溅起一朵朵血梅。
没人去管晕过去的包富贵。
里面没动，外面金把子他们也没动，双方僵持住了。
魏进民眼珠子转动想到什么，手肘捅了捅金把子，金把子看向他，他朝着地上的包富贵努了努嘴。
金把子心里微动，少个人少分一杯羹。
金把子把包富贵拖了回来，将他给了魏进民。
魏进民：“……”
金把子装作没看到，想让他做恶人，想的倒是美。
魏进民到底没把包富贵当肉盾，拿来了锅盖，跟金把子使了个眼色，他拿锅盖当盾牌，金把子取枪。
赵章脸色不变，抄起椅子用力甩了出去。
椅子砸到锅盖上，巨大的力道让魏进民脱了手，椅子连同锅盖砸在了金把子身上。
金把子胖人一个，这砸下来，人就倒下了，还不好起来。
他只能翻身举起枪，“砰――”
子弹飞出，赵章都没动，他也扣动了扳机。
子弹毫无意外的射中了金把子的手，再穿过手嵌入他的胳膊。
“啊――”金把子痛叫一声。
他却不敢在这里待下去，蠕动着想要离开赵章的射击范围。
他眼里倒映着恐惧。
赵章冷眼看着，一秒两秒，他抄起杯子砸中了金把子的脑袋。
于是继包富贵后金把子也晕了过去。
冯大师给魏进民使眼色，万候已经到后面去了，你吸引火力，别让万候被发现了。
魏进民：“……”
他怎么突然感觉金把子也挺幸福的，毕竟他也只是晕了而已。
他不能对条子造成威胁，里面的条子肯定不会再朝着他下手，他出去就不一定了。
没错，魏进民猜到赵章是警察了，要是黑吃黑不会留着他们的命。
但是就是这样，谁能保证人家那颗子弹不会打中哪里要了他的命。
魏进民犹豫不决，谁都不是傻子，他猜到了，冯大师也猜到了见状狠狠瞪了他一眼，压低声音道：“有一个条子，其他条子肯定在路上了，我们不解决了他怎么拿东西。”
他们到深市就是为了销那批货，一毛钱都没到手谁甘心走？
魏进民咬牙，“你们三个掩护我。”
双胞胎哥哥忍着痛帮弟弟大腿上的伤口做了简单的处理，血流的没那么快那么多了，但是这不意味着他的情况有多好。
“我弟不行。”
魏进民看到双胞胎弟弟那一身血没说什么，拿来铁桶，“你们捡。”
魏进民想学赵章东西砸人，双胞胎哥哥不太看好，不过扔不中没关系，给他争取时间把枪拿到手就行。
这次他绝对不会让条子躲过去。
双胞胎哥哥看着受伤的弟弟，眼睛红的吓人。
冯大师没动，他……
冰凉管柱形的东西顶住了他的脑袋，他一动都不敢动。
赵章看向魏进民，“你，用那根绳子把他们绑上。”
赵章刚才在门口捡了一把，手里两把枪，一把对准冯大师，一把对准了魏进民。
魏进民很识时务的去给双胞胎兄弟绑绳子，一边绑一边给双胞胎哥哥使眼色。
双胞胎哥哥记恨赵章打伤自己弟弟，接到魏进民的眼色，嘴巴里大骂：“魏进民你个孬种！”
他用力推开魏进民冲向赵章，赵章毫不犹豫的开枪，打中他后又对着逃跑的魏进民开了一枪。
这一枪打中了魏进民的脚踝，失去平衡魏进民整个人向前倒去，摔在了地上。
冯大师捏着拳头，手心湿漉漉的一片，他看不到自己已经满脸的惨白，不断在心里祈祷，万候就靠你了，万候。
赵章：“还有一个人呢？”
冯大师没说，赵章也不急，将剩下两支枪踢到一边，看着这些人，想到什么，目光移到了仓库内，看着那个爬进窗户的身影。
“原来在这里。”
他手转向仓库内，“砰――”
“砰！”
一声是枪声，一声是人砸在地上发出的声音。
赵章费了点工夫将他们绑到一起，然后就是郭东明看到的这样了。
郭东明沉默，相当的沉默，无比的沉默，看着赵章嘴巴张了张没说出来。
小李一个人解决了敌方七个人，敌方手里还有三把枪。
明明他之前已经在白衣女子连环杀人案中了解过小李的战斗能力，但是……
他砸东西是掷铁饼吗，怎么一砸一个准，一砸一个晕，比枪还好使。
他究竟怎么做到的？
郭东明有很多问题想问，又不知道从哪里问起，他看着赵章依旧沉默。
“吃饭吗？”赵章问。
郭东明：为什么他可以这么平静？！！！！
“吃。”
钟万南带着十几号警察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郭东明和赵章在这吃的不亦乐乎。
钟万南：“……”
“郭东明！你们抓到罪犯是值得嘉奖的，但是我要批评你，你怎么能在这样的场合做饭吃？你还带着小李一起，你把人都给带坏了。”
郭东明：？？？
谁？我？
郭东明感觉一口黑锅砰从天上掉下来砸在了自己头上。
赵章解释：“这是那群人做的饭，我们不吃就浪费了，还是我叫郭哥吃的。”
钟万南抬起手阻止赵章再说下去，“小李你不用替郭东明这小子遮掩了，他什么性子我这当师傅的最清楚。”
“你清楚你说是我？这么多年师徒白当了老钟。”郭东明好受伤，天降黑锅还难受。
郭东明捂住了心口。
钟万南冷哼，“没正形。”
“反正是你徒弟。”郭东明耍无赖道。
“别带坏了小李。”
郭东明再次为自己申冤，“我是被带坏的。”
“你还能被带坏？呵。”
“我怎么就不能被带坏了，我多好一警察。”郭东明要为自己辩一辩了。
赵章听不下去了，他觉得他是时候该打断这段亲密的师徒情，“好警察咱们还要去抓金王虎。”
郭东明疑惑，“抓金王虎干什么？”虽然他们是找他销赃，但买逮个现形有什么用。
“他是金大彪。”
金大彪变化有点大，黄浩峰的画的相似度其实也只有三四十，所以赵章见了也只是觉得眼熟，他自己都要以为是见过与金王虎相似的人。
还是在请金王虎吃饭的时候他起身那个角度和画像有两分神似，他才想到了金大彪。
金王虎，金大彪，名字相似，长像也相似，还是从港城过来的港商，合上了他的推测，世上没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严家灭门案的凶手之一金大彪。”
钟万南不知道金王虎，金大彪是知道的，“那还不赶紧去抓。”
他眼峰扫向郭东明，还在这磨磨唧唧的。
郭东明：“……”师傅你知道金王虎是什么人就不会这么说了。
为了避免你为难还是不说了。
赵章和郭东明赶到酒店，金王虎已经打包好了行李，正提着行李和纺织厂厂领导在酒店大堂。
郭东明见到这情景心里一突，好赵章对视了一眼，郭东明瞬间就有了主意。
郭东明激动的冲上前将纺织厂领导挤开握住金王虎的手，只是这一刹那他就知道小李的猜测是对的。
三年时间是很长，但有些烙印是无法消失的。
郭东明热情的说：“金先生我们羽绒服厂真的很有诚意，你要是不喜欢我们带你去吃的特色小吃，我就请你去我家吃，什么虎骨酒、清蒸大闸蟹、红烧蹄膀，我家厨师都能烧，我正好还能带你欣赏欣赏我的别墅。”
第168章 坑死养父母的养子（47）
金王虎对郭东明突然出现打断不满极了，想要抽回手，让这个家伙滚一边去，但是听到他最后一句话他心里动了动。
纺织厂领导：“凡事要讲究个先来后到，金先生已经答应去我家做客了。”
他觉得这段时间没白费，他和金先生的感情逐步升温，他今天就要说服金先生投资纺织厂，好端端冒出来一个程咬金。
纺织厂领导人都要气炸了，要不是投资商在这，他能让这什么羽绒服厂来的家伙好看。
郭东明没看厂领导，只是看着金王虎说：“金先生是这样吗？我还想请你去我家鉴赏金佛像，那可是大师开过光的，听说你们港城那边特别信这个。”
我就不信你不心动。
金王虎：“我们是比较信命。”
纺织厂厂领导听到这话一颗心哇凉哇凉的，他早该想到的，他……好吧早想到他也一时间找不来这样的人。
破封建迷信太严重，哪能随便就找到一个算命的，还要找特灵的。
“那你一定得去我家看看，我是这最灵的保和寺开的光，请的还是庙里的高僧。”
郭东明见金王虎意动高声喊：“小李去外面跟司机师傅说一声。”
赵章跟出租车司机说好去火车站，然后进去热情的拿过金王虎的行李，金王虎倒是想要回来，毕竟刀就在行李的最上面，拉开拉链就能抽出刀，一刀就能要人命，再简单不过，但是一个富豪拿行李太掉份了。
金王虎又按捺了下来，准备到别墅了再把行李要回来。
于是金王虎便在赵章和郭东明的簇拥下上了车。
纺织厂厂领导：“我倒要看看是哪个羽绒服厂！”
还住别墅，请金佛像，别是把厂子当自己的了。
纺织厂厂领导打电话回厂里，让秘书查一查。
金王虎对深市不熟，丝毫没看出来车是开向火车站的，他感觉这坐法不太对劲，为什么他坐在两人中间？
这个秘书应该坐前面才对。
金王虎坐的不舒服，心不知道为什么也有些慌。
他上次这么慌的时候差点被猪撞了，他没被撞，可别人被撞了，直接要了半条命，后来那个人瘫了，下半辈子都躺在床上。
“停车，给我停车。”金王虎命令司机。
郭东明哄着他，“金先生很快就到了，你还要去我家好好看看佛像。”
金王虎想要佛像，安静了几分钟，心慌的感觉一直没有停下。
这种心慌甚至压过了金王虎的贪念，金王虎抓住驾驶座椅背，“我肚子有点不舒服，现在就给我停车。”
司机师傅：“我听谁的？”
郭东明：“你好好开车。”
郭东明掏出手铐铐在金王虎手上，金王虎另一只手伸过来的时候他一拽又给他铐上了。
金王虎惊恐，“你干什么？！”
司机师傅被这变故吓到了，将车停到马路边，“这怎么回事？”
“警察办案。”郭东明掏出警官证。
司机师傅看过警官证，瞅了金王虎一眼，心里嘀咕这家伙犯什么事儿了。
金王虎叫道：“我是港商，你放开我，我要告你。”
司机师傅犹疑了一下，照常开车，反正人不归他管，到了火车站就把人丢下了。
赵章看着金王虎，郭东明去买车票，顺便给他师傅打了个电话。
“师傅我把犯人先带回去了，你去阳光宾馆把我和小李的东西收拾一下带回来，还有我还没给尾号3427的出租车车费，师傅你帮我垫一下，回头报销了给你。”
郭东明不等钟万南说话啪挂断了。
等赵章和郭东明上了火车的第三天，钟万南才知道他们抓的金王虎是港商，招商办报警然后查到他头上，找他要人了。
钟万南想骂死郭东明的心都有了，不知道给他这个师傅提一嘴吗，让他也早点跑路，不孝徒。
港商的问题是真棘手，而证明金王虎就是金大彪还需要一些时间。
赵章和郭东明刚把人带回所里，所长就把郭东明叫走了。
郭东明臭着一张脸，“所长让我们把金王虎放了。”
“金王虎就是金大彪，他行李里还带了刀，这不是明摆着嘛他在港城混的不好想回来再干一票，还什么港商，不过是瞅着我们这边不知道港城那边情况回来骗吃骗喝。”
郭东明越说越窝火，“不行这人说什么都不能放！”
杨大姐在档案室里都听到声音了，出来说：“什么不能放？”
郭东明说了金大彪的情况，杨大姐挥挥手，“没事，有我呢，你们抓紧查。”
郭东明来精神了，他怎么把所里的镇所之宝杨大姐给忘了。
“杨大姐你可扛住了。”
郭东明叫赵章把金王虎带到审讯室。
金王虎什么都不说，一个劲的叫要律师，他是港商，他要回港城。
郭东明凑到赵章耳边，“你去把朱向前叫过来，让他认一认。”
赵章把朱向前带了过来，朱向前看到明显养尊处优，把自己养的很好的金大彪眼睛都红了，“是他就是他，他就是金大彪，我化成灰都认识。”
要不是他，自己也不会杀人，更不会这三年心里过不去，钱都花在吃药上。
那一晚过后他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现在还被警察抓到了，他完了，凭什么金大彪这么舒服这么潇洒还成了港城人，他休想出去享福。
“他就是金大彪！”
“冯壮烈呢？他人呢？他怎么没跟你在一起？”
朱向前非常激动，人都要冲到金王虎跟前了，唾沫星子都喷他脸上了。
金王虎嫌弃的撇到一边去，“我要找律师。”
“不是你们说是什么就是什么的。”
他这么说却是心里无比后悔当初怎么就脑子抽了留下朱向前，让他今天有机会指正自己。
“我是港城人，你们这么冤枉我抓我，我们港城不会同意的。”
赵章拿进来一个透明袋，里面是保险箱的锁，他拿着锁在金王虎面前晃了晃，“你眼熟吗？”
“我要我的律师。”金王虎依旧叫嚷着这句话，他在港城看了不少片子，被审问就什么都不要说，只要律师，他们会替他解决的，一旦说了什么警察就会抓住把柄。
他还要回港城，他不要下半生在这里渡过。
赵章将它放到桌上，“你没有印象没关系，我提醒一下你。”
“这是严家的保险箱的锁，你想起来了吗？”
金王虎眼睛恍惚了一下，在上面瞟过很快就移开了，这是人在被提到自己记忆里的东西后的本能反应，被赵章和郭东明尽收眼底。
赵章：“这个锁很灵敏，一不小心就会转错，凶手为了尽快将钱拿到手，所以他摘掉了手套转动它，留下了指纹，走之前却忘了擦掉。我们当时办案的同志比对过金大彪同志家里的指纹，和案发现场的指纹一模一样，而你的指纹和金大彪相同，答案只有一个你就是金大彪，金大彪同志我说的对吗？”
赵章根本不管金王虎脸色怎么样，他自顾自继续说：“金王虎就是金大彪，金大彪在开锁的时候摘手套留下了指纹，这个指纹和你的一模一样，你就是金大彪。”
“金大彪你承认吧，你是逃不掉的，因为你在锁上留下了指纹，不是冯壮烈的，不是朱向前的，更不是其他人的，是你金大彪的。”
“金大彪你不要挣扎了，指纹说明了一切，你在锁上留下了指纹……”
金大彪被赵章一口一个锁上留下指纹，他被带的去回想那一夜，他回想起他是如何捅死男主人，然后让女主人打开保险箱取钱。
耳朵里一遍又一遍传来他在锁上留下指纹。
金大彪已经被审问了一天，他很烦，还有一个人在这逼逼叨，他没做的事情他逼逼叨。
他好想堵住他的嘴。
金大彪：“我没有我是金王虎。”
赵章摇头，“不，你有，你是金大彪。”
赵章指着锁，“上面除了严家人的指纹只有一个外人，这个人只能是金大彪，朱向前也看见了，他根本不想杀人，他就是一个小偷，是金大彪和冯壮烈害了他，他要戴罪立功。”
“朱向前看见了，这上面这个指纹就是金大彪的。”
“朱向前看到，他是人证。”
“狗屁，他瞎说这分明是那个女人开的锁根本不是我。”金大彪脱口而出。
赵章：“好的，金大彪，请你老实交代。”
金大彪闭口不言，但是他的声音已经被录下来了，赵章就放着这一段让他听。
声音的折磨远比想象的要可怕，里面还一直重复他承认自己的身份，金大彪最后还是没熬住坦白交代了。
和赵章他们推测的一样，金大彪和冯壮烈早就盯上严家了，只是悄无声息的撬门也不是那么好撬的，所以他们盯上了胆小的朱向前。
进了严家后冯壮烈看着朱向前，金大彪则把人吵醒杀了，别问为什么要吵醒，他们就是觉得不能让他们死的那么痛快。
要女主人开锁不过是一箭双雕。
取走了现金和值钱物品，他们也没想过让两个小孩活着。
毕竟他们从小吃那么多的苦，凭什么两个小孩能喝牛奶天天吃肉，开开心心上学。
所以严家的大儿子开门了只是方便了他们，而不是让他们起了杀心。
之后金大彪和冯壮烈打发了朱向前两人一起去港城，他们只能偷渡。
冯壮烈的身板子比不过金大彪，身上还背着钱。
快到港城的时候冯壮烈没了力气，他向金大彪求助，他可以给金大彪一半的钱。
一半的钱？所有钱都是我的不好吗？金大彪夺下了冯壮烈的包，看着他渐渐下沉，头也不回的游到了岸边，他也没力气了，他在岸上待了大半天。
冯壮烈都没有游上来。
第169章 坑死养父母的养子（48）
金大彪认罪了，他们又要写结案报告了。
陈夏看着写报告的赵章，“这个金大彪肯定很后悔留下朱向前。”
人不长前后眼，金王虎都做好打算这辈子都不回大陆了，哪想到在他看来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钱在港城只需要三年就花个精光了。
更想不到自己回一趟大陆，还被警察认出来了。
而一切的开始是朱向前被抓，要不是他被抓他们还不知道犯案的是他们三个，还画出了模拟画像。
都不知道该不该说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犯下的事，哪怕躲过了一时，也总会以其他方式被抓。
郭东明：“这次还要多亏了杨大姐，杨大姐可是此案的大功臣。”要不是她，哪里能等到审问出结果。
深市招商办之前有多嚣张现在就有多灰溜溜，毕竟被一个回来想再干一票的杀人犯耍的团团转，还想要保护杀人犯，啧。
“当然了小李也很棒，火眼金睛认出金王虎就是金大彪，居然还想到这么套金大彪的话，让我们的案子进展迅速。”
郭东明呱唧呱唧了几下，咳了咳，“接下来就是我了，演技精湛，果断把金大彪骗了出来，没有伤害到任何一个市民，啪啪啪……”
郭东明掌声相当热烈，他还盯着苗承钧，苗承钧只能拍起了手，心里却委屈的不行，你们去办案了，不仅把文物追回把人抓了，还破了严家灭门案，都没我的分还要我鼓掌，实在是太过分了。
陈夏：“你快收收吧。”
还把自己放最后，当重点讲，可真显着你了。
郭东明要是知道陈夏这想法一定要大喊冤枉，他这算什么显着，小李那小子才真显着，一个人干掉七个，在大门口吃人家的饭，他真是……想一次都要震惊一次。
*
一年后，赵章已经转去市局，进入市局没多久就男扮女装卧底去了。
一直持续了大半年，把犯罪团伙摸清楚一举将犯罪集团剿灭才重新回到市局。
他才刚办完大案回来，市局就没让他加班，准时出了市局大门。
一出门一对小情侣叫住了他，“李警官。”
赵章停下看过去，两人快步上前，女人说：“李警官我是胡晓荷，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
赵章：“你是我实习办的第一桩案子。”
胡晓荷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还要多谢你和郭警官救了我。”
她其实很早就想谢谢赵章和郭东明了，还拦着不让父母去，她要亲自去才显得有诚意。
只是后来身体好了一些，她又犹豫了，她为什么差点死掉？有个那样没有担当的男朋友，还有那样一个追求者。
她自己还特享受，特高傲，警察在找她的时候肯定都已经了解了。
她要去见他们只觉得羞耻，所以后面父母怎么说她都没去。
“这是我男朋友任常，他也是一名警察，我上学期专业排第五了。”胡晓荷非常郑重，任常都不禁变得紧张起来。
“不错。”
赵章简单的两个字让胡晓荷嘴角咧到了耳根子，心像是泡到了酒坛子里，熏熏然，好一会儿她才稍微冷静下来，她说：“我已经见过郭警官了，倒是李警官你，太忙了，今天可算是见到了。”
“小李！”
郭东明看到赵章还没走在后面叫道，他也被调到市局了，比黄浩峰还早几个月，他跟黄浩峰念叨了不知道多少次，黄浩峰都懒得理他了。
郭东明走近了看到胡晓荷，“哟来见小李的，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赵章：“那就赶紧自觉一点。”
郭东明往后退了一步，“行，地方让给你们，说完了咱俩再聊。”
胡晓荷连连摆手，“没有没有，我就是想感谢一下李警官。”
“没想到今天还能见到郭警官，我真是太高兴了，要不是你们我现在都不能站在这里。”
胡晓荷真的很高兴，她笑容就没下去过，又说了好一会儿她才和任常离开。
他们一走郭东明就勾住了赵章的脖子，“你小子回来都不跟我说一声，要不是有人说起你我都不知道你回来了。”
赵章：“我这叫愿者上钩。”人这不就来了。
郭东明紧了紧他的胳膊，威胁他，“你小子再说一遍。”
赵章：“你就说是不是吧。”
郭东明：“……”
“不行，你今天得请我吃饭。”
两人去下馆子了，还是汶河街那家好好吃饭馆，最后郭东明付的钱，美其名曰接风宴。
*
1997年，李臻高考结束，拿到录取通知书就上B市来找赵章了。
李超启和王英不放心他，又想念大儿子，顺便还想到B市玩一玩，便陪着他一起到了B市。
赵章对此一无所知，还是下了班回家才知道的。
他就两间房，一间当杂物间用了，他们住酒店也就没让他们搬过来。
当然李臻是强烈要和赵章一起住，“我不嫌弃和哥哥睡一张床。”
王英：“……”你打小就恨不得粘你哥哥腿上你当然不嫌弃。
李超启：“……”你哥可能嫌弃你。
李臻巴巴的望着赵章，“哥――”
“你都这么忙，我们多久没见了，又有多久没一起睡了，上一次还是在过年的时候，你就让我在你床上躺了两个小时就把我赶出去了，哥――”
赵章：“别叫了，去住酒店去。”
他是有多想不开旁边挤一个大男人。
“哥你过年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好歹有俩小时，现在只有酒店。李臻瘪嘴。
“哦，你那时候是考生。”考完了就可以随意了。
赵章看着他，你这都不知道吗？
李臻：“……”我恨，我应该在可以放肆的时候多放肆一点，起码要睡三个小时。
李臻住不成就在这边玩了一天，之后被李超启和王英拉去逛景点了。
赵章还要上班李臻倒是没什么不乐意的，赵章临时出的攻略让他们三个玩的很尽兴，唯一遗憾的大概是赵章没跟着一起吧。
王英直念叨：“天赐什么时候休假我们一家四口再去旅游。”
李臻：“去H市，那边靠海，可以吃最新鲜的海鲜。”
李超启：“净想着吃，你上学别放松，你又没你哥聪明，要是考差了看你不被笑话。”
李臻：“我才不会。”他可是哥哥最亲爱的弟弟，什么柴木礼、戴诚、管福安、周荣耀……都要靠边站。
他们休想抢走他的哥哥。
“哥开学了我周末都找你玩。”
赵章给了他一把钥匙，“你自己来，我不一定在家。”
王英拍了李臻一下，“你哥是警察，忙的很，你别打搅他工作。”
李臻麻溜的把钥匙贴身放好，放好了才说：“妈你就放心吧，我怎么可能打搅哥哥工作。”
他才不是哥哥事业上的绊脚石。
他的哥哥就像太阳一样耀眼，工作是他散发光芒的直接方式。
“爸妈你们不还有事儿，赶紧跟哥说。”
还想念叨小儿子两句的王英瞬间被转移了注意力，她看向丈夫，“这事还是由你来说。”
李超启想了下说辞，拿出几份合同推到赵章面前，“咱们家纺织厂的房子要拆迁，还有两个铺子现在也在商量拆迁的事。”
“纺织厂那边我和你妈决定都要房子了，一共两套，你一套你弟一套，这两个铺子看你是不是要换成钱，我们再凑点给你在B市买一套。”
本来李超启和王英觉得两个铺子换来的拆迁款应该够用了，来了B市才知道这边的房价比他们合平市高多了，所以才又商量了一下改了措辞。
“以后还有铺子拆迁，我们再给珍珍买一套。”
赵章：“不用，我已经有房子了，你们直接给珍珍买。”
“买在他学校附近，环境好，以后要是不住租给学生也可以。”
重点是值钱，买了绝对不亏，不过这时候买哪都亏不了，毕竟B市是国家的政治中心，只会发展的越来越好，哪哪都可以投资。
“你们要是还有流动资金就多买两套，以后房价还会涨。”
“这不用你操心，你的房子要买，珍珍的我们也会买。”
李超启和王英都打算好了，一碗水端平，有小儿子的就有大儿子的，以后他们走了也是一人一半。
李臻：“哥你有啥好推辞的，爸妈给了你就收下，你看我，我就不客气。”
王英点了点李臻的脑袋，对赵章却说：“这点你要和你弟弟学学。”
“就这么说定了。”李超启一锤定音。
赵章看着那几份合同，这就是来走个过场吧？是吧？
原主还因为拆迁房被抓，什么都没得到，到了他这倒好，硬塞。
这事儿解决了李超启和王英待不住了，李臻不走他们自己收拾回去了，毕竟店里还都要他们管呢。
而他们一走赵章上班，李臻又不用学习，整天没事儿干。
赵章看不下，早上就把他拎起来锻炼，再打打军体拳，高中紧着学习荒废也就算了，这都结束了，哪能这么放松。
早上锻炼完了就去图书馆，没事多看看书，免得跟不上同学。
于是明明是放暑假的李臻再次过上了水深火热的日子。
李臻：哥哥都不好使了，爸妈我要回家，你们怎么能丢下我？！
*
赵章从外面回市局，就被通知有人找，赵章去会客室一看，“校长您怎么来了？”
校长示意赵章坐下，等他坐下后才说：“来这办点事儿，正好也见见你。”
“你是我们学校的优秀毕业生，想问你有没有时间回学校给学生讲一讲课。”
“他们啊，以为自己上了最好的公安大学就了不起了，不知道天高地厚。”
出了学校被撞的头破血流总会懂事起来，但是有更温和的办法何必那么狠心。
第170章 坑死养父母的养子（49）
校长都来请了赵章自然不会推辞，时间上的话只能学生配合他了。
毕竟学生还能排课或者晚点吃饭，赵章则是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出去办案了。
所以前天敲定，当天学校就会通知，第三天赵章就要做演讲。
学校里，304宿舍。
“学校竟然把李师兄请来给我们讲课了，真是太激动了！”王琪双手捧心，脸上是激动而染上的红晕。
这是个混寝，混的学法医的学生，这才大一，她们就听了两回这个李师兄，这是第三回。
杨静静：“瞧你给激动的，不就是学长演讲。”有啥好激动的。
王琪给了她一个眼神，“你不懂，李师兄特别厉害，大三就出去实习了，刚实习就破获了失踪案、连环杀人案、灭门案……”
谢芸打断她，“你这太笼统了，她们都没什么感觉，还是要我说，我跟你们讲李师兄去派出所报道第一天就跟所里的老干警办这起失踪案，实习生嘛肯定要听老干警的，毕竟才从校园里走出来，他过去也只会是拖油瓶，但事实上并不是这样，这起案子我们李师兄起着决定作用，他将失踪的赵某（化名）失踪的时间从一周缩短到了……”
谢芸说完失踪案一点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也没人阻止她，继续听她讲。
谢芸很满意，喝了口水，“不提这个，连环杀人案更绝，听到这几个字你们就知道这凶手有多凶残了，把我们警方当猴耍了，那可叫人气了。话说回来说起连环杀人案你们可能没印象，白衣女子连环杀人案你们知道不？”
杨静静是个聊天的好搭子，谢芸一问她就跟上了，“知道知道，我们上课还当案例，死者都穿着白色连衣裙，当时还上了报纸，这也是你们李师兄破的案子？”
谢芸一拍手，“对啊，就是他，犯人还是我们李师兄亲手抓的。”
“他实习都还不到一个月，这才干了几年啊，他都去市局了。”
一些卧底工作没有对外宣扬，她们都不知道赵章为社会稳定立下的汗马功劳到底有多少。
只是光这些事迹已经让她们赞叹不已。
杨静静和另一个室友异口同声道：“我们能不能去？”
在旁边骄傲挺胸，为她李师兄自豪的王琪懵逼，脱口而出：“你们去干什么？你们又不当警察。”
“你不知道吗？你们李师兄还修了法医专业的课，我们老师可爱夸他了。”只是李是大姓，她们一开始没有联系到一起。
王琪和谢芸一同强力拒绝，就那么一个小礼堂，他们自己都是勉强挤下，坐后面还担心听不清楚怎么还能让别的专业学生过来，不行绝对不行。
她们都后悔了，早知道等李师兄演讲完再说，可千万别引狼入室啊。
事实上真的引狼入室了，杨静静和另一个室友混了进来，硬是要和她们挤一挤，王琪和谢芸都担心这单人座硬生生塞下两个人会不会不堪重负。
要是坐塌了她们可就糗大了，丢脸丢到李师兄面前。
保佑保佑，千万挺住。
几百个学生对赵章来说不是什么大场面，传授办案经验也用不上特意写稿子，对着下面的学生他开口就是满满的干货，有他从郭东明那里学到的，有这些年经历总结的，每一句都不是废话。
他在上面讲下面学生在那记，一直到提问环节才打破了这种状况。
而无论这些学弟学妹们提出什么问题赵章都接的住。
这次的演讲的时间也硬生生往后拖了两个多小时，才在雷鸣般的掌声中结束。
这对赵章来说只是职业生涯中的小插曲，他的未来还在徐徐向他展开。
*
小番外
秦老三被放出来了，他和竹惠没多久就结婚了，两人住进了旺火村的老房子。
竹惠也没要彩礼，竹惠老娘有意见，竹惠就拿秦老三的大房子说事，秦老三做了那么多，她不能一直站在原地等着他把她捞出来。
竹惠就这么带着两身衣服嫁给了秦老三，他们什么都没有，但是两人都不觉得苦，非常有干劲。
两人把老房子修缮了一下，能凑合住人，就一起努力种地，把菜都卖到城里去。
等攒了些钱就买砖头，买水泥，一点一点在原来的宅基地上盖房子。
等他们盖好了，住了小半年，好么，拆迁了。
他们日子从这一刻开始将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
『恭喜宿主完成洗白任务，完成补偿任务，进入下一个世界……』
赵章依旧被系统麻利的踢进了新世界，赵章已经相当习惯了。
只是……
赵章看着面前富态丰腴的美人，她脖子上戴着一条一看就价值不菲的项链，手上还戴着鸽子蛋大小的戒指，再一看她另一只手也戴着戒指，只是不是钻戒而是翡翠戒指。
虽然她漂亮，看起来也富贵，眼角却有了皱纹，脸上还有法令纹，一切都在说明她不年轻了。
原主在这里，面对这么一味……
“你怎么不说了？”
宋美娜看着突然停下的赵章。
赵章：“。”
他还没接收记忆，根本不知道现在这位和原主的关系，更不知道他们刚刚在说什么。
“我肚子有点不舒服，先去趟厕所。”
人有三急，谁来了都一样。
赵章顶着这个万能借口遁了，去了厕所在隔间里接收记忆。
原主叫宋朝阳，一个很阳光的名字，人也有点阳光，觉得自己胸怀无比温暖，想给无数女人一个停留的港湾。
宋朝阳是一名演员，还没被星探看上之前就挺花花，在学校和外校都谈了女朋友，不算暧昧对象就有四个。
当了演员之后他很快就被打击到了，他自以为自己长的帅当了明星就是国民老公，事实上娱乐圈里帅哥一抓一大把。
一些火的男明星还有专门的化妆师，七分靠颜值，三分靠打扮无论男女都适用。
于是颜值没比过他的妆一化也能超越他，原主根本排不上号。
于是原主开始走捷径，找金主，反正女朋友是哄，金主也是哄，对他来说就是金主不好下嘴了一些，但是金主能带他飞啊。
原主傍上金主后，哄着金主给他资源，他的资源好了，也就从一个没名没姓的小明星成了有名有姓的明星，再从有名有姓到二三线明星。
第四任金主，也就是上一个金主还花了大钱专门给他造饼，造到什么程度呢？
鼎鼎大名拿奖的大导演虞导当总导演，剧本是金牌编剧操刀，上一个剧本还拿下了五十亿的票房，又找了个特别能耐的制片人。
演员呢都是老戏骨，女主演更是大花张环媚，原主就当这个男主角，在这么好的资源下硬生生捧成了影帝。
按理来说对原主这么好，砸这么多资源，不说真爱，也不该就这么跟他分手让他找下一任金主才对。
但事实就是如此，至于具体原因原主也不知道，他被分手了，还被塞了电视圈资源算分手费。
他已经是影帝了，怎么能看的上电视圈的资源，这个金主没了他就找下一个，找愿意给他造饼的女人。
赵章刚才见到的就是这个第五任金主。
宋美娜有丈夫，她也一直相夫教子，平时干的最多的就是喝茶美容。
但是人到中年，宋美娜只觉得生活空虚无聊，就想玩点刺激的。
原主要找金主，宋美娜想找个男人，原主影帝称号全靠上一任金主捧吧，那也的确是影帝，他又会哄女人，就这么进入了宋美娜的视线，而这也是原主走下坡路的起点。
原主很知情识趣，非常能给宋美娜提供情绪价值，把她无聊空虚的日子填的满满的，仿佛回到了年轻的时候，她满脑子就是原主，期待着见面，还会因为原主的绯闻患得患失。
一副着魔昏头的样子让她的两个儿子察觉了不对劲，这一查发现自己妈妈和个男明星搞到一起了。
这还得了？！
于是他们着手拆散两人，他们让人找原主的黑料。
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原主再小心只要做过就会留下痕迹。
金主他们不好潘扯，太得罪人了，他们就把原主和女朋友见面的照片放了出来。
他们没让人放女人正脸，只要把原主脸露出来就行，证明他女朋友不止一个。
但是放出去的时候办的人不小心把一个人的正脸照也放进去了，也就是沈念青。
其他几个女朋友没有脸，不是亲近的人很难认出来，沈念青露了脸就成了活靶子，被原主的一群粉丝网上攻击还进行人肉，上门写字骂她，还朝她家丢垃圾。
原主根本不管自己曾经对这个女生许下的山盟海誓，在她被粉丝攻击的时候都没说过一句话，沈念青给他发消息他直接拉黑了。
沈念青受到了来自男友的重击，更不敢出门，出门看到那些字她就害怕，她还被丢了臭鸡蛋。
沈念青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她只是交了一个男朋友啊，她有什么错？
沈念青找不到答案，窝在家里耳朵里是外面一句接一句的骂声，她自己也会忍不住打开手机，想为自己澄清，却看到极致恶毒的话。
沈念青在这些话语下精神越来越不好了，等她回过神来看着父母因为自己两鬓斑白，脸色也比从前憔悴了很多很多，硬生生老了十岁不只。
最后沈念青扛不住自杀了，她才二十六，她本该有精彩的人生，哪怕她是成为社畜，她也该有未来。
可她就因为和原主谈恋爱没了。
原主一点都不关心，更不会关心没了女儿沈家父母会怎么样，他只想安抚好粉丝，重新成为万众瞩目，无数粉丝喜欢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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