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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章 湿透


    寂静。


    彻底的寂静。


    本该暧昧的字眼,在乔柏林坦荡的嗓音里,仿佛只是单纯交流学术问题。


    宁酒想,他总是有本事,将不明不白的东西讲得明白。


    同时,也可以将类似亲昵的字眼用得客气。


    即便如此,袁琦还是察觉到乔柏林舒朗面容下的轻微不满,喉口堵住似的。


    他低下头,摸了摸鼻子。


    “行吧,那就算了。”


    会议结束,祁瑞衡整理完资料,和宁酒乔柏林打完招呼离开。


    高鹤昕在出门前,偷偷给宁酒比了加油的手势


    门关上的瞬间,握着她的手松开,偌大的会议室在一瞬变得阒寂无比。


    宁酒恰好将资料归档整理好,转头看见乔柏林在旁边等她。


    不同于会议前垂眸的招呼,也不同于会议期间时不时眼神的交汇——


    此时此刻。


    直白的,探究的,毫不掩饰的。


    “对不起。”


    宁酒原本以为他至少会有点铺垫,压根没想到他的第一句话,就是道歉。


    “那天是我的情绪激动了,”以往平静的少年轻轻抿起嘴唇,好看的眉眼满是真挚的歉意,“我没有不喜欢你。”


    宁酒完美的微笑破裂了一瞬间。


    高鹤昕这个大嘴巴。


    从乔柏林的视角来看,这是他第一次和女生这样认真地道歉。


    从小的教养让他没有处理这方面问题的经验,等到今天才说的原因,当然不是放不下面子,而是这些天,他一直在想一件事——


    乔柏林:“我们其实可以当朋友的,对吗?”


    “???”


    谁特么要和你当朋友。


    宁酒感到错愕的一瞬间,错过了乔柏林眼中一闪而过的促狭笑意。


    她的大脑飞速运转,思考这几天以来,是否是她真的太过分了一些。


    说要玩他的是她,被拒绝之后不和他说话的是她,中午甩开他手的还是她。


    现在,反而是被她无畏言语冲撞的人转过头来对她道歉。


    沉默的几秒钟里,宁酒的情绪是前所未有的转折,甚至最后转到怀疑自己上去了。


    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也就忽视了自己的表情有多么的——


    可爱。


    乔柏林只能想到用这个词语形容此刻的宁酒。


    少女的肌肤雪白,显得那双眼睛天生潋滟,微翘的睫毛在眼睑变幻阴翳,漂亮的浅瞳微微放大,眼底是轻微的不可置信,差点把“哥们儿你也没说你脾气这么好啊”写在脸上。


    也许是想到还要维持自己的人设,她反应过来后轻咳一声,迅速整理好表情。


    “那个朋友就不必了。”


    她还没有把攻略对象当成朋友处的爱好。


    “是么,”乔柏林的嗓音透着轻微的遗憾,“那好吧。”


    乔柏林没有高中时期谈恋爱的想法,在与女生的相处过程中,会在礼貌基础上保持明确的界线。


    但现在,想要逗她是真的。


    想要和她做朋友,也是真的。


    他依旧掌握主动权,乘胜问道:“那上次的事,就——”


    当作没发生过?


    从某种角度来说,乔柏林对自己的决策有充分的把控力,无论是成绩、情感,还是做一件事所带来的后果。


    他能感觉到他对宁酒不反感,甚至想要和她做朋友。


    为此,他愿意主动放低姿态,承认不该揽在自己身上的错误,就是希望让那节体育课上的事情彻底过去。


    以既往的人际处理经验来评估,即使做不成朋友,宁酒大概率也不会拒绝他后面的要——


    “不行。”


    少女的嗓音一如既往的柔软,还藏着点狡黠。


    乔柏林脱口一半的话就这样被硬生生止在喉咙里。


    宁酒察觉到他吃瘪的表情,沉寂一天的心情就这么轻易轻快起来。


    她学着他的语气。


    “乔同学不是说过,玩笑开多了,就容易当真么?”


    歪头看他,眼神无辜:“我要牢牢谨记,不敢再和您开玩笑了,所以——”


    “那件事过不去。”


    “”-


    “怎么样怎么样?乔学神把你留下之后呢?你俩有没有坦开心扉,相互倾诉”


    翌日,艳阳天阳光惨烈地照着每一位努力做第三套广播体操的学子。


    广播操的音乐一关上,周围一片叫苦不迭,高鹤昕趁乱从后面扑到宁酒旁边,朝她咬耳朵。


    李铭源正好从旁边走过,听到高鹤昕的话,吓了一跳。


    “卧槽,高鹤昕,你不会磕宁酒和——”他眼神从一旁耀眼的少年那边瞥过,心虚抽回,声音变小,“柏林吧?”


    “那有啥,我看文就喜欢看死对头变情人的套路,我狠狠磕磕磕!”高鹤昕朝李铭源扮了个鬼脸。


    李铭源又“卧槽”了声:“ber这算哪门子死对头?磕CP可以冷门但不可以邪门。”


    “略略略就邪门肿么啦~~~”


    高鹤昕将宁酒抱得更紧,转头嗅宁酒身上好闻的果香。


    “况且,我们甜酒又


    可爱又聪明,哪个男生不喜欢呀!”她转头,朝宁酒展开一个明媚的笑脸,“你说对吧,甜酒。”


    高鹤昕虽然和李铭源就这个话题怼得有来有回的,但也能听出是纯粹的善意玩笑,没有当真的意思。


    宁酒在心底暗叹一声,真的很想说你们乔学神都在心底把我当纯洁的革命友谊了,我却想上他。


    简直罪过啊罪过。


    不过,话又说回来——


    宁酒抬眸望向楼梯口身型挺拔的男生。


    即使被别的男生簇拥着,也一眼就能在人群中捕捉到的鹤立鸡群。


    有认识乔柏林的人凑过去打招呼,不知说了什么,拿着手中的篮球模仿起他上周打篮球的动作,明显是调侃。


    乔柏林搭上他的肩,没阻止,反而跟着他一起玩,最后把那男生都弄得不好意思了。


    艳阳的上午,阳光打湿少年少女的背脊,他依旧脊梁板直,看得出是从小养成的习惯。


    汗水浸湿校服,滑过喉结旁的小痣,隐约勾勒出劲实起伏的背肌轮廓,介于男生与男人之间的、不可言宣的性张力。


    宁酒收回视线的同时,明显感到附近有很多道若有似无的视线朝他望去。


    如同月亮吸引潮汐那般的,他的魔力。


    这样的人。


    怎么甘心只做朋友


    大课间后上了两节课,下午第一节照例是语文课。


    老秦昨天《边城》还没有讲完,今天继续之前的问题。


    “根据课文内容节选,探讨爱情是什么?”他拿着书本,厚茧磨过皱边的课本,又喝了一口热水,用偏江城方言的口音提问,“相信同学们在听到我昨天讲的故事后,已经有自己的答案了,谁想先来谈一谈?”


    到底是偏私人的问题,答不好就容易露馅或者暴露少年人心底最珍贵的秘密。


    气氛没抄热之前,没人举手,老秦对付这种情况早就有自己的一套方法。


    他咳了咳嗽,先叫了平常就活跃愿意回答问题的几个学生,听完他们的答案后,又扫了一圈众人的表情,挑了角落里在扔纸条的某个人。


    “蔡历明,你说说,你认为爱情是什么?”


    蔡历明停了和董漪互扔纸条的动作,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爱情,就是表白心意,然后就”


    他没继续说下去,但笑容已经说明一切。


    周围男生传来秒懂的笑声,老秦暗道失策,这货越来越没个正形了,连忙转移目标。


    “那个——柏林,乔柏林,你来和大家说说,你认为爱情是什么样的?”


    他的声音略微急促,叫乔柏林明显是想来救场的,却在出口之后发现班里一半的视线都瞬移到了站起来的少年身上


    好像又叫错了。


    乔柏林自然感受到了周围投过来的视线,一抬眸,就看到李铭源对他的挤眉弄眼。


    “随便答啊,乔学神,”李铭源用口型欠揍地对他说,“反正不管答什么,第二天学校论坛就该炸了~”


    李铭源此话并非夸大,无论学校论坛还是口口相传都流传着乔柏林各种私密八卦,从家世到绯闻应有尽有,尽管大多数都不是真的。


    但只要这堂课上乔柏林回答了,无论他答的是详细还是简略,是认真还是随意,以后的论坛八卦就多了一条预备爆款内容——


    校园男神乔柏林的理想型/爱情观(ps:本人亲口认证)


    谁懂括号里六个字的含金量。


    乔柏林明白李铭源的意思,周围目光越来越热切,以往说不好奇八卦的几个同学在此刻也如狼似虎地将目光齐齐对准他。


    他想起先前准备好的答案,没什么负担地开口。


    “秦老师,其实我——”


    哗哗哗。


    窗外陡然剧烈的风声,吹动树枝剧烈摇摆,发出密集沙沙声。


    天空几乎是霎时压了下来,雨点打在窗户上,发出砰砰巨响,空气几乎是瞬时染上湿气,连带教室也变得躁动起来。


    “刚刚还那么艳的天呢,这暴雨说来就来啊。”


    不知是谁吐槽一句,还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兴奋。


    人很难不爱秩序外的一瞬间,学生时期的暴雨总是最激动人心的。


    就像是日常秩序被雨声撕开一道裂口,凉风裹着潮湿的惊呼从缝隙中涌入,每滴雨水都被狂风刮得斜倾,沾上独属于青春的躁动。


    雨还在不停地下,落在地面,落在窗户,溅起一朵朵巨大的水花,伴随一阵一阵的猛烈风声,已经从浮躁进化到狂躁的状态。


    老秦看这形势不太对劲,说了句暂时自习就去走廊外打电话,聊了几句后,面色凝重地走回教室,当机立断下指令。


    “现在全体放学,回家。”


    “啊???”


    因为暴雨躁动兴奋是真的,但当听到真的因为一场大雨要放学,刚刚还开口的学生开始不确定起来。


    “我还没和我爸妈说呢。”


    “气象局刚刚发布了台风预警,经学校领导商量一致决定,今天提前放学,”老秦说,“我已经在家长群艾特全体家长了,你们先在教室里等着,有不清楚家长来不来的一个个到我这儿来确认。”


    “哇靠,掐掐我,不是做梦吧,真等到停课了?”


    “补药啊,我还等着周末出去玩呢”


    显而易见。


    比男神的爱情观更有吸引力的,是停课和提前放学。


    一听到这消息,反应快的董漪和李铭源都已经迅速把书包整理好了就等出去。


    有几个没带伞的乖乖围在老秦旁边给家长打电话。


    教室里熙攘一片,门外也是,原本寂静的课堂转眼变成闹哄哄的天地。


    水痕,人群,狂风。


    既然乱成一锅粥了


    那就趁乱喝了吧!


    宁酒倒也没有去老秦那里打电话问袁良景会不会来接她的打算。


    反正袁良景来接她也是乘公交车,就他那自行车,这天气估计刚出门就被掀翻了。


    她走去卫生间,掏出手机给袁良景发了不用来接她的消息后,准备和往常一样乘公交车回蓉叶街。


    好在书包里带了备用伞,不至于走到公交车站的时候太狼狈。


    宁酒抵着伞被大风吹走的力道,艰难地走到校门口,脸颊被头发糊了一脸。


    潮湿的、闷热的、粘稠的空气争先恐后窜入鼻腔。


    她深呼吸一口气,面无表情地将脸上的头发拨开,将被淋得半湿的书包转了个方向抱在胸前,宝贝地用手护着。


    人可湿,书不可湿。


    抱着书包走到一半,在熟悉的位置看到个熟悉的人影。


    与先前被人围着不同,这次他是自愿蹲在地上,任由身边的家长怎么拉都拉不动。


    “呜呜呜!我不管!!!我就要带它回家!”


    眼镜片被雨水糊湿,小小的手里还护着纸盒,死命拽不动。


    拉着他的母亲越来越恼火,在小眼镜哭后再也忍不住,直接一个巴掌甩上去。


    “我说了多少次了,我们家不准养狗!你还在外面偷偷养,吴智皓你皮痒了是不是?”


    吴智皓被妈妈扇巴掌后,哭得越来越大声。


    “它在外面一天,没东西吃,会死的”


    “它死不死不知道,反正我要被你气死了!”母亲气不打一处来,抱起吴智皓就往车里走,“台风天给我搞这一出,真的嫌我命长。”


    砰的一声。


    再猛烈的哭喊声,随着车门一关,隔绝于门外。


    宁酒静静地目睹了这一场闹剧的发生,看着黑色轿车扬长而去。


    硬纸板在狂风中摇摇欲坠,里面仿若无物般,东倒西歪地被暴雨摧残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宁酒已经抱起了路边湿透的纸箱。


    往里看了一眼,瘦弱的小边牧蜷缩在纸盒一角。


    都


    被主人抛弃了,小家伙还有闲情逸致睡觉,真是比她心态都好。


    在捡起这只纸盒的同时,宁酒就在脑中将接下来要做什么过了一遍——


    带到袁良景的店里,不可能,就那小地方,两个人住都挤得慌,怎么可能再养一只边牧。


    现在雨下得那么大,打收容所的电话让人来接也不现实,自己耗不了那么多时间。


    现在最好的方式,就是就近找宠物店寄养几天,等雨停之后再打收容所的电话。


    宠物店寄养


    想到这里,宁酒心疼了自己本就干瘪的钱包几秒钟。


    这大概是她来到江城最狼狈的时刻。


    前面背着书包,再加上一个纸盒,伞本来就小,额角鬓发都被淋湿,宁酒能感受到雨滴打在后背的濡湿感,如蛇信黏附她的肌肤。


    屋漏偏逢连夜雨。


    大雨滂沱,人间匆忙。


    周围光影迷雾动荡,却勾勒出他挺拓的身形愈发清晰。


    再极致恶劣的天气,雨点打在他身上,好像都是轻柔到小心翼翼的。


    转身的刹那,宁酒心底暗骂一声,心底祈祷乔柏林千万不要看到她。


    她实在没有让人见到自己不堪模样的喜好,更何况那个人是他。


    潜意识里,宁酒对于乔柏林还是有些微妙的竞争意识。


    这种意识也许是来源于成绩的比较,又或许来自某一方面无声的嫉妒。


    总之,这种感觉来得莫名,想彻底除去却没那么容易。


    她抱着纸盒的指尖微微泛白,脚步放轻,打算绕个路去附近的宠物店。


    一步、两步、三——


    携着水汽的修长指尖轻轻点过她的手心。


    伞骨相碰,发出轻微的“咚”声,撞进她心。


    少年清冽的嗓音在狂风骤雨的湍急下,如同波涛汹涌的海面投入一颗轻盈的石子。


    浸没,荡开,漾起细微的涟漪。


    他问。


    “需要帮忙吗?”-


    乔柏林的伞更大,书包也没有宁酒的重,抱起纸盒来毫不费力。


    宁酒经过这一插曲下来已经有点累了,脚步也不自觉减慢,像在想事情。


    乔柏林察觉到宁酒的思绪,长腿慢下来。


    “怎么了?”


    “你不懂。”


    宁酒语气不算太好。


    风雨交漉,最狼狈的样子被乔柏林看到。


    她已经打算摆烂,不太想装了。


    “这附近有宠物店吗?”她的目光在附近逡巡,记忆中在公交车上看到过商圈,“我打算先把它寄养在宠物店,等雨停了再打电话给动物救助站之类的。”


    乔柏林看了眼纸盒里面的小家伙,答得很快。


    “有的,”他似是对这附近十分熟悉,“但现在应该寄养不了。”


    宁酒:“为什么?”


    “这个天气,”他的声音一半被淹没在急遽的风声里,“商家应该也提前关门了。”


    他说得不无道理,宁酒朝他侧目,兀地将他手里的纸盒拿回来。


    “那就不劳烦乔同学和我一起过去了,”这鬼天气,她实在没心情和人客套,“我这个人吧比较轴,总要确认过后才会死心。宠物店在哪里?我去看一眼再说。”


    乔柏林没料到宁酒的动作,指了一个方向,少女就真的朝那个方向直直走了过去。


    领口褶边沾染的水珠沿着衣纹滑落,在纤细腰线处洇出一圈圈深色水痕,湿透的布料紧贴在脊背上的弧度,随着她急促的呼吸微微颤动。


    疾风骤雨,连一旁的树木和围栏都被吹成恐怖的模样。


    她就好像真的一点不害怕似的,纤瘦的手腕牢牢抓住那把小伞,沿着伞骨滴落的雨水恰好落在她瘦弱的肩上,将她袖口整个浸湿,从远处看,就像要被斜刮的雨珠淹没。


    这样撑伞,和直接淋雨有什么区别。


    宁酒横跨马路后朝目的地走去,倏地感到掌骨一轻,后背不断拍打的湿凉痛意消失,反应过来时,温热的触感已然熨过掌心。


    周遭的风雨消弭,就连击打在头顶的雨珠声都变小。


    乔柏林将自己的伞与她换了一把,语气平静。


    “我和你一起去看吧。”


    “随便你。”


    走过人工桥,雨势越来越大,目及之处已经没什么人。


    来到附近商圈外围,宁酒看到了乔柏林所说的那家宠物店。


    门面很大的一家,看起来环境与服务都很有保障的那种。


    只不过,透明玻璃里面漆黑一片,不出所料关了门。


    得。


    宁酒绝望闭眼,很快接受了这个现实。


    “周边还有别的宠物店吗,实在没有——”


    她带着它一起回袁良景出租屋凑合几晚也可以啊。


    话还没有说完,乔柏林倏地靠近。


    宁酒被他突然放大的帅脸吓了一跳,还没缓过神,听见他说。


    “不用找了。”


    “”


    哥们儿你说的是人话吗?


    宁酒没有说话,但无论表情还是眼神无一不在透露这个意思。


    乔柏林被她鄙夷的神情逗笑。


    换了伞的缘故,宁酒不用再受风雨交加的摧残,乔柏林却恰恰相反。


    一米八几的少年,撑着一把小伞显得格外突兀,不仅是袖口,领口与小腿的位置都被雨珠打了个彻底,线条分明的腹肌若隐若显,配上那张好脸,淋雨不仅没让他狼狈,反而更衬托他帅得惨绝人寰。


    微微低下头,湿漉漉的发尾贴在高挺的眉骨上,鼻梁与喉结此刻也浸满了水珠,与以往的高不可攀相比,隐隐透露出些惹人心软的意味。


    看着他那副样子,宁酒的心底也涌上些不好意思。


    乔柏林又凑近了些,她意识到他要说什么,侧过耳朵认真去听。


    少年的热气呼过耳骨,泛起微妙烫意。


    乔柏林:“我不是这个意思。”


    又是一记浓墨重彩的雷声。


    “其实除了去宠物店,还有另一种方法。”


    雨水如瀑珠,源源不断跃下。


    “我家就在附近。”


    闷热潮湿的台风天,雨声作缀,滴湿她心。


    他说。


    “去我家吧。”——


    作者有话说: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下章周一凌晨发~


    ps:人很难不爱秩序外的一瞬间。——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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