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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章


    原主就是被推下这个池塘没的, 她不会也死在这儿吧!


    寂静的夜里,一串串咕隆的气泡上往上冒。


    就在她感觉要支撑不住时,一双冰冷的手用力拽住她的手, 像拔藕似的直接将她拔出水面。


    冷光划过,白婵清晰的听到水底下传来沉闷的惨叫声。浓重的血腥味被风一吹,散得到处都是。


    “大半夜的出来干嘛!”头顶传来冰冷质问声。


    白婵此刻一点也不嫌弃, 一把抱住他的腰, 呜呜哭了起来。


    黑衣祈湛带着她离荷花池远远的,停在一处无人的角落, 任由她哭得撕心裂肺, 咳嗽连连。


    他伸手拍着她的背,无声的安慰。


    “刚刚我以为我要死了,呜呜”


    她哭了半晌缓过劲来,咬牙切齿的道:“一定是周氏和白林松,他们想杀我,他们想杀我。”


    乳娘只是一个幌子,他们只是想将她骗出去,弄死她。


    白婵眼眶通红,浑身发抖。


    是你们先动手的!


    “你能替我杀了他们吗?杀了他们,我有很多钱,全给你, 替我杀了他们。”


    祈湛脱下外衣将她裹住,抱起她往苏合苑走, 轻声道:“想人死有很多办法,直接杀了是最次的。梅园的刺客是周氏让白林松找的。燕无懈一条手臂没了, 左都御史正在查,你把这件事透露给太子, 周氏和白林松自然跑不了。”


    梅园里有两批刺客,还有一批是谁的人马,他不太确定。


    白婵稍微冷静了些,大脑恢复运转,小声问:“你怎么知道梅院里的事?”她嗓音湿漉漉的,带着点可怜的味道。


    祈湛半真半假的道:“跟着你去的。”


    他每走一步,水就顺着外袍往下滴。白婵缩在他怀里,虽然还是很冷,但却无比的安心。


    “你为什么总能跟着我?”


    白婵揪着他的手臂,心里有些隐秘的期待。他会说什么?因为你最特别,因为我早就注意你了,因为我喜欢你呀。


    “你傻。”


    白婵:“。”


    流言误人!


    她可怜又委屈道:“都是府上的人乱说的,我不傻,真的!”


    他的心跳平稳有力,一丝极轻笑混合着夜风传来。


    白婵有些恼,他这一笑,显得自己方才确实很傻。


    俩人沉默的走了一路,苏合苑近在眼前,白婵挣扎了半晌,突然问道:“我能看看你的脸吗?”


    “不能。”


    “那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


    “不能。”


    她很生气,挣扎着从他怀里下来,扶着拱门站好,骂道:“见不得光的登徒子,以后别跟着我了。”


    她冷得发抖,有些站不稳,眼泪又憋不住往下淌,发丝和衣裳湿哒哒的黏在身上,难受得紧。


    祈湛伸出手去扶她,被她用力拍开。


    清脆的响声在黑夜里格外的明显,正焦急等待的乳娘听到声音喊道:“二姑娘,是你吗?”


    说着已经提着灯笼往这边走了。


    明知道他看不见,白婵还是用力瞪了他一眼,气得直接将外袍砸在他脸上,转头往乳娘的方向走。


    “乳娘,是我。”


    祈湛隐在黑暗里,看着她一瘸一拐的朝着惊喜的乳娘走去。他胸前被蹭湿一片,手上的袍子也湿透了,夜越深,凉意越明显。


    他确实是见不得光的人。


    萧北的世子死在了巫山峡谷!


    乳娘瞧见她先是喜极而泣,摸到她浑身湿透时又吓得半死,急道:“二姑娘,怎么了,快,灯草去打热水让姑娘沐浴。”


    白婵突然开口问道:“秀兰回来了吗?”


    乳母摇头:“秀兰?没见到。”


    奸细很可能就是秀兰,白婵不想乳母担心,故作轻松的道:“我见乳母迟迟未归,担心周小娘为难你,就去找了,不小心摔进荷花池。”


    乳娘惊道:“姑娘怎么又摔进荷花池了,往后离那远点。”上次就差点没命。


    说着拥着白婵赶紧去沐浴。


    乳娘出去前,白婵交代道:“千万别惊动嫂嫂。”


    “姑娘放心,少夫人早早睡下了,这会儿正酣呢。”


    虽然泡了个热水澡,夜里白婵还是开始发热说胡话。


    乳娘急着跑去找管家,管家却推脱说半夜不方便,等天亮再去。天亮说不定人都烧糊涂了,乳娘无奈只好跑到隔壁找祈湛。


    祈湛脸色病白,捂着唇咳嗽两声,斥道:“怎么现在才说。”他披着衣裳快速起身,带着茯苓直接闯进了袁姨娘的住处。


    平阳候温香软玉在怀,被人突然吵醒,心里窝火,正想开骂,门砰的一声被踹开,那个清冷的大媳妇站在门外冷冷的看着他。


    袁姨娘惊叫一声躲到他身后,平阳候坐起来怒目而视,伺候的小厮赶紧跑进来覆在他耳边将事情经过说了。


    他蹙眉,人又没死,犯得着大半夜的跑来?


    “明日,明日一早就让管家去叫人。”他有些敷衍。


    祈湛冷声道:“若是她有事,太子绝对第一个问责侯爷。”


    平阳候眼眸微闪,袁姨推了一下他,娇声道:“侯爷就让人去一趟嘛。”


    最后还是让管家去请了大夫。


    吴大夫第三次被强迫拉过后,决定明日就搬家。这次虽是给那嘴毒的小姑娘看病,但旁边杵着冷冰冰的人,冷冰冰的盯着,大半夜的心里发毛啊!


    开了药,小厮跟着大夫拿药,乳娘将药煎了,端到床前,连着喂了几勺子。


    估计是太苦了,白婵迷糊间就是不肯吞咽。几个人急得团团转,不知如何是好。


    祈湛接过药碗:“让我来吧。”


    他端着药碗坐到床边上,自己先喝了一口,再捏着白婵的下颚,撬开她的牙关嘴对嘴喂了一口。


    白婵被迫吞咽,用力挣扎了几下,奈何他手劲太大,挣扎无果后,只能乖乖的喝药。


    昏暗的烛光下,些许褐色的药汁顺着她唇角流出来。祈湛用指腹擦去,又用同样的办法喂了几口。


    厢房内一时间安静的出奇。


    茯苓蹙眉看向面色依旧平静的世子,心思百转,世子真的不喜欢二姑娘?


    乳娘觉得有些怪,具体哪里怪又说不上来。她紧张白婵的病,这些也没那么计较了。


    倒是灯草看得目瞪口呆,面红耳赤。转而又觉得自己思想龌龊,少夫人是女的,二姑娘也是女儿家,这么喂药也是无可奈何。


    一碗药喂完,祈湛随手塞了个蜜饯到她嘴里,朝着其余人吩咐道:“你们都去睡吧,后半夜我看着。”


    乳娘不放心,劝道:“少夫人刚遭了罪,您还是去休息,奴婢来就好了。”


    “去睡!”祈湛不想多言。


    乳娘对上他冰冷的视线立刻禁声,“那,那少夫人有事叫奴婢。”


    其余人全退了出去,屋子里烛光摇曳,床上的人喝了药总算安稳了些,额头还是有些烫。


    祈湛坐在床边,绞着帕子覆在她额头上。


    白婵脸颊通红,烧得有些难受,直接拽住了他冰凉的手往脸上贴。他微愣,随即任由她贴着。隔了会儿,她突然拉着他的手往脖颈伸,他手僵住,忍着没抽,然后发现她手在一点一点的下移,有往胸口滑的趋势。


    发烧前她刚沐浴,身上只穿了薄薄的底衣,十七岁的姑娘胸已经鼓胀,被子被撑开,隐隐窥见点白腻。


    祈湛喉头滚动,手与她的手叫着劲。好不容易摸到冷东西的白婵怎么肯放过,哼唧两声不满的用力拽。


    发着烧,力气还这么大!


    正难受的白婵发出轻微的呜咽,祈湛闭眼手上的力道松开,任由她将他的手贴到胸上。


    掌下肌肤细腻有弹性,温热透过手心往他四肢百骸走,激起浑身的燥热,越是闭着眼,感觉越清晰。


    深呼吸!


    不是他先动手的!


    屋内烛光燃尽,天际浓云滚滚,金日破开天光,照进窗棂。


    白婵翻了个身,手下触感有些怪,她睁开眼,发现自己整个人挤在祈湛怀里。惊讶片刻后已经猜到他照顾了自己一晚上,近看还能看到他眼下的乌青。


    他还没醒,白婵也不乱动,依偎着他闭眼继续睡。以前她也曾和姐妹这样挤在一起睡过,她越来越喜欢嫂嫂了,要是他能活泼些,多和她谈天说地就好了。


    俩人一直睡到了日上三竿,也不知谁的肚子先叫了声,这才起床。


    等了半晌也没见灯草,白婵先下了地,拿起旁边的衣裳往身上套,她手还没什么力,腰上的几根带子怎么系都系不好。转头朝坐起来的祈湛道:“嫂嫂,过来帮我一下。”


    祈湛眸色朦胧,坐着没动。


    她咦了一声,干脆自己凑到他面前,张开双臂。


    “嫂嫂,快点啊!”


    她站着,祈湛坐着,这个高度他的眼睛正好到她胸。昨夜的触感似乎还在,他口干心躁,冷声道:“你没手?”


    白婵:“”她还病着呢!


    气氛有些尴尬,他不帮忙,白婵只能别扭的伸手到后面系带子。


    祈湛突然道:“早些时候,乳娘过来说秀兰被发现死在了荷花池。”


    白婵系带子的手顿住,所以昨夜在水下拉她的人是秀兰?


    “她是溺死的还是”她记得昨夜往水里刺了一剑。


    “府里的人说是溺死的。”


    谁信啊,苏合苑的丫头大半夜跑后花园的荷花池溺死?


    白婵踟蹰半晌,冷着声道:“我怀疑周氏想要嫂嫂和我的命,之前下毒也是,昨夜我是被人推进荷花池的,后来被黑衣人救了。”


    祈湛神色很平静,白婵狐疑的看着他。


    “嫂嫂你早知道?”


    “猜到了!”


    这是在秀智商!


    门外突然响起急切的敲门声,灯草开门进来,喜道:“二姑娘,太子殿下来看你了,就在院门口。”


    白婵惊讶过后,迅速将刚穿上的衣服脱下往灯草手里塞,绕过祈湛掀被子又躺了进去。好在头发本来就是乱的,脸色还有些苍白。


    灯草拿着衣裳有些懵,怎么听到太子来,二姑娘反而往床上跑。


    “就说我起不来,请太子表哥进来。”她声音虚弱无力,向来明亮的杏眼都半撑着,病怏怏的。


    “哦。”灯草拿着衣裳往外走。


    白婵又朝着祈湛道:“嫂嫂,你不想见太子殿下就回自己房间吧。”


    她不想自己在这,这个认知让他很不高兴。祈湛不仅没走,反而侧过头看她,白婵对上他浅淡的眉眼有些心虚。


    俩人对峙了几秒,门被敲响。


    祈修彦被灯草引进门,白婵立刻虚弱的喊了声:“太子表哥。”挣扎了几下愣是没爬起来。


    祈湛静静的看着她表演。


    白婵觉得他挡住了自己精湛的演技,从被子里伸出手推了一下他后腰。


    祈湛依旧不动。


    她眼角有些抽,也不好用力推。又软软的喊了声:“太子表哥您怎么来了?”


    祈修彦嗓音清朗,带了些担忧,走到床边站定。想伸手去按住她不让人起来,偏生祈湛坐在那挡着,只得干站着安慰:“别起了,听说表妹病了,今日特意来看看。”


    “昨夜发的烧,太子一早就知道了?”祈湛冷淡的看向他。


    祈修彦对上他的目光,毫不避讳的道:“阿婵表妹前几日才得了佳慧姑姑的嫁妆,我担心周氏心有不满,自然多注意些侯府。”


    “阿妩妹妹,你孩子还好吧?”他问的自然是中毒一事。


    祈湛脸色瞬间难看。


    白婵察觉不对,立马插话道:“还是太子表哥关心我,烧已经退了,人还有些不舒服。”


    祈修彦仔细瞧她脸色,确实有些病白。


    “怎么好好掉进荷花池了?”


    府里的人都说那荷花池边有女鬼哭,二姑娘和秀兰晚上经过那被鬼扯了去。


    白婵脸更白了,被子下的手用力掐了一下自己大腿,哽声道:“我,我,是被人推下去的。”


    祈修彦惊疑:“被谁?”


    白婵快速朝门口看,声音压得低低的:“我怀疑,怀疑是白林松和周氏。昨夜我不小心听到周氏和白林松的谈话,说,说梅园的黑衣人是他们派去的,回来的路上就被人推进荷花池。”


    饶是祈修彦也被她的话惊到。


    “他们派人去干嘛?”


    “他们,他们应该是想杀我和嫂嫂,不知怎的碰上燕无懈了。”她这话半真半假,并没有说曾经碰到黑衣人。


    祈修彦思考了一瞬,突然问道:“你们在梅园有碰到黑衣人?”那天是他解的围,自然也知道自己并没有和她们在一起。


    他目光看向白婵,清朗明净,并不是质问,而是最简单关心的询问。


    白婵对上的他的眼眸,苍白的脸漫上丝丝红晕,不好意思的道:“我肚子有些疼,让嫂嫂陪我去小解。”


    这确实是一件尴尬的事,当时木屋前那么男男女女,说不出口也是正常。


    祈修彦眸光莫名,转头问祈湛:“是这样吗?梅园里死了很多黑衣人,皆是一刀毙命,燕无懈不可能做到。”


    祈湛抬头看他,浅色的眸子里没有任何情绪。


    “太子何意?”


    祈修彦轻笑:“只是听闻阿妩的兄长云安(祈湛字云安)剑法高超,刀术也是一绝,不知你可学到一二?”


    “太子这是怀疑我?”


    白婵呵呵笑两声,打岔道:“太子表哥说笑了,嫂嫂一直和我在一起,根本没碰到什么黑衣人。再说了,嫂嫂病弱,又怀有身孕,怎么可能?”


    她就知道能当太子的人不好糊弄,平日的温和都是假象。黑衣登徒子什么烂建议,就应该直接匿名送信给左都御史。


    原本以为太子还要继续问,没想到他轻易就揭过这茬了。


    “阿婵表妹好好养病,这件事我会好好处理的。”


    太子和白婵的谈话,自始至终隔着一个祈湛。


    日光投射进来,屋里三个人一时都没有说话。气氛有些沉闷,白婵肚子咕咕叫了几声,在安静的屋子里格外的响亮。


    “太子表哥用早膳没?要不吃了早膳再回去?”C国社交礼仪,吃饭没?


    她转移话题的本领太强,祈修彦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门口大步而来脚步声。


    人未到声音先到了。


    “对,对对,太子殿下用膳再回去吧。”平阳候满脸堆笑的跨步而来,冲白婵投去一个‘你真聪明’的眼神。


    祈修彦看看外头天色:“侯府的早膳都这么晚?”


    白婵也不尴尬:“那太子表哥是想用午膳?”


    平阳候愣了一下,立马道:“虽然早了些,用午膳也行,我立马让人准备。”


    祈修彦:这父女俩怎么这么热衷留人吃饭!


    于是还没用早膳的白婵沾了太子的光直接用了一顿丰盛的午膳。


    周氏和白向晚听到风声,即便腿脚不舒服还是盛装打扮出席了。白向晚原本想坐太子身边,平阳候让她坐到对面去。


    原本有些不情愿,但坐下后一抬头就能看见太子她就满意了,连腿脚上的痛都能忍了。


    病歪歪的白婵被灯草搀扶着进来时,平阳候立马道:“阿婵来来来,坐太子殿下身边来。”


    然而祈湛先一步坐到了太子身边,平阳候僵在座位上。


    这大媳妇整日冷冰冰的就算了,还如此的不懂事。人都坐下了也不好叫起来,等菜上齐连忙招呼太子殿下用膳。


    平阳候为了显示对白婵的关心特意让厨房准备了清淡的粥点。


    “婵儿大病初愈,吃些清淡的,快些好起来,太子殿下才放心。”


    白向晚抿唇,太子殿下才没空操这种心。


    “谢谢父亲。”白婵乖顺的答应,转头朝旁边的祈湛撒娇:“嫂嫂,我手没力。”


    一直冷冰冷的祈湛看了她一眼,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中,端起碗,慢慢的喂了她两口。


    白婵极其欣慰的笑了。


    嫂嫂似乎,最近对她还不错。


    他是认自己这个小姑子了吧!


    这样想着她越发娇嗔,时不时指指这个,指指那个,祈湛居然好脾气的没搁脸。


    太子瞧见这一幕,轻笑道:“人说长嫂如母,阿妩妹妹将阿婵当女儿疼吧?”


    祈湛连眼神都没给他,继续喂白婵,白婵已经吃得很饱了,那勺子坚持不懈的又伸了过来。


    一勺又一勺,没完没了。


    白粥吃多了反胃,再吃就吐了。


    他肯定又生气了,一定是又生气了!


    刚才还觉得他对自己好,见鬼了!


    太子,你不会说话就闭嘴。嫂嫂生气了,倒霉的是她。


    祈湛没接话,太子很尴尬。平阳候赶紧冲着白向晚使眼色,白向晚会意,接过话头道:“太子殿下第一次来侯府,向晚敬您一杯。”


    话毕,立刻有丫鬟上前给俩人斟酒。


    白向晚举着酒杯,忍着膝盖骨的疼痛站起来,眉目含情的看着他。


    平阳侯和周氏期待的看着,只等太子接了酒,一家人其乐融融。


    太子扯着唇角,压着酒杯:“孤最近不饮酒。”


    太子不尴尬了,白向晚很尴尬,硬着头皮又道:“那我以茶代酒敬太子殿下一杯。”


    “孤不喜喝茶。”


    白向晚:“”太子殿下应该是不喜她吧!


    眼眶瞬间红了,受了伤的膝盖骨愈发疼。连厅里的奴才看她的目光都变了。


    白向晚羞愤欲死,求救的看向周氏,周氏在桌底下狠狠踹了一脚白林松。


    白林松恍然,忙端着酒杯站起来:“我敬殿下一杯吧。”说完又觉得自己傻,太子刚刚都说了不饮酒。


    然而太子温和一笑,方才压着的酒杯端了起来,一口饮了。


    白向晚:这是给她解围还是羞辱她。


    白林松受宠若惊,呵呵笑了两声:“多谢太子殿下赏脸。”


    “无事,今日你可以多喝些。”


    白林松愣住,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什么叫今日你可以多喝些?难道明日就不能喝了?


    “确实该多喝点。”


    再不多喝些,隔两日只怕喝不上了!


    白婵含着粥勺笑,笑得桌上的人莫名其妙。


    祈修彦用完膳就回去了,薛彩月听闻消息匆匆跑来,不顾府上的人阻拦闯进了苏合苑。


    插着腰嚷道:“白婵,你给我出来,还是姐妹吗?”


    谢邀,不是!


    白婵不耐应付她,躺在床上装死。


    “我知道你在里面,有种别躲在里面不出来。”


    她嗓门大,下人不敢靠近,却躲在远处看热闹。周氏匆忙而来,遣散了看热闹的,走到她身边劝道:“薛姑娘还是回去吧,方才太子来瞧过了,吩咐阿婵要好好休息。”


    “太子疼惜阿婵,薛姑娘这会儿找她麻烦,太子要不高兴了。”


    薛彩月转过头看周氏,周氏被她看得发憷,干笑两声:“薛姑娘怎么这样看着我?”


    “我说白向晚怎么那么贱,原来是有你这样的母亲,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少拿我当枪使。”她虽然不是绝顶聪明,可也不是很笨。


    周氏表情有些僵,立马拉下脸嗤笑:“薛姑娘追人追到了平阳候府,只敢在院门口叫吗?你有本事怎么不扯着她打?”打她女儿倒是敢。


    “谁贱我才打谁,别在本姑娘面前碍眼。”


    周氏气结,冷哼:“别怪我没提醒薛姑娘,白婵最会装可怜扮无辜,小心太子被抢走了还倒打你一耙。”说完转身就走了。


    薛彩月很讨厌周氏和白向晚这种背地里的小人,虽不想理她们,可到底不大痛快。


    白婵不出来,她干脆直接闯进屋子。


    屋子里灯草正捧着碗药站在床前,白婵则捏着帕子咳得撕心裂肺。


    一股浓重的苦药味在屋子里漫延,薛彩月很是嫌弃,见她这样,嚣张的气焰一下瘪了,嗤道:“你是快病死了吗?”


    白婵终于停下咳嗽,双眸水润通红的看向她。


    “我还没见到薛姐姐和太子表哥百年好合不会死的。”


    她这话说得情真意切,薛彩月听着分外妥帖。语气稍微好了些,“那你好好活着,我成亲会请你吃喜酒的。”


    原本还担心薛彩月动手,这会儿灯草有些佩服姑娘了,一句话就让薛彩月高兴了。


    “太子表哥来看你说了什么?”薛彩月不耐烦兜圈子,直接问道。


    白婵表情也迷茫:“太子表哥才刚来就被父亲和周氏请去用午膳了,我姐姐也在,她还敬酒敬茶,太子表哥不想喝,有些生气就走了。”


    “我昨夜才生得病,太子表哥也不知从哪听说的。”


    薛彩月眼眸闪烁,咬牙气道:“肯定是周氏让人传出去的,把太子引来,打得好算盘。”


    白婵歪着头似乎是悟到了什么,惊讶道:“你说我姐姐,是了,先前母亲说让我给姐姐和太子牵线,我拒绝了,她就不太高兴 ,没想到她还不放弃。”


    “什么,周氏居然让你给白向晚和太子表哥牵线?”


    白婵无辜的点头,随即又摇头:“我没同意的。”


    “你要是敢同意,我就跟你绝交。你好好休息,我去骂白向晚一顿。”说着又风风火火的跑了。


    灯草出去后再回来,神神秘秘的覆在她耳边道:“姑娘,那薛彩月也真是凶悍,在平阳候府把大姑娘骂哭了,夫人都被她气得发抖,说是让侯爷明日上朝参薛家一本。”


    就平阳候那胆小怕事,趋炎附势的性子,才懒得理这些鸡毛蒜皮的事。


    眼见着都快年关了,过个好年才是要紧。


    夜里周氏才找平阳候告完状,平阳候府就被官兵包围了,左都御史燕黎带着一群人闯进庭院,直奔白林松的住处。


    门房从没见过这样大的阵仗,也不敢阻拦,连忙跑去通知侯爷。


    等平阳候和周氏赶到的时,侍卫已经拉着白林松后脖颈在地上拖。


    他害怕又惶恐,尖叫着在地上打滚:“这是平阳候府,我是侯府嫡子,你们放肆,谁让你们抓我的,快放开,不然等我父亲来不会放过你们的!”


    火把将漆黑的夜空照亮,他起初还能尖叫,等一路拖到了前院,整个人吓尿了。


    眼泪鼻涕一起流,哭喊着:“父亲,母亲救我。”


    领头的他自然认识,是燕无懈的父亲,狠辣无情的左都御史燕黎。自己做过什么事他自己最清楚不过,如今燕黎来拿他定是事发了。


    进了都察院不死也得脱层皮,更何况燕无懈还断了条手臂!


    他绝对不能被抓走。


    白林松手胡乱抓挠着,地上脏污的草皮都被掀了起来。往日的贵公子狼狈的连乞丐都不如。


    “救我,救我父亲。”


    周氏看见儿子如此狼狈,什么都顾不得,直接扑过去抱着他的肩膀,伸手挥退拉人的侍卫。


    尖叫道:“你们干嘛!这是平阳候府,林松将来的平阳候世子!你们不分青红皂白的作践人,不怕我告到陛下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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