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虐心甜宠 > 声声蚀骨 > 第 39 章
    ◎毫无感情的床笫之欢。◎

    回到家, 舒晚在客厅略坐了片刻,便进了工作室。

    一品兰亭的房间不比蓝湾别墅的大。

    易辞洲既然要自己搬过来,那她也没跟他客气, 不仅把生活用品都备齐了,连工作室里的东西都如数搬来了, 还顺便让他腾了一个小房间给她。

    设计稿零零散散铺在桌面上, 舒晚收拾好,发了一份电子版给邵梨。

    夕阳斜射,房间里的光线正斜斜照在一旁的画架上。

    舒晚眼睛刺痛了一下。

    这张画, 似乎画了有半年了。

    她将防尘布掀开。

    画面里,那个男孩的脸依然空白无色, 在整幅画里显得格外突兀。

    她提笔数次,脑中却毫无头绪。

    舒晚静静坐了一会儿, 直到傍晚的阳光西下消散,她正准备回客厅, 转身的一瞬,忽地就顿住了。

    易辞洲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 正倚在门边,淡然地看着自己。

    见她懵在那,他淡淡清了清嗓子,朝她身后的那幅画扬了扬下巴,问道:“还没画完吗?”

    这幅画,她可是倾注了许久,然而始终没有完成。

    舒晚摇摇头。

    看她这副恹恹的样子,易辞洲也懒得去问她画中是谁, 不过一副画而已, 画谁都行。

    他放下手中的西装外套, 缓缓走过来,靠近她的时候,伸手撩拨了一下她的头发,不急不缓道:“我在这站了那么久,你都没发现吗?”

    他的说话声,竟有些若有似无的埋怨。

    舒晚慌了慌神,回想起昨夜那场久违的缠绵,脸颊不自觉地发起烫来,她下意识地躲过他的手,压着嗓音心虚道:“你属猫的吗?走路都没有声音。”

    易辞洲挑了挑眉,“我走路不轻,只是你耳朵不好。”

    舒晚撇过头,眼睫低垂,低声说道:“知道就好,麻烦你下次脚步再重一点。”

    她的慌乱,他都看在眼里。

    他垂眸,从她发红的脸颊和不自然的神情,竟然隐隐约约读到了一丝羞涩。

    看来喂饱一个女人,竟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可是之前,他怎么没觉得呢。

    呵,不过可能不爱,就没什么感觉吧。

    他注视着她,手依然在她发间游走,他没刻意去看她的助听器,反倒拨开发丝,抚上她已经遮不住红晕的脸颊,喃喃喟叹:“阿晚,你的脸真招人喜欢。”

    舒晚睫毛轻轻掀起,淡然道:“可我的耳朵却招人唾弃。”

    易辞洲眼神一凛,不置可否地欠了欠嘴角。

    四目相对,二人无言僵持。

    半晌,舒晚才抿了抿嘴唇,低声道:“那个……舒涞的赎金,谢谢……”

    易辞洲剑眉微皱,既不否认也没肯定,只几不可查地哂笑,之前自己鄙夷不屑的床上交易,如今也变成了取悦女人的工具。

    可他不会承认。

    于是,他低沉着清了清嗓子,“不过就是给你的酬劳而已,一向如此。”

    他是个商人,不做亏本的买卖,自然也不会让别人亏。

    既然睡了她,又不爱她,那么该给的酬劳,还是要到位的。

    以前是包、首饰、衣服。

    现在变成了那个饭桶舒涞。

    正如她所说,都是要花钱,没什么区别。

    舒晚沉默了一会儿,深吸一口气,“赎金有多少?”

    易辞洲挑眉看向她,轻嗤道:“本来没有多少。”

    她不明所以,“本来没有多少?”

    易辞洲冷冷说道:“你那个智障弟弟一路上嚷嚷着他是我的小舅子,你觉得缅北那边的老板会开几位数?”

    闻言,舒晚心中不由千斤灌顶,压得她一瞬间喘不气过来。她沉默着坐在一边,蜷着腿,憋着腮骨,根本不敢去想那个数目。

    易辞洲抵着下颌,点了一支烟。烟雾缭绕,他不咸不淡地笑了笑,靠在椅背上淡然道:“不用想了,你还不起。就算我天天干你,干你一辈子,你也还不起。”

    他的话,入耳污浊,带着不屑和鄙夷。这男人,不知道经历过什么,总喜欢把别人的尊严踩在脚下,而他自己,却时不时透露着与之不符的自卑感。

    舒晚陡然间觉得无比屈辱,她咬着下唇,冷声道:“如果我还得起呢?”

    “怎么还?用你设计的几套衣服?用邵梨付给你的微薄工资?”易辞洲抬眼轻瞥,讥讽说道:“杯水车薪。”

    她说:“我可以慢慢还。”

    “慢慢还?”他挑眉,讽刺问道:“还到下辈子?”

    舒晚顺着他的话接道:“如果你下辈子还想要我当你老婆,我倒是不介意。”

    她不介意,但是易辞洲肯定介意。

    这辈子 ,他为了顺从易老爷子的意愿娶了她,压抑了那么久,两个人就只剩下了毫无感情的床笫之欢,下辈子又怎么可能再继续?

    本以为易辞洲会厌恶地驳斥她。

    偏偏的,他眯了眯眼,从沙发上微微抬起身子,认真凝视着她:“我也不介意。”

    意料之外的答案,舒晚倏忽一怔,随即豁然开朗。

    说实话,像他这种懂得持筹握算的人,能在易宏义的强压之下把TPN管理得有条不紊,还需要什么狗屁爱情、幸福婚姻?

    有钱、有势。liJia

    什么买不来?

    纵使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都要违背自己的意愿娶一个自己不爱的聋女人,他也会义不容辞。

    舒晚冷笑,附和说道:“也是,反正对你们男人来说,关上灯,谁都一样。”

    易辞洲反倒唏嘘笑笑,摇了摇头,“那倒不一样……”

    舒晚疑惑:“不一样?”

    他从沙发上起身,依然在笑,“我更喜欢开着灯。”

    他走近她,撩起她的头发,继续哑声道:“看你享受至极……又喊不出来的样子。”

    舒晚忽地沉了脸。

    即使对着自己的丈夫,她也没那么厚脸皮,她躲开他的手,说道:“易辞洲,你是不是在老爷子手里压抑久了,这么变态。”

    变态?

    他不否认。

    他是个私生子就算了,生母还他妈的是个失足陪酒女。

    从小被藏着掖着长大,见不得光,时间久了,难免变态。

    就像他小时候,看着妈妈用自己的死换来他的身份,可以做到一滴眼泪都不流。

    他的人生,就是这么变态。

    易辞洲轻轻嗤笑,将她揽入怀中,“幸好我不爱你,要不然我会做出更变态的事情。”

    “……”

    受够了他这种假惺惺的怀抱,舒晚用力推开他,撇过头去,“易辞洲,舒涞……这是最后一次了,我以后不会再管他了。”

    说实话,舒涞是个什么货色,众所周知,一个饭桶而已,犯不着让自己劳心伤肺,也犯不着让易辞洲兴师动众。

    她可以给他擦一次屁股,可以给他擦两次屁股,但是拖垮她一辈子,她自己也做不到。

    易辞洲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恍然道:“所以,你还是想要包和首饰?”

    舒晚愣了愣,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竟瞪圆了眼睛,顺着他的话“嗯?”了一声。

    见她懵懵的样子,易辞洲不觉嘲弄一笑,“开个玩笑,别当真。”

    舒晚恍惚了半晌,发觉他在逗她之后,不由自主地抬脚踢了他一下,轻声嚷道:“烦人。”

    不轻不重,却踢得他后退了半步。

    然而易辞洲也没恼,他眯着眼睛睃了她一眼,伸手摸了摸她的耳朵,“今晚开着灯。”

    舒晚怔了怔,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

    夜晚,开灯。

    两者不是必然的联系吗?

    然而等到了晚上,她才明白过来,他说的开灯,那真的就是通宵彻夜。

    他把她压在身下,摘了她的助听器。

    一遍又一遍亲吻着她,欣赏她像花儿一样颤抖着绽放,感受着从未有过的居高临下的臣服感。

    他看着她很舒服很享受,却发不出声音。

    又看着她被折腾得痛不堪言,却喊不出来。

    大脑里,几近疯狂。

    他突然迷恋上了这种感觉,

    而舒晚,对他只剩下挥之不去的厌恶。

    作者有话说:

    三十和初一掉落红包雨~恭祝大家新春快乐,万事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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